“好了,别猜了,我的信还没读完呢,幻想,记忆力的问题,米沙在后面自己就说到了。”唐风说着又继续翻译起米沙的信来……
2
……
梁,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切都太神奇了,我明明记得我推开了那扇大门,可是现在却怎么也记不起门里的世界,科考队出事后,我是怎么来到那扇大门前的,我也记不清了,头脑里一片空白,只有在梦中零星的回忆不断闪现,只是……只是我无法把那些零星的碎片拼凑起来,但是我敢肯定这不是幻觉,绝不是!
我常常想——上帝啊!我当初是怎么走到那扇大门前的,又是如何离开的?我推断科考队出事的地方,应该离我发现那扇不可思议的大门距离不远,……也许哪天我睡了一觉后,就能回想起来一切,那时再给你写信。
希望得到你的回信,另请你不要向别人透露此信的内容。
……
唐风读完信,屋子里沉默下来,许久,梁媛才问道:“完了?”
“完了。”唐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就这么完了……”梁媛怅然若失。
“梁媛,你在你爷爷的遗物中除了这封信,还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韩江忽然问梁媛。
梁媛想了想,摇头道:“没有了,就这封信我觉得还有价值。”
“看来米沙这辈子再没想起来那一切。”韩江喃喃道。
“也许他想起来了,还给梁老爷子写过信,只是被克格勃扣下来了。”唐风推测道。
“不大可能,如果米沙后来回忆起来了,季莫申会不知道?”韩江反问道。
“嗯,季莫申?”唐风想了想,“这样看来米沙后来应该没有回忆起来,不过这段话米沙肯定地说科考队失踪的地方,与他发现的那扇无与伦比的大门非常近,这也许对我们会有帮助。”
韩江又否定道:“我看这多半是米沙的错觉,试想一下,如果米沙发现的那扇大门离科考队出事的地方非常近,那么为什么尘暴过后,只有米沙一个人来到了大门前?”
“这就是一个新问题了,之前我们关于科考队最后的情况,都是马卡罗夫告诉我们的,按照马卡罗夫的说法,科考队出事的那个晚上,当他和梁老爷子回到营地时,科考队的人都不见了,也就是说,米沙这个时候也应该随科考队离开了营地。只是我们和老马都不知道科考队当时是有组织地离开营地,躲避尘暴?还是心理崩溃,四散奔逃?”唐风道。
“这个问题我也曾想过,我想以科考队的专业素质,不至于心理崩溃,四散奔逃,他们很有可能是有组织撤退的,所以当老马和梁云杰回到基地时,不见一人。”韩江推测道。
“可他们去了哪里?最后为什么只有米沙来到了那扇无与伦比的大门前?”梁媛问道。
“我想科考队在撤离营地后,肯定又遭到了可怕的打击,正是这次打击,给科考队致命的一击。”韩江进一步推断道。
“致命的一击?还会有什么打击比沙尘暴还要可怕?”唐风不敢相信。
“一定是这样的,这次致命打击,让科考队最后心理崩溃,我猜除了米沙,科考队其他人应该就是在这致命一击中遇难的,所以当初没有在附近找到一具科考队队员的尸体,如果是四散奔逃,那么在搜救中,应该能发现一些遗迹。”韩江道。
“也就是说那个打击是瞬间的,以至于科考队根本来不及反应,会是什么呢?”唐风道。
“谁知道呢,总之,米沙逃过了这致命一击,但是很可能是这致命一击造成了米沙短暂的失忆,以至于他回忆不起之后发生的事。”韩江推断说。
“可是他记得那扇无与伦比的大门,并说推开门后,看到的景象恍若隔世!”梁媛说道。
“这只能说明那扇大门和推开门瞬间看到的景象让米沙太深刻了,所以在短暂失忆中灵光一现。”唐风说道。
“嗯,一定是这样。所以我们才看到了这样一封语焉不详的信。”韩江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突然,又开口说道:“我忽然也灵光一现,想到这封信会不会是梁老爷子临死前才收到的?”
3
听了韩江的话,唐风和梁媛一脸惊愕,但是唐风很快就明白了韩江的意思,“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到了,梁老爷子临死前为什么会匆匆找到我,为什么对那块玉插屏志在必得,很可能是因为他收到了这封信,这封信重新燃起了他寻找西夏古城,破解科考队失踪之谜的希望。”
“可我没听爷爷生前提到过这封信啊?”梁媛问道。
“那是因为你爷爷不希望你参与进这件可怕的事。”唐风道。
“1964年寄出的信,21世纪才收到,这……这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梁媛还是不敢相信。
“这就进一步肯定了之前我们的推断,这封信在1964年并没从列宁格勒发出,当然,这里就又出现了两种可能,一种可能信是被克格勃扣留了,如果是这样,那么信件将被作为档案保留在今天的俄联邦安全局;另一种可能,信被另一伙人扣留了,你们想想,会是什么人?”韩江说到这里,看看梁媛,又盯着唐风。
唐风马上想到了答案,“那多半会是将军的人,1964年负责保护米沙的特工我估计都有问题,他们要么是将军的人,要么将军就在他们中间。”
韩江点点头,嘴里喃喃自语道:“布雷宁,伊萨科夫,斯捷奇金……对!他们可能都是将军的人,你们还记得叶莲娜搞来的那份关于米沙的档案吗?里面独独缺了1964年那几页,如果我的推断成立,那么那几页很可能是被布雷宁给撕掉的,也只有他在1988年之后有可能在安全局戒备森严的档案馆中接触到绝密文件。”
“是啊!我们早该想到这点,现在我们已经可以肯定斯捷奇金是将军的人,布雷宁和伊萨科夫也都露出了蛛丝马迹,那么只要假设1964年保护米沙的特工都有问题,许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如果布雷宁有问题,那么这封信就算在1964年落入了克格勃手中,最后也会被布雷宁得到。”唐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兴奋。
“但是这里又带来了一个问题,不管当年这封信是落入了将军手里,还是后来被布雷宁从克格勃内部获得,他们为什么又要寄给梁老爷子呢?要知道将军是不愿意梁云杰参与进来的,所以将军才会对梁老爷子拍卖会上拍得玉插屏那么紧张,必欲除之而后快!”韩江的两道剑眉此刻拧成了一个结。
唐风略一沉思,“这很好解释,你忘了我们从贺兰山回来后的推断?我们推断在拍卖会上还有一股神秘力量,这股神秘力量不希望将军那么顺利的得到玉插屏,如果梁老爷子确实是在拍卖会前收到的这封信,那么就很有可能是哪一股神秘力量所为。”
“可是这一股神秘力量为什么自己不出来,而要把信寄给梁老爷子,故意刺激梁云杰呢?”韩江反问道。
“真讨厌,原来是这封信把我爷爷给害了。”梁媛嘟囔道。
“对了,你发现这封信时,在原有的信封外面,还有信封吗?”唐风问梁媛。
“没有,我都说过了,这封信是夹在爷爷日记本中的,当时我看都是发黄的老东西了,以为这封信和日记本是一起的。”
“看来梁老爷子没有留下新的信封。”韩江道。
“或许那个神秘力量是通过其它途径,将这封信交给梁老爷子的。”唐风道。
“嗯,也有这种可能。不管怎样,如果我们推断成立,那么这个神秘的力量,很可能来自将军内部,我想这点才是最重要的。”韩江十分肯定地说。
“将军内部?”唐风和梁媛都很吃惊。
“对!一定是这样,你们想想,这封信当初落到了将军手中,如果不是将军身边的人,谁能得到这封信,再把这封信给梁老爷子。”
韩江的推断看似十分合理,以至于唐风和梁媛无话可说,但唐风却总觉得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
4
三人分析完了这封没有发出的信,天已经很晚了,韩江收起信,将信交给唐风,说:“这封信就放你那儿,别弄丢了。虽然米沙在信中对瀚海宓城语焉不详,但这封信对我们还是很有帮助的,信中对科考队出事前几天的记述,特别是在那张草图上出现的地名,对我们也许很有帮助。”
“嗯,我一直在研究玉插屏背后的地图,图虽然标示得很清楚,但是上面瀚海宓城附近的那些地名,我一个都不认识,毕竟过去这么多年了,地名可能都变了,也有的地名也许早不存在了,如果搞不清地图上标示的这些地名,那我们贸然进入沙漠,很可能还会走错路,现在有了米沙这张草图,我可以对照地图上的古地名,这样可能很快就能搞清楚古地图对应的现代位置。”唐风侃侃而谈。
韩江站起身,拍拍唐风的肩膀,“老弟,咱们可没时间了,我限你今晚就要把地图上古地名给我在现代地图上标出来。”
“这么急?”唐风一皱眉。
“废话,我们的对手不会等我们把什么都弄清楚了再出发,更何况我还是个通缉犯,赵永的人估计两三天之内就能找到我们。”
“那我干什么?”梁媛忽闪着一双大眼睛问。
“你?”韩江看看梁媛,道:“你,马上做饭,打扫房间。”
“我就是来给你们打杂的!”梁媛一脸委屈地看看韩江,又看着唐风,唐风盯着信上米沙绘制的草图似乎已经入了定。
梁媛狠狠拍了一下唐风,“你也把我当打杂的啦!”
唐风这才回过神来,反问韩江,“你都给我们派了任务,那你做什么?”
韩江往沙发里一座,道:“吃饭,听你的汇报。”
“靠!你还以为你是领导啊!你要是被赵永抓回去,牢饭够你受的。”唐风道。
“屁!我就算被赵永抓回去,他们也得好酒好菜给我供着。”
“得了!我不管你俩了,我去破译这几个古地名了。”唐风说着,回了自己房间。
梁媛老大不情愿的开始做饭,但是当惯大小姐的梁媛哪里会做饭,一会儿,把屋里搞得乌烟瘴气,一会儿,厨房里又冒出阵阵怪味,最后,搞得韩江实在受不了,只得冲进厨房,“妈的,我说大小姐,你这是做饭啊,还是在制造生化武器啊!”
“我本来就不会做嘛,你偏让我做,要不,我请客,咱们外面吃吧!”
“得了吧,就我这样,还是少在外面抛头露面好。另外,提醒你,别把我的行踪告诉赵永,其他人也不行,你要跟我们一起去沙漠,就暂时断绝你所有的通讯吧,包括跟你父亲。”韩江告诫道。
“那我是不是要把手机也交出来?”梁媛怯怯地看着韩江。
“那倒不用,沙漠里反正没有信号。”韩江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
在韩江的帮助下,梁媛总算做好了一桌菜,可是唐风还在对比那几个古地名,韩江叫了好几遍,唐风也没应声,韩江放下筷子,刚要去推唐风的房门,唐风突然大叫一声,出来了,“总算认出了一个地名来。”
“我靠!我还以为你这么半天都破译出来了?”韩江没好气地调侃道。
“哪那么容易?古代人画的地图上又没有比例尺,我一个个将地图上的古地名与米沙的草图做了对比,米沙在草图上特别标出了这些地名的汉字,可是我却在西夏古地图上找不到这些汉字所对应的古地名。”唐风解释道。
“那些西夏文翻译准了吗?”韩江问道。
“请你不要怀疑我的专业水平!”唐风颇不服气。
“那你刚才认出了的地名是哪个?”
唐风拿出那几张放大的照片,指着古地图上一个标示,说道:“就是这里,在古地图上,这个标示名字翻成汉字叫‘九里堡’,我在米沙画的草图上也发现了这个地名。”
说着,唐风指向了米沙草图上的一个地名,兴奋地又继续说道:“有了这个,就有了参照系,我对比了古地图和米沙的草图,大致弄清了科考队最后几天的行动路线。”
5
唐风用红色铅笔在照片上,画出了一条弯弯曲曲的线,“这就是科考队进入沙漠后,大致的行动路线,在这条路线上,九里堡是第一个,其后在米沙的草图上还有三个标示,分别是‘狼洼’‘千户镇’‘月儿泉’,在古地图上也有相对应的三个标示,但是翻成汉语却并不是米沙草图上标示的那三个名字,而且我按照字面翻译过来,根本无法理解那三个西夏文标示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也正常,很多地名本来就么有任何含意,就只是个名字而已。”
韩江拿过照片和米沙的草图,仔细对比了一番,“似乎位置也不太对。”
“是的,这正是我感到奇怪的,虽然古地图上标示的三个地方离我画的这条线相差不太远,但还是可以看出,古地图上的四个标示,除了已经确定的‘九里堡’与米沙草图位置,名称都对的上外,另三个标示,名字对不上,位置也有偏差。”唐风解释道。
“我看咱们还是先按米沙的草图走吧!”梁媛忽然说道。
“哦!你说说为什么按米沙草图走?”唐风反问梁媛。
“这不明摆的事嘛!米沙既然找到了瀚海宓城,他的路线当然更可靠,古地图毕竟过了这么多年,沧海桑田,许多地名都变了,许多城镇,水源都消失了,我们要是完全按照古地图找,恐怕会走错哦!”梁媛说道。
“你说得有一定道理,但是也不全对!米沙的草图只画出了科考队进入沙漠的路线,并没有详细标出瀚海宓城的位置,只是在最后一个标出的地名‘月儿泉’西北方,大概画了一个标示,并且特别注明——‘那扇无与伦比的大门,我估计的位置’,米沙后面的事都记不清了,他在草图上估计的位置,恐怕也不可靠!所以我们还要以古地图为主,米沙的草图作为参考。”唐风说了一大通。
韩江点点头,“唐风说的对,你们看,米沙的草图上,最后标示的一个地方是月儿泉,听名字这里应该有一眼泉水,这里有水源,我想这里很可能就是科考队最后一个营地所在地。”
“不!不对,老马曾经说过,科考队出事的前一天晚上,他们携带的两箱水被人放了,才引起了科考队的恐慌,如果营地就有水源,科考队也就不会恐慌了。”唐风道。
韩江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茬忘了,那也就是说科考队是在离开月儿泉后出事的,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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