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却成了自己所追捕的逃犯,谁知?
拓跋纪已经在薛野书桌边的装饰柜上搜寻起来,这里有很多奇怪的玩意:铜铃、金佛、玉器……摸到一个雕刻着蛇头的银碗时,他发现这只银碗竟然钉在了装饰柜上。
稍稍一用力,拓跋纪便听见“咔咔”两声,银碗的两侧各伸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刺刀
机关幸好韩逍眼疾手快,在拓跋纪的后领上拉了一把,把他拽了回来。但拓跋纪的手背上却还是够感觉到了那两把刺刀所散发出的逼人寒气,冷飕飕的。
就在拓跋纪侥幸逃过一劫的时候,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响过一阵的警报声,不一会,又出现了嘈杂的人声。
看来,在试图挪动那只银碗的时候,拓跋纪不但触发了机关,而且还触发了书房中的警报系统。
再不走就太晚了韩逍把语琳推到了书房后门外的露天平台上:“能跳下去吗?”
二层而已。语琳这么想着就先后退几步,然后又弯腰向前猛冲,在冲到平台边缘的刹那间纵身起跳——
她保持着头上脚下的姿势,双臂张开,以保持平衡,就像只轻盈的小鸟那样滑落在了不远处的灌木丛里。
“但愿物理定律和矢量分析不要背叛我。”拓跋纪算计着,憋足气往前一跃。
他在半空中扭动身体,还伸手抓住了一条树枝,然后手一松,安全着地。
见语琳和拓跋纪都安全着地了,押后的韩逍也毫不迟疑地直接跳下去
语琳在看着,她捂着嘴巴,生怕他会有什么损失。
“不用为我担心,我的身手自然比你和那个大夫好一点嘛。”韩逍刮了刮语琳的鼻子,然后又朝着拓跋纪扮办了个鬼脸。
三个人一路急跑,用最快地速度奔到了围墙边上,又用老方法出去了……
“竟然敢到我们薛家的豪宅里来撒野?真的以为阿野不在,薛家就好欺负啊”三个人刚翻出围墙,便听见了一个中年男人的怒骂。
韩逍苦笑着,对拓跋纪和语琳解释道:“他是薛野的二叔当初,薛野的父亲过世,薛野便从部队中退役,继承了父亲的产业,打理起整个薛家。在这过程中,薛野的二叔起了很大的作用,掌握着薛氏集团很多实权。”
……
韩逍三人回到明珠大酒店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他们在餐厅里点了三份人称昆明第一面的黄豆面,一边吃一边讨论薛野书房里发现的东巴文字。
拓跋纪打开了手机里的I浏览器,百度着资料说道:“东巴文字是一种兼备表意和表音成分的图画象形文字,十分原始,甚至比甲骨文还要原始。
“它是居住在西藏东部以及云南省北部的少数民族纳西族所使用的文字。由于这种文字历代都只有族中的智者,也就是‘东巴’和他的弟子、亲信所掌握,因此称为东巴文字。”
语琳正小心翼翼地用筷子卷着半透明的面条,听到这里,她忍不住插道:“我只知道纳西族有这样一个神话,不知道薛野留下的东巴文字和这个神话有没有关系……”
“什么神话?”拓跋纪停下大拇指上的活儿,抬起头看向语琳。
“纳西族的神话中说,人类的祖先丛忍利恩在洪水中脱身之后,违背阳神的意愿,娶‘纵目仙女’为妻,结果生下松、栗、熊、猪、猴、鸡、蛇、蛙等植物与动物。后来,丛忍利恩只好在阳神的帮助下改与‘横目仙女’结婚,这才生了三个儿子——他们分别成为纳西族、藏族、羌族的祖先。”语琳筷子上的面条滑落下去,看来她又得重新卷了。
“纵目?又是纵目?”韩逍的嘴巴里塞满了东西,但他还是抬起头看了语琳一眼。
“‘纵目仙女’所生的都是异物,而‘横目仙女’所生的都是人类,这个神话产生的背景可能是这样的——远古时代,有两个部落发生战争,其中崇拜纵目的部落失败了,从此被视为异类加以否定。”
拓跋纪开始打哈欠:“算啦,我们改天去纳西族的发源地丽江看看吧,哦那可是我向往的殉情之都啊。”
“殉情之都是什么意思?”韩逍完全不明白拓跋纪在说什么。
拓跋纪没好气地翻了翻白眼,把筷子搁在桌子上:“去了丽江你就知道啦。”
“他真以为自己是情圣了?”韩逍笑了笑,又把头埋进了面碗里……
一夜转眼而过。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窗户,韩逍便穿衣起床了。
语琳还没有醒,她蜷缩着身体,小小的鼻翼轻轻煽动,呼吸很均匀。
韩逍的心中泛起了一阵怜意,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在语琳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打扰她,一个人悄悄地走了……
经过大厅的时候,韩逍的嘴不由自主地张大了。
因为一个英姿飒爽、高挑清丽的美女正在等他。但美女秀眉斜飞,凤眼高挑,短发根根竖起,哪怕仅仅是一个撇过脸去的侧面,也让人不敢正视。
“嗨,余美人,你怎么也来了?”韩逍见到队长,勉强笑着打了个招呼。
“你叫我什么?”余梦珊瞪了韩逍一眼。
“咳咳,是余队长。”韩逍只好咳嗽起来:“不过今天……我想去公安局一趟。”
余梦珊看了看表,故意冷冰冰地对韩逍道:“好,那我陪你一起去。”
两个人出了明珠大酒店,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昆明公安局而去……街道上车水马龙,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好一个热闹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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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审问报案人
八,审问报案人
韩逍两人走进公安局大门的时候,一个站岗的警察看着余梦珊的深蓝色军装,马上就送上了一个军礼。()
还了一个军礼后,余梦珊带着韩逍走向了局长的办公楼,那是一栋古朴的三层楼房,外面爬满了青藤。
他们首先经过的,是一个开放式的办公区。进了办公区后,右手边是一台闪烁不定的监视器,监视器上方则挂着巨大的图表。过度明亮的灯光下,有警察在操作电脑,有警察在喝咖啡,也有警察在草稿纸乱画着司的恶搞肖像。
钱局长的办公室就在开放式办公区的玻璃墙后面,低调而整洁。办公室的桌面上放着一台最高配置的电脑,两部电话,还有一个笔筒。桌子的前方是一个档案柜,柜子的顶上有一盆略微干枯的吊兰,叶子垂下来,给办公室平添了一抹生气。
钱局长给韩逍的第一印象是胖。他真地好胖,胖到眼睛都变成了两条线,脖子更是找都找不到了。
“余队长您好,很意外您会来过问薛野的案子……”钱局长说着对余梦珊伸出了手。
“钱局长您好。”余梦珊不带感情地应酬了一句,伸手和钱局长用力一握。
“小王,把薛野的东西拿过来”钱局长冲着玻璃墙外喊了一嗓子。
“是长官。”外面有一个稚气未脱的小伙子应道,10分钟后,他递给了余梦珊和韩逍几件东西。
首先是一把血迹斑斑的军刀。()
看着军刀,韩逍一阵愕然,对余梦珊道:“队长,有军刀的人太多了,这能说明什么?”
然后是一件血衣。
“这件血衣也是在张家附近找到的,血迹中的DA和薛野完全吻合。”小王抢着说。
“漏洞百出嘛别的不说,薛野会傻到把自己的衣服留在现场?”韩逍没好气地白了白小王。
余梦珊飞快地翻了一下薛野的案宗,就顺手把它递给了韩逍。
韩逍倒是看得认认真真。他发现这些资料非常详细,还附带有不少相关人员的笔录,包括发现薛野并且报案的马元义——
马元义是个机械厂的工人,他自称在凌晨二点半的时候,看到薛野从张府里慌慌张张地翻墙逃走,并且在逃走的过程中扔掉了手中的军刀,身上的血衣。
“队长,把马元义找来问问吧。”韩逍把卷宗还给余梦珊的同时恳求说。
余梦珊点点头,将手指重重地戳在了笔录上马元义的名字处:“派人把这个叫马元义的找来,我有些话要亲自问他。”
很快,马元义被带到了。
这个人留着两撇小胡子,看起来有点獐头鼠目,这幅尊容给余梦珊的第一感觉就很不好。
“马元义,那位是安全局的警官,等下她问你什么,你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回答”钱局长气势汹汹地说。
“是元义的脑袋就像是鸡啄米一般,连连点着。
余梦珊一声不吭地打量着马元义,而马元义则不断地媚笑着……场面开始有点怪异。
“马元义”余梦珊突然重重地一拍桌子。
“长,长,长官,我家上有八十的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孩,长官饶过我吧”马元义悲悲戚戚地说。
居然敢用这么古老的台词来糊弄自己,余梦珊也大大地吃了一惊。
韩逍铁青着脸插进来,一个字一个字地逼问着:“马元义,你可知罪?”
“我知罪了,我知罪了。”马元义看着韩逍想吃人的样子,吓得浑身哆嗦。
“好,那你实话实说。”余梦珊也忍不住站起来,大声的呵斥道。
“是,是,我从实招来。”马元义连声说道。
“快说”韩逍迫不及待地大喝了一声。
“我不该将老黄家的鸡摸着去换了钱不该将陈老汉养的看门狗打来吃了我知罪了我知罪了”马元义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哎,这认错的态度倒真是很好。
“还有呢”余梦珊突然想抓狂了。马元义竟然还敢跟他们安全局的人胡扯?这个人究竟是太狡猾,还是太弱智?
马元义愣了一下,脸色变得十分猥琐,至少在余梦珊看来猥琐到了让她想吐的程度。
“还有,还有。”马元义突然小声说道,“还有我不该半夜摸进东街的美妇人邓艳花家中……”
“混账东西”可怜的余梦珊已经被彻底马元义弄疯了。
“啪”韩逍狠狠地一个耳光甩了过去,把马元义扇倒在地上。他厉声道:“我问你你为什么要陷害薛野”——打人算什?作为特工,他误杀几个人也纯属正常。
马元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显得惊慌失措。但很快,他就变脸似地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情,一如既往的猥琐和诚惶诚恐:“长官啊,我没有的冤枉好人那天晚上,我上夜班回家,亲眼见到薛野从张府里慌慌张张地翻墙出来啊”
“你知道薛野是谁?你以前见过薛野?你敢确定你见到的人就是薛野?”韩逍又甩了一个耳光过去。
这次,马元义的嘴磕在地上,嘴里的牙齿也掉了两颗,血淋淋的。但他还是一口咬定薛野就是凶手:“是的长官,我发誓我没有弄错人,这个薛野绝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前他开车撞死了我们工厂的一个哥们,就赔了点钱,连牢也没坐。”
“马元义,你要弄清楚张家的灭门案事关重大,如果你撒谎,可是要承担严重后果的。”余梦珊冷冰冰地说。
马元义有一丁点儿犹豫,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正常——但是这一切都被韩逍收入眼底。
“千真万确啊,长官,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不信你可以把薛野找来,我愿意跟他当面对质。”马元义坚定地说道。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余梦珊把手一挥,不去看马元义了。
“队长”韩逍见余梦珊要让马元义走,连忙阻拦。
余梦珊摇了摇头:“这种外表看起来毕恭毕敬的老油条最难处理,除非你真地对他用刑,否则不可能从他嘴里套出点什么东西来的。我们只能等多掌握一些证据之后,再叫他来问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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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羊皮画的作者
九,羊皮画的作者
马元义愣了一下,很快就站起来往外面跑,一边跑一边说:“好的,长官,好的,长官,那我先回去了,您慢慢忙”一副生怕慢一点余梦珊就会改变主意的模样
马元义走后,韩逍和余梦珊也很快向钱局长告别了
他们刚走到公安局门口,天空中就忽然下起了“哗啦哗啦”的倾盆大雨
“哎,都没带伞”韩逍用手臂遮着头,忧心忡忡地看了余梦珊一眼:“美人,要不我们去小店里躲一躲?”说着向不远处的一家工艺品小店努努嘴
余梦珊无奈地点点头,跟着韩逍奔进了工艺品店
工艺品店里卖的都是云南当地的小玩意儿,从肚兜到挂画,从布娃娃到药材,琳琅满目一台破旧的音响里飘出了横笛吹奏的古乐,悠扬舒缓
余梦珊已经浑身湿透,滴着水的警服粘在身上,凸显出极度性感的成熟曲线
一个熟透的水蜜桃,却无人采摘,真是可惜可惜韩逍放肆地打量了余梦珊的波*一番,最后在她盛怒的目光下转过脸去,盯着音响伫立了半天
徐年半老风韵犹存的老板娘介绍说:“小帅哥,要买张音乐光盘回去吗?”
韩逍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这首曲子叫什么?挺好听的”
老板娘很殷勤地说:“这是大型乐曲《白沙细乐》相传,忽必烈南征大理的时候,纳西族酋长麦良协助他征服了邻近的地区忽必烈回京即位后,麦良将一首未定名的一个乐曲寄给他,忽必烈就给这首乐曲定名为《白沙细乐》”
韩逍“哦”了一声,目光又转向了音响上面的羊皮画,装模作样地欣赏起来
昏暗的灯光下,他越看越困惑不已,因为羊皮画上居然画着一个金光闪闪的古墓,样子倒很像是他当初和语琳、拓跋纪、朱军他们一起去过的古滇国太阳神殿,也就是那个哈尼族大祭司的迷宫,但又绝对不是同一个地方,绝对不是
羊皮画的右上角还写着“猴仙”两个字,应该就是作者的署名
“小帅哥,要不要买一副羊皮画?正宗的云南工艺品,纯手工绘制,物美价廉……”老板娘瞄准了韩逍的钱夹
韩逍摇摇头又点点头:“说说这副画是谁画的,我想见见那个民间艺人”
老板娘“咯咯”地笑着,像一只风骚的鸡:“听着,画画的人叫猴仙,他本来已经穷困潦倒,但有一天,他突然掉进了一个古老的盗洞里他爬过了很长的一段,即将坍塌的古代隧道后,就看到了一个用黄金铸成的墓室……那可真是一段神奇的经历,所以他回到昆明,就连续三日三夜不睡觉,画了这张羊皮画,但却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艺术,艺术”
“听你这么说,那个猴仙现在很有钱了?”余梦珊冷冷地问了一句
“那是当然啦,猴仙随便从黄金古墓里拿点东西出来就够他花的了现在,那家伙三天两头地跑去万春俱乐部里花天酒地嘿嘿,你要明白,那个地方有大把的女大学生在卖,绝对不是一般的场子”老板娘吐沫横飞地说
“这张羊皮画多少钱?”韩逍回头看了老板娘一眼
“3000”老板娘打量着韩逍,一看就知道他是个外地人
“你可真会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