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波回复到：我会发一些照片给你，其中包括龙老先生和他女儿的相片，以及他们以前老家的相片。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孙小雅的左臂上一块呈三角形的红色胎记。
杨宇清接受并保存好李波发过来的照片，回信息过去：我尽力而为，有什么进展我会及时和您联络。
李波回信息过来：谢谢，等您的好消息！
杨宇清回复信息：不用客气！
结束了和李波的对话，杨宇清打开了李波传过来的那几张照片。孙健父女的相片应该是三十年前的，相片上孙健很清瘦，富有知识分子特有的气质；小雅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长得清秀可爱。接下来的一张风景照，看起来有点眼熟。日期显示这张照片是2005年四月拍的，在一片翠绿的树林和一条马路之间有一座小院，小院里面是一栋古旧的房子。院墙和房子的外墙看起来有点破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突然，杨宇清发现院子前的马路边上有一个路牌，上面的字迹虽然很小，但还是可以模糊地看出那几个字写的是：南华路。
杨宇清的脸色马上显现出极其惊讶的神情：“怎么会是这里？”
第四章 神秘的小女孩
2006年10月15日，上午。A市警局。
宋廷军早早的便来到了警局，去了趟检验科。
上午十点把大伙叫到了会议室，请许明过来用幻灯片把罗建国的日记放大在屏幕上让大家看了一遍。
看完日记，全场唏嘘不已。
宋廷军扫视了一下全场说：“从大家的表情中不难看出，罗建国的死因疑点颇多。我们不妨以时间为顺序把疑点归纳一下。首先，国庆节当天，罗建国委托新闻频道发表自己将于10月4号赴罗布泊探险的申明，可是到了10月4号他却没有和新闻频道联系，也没有接新闻频道打给他的电话，这是为什么？其次，根据罗建国的日记，他的确在10月4日这一天乘直升飞机去了罗布泊，并且记录了自己在罗布泊探险的经历。可是新闻频道总编吴钧却认为他根本没有去罗布泊，因为他曾经派直升飞机前往罗布泊搜寻，结果没有发现罗建国的行迹。那么，是谁在撒谎？再次，根据日记中的记载，可以推断罗建国是渴死在沙漠之中的，可为什么他的遗体却在其租房内被发现？难道会有人偷偷把他的遗体运了回来？还有，罗建国的日记中多次提到一个叫小雅的八岁小女孩，从日记中的言辞可以看出他在探险前已经和小雅认识。而就是因为这个小雅吃完了他的干粮喝光了他带的水才导致他渴死荒漠。罗建国一生未娶，更没有小孩，那么，这个小雅到底是什么身份？她为什么要跟着罗建国？这是我总结出来四个方面最大的疑点，当然这其中还有许多小疑点我就不一一说出来了。下面请大家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
“我觉得第一个疑点应该很好解释，罗建国有可能是忘了通知新闻频道，也有可能他们事先没有协调好具体的录播事宜。至于没有接电话，这是很平常的事情，电话不在旁边或者噪音太大没有听到都有可能。”警员彭东发表见解说。
宋廷军微笑着对他点点头。
“罗建国到底有没有去罗布泊应该不难证明。”陈红发表意见说，“我们可以检查一下他的衣服，鞋子和背包，看这些东西最近有没有被暴晒过。另外，既然罗建国和吴钧都说自己租用直升飞机去过罗布泊，我们完全可以调查一下A市出租直升飞机的航空公司，看看他们到底是谁在撒谎。”
“不错，红姐这个提议好。”李军表示赞成，“这个问题一弄明白。第三个疑点也就自然有线索可寻了。至于那个小女孩，我看可以去寻访一下最近和罗建国有来往的人，比如说那个出租房子给他的老板，问一下他是不是见过罗建国和一个小女孩在一起。”
宋廷军点点头。众人又议论了一阵，没有人提出更有创造性的意见。
宋廷军拍了拍手掌，示意大家停下来：“那好，我现在分配一下任务。小彭，一会你一趟检验科，要求检验人员把罗建国的衣服，鞋子和背包检查一遍，把检查报告拿回来；小李，你带人去一下航空公司，查询一下最近租用过直升飞机的都有哪些人；小红和小张跟我去找房东了解一下情况。大家没有什么意见的话就分头行动！”
众人纷纷起身，离开会议室各自忙活去了。
十一点左右，张廷载着宋廷军和陈红来到永兴路28号找到了出租房屋的胡老伯。
胡老伯请他们在房里坐下，叫老伴倒来几杯茶。
“大伯，我们想向您了解一下罗先生的情况。”陈红坐下说，把茶杯放到一边，掏出记录本和笔。
“你们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胡老伯摆了摆干瘪的手说。
“上次您说罗先生在你们这里住了半年多了，平常你有没有看到他和别人来往？”陈红用当地话问。
“没有。”胡老伯想了想说，“这人虽然好，但是不大喜欢说话，基本上没什么朋友。”
“哦。”陈红点点头，“那您有没看到他曾经跟一个小女孩在一起？”
“小女孩？”胡老伯好象想起了什么，惊讶地说，“倒是看到过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大概是二十多天前吧。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浑身脏兮兮的，衣服裤子又旧又破，人很瘦。她一直跟着罗先生，他进屋她也跟着进屋，他出来她又跟着出来。看她的年龄吧，罗先生的女儿年纪不会这么小，孙女嘛又不会这么大，我还以为是他什么亲戚呢，就问罗先生，但他说不认识那个女孩儿。”
宋廷军和张廷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那后来呢？”陈红迫不及待地追问。
“后来啊，他们倒是熟识了。”胡老伯回想了一下说，“我听罗先生叫她小雅，对她挺好的，给她买了漂亮衣服穿，出出进进都带着她，走路都拉着她的手。”
听到小雅这个名字，三人都吃了一惊。
陈红追问到：“罗先生带着小雅一直到他外出吗？”
“没有，罗先生外出前几天我就没见过小雅了。”胡老伯说，神情突然变得惊恐起来，“不过小雅一走，怪事也发生了。”
“什么怪事？”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胡老伯凑近三人，压低了声音说：“罗先生好象不知道小雅已经走了。他每次回来和出门都伸手好象拉着什么人，嘴里面还在说着什么，就跟小雅在的时候一个样。我和老伴还都认为他是中邪了。”
“您是说，小雅不在他身边，他也象拉着小雅的手一样在跟她说话？”陈红惊讶地问。
胡老伯点点头说：“这个小女孩来得邪乎，我看不是鬼就是妖，罗先生的魂魄一定是被她勾走了。”
胡老伯说的最后一句话陈红没有记录，觉得问得差不多了，三人站起身来向两位老人家告别。
“大伯，罗先生平常喜欢孩子吗？”走出门的时候，宋廷军突然停下来回头问。
胡老伯摇了摇头说：“他平常不喜欢别人打扰，如果房门前有小娃娃吵闹他就会把房门关起来。”
宋廷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便和陈红、张廷向车门走去。
“越来越不可思议了。”回警局的路上，张廷一边开车一边说。
“这个小雅到底是什么来头，罗建国怎么会对她这么好，难道仅仅是因为同情心？”陈红纳闷地说。
“你还记得罗建国的最后一篇日记里说的吗，他说小雅终究是不肯原谅他，不肯放过他，这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有这么简单，他们应该以前就已经认识了。从日记里的说法来看，罗建国对她的好似乎是一种补偿。”宋廷军说。
“这么说罗建国曾经伤害过小雅？”陈红若有所思地说，“但是一个8岁的小女孩，怎么可能会记仇呢？”
“这就难说了，现在的小孩子可不像我们小时候那么单纯。”宋廷军笑了笑说。
回到警局时，彭东和李军已经回来了。
彭东把检查报告递给宋廷军说：“罗建国的衣服，鞋子和背包都是新的，没有暴晒过的痕迹，而且全身上下找不到一颗沙粒。”
宋廷军接过报告放在一边，问李军：“小李，你那边呢？”
“从航空公司的记录来看，只有新闻频道在5号和6号租用过直升机，目的地是罗布泊。”李军回答说。
“这两个证据都说明是罗建国在撒谎，他根本没有去罗布泊。”宋廷军下结论说。
“那日记该怎么解释，这个谎未免撒得太处心积虑了。”李军不解地说。
“而且，日记中的小雅在现实中也确实存在。”陈红插话说。
“这就是这个案子里面最不可思议的地方。唯一能解释的说法就是，罗建国这里有问题。”宋廷军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半个多月前，他的精神状态就已经是病态的了。小雅根本不在他身边，他却感觉自己还牵着小雅的手，而且还跟她说话，这说明他生活在幻觉之中。这样推想的话，日记中发生的事情其实根本就不存在，很有可能只是他的幻觉而已。”
“难道说他只是在幻觉中去了罗布泊，其实一直在自己的房子里转悠？”李军觉得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差不多吧，只能这么解释。”宋廷军说。
“我觉得有点离谱，小雅是幻觉还可以接受。但再怎么幻觉也不可能把自己的房间幻觉成罗布泊吧？”张廷不赞同这个想法。
“老实说，我也说不清楚。”宋廷军说，“只能用幻觉来解释。”
陈红想了想说：“这的确有点匪夷所思。这样的话取证就变得非常困难了。我们不可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仅凭猜想就给罗建国的死下结论。我们甚至无法将罗建国的死进行定性。”
“非正常死亡！”宋廷军不假思索地说。
“非正常死亡？”李军惊讶地重复到，“队长，这个说法就比较符合案情了，谁让这罗建国死得太莫名其妙了！”
“非正常死亡的案件是要查下去的。”陈红有点犹豫地说，“这就意味着警局必须找到罗建国的确切死因和相关证据才能结案。但是对这个案子来说，上哪去找证据？”
众人都沉默了，这确实是个难题。
“线索基本上已经断了，除了去找这个神秘的小女孩，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宋廷军想了想说，“我个人的意见认为小雅的出现绝对不是一种巧合，更象是一种刻意的安排。当然，这种不可思议的案件，最后的结论还得局长大人批示，要不要继续往下查，也得听从局长大人的指示。我的肚子都在敲鼓了，走，吃饭去！”
第五章 画家之死
下午两点，杨宇清驱车来到南华路，照片中的小院就在眼前。
院门开着，杨宇清下车走进小院。院内破败不堪，东西摆放得有点杂乱，靠近院墙的地方长着一些杂草，院墙上有成片的青苔。
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进这个小院，杨宇清早就听说过不少关于这个小院的恐怖传闻，特别是听童雨和宋廷军讲了有关这栋房子的事情之后，他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大家都管这里叫“鬼宅”，在那些恐怖传闻当中，说得最多的就是这里面有一个满头长发的女鬼在四处游荡。也有人说女鬼是个小女孩，童雨和宋廷军的说法都证实了这点。
杨宇清虽然从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选择中午时分过来，不能不说有自身安全方面的考虑。
走进屋内，对面是一堵墙，杨宇清感觉有点怪怪的，但一时又说不出怪在哪里。这显然是一个厅，也就是旧时的堂屋。比较特别的是，普通人家堂屋墙壁的中央应该会有摆放神龛的凹面，但是这里却没有。堂屋的两侧是卧室，杨宇清分别进卧室看了看，发现可以用的东西都已经被洗劫一空了，剩下的只是一些没用的或者搬不动的器具。
从卧室出来，杨宇清重新打量起这面让人看起来有点别扭的墙来。这面墙足有十来米长，他顺着墙根来回走了一遍，突然在这面墙与左边侧壁的交接处发现了一点异样。原来在这面墙的最左边，有一个长方形的墙面看起来与其他地方有点不同，颜色上有差异，砌筑方式上也有明显的不同。整体上看倒象是一扇砖砌的门。
“莫非这里曾经有扇门，后来被人用砖堵了？”杨宇清带着这个疑问出了房子，绕了半圈来到房子背后，在可能的位置附近搜寻了一遍。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发现外面的墙面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里面有，外面却没有，这是怎么回事？”杨宇清纳闷地想，“难道这面墙里面有什么玄机？”
回到屋内，杨宇清重新查看了一下，拿出相机拍了一张墙面的照片，然后匆匆出了小院。
午夜十二点，何志坚还在作画。他对这幅画投注了前所未有的精力，他甚至觉得做完这幅画之后他一生的精力都将衰竭，――但他必须这么做。
他今天上午去了那个小院，但只是远远地看了一下。回来之后他就有种莫名其妙的冲动，他觉得他应该把它画下来，这是一种他无法拒绝的使命。所以从下午三点到晚上午夜十二点他一刻也没有停下手中的画笔。当他把那个小女孩的影象用高超的画技成功镶入那浅褐色的砖墙之中时，他舒心地笑了，――他终于可以休息一下。
“喂！”
他突然听到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是她！她在哪里？何志坚急忙环顾了一下四周，突然看到窗台上站着那个小女孩。
天哪，这是十楼！何志坚来不及多想，大喊一声：“小雅，不要――”放下画笔就向窗台上的小女孩扑去……
2006年10月16日。
接到报案时是早上六点，宋廷军被值班警员打来的电话叫醒。赶到警局时，陈红和张廷已经到了。
“一会李队过来，让他带些兄弟马上赶去案发现场。”宋廷军对值班警员吩咐了一句，便和陈红、张廷匆匆赶往案发地点。
现场已经围观了不少人，120急救车已经赶到了。三人亮出证件分开人群，看到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在检查俯卧在地上的一名男子。男子的头部碎裂，鲜血和脑浆流了满地，惨不忍睹。陈红连忙把头躲到宋廷军身后，宋廷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亮出证件问几名检查男子的医生：“医生，他怎么样？”
“他已经死亡超过三个小时了。”一名医生站起身来回答说。
宋廷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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