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结之孔明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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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结之孔明锁- 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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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车场里,他遵守了神学院对他的指示,努力在车场里打好根基,在经历了几场小规模的比赛以及几次比较大型的集体斗殴后,修的老大地位逐渐在车场奠定了下来,就连一开始认为修不过是个毛头小伙子的老黑,也开始心悦诚服地管他叫“老大”,久而久之,就没人再叫他的全名“武乐修”了。

修不喜欢自己这个名字,他背负着的那个姓氏,对他来说是充满罪恶和恶心感的,但既然学院让他保留这个名字,他也没必要反抗,只不过他更习惯别人叫他“修”。

久而久之,他要么被别人叫做“修”,要么就被人叫做老大,就连他自己,都要渐渐忘却自己的名字了。

在车场里,他和老黑的关系算是最好的了,老黑很崇拜他的身手,性格也憨厚,修和他呆在一起不会有什么被算计的感觉。而和他关系最差的,就是车场的经理郭品骥了。

郭品骥的脸皮厚度,和6号差不多,修因此非常不喜欢他,可是郭品骥似乎特别喜欢和修逗乐,隔三差五就来车场里转一转,而且只要看到修就要开修的玩笑。时间久了。修对他的反感程度有增无减。

郭品骥干过的最过分的一件事情,就是趁着修外出比赛时乱逛,逛到了修的房间里,把修珍藏的、当年她亲手给自己戴上的那只对戒偷走了,根本没跟修商量过。

修是在看到他手指上出现了那枚戒指才去盘问他的,可是郭品骥却看出了修对这枚戒指的在意,说什么都不肯还给他。

修被他调戏得直想动手。可为了能留在车场中。他不能来硬的,想和郭品骥好好谈论一下,看能不能和平解决,却被郭品骥一句“我戴着你的东西是给你脸好不好”这样无耻的言论打败了。

况且他也不好告诉郭品骥这个东西对于自己的意义。那样的话,郭品骥就算是抓住了自己的把柄,不仅不会把戒指还给自己,还会拿着这件事到处宣扬。

无法,修也只能由着郭品骥去,并警告他,如果他敢把这个戒指弄丢了,他就跟郭品骥没完。

他之所以这么痛快地放弃这个戒指的所有权,其实还有一层原因:

按照学院的意思。自己早晚会和已经完全改头换面的她见面的。如果自己身上还戴着这个东西,搞不好她会看出自己身上的戒指和她脖子上戴着的那枚戒指是一对,进而猜到些什么。

万一她真的猜到了些什么,到那时怕就不大好收场了。

为了这个原因,修忍了下来。

时隔一年后。他接到了神学院的通知,他终于可以和日思夜想的她进行接触了,学院会为他提供一次契机。

那次任务的名字,叫做“蓝马山庄”。

修很明白,“蓝马山庄”是她闲得没事儿干的时候,随手拟下的一个机关屋,后来设计了一半,她觉得纰漏比较大,实现难度也太高,所以就放弃了这个计划。

没想到,学院居然按照她的设计,重建了一个“蓝马山庄”,而且,要让他们在一个杀人事件的背景下重逢,至于案件安排的具体细节,修并不知道,据学院所说,这样会让修的表现显得更真实一些。

但是对于神学院的机关,修是了然于心的。

而且,修知道,执行蓝马山庄杀人案的是学院派来的人,口风绝对够严,不会出卖学院的秘密,所以,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接近现在被叫做“简遇安”的她。

结果,他如愿以偿,不仅如此,他还和其他的五个人都结下了意料之外的、无法解开的缘分。

学院还有一个安排,就是要让修当着众人的面前露出自己的后背,露出那个学院独属的刺青。这样一来,拥有同样刺青的安,在看到这个标记后,必定会想方设法和修接近,借机询问这个刺青的来源。

修在得知这个安排后,就有点儿后悔把戒指送给郭品骥了。

反正都是要在她面前暴露出一点儿东西,引起她对自己的关注,而且那戒指又是他很重要的纪念品,就这么被郭品骥抢走了,他心中总有些不甘。

但东西已经送出去了,要再要回来困难重重,而他又必须按照学院的指示执行,不能对自己的经理动手,引起别人的关注。

事态也果真如学院所预料的那样发展,在蓝马山庄的那个晚上,他有意救了江瓷,并让自己的肩膀受了伤,这样他就有充足的理由把衣服脱下来了。

安来给修换药,就是出于想探听一下修背上的刺青的目的,之后和他多亲近,也是因为她不相信这是一个巧合,刻意贴近修的缘故。

但无论如何,即使修知道自己需要收敛自己的情感,在学院通知前不能暴露自己真实的身份,也不能对失忆了的她讲出任何和神学院有关的事情,可在修看到她端着药来找自己的时候,修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动了。

隔了那么久时间,修再次感到了自己的心跳。

他活了过来。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就十分顺利,称得上是顺理成章。

她没能从他这里得到任何实质性的回答,尽管心中仍抱有疑惑,可也把修认作了同伴,他和其他几个人的关系也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在这之前,修从来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一面。

在公车上,他看到那个色狼对安动手动脚的时候,他压根就没能控制住自己,二话不说就把他揪下去暴打了一番。

在雨夜别墅里,看到彭瑞笺举起枪口对准安的时候,修的身体先于他的理智做出了行动,直接拦在了她的身前。

不只是对安,包括对木梨子、江瓷、龙炽、和夏绵,他都有了这样的感觉。

在看到被那群绑架她的外国人按倒在桌子上的时候,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要让这群人付出比这惨烈百倍的代价!

在江瓷和龙炽深陷杀人案的泥潭中时,他仍是相信他们的,这种信任毫无理由,甚至没有逻辑,可他就是相信,自己熟悉的这两个人,绝对不会去杀人。

对于木梨子,他一直不喜欢,觉得她太多疑,太爱算计,至于夏绵,由于他长得实在太奶油小生,也不是修所喜欢的那种,可是他们两个的确是各有能力,甚至他们的有些能力,叫修也自叹不如。对他们两个,修大多数是佩服。

这些朋友,的确治愈了修心里对于交友的恐慌,他们不像是6号一样,他们是真心实意地在和自己做朋友,和他们在一起,自己即使不说话,也能感到轻松自在。

轻松自在,这是以前醉心于练武的修最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了。可现在,他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甚至产生了依赖症,不想离开,不愿离开,贪恋这样的感觉,和贪恋和她在一起的感觉是一模一样的。

至于对她,对现在的简遇安,修是心怀着歉疚的。

当初要不是自己着了6号的道儿,她也不至于会去主动送死。她的死,最有力的推动力,无疑是自己。

正因为如此,修才总想要补偿她,但他偏偏不擅长这一点,又怕在无意中招致她的怀疑,又怕自己离得她太近,学院会对她采取什么手段,只得若有若无地与她保持着距离。

尽管他时时管控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流露出对她的喜欢和冲动,但是他的一些举动还是出卖了他。

修承认,要保持这样若即若离的感觉,实在是太困难了。在那次她因为阑尾炎住院,并说出“我们可以在一起吧”这样的话时,修真的险些就要答应下来,可是出于对方宁叔和学院的畏惧,他最后仍拒绝了她。

修有的时候觉得很累,方宁叔说得很对,所谓的感情,真的会是一个人的牵累,这些感情都长着触手,时时刻刻抓着他,不让他往前走。

即使他在与已经变成“弓凌晨”的6号接触时,他也不敢肆意地宣泄自己的恨意,因为他的心里有在意的人,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愤怒,而牵连到他们的安危。

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这段能让人暂时忘却痛苦的友谊,小心翼翼地收敛着自己对她的爱,小心翼翼地惧怕着学院会对他们采取什么举动,修很累,发自内心地疲惫,所以他从不露出真心的笑容,哪怕真的很轻松愉快。

可随着了解的逐层深入,修渐渐觉得不对劲了。

这些他所在意、所保护的人……好像与他的过去,有着千丝万缕的可怕联系。

他尽力地给自己催眠,让自己相信一切只不过是自己在杯弓蛇影,可是后来,无数的事实证明,这又是学院的一场安排,叫本不该有任何交集的人、甚至是彼此之间存在着刻骨仇恨的人聚在一起,还成了朋友。

最后,学院还是把她从自己的身边夺走了。这是压垮修的最后一根稻草。

 第八十一节 深渊,羁绊

修的讲述,到此为止,全部结束。

木梨子家的客厅里,一种可怕的寂静如无声的旋风一样,席卷到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也席卷入了每一个人的心底。

那些深藏在每个人心中的隐秘的,残忍的秘密和悲剧,终于找到了它的制造者。

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感到放松,不仅如此,每个人的心底,都翻涌着无法言说、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悲哀。

是他们最信任的人,制造了他们的悲剧?

修在结束了自己的讲述之后,就低下了头去,眼睛直直地望着斜下方30度的地板,不再动弹,也不再讲话,似乎讲出这个故事耗费了他全部的精力,他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去做多余的事情了。

半晌之后,木梨子突然笑了,说:

“也就是说,我母亲的死,是安的杰作?是她的设计?是她让我的母亲得了神经性贪食症?”

修的眼睛转也没转一下,轻声说:

“是。”

木梨子继续问,不过她的语速加快了:

“那江瓷和龙炽呢?他们小时候经历过的那场地狱劫难,也是她的手笔?她和那个时候的6号弓凌晨一起做下的?”

修的反应很木然,好像那些事统统与他无关似的:

“是。”

“那夏绵的父亲夏源卿的车祸,也是因为她?”

修似乎对木梨子的问话已经麻木了:

“是。”

木梨子没再问一句话,突然一把抓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子,用力地掼到了对面的墙壁上,杯子一下子被摔得四分五裂,已经冰凉了的水溅到了修的身上和脸上,可他动也不动,既没有闪避的意思,也不想抬手去擦拭,只是定定地、悲哀地坐在那里。

在扔完杯子后。木梨子爆炸一般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一边早有预感的夏绵一把抓住了木梨子的胳膊,沉声道:

“木梨子,等一下!”

木梨子一把把夏绵推开,再也没了她平日里冷静的模样。大喊道:

“等什么等?有什么好等的!他说得再明确不过了!我母亲就是这么死的。是她的计划!夏绵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她是被食物噎死的,一个女人,被活生生地噎死。被忧郁症折磨而死。再怎么样,她是我母亲!”

夏绵能够明白木梨子此刻的崩溃和痛苦,他早就有了这样的体验,可正是因为他早有体验,现在的他才更明白,一味的发怒是没有任何的用处的,况且他们还有太多的问题没有头绪,还需要问修。

夏绵再次握住了木梨子的胳膊,直截了当地提醒她:

“梨子你别忘了。她只是受雇于人,受雇!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那个恨你母亲的‘客户’究竟是谁吗?”

夏绵是在替修解围,可是修在听到夏绵的话之后,不仅没有丝毫感谢的意思,反倒猛地抬起了头,眼神不善地直盯着夏绵。不客气道:

“闭嘴!”

夏绵被骂得莫名其妙,一时间居然忘了该生气,而木梨子也安静了下来。

她的安静很异常,因为她的眼睛在慢慢地放空,好像是在想起了什么很重要的问题。

客厅里的气氛比修刚刚讲完故事后更加沉闷。江瓷和龙炽的手无意识地紧紧交握在一起,而则低着头不停地绞动着手指,夏绵则是和修沉默地对视着,而木梨子原本放空的双眼却渐渐闭合起来,像是累了一样。

三十秒钟过后,夏绵的瞳孔也一下子紧缩了起来。

修为什么要骂他的原因,他想明白了!

自己刚才提到的“憎恨木梨子母亲的‘客户’”,极有可能是木梨子母亲田入雪的熟人,否则,就是无目的杀人,按照修所描绘的那个“神学院”的喜好,不大可能接受这种杀人毫无道理的客户。

既是木梨子母亲的熟人,又是值得神学院注意的客户……

而且,根据修的描述,那人应该是比木梨子大两岁……

夏绵把惊恐的眼神投向了修,而修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又轻轻点了点头。

木梨子此时居然勉强扬起了嘴角,笑了起来:

“呵呵……”还没有想到夏绵那么深的层次,她战战兢兢地爬到了木梨子身边,把手按在了她冰凉的手上,小心翼翼地说:

“梨子姐……你要是不舒服你就说出来,别憋着……”

江瓷此时也察觉了夏绵和修的眼神交流,也发觉了哪里不大对。

而且……好像很不对劲……

正在江瓷冥思苦想的时候,龙炽侧过脸来,问江瓷:

“8年前15岁……也就是说那个‘客户’,是比梨子大两岁的人?”

江瓷闻言,全身一凛。

就是这里不对劲!

比木梨子大两岁的人……

难不成是……

木梨子在笑过之后,长叹一口气,说:

“……我终于明白他小时候跟我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依偎在木梨子的身边,她已经被刚才修的故事惊骇得思维停止运转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本来以为蓝马山庄对他们来说是一场命中注定的巧合相逢,可是事实却是别人精心策划好的一场骗局。

他们的关系,是一个死局。

他们所崇敬信任的安,是杀害木梨子母亲的计划者,是害了江瓷和龙炽的计划者,是害了夏绵最崇拜的父亲夏源卿的计划者。

虽然暂且想不到她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还是被这个现实震得失去了思考能力。

现在的她,别人说什么,她就乖乖地听什么。

她小心地伏在木梨子身边,声音已经带了点儿哭腔了:

“……梨子姐,你别这样,我看着害怕……”

木梨子闭着眼睛,继续说:

“……他小时候告诉过我,他讨厌我母亲。他觉得,要不是她不管不问,我的心脏病也不会发作,我的人生也不会被她毁掉。那次,他站在我的病床前。问我希不希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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