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南克高昂着头,眼睛不知道在看着墙上什么地方。
泰树接着又说:“你知道这股力量的作用,它会排斥几乎所有的力量,这让它具有不错的魔防能力。
不过同时也有缺点……就是对穿着者本身也有相同的作用。”
“简单的说,这不是一件战斗铠甲。你穿着它使用魔法,自身攻击会大打折扣。”伯南克忽然插话。
鸿饮顿时楞住,他没想到会这样,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们。
泰树在那边点头确认,鸿饮有些迷糊了。
那意思以自己的力量,能不能用魔法还难说。伯南克象知道他在想什么,微微一笑安慰道:“不要担心,以你现在的能力,用不用并没什么区别。你现在需要的是修炼,等你练到穿着它可以运用自如了,那再跟卓沙去要件新的,呵呵。”
鸿饮和泰树顿时哑然,这伯南克全当卓沙那是他的小仓库。
“好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不能耽误了。
最近海里不太平,我得马上回去,就不送你了。”泰树已经在告辞。
“谢谢你泰树。”鸿饮正视他的眼睛,
泰树用力点头,再转向伯南克行礼后走了。
鸿饮看着他的背影,轻叹口气,一沉吟望着伯南克:“我也应该上路了,谢谢你的照顾。”
伯南克望着他停了会,点头:“好吧,我给你安排一下,稍微等会。”
他们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物,该干什么的时候决不扭捏。一匹快马已经准备好,干粮饮水备齐,送行的人却不多。
伯南克掏出一袋金币塞给他:“我没有别的送你,这些你带上。”
“不用了,你给了我这件披风已经很好,这个就不要了。”
鸿饮身裹着一件灰色的披风,茸茸的蛮厚实。
关键还是它有阻拦魔力散发的作用,对他正好合适。
伯南克不由分说依旧塞给他,语气平缓道:“你以后总要用的,留着有备无患,一些小钱不是我们应该计较。
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我们在敌人尸体中发现了杜特族的人,不知道他们有没人逃脱,总之你小心点就是。”
鸿饮听着心里一动,对伯南克忽然有种尊敬的感觉。再推辞就不象话了,他收进腰间的小挎包里。再看看旁边的童芳,现在也换了身行头。
绣花的厚披风裹在身身上,雪绒的宽领衬着乖巧的小脸,象个娃娃似的可爱。此刻站在伯南克身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他,一丝忧虑浮显其中。
鸿饮看着有点心疼,嘴角微微翘起:“我要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童芳上前两步,来到跟前就这么抬头望着他,半天也没说话。
“不要当心,你可不能淘气哦,在这安心的等我回来。”鸿饮有点象在哄孩子。
童芳突然扑到他的怀里,紧抱住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上。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心里就是觉得难受,难受得想要大哭一场。鸿饮下意识想把她扶起,可手触到肩头就停下,他感觉到童芳的肩头在轻耸动。“不哭,呵呵,你这样是不是不让我走了?”
童芳抬起头来,泪水早已满脸都是,迷糊的眼睛望着他:“你一定要回来,你答应过我的,一定要回来。”
“答应回来?是啊……”鸿饮心里一抖。
他答应过很多人一定要回去,整整十万人在翘首以盼,现在却又多了一个。他看着这双眼睛,那里边的关切居然和族人的不同。
那是什么?居然可以让自己如此感动。他用力的点头:“是的,我答应过你一定会回来,我一定会做到!”
童芳松开手,站得笔直,目光停留在他脸上。
鸿饮抬头望向伯南克,托付的眼神。伯南克缓缓点头,鸿饮飞身上马仰鞭,黑骑黑甲飞驰而去。
“我们回去吧。”伯南克显出难得的温柔。
童芳依旧望着前边,泪水已经在脸上干去,前边已再看不到他的影子。
伯南克耐心的等了会,轻声说:“傻孩子,想哭就哭出来吧。”
他想笑着安慰,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不,我不哭,我的主人正踏上征途,去寻找他的骄傲。我只能为他祝福,所以我不能哭,因为真正的男人不需要眼泪,因为我只属于他,因为我也在为他感到自豪。”童芳倔强的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泪水刷的滚落下来。
童芳抬手要擦干,伯南克一手拦住,轻声说:“这才真正是他的骄傲。”
从飞马城往东有一星期的路程,可那里有杜特族的防御,现在肯定是难过去了,他需要绕道而行。
海上是不行的,这跟直接闯他们边境没什么区别,那唯一可想的就是从南面的福临族过去。
福临族现正受到三族攻击,强大的敌人让他们忙的不可开交,现在面对北边的防御必然会有漏洞。米威敦还不打算对他们不利,杀敌一万自损三千,持续不停的作战无异于是自杀。
多年战争下来,各族都积累了丰富的战斗经验,任何一族都不是好惹的。现在鸿饮就在弛往东南方的路上,一路是风餐露宿,马歇人停。
五天后他终于到达山林边沿,马也跑累了,他放慢速度缓步进入树林。这里的树木并不密集,大都也不是很粗,显然成林的时间并不长。这五天来就是在马背上他都没停止过修行,在夜之缘时候的感觉又回来了。
黑甲中传来的力量不断攻击自己的场,这种攻击是主动的,即使鸿饮自身没有运动它也毫不停歇。
而且它的魔力比自己在夜之缘边沿区时还要强,你越是抵抗它的反击就越厉害,鸿饮到现在还不知道它到底强到什么程度。不过它释放魔力的节奏就要慢很多,大约夜之缘可以发动五到六次,它才发动一次。
第一卷 与命运抗争 第十一章 路途(二)
力场在逐渐增强,这样的感觉很明显,到今天场已经比过去增大三分之一。以前的那些风元素,颜色被淡去,象小杯牛奶被加注了清水。
太阳正是当空,连连大雨后展露的晴空笑脸,给大地树林镀上一层成熟的金黄色。
光从树梢间照进来,是一束束的,那笔直的轮廓中间似乎有烟雾弥散。树叶儿依旧葱绿,空气中带着些潮湿的味道,耳边不时可以听到些鸟兽的轻鸣。
到处都是生机勃勃,用心可以感受到这自然的欢娱。
鸿饮干脆松开缰绳,任由它自己行走,或是停下来啃嚼青草。
就这样翻过了一个小山头,再过去林子开始密集,树枝不时会碰到身上。他弯腰躲过那些枝叶,伸手解下披风,卷叠好收起来。
要不出去后,可能披风可能已成了小布条,被撕成一缕缕的挂着。解下鞍上的大皮囊喝两口水,清凉的感觉让他精神为之一振。
他重又挽起缰绳,两腿轻轻一夹,马又开始小跑起来。树枝打在身上头上,都被铠甲挡住,他只需要闪开那些扑面而来的就行。
“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还会不会派其他人出来。”他心里想到族人。
雷云开是一年一次,也就是说自己要在这段时间带人回去,要不可能就会带来不必要的牺牲。
他又开始感到时间的紧迫,两腿不由得加力,马跑得更快了。
后边的树枝干越来越粗,互相间隔反到是拉开,枝叶也长得越高,这却减少了枝叶袭身的麻烦。
再到一个山谷,前边突然传来一声“嘎……”的啸声。那声音很粗,嘎嘎的节奏振动很快。象是虫鸣,可那声音却要大很多。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气氛瞬间变得有些阴森。
黑马惊得人立,前蹄连连瞪空,发出一声长嘶。
鸿饮到没被它摔下去,他有力的一带缰绳,把马稳住。一手按在剑柄上,眼睛直盯着前方。真是冤家路窄,不知道是跟什么怪物撞了个对面。
从那声音判断,那东西一定简单。前边的树干被撞得摇晃,发出哗哗的响声。马儿已经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动物的本能让它感觉到重大的危险。
“啪!”的一声,前边两棵两三人合围的树干折断,那家伙终于出现在前边。鸿饮一带缰绳扭头就跑,心情比黑马还来得急切。
不是他不想打,要不也不会停下来等,这也是锻炼自己的机会啊。可那家伙那是什么?
那么大块头,他骑在马背上都要四十五度抬头看,才能望到它的头。
这还打给鬼啊,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就被什么东西吃下去。
可那大家伙好象很舍不得他,只是微微迟疑,就吭哧吭哧的追上来。
沉重的脚步,连大地都被它轰得震动。
“有没搞错啊?我有那么好香吗?都开跑了还追?”鸿饮忍不住心里嘀咕。
伏身马背回头偷看,基本绿色的大家伙样子可真丑,简直不忍直视。那上身胖都都,象毛毛虫一样皮皱皱的,上边疙疙瘩瘩的满是瘤子。
两条前爪粗壮张开做欲拥抱状,可以清楚看到,每边只有三个指头。大脑袋上配着大嘴,此刻已经张得老开,里边真是山石嶙峋,黏液纵横。
可怜它还是人立的奔跑,脚趾和手掌一样也是三根,腿粗得每根怕是要四人才能抱拢。边跑那好象长满刺的短尾巴还左右摇摆,碰到树上那树就被挖掉一块。
“哎呀!快跑啊!”他差点没喊救命。
要跟那东西对阵简直不敢想象,万一被那身什么黏液粘到,那滋味……
立刻全身寒毛倒立。
“黑马快跑啊,加油啊!要不你就得到那家伙的肚子里去了。”
鸿饮没人吓唬就吓唬马,手里鞭子更是连连抽动。
“嘎……”那家伙忽然又是一声长鸣。
鸿饮给它弄得牙根发软,这家伙长得丑,连声音都这么难听。马大概也是受不了了,四蹄扬尘跑得更快。鸿饮就没看前边,头藏在马脖子后边,一直扭头紧张的望着越来越近的大怪物。
他现在最想要的是石头,要是有石头就可以砸它那硕大的脑袋,最少可以让它追得慢点。
可现在真没什么东西可以扔的,要不就把头盔扔出去?
想想还是算了。黑马依着自己的意思狂奔,不知不觉路线转向南边,越来越往山林中心跑去。
山坡开始陡峭,这对人和马来说有些不利,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黑马蛮聪明的,总知道利用树木遮挡,把自己置于怪物的视线之外。怪物毕竟还没有高过那些大树,加上它是直立奔跑,那些树干总能不时给它造成些阻碍。
距离已经够近了,鸿饮握住剑柄的手冒出丝丝汗水,已经准备跃起拼命。
忽然身子往前一倾,前边的树赫然空掉一节,山到这里居然有一道裂缝。
马前蹄打在悬崖边,后蹄闪电跟上,一下正踹在边上。
空中四蹄张开,那动作若是放慢看,定是充满激情与力量的一幕。
裂缝不算宽,黑马急冲猛跃之力,前蹄已经搭上对面。猛的停顿,鸿饮从案上向前飞去,手里的缰绳还拽得紧紧。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手里的缰绳一紧,那马后蹄踏空,正要落下悬崖。
这下力量大,鸿饮连站都没站稳,就被拖着往前走。这下他也慌了神,手底一使力狠拽缰绳。同时脚下一分前后,大喊一声硬是把马从悬崖边拽上来。
就在此时,那怪物已经追声,
“嘎……”
“砰轰!”
悬崖被它的大掌拍下大块。
马吓得一哆嗦,扭头就往树林里跑,可鸿饮却使劲把它拉住。
“等等,别怕,那家伙已经掉下去了,等我看看。”
人马一较力,鸿饮获胜。
开玩笑,有几匹马能比他力气大啊。
等他探头往悬崖下一看,好家伙!那怪物还没掉下去。手脚各顶悬崖一边,身子就这么卡在空中,这手功夫练得不容易。
“呵……”鸿饮看着忍不住轻笑,扭头看看黑马轻轻抚摩它的脖子:“这回是多亏了你啊。”
翻身上马继续跑,还是离这家伙远点比较安全。
天生万物它们都会有各自的求生之道,怪物没有掉下去自有它的本事上来。
它在那坚持了会,忽然从它嘴里喷出一股很浓的惨绿色液体,啪的搭到悬崖上。恶心的液体一头还含在它嘴里,垂下的部分却没有散开,反是在收紧。
稍等会,怪物忽然把脚松开,咚的一声闷响,它的身子重重的撞在悬崖上。那液体的拉力会这么强,居然可以承受它这么重的身体。
怪物爬了上来,站在悬崖边愤怒的咆哮,跟着就朝鸿饮他们逃走的方向追去。
这次是狂怒不已,追的速度比刚才快了很多,一连串的跳跃不顾一切的追击。
鸿饮还以为已经安全,马也放慢,自己正在仰头喝水。后边的声音不对劲,在山坡上只看到树林,象被强力往两边排开。
“不会吧,还不肯放过?天啦!我有那么好吃吗?”
他想着怀疑的看着黑马,难道是受马肉味道的吸引?
无论如何又要开跑了,怪物可不会跟谁讲客气。不过这次情况变得糟糕,那怪物追得太快,而前路却是陡峭难行。
第一卷 与命运抗争 第十一章 路途(三)
鸿饮再次看到它的头,看到那满是高低不平利牙的大嘴。一个跳跃,再一个跳跃,它已经追到马屁股后边。
不能再等了,不可能还有一个悬崖,只能跟它拼。
鸿饮身子一收,双脚瞪鞍,“呀!”大喝一声,身子就向上蹿起。
怪物哼哧哼哧的跑了两步,这才发现目标已经到自己头上。
鸿饮剑尖朝下,双手紧紧把住手柄,连人带剑恨恨的撞到它的头上。曝的一声,长剑直没入柄。
怪物吃痛,大头自然一抬,“嘎……”发出一声惨叫。
可这下没有把鸿饮摔开,那剑刺了个对穿,竟然卡在满嘴的牙齿缝里。
上颚被穿透这哪受得了?那怪物只有疯狂的甩动脑袋。火眼何其锋利,它越是使劲,那伤口就越大。
再加上剑尖在牙缝里搅动,更是痛得它咆哮不已。
鸿饮是绝对不能松手,要丢了剑,自己连一搏的余地都没有。他一手猛的扣住怪物的头皮,一使力居然一下子就掐了进去。
里边绿色的液体涌出,转眼就喷了个满身。那黏糊糊滑溜溜的东西,想起就恶心,可这时候再恶心也只有忍着。
怪物开始用巨爪拂脸,鸿饮全力将剑拔出,又被那喷出的东西弄个满脸。他顾不得这些,猛的向上蹿起,堪堪躲过巨灵之爪。
身子落下,再次双手握剑,这回一下子把它的肉鼻梁扎通。这怪物怕是痛昏了头,一甩头就往树上撞,想要把鸿饮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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