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英豪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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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英豪榜-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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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沉默了片刻,摊了摊手:“公输般先生很让人钦佩。可惜,他为之服务的人都是不折不扣的蠢货。烧!”

上百把火把飞向豪宅。

火光四起。

带着无限痛苦和绝望,洪琨气绝身亡。

另一边,洪晔则护着南瑶,在火海刀剑中穿梭。经过一番浴血奋战,两人终于在已经起火的郑国太庙前找到了弦横子。

南瑶:“老师……老师……”

弦横子身着朝服,皱纹交错的脸上蕴含着无尽的痛楚。他呆呆地望着起火的太庙,仿佛没有听见周围的杀掳声、惨叫声、哭泣声和呼叫声。

南瑶披头散发地奔到弦横子面前,拼命地摇着他的手:“老师!老师!”

弦横子把目光移到她的脸上,麻木地:“你还活着,很好。”

南瑶:“老师,我们到处找您。快走。”

弦横子:“去哪儿?”

洪晔拎着剑,血迹斑斑地赶上来:“弦横先生,我护送您暂且去别的国家避难……”

弦横子:“国兴我荣,国亡我耻。老夫身为朝臣,誓必与郑国共存亡。”

南瑶泪光盈盈:“老师……”

弦横子轻轻抚下她的手。从袖中取出一册竹简,递给洪晔:“这是老夫穷一生之力所写的一部法典。我在10年中曾不断甄改,16次上书,皆被驳回。我本指望这部法典能为光大郑国尽微薄之力,却在冷遇中目睹了国破家亡。现在我把这部书赠予你。你和南瑶快走吧。”

南瑶的眼泪流下来:“老师,我的父母兄妹都惨死在贼寇的屠刀之下,除了远在卫国的二哥,就只有您一个亲人了。走吧。”

弦横子:“君忧臣辱,君辱臣死。郑国既遭灭顶之灾,我还有什么理由苟且偷生?你们快走!”

洪晔忍不住地:“弦横先生,您为一个昏庸的国君舍生取义,值得吗?”

弦横子:“臣不庸则君不昏。国君昏庸,作臣子的同样有不可推卸的罪过。快走!快走!”

洪晔见弦横子留下的决心已定,收好竹简,向老人拜了一拜,拉着南瑶,杀开一条血路逃亡。

弦横子默默地看了一会儿身后的刀光剑影,转头凝视着火光冲天的太庙,喃喃地:“从此之后,天下再无郑国这个荒淫无度、自欺欺人的国家了。”

天上飘起了雪花,但纷纷扬扬的雪花掩盖不了正在饰演的人间罪恶。

屠杀声中,申不害在一群将官的簇拥下,带着强盗式的微笑来到了弦横子面前:“弦横先生,久仰了。”

弦横子眯了眯眼睛:“你我素不相识,久仰二字,从何提起?”

申不害:“在申某的眼里,郑国的国君不如一条狗。可先生您却是人间龙凤。在下诚邀先生去韩国同朝为官,共享富贵。”

弦横子:“阁下是申相国?”

申不害:“正是。”

弦横子:“相国大人辅佐韩侯治理韩国,政令有方,赏罚分明。韩国在短短九年之中能图强争霸天下,相国大人有盖世之功啊。”

申不害:“常言道,良禽择木而栖。从前姜子牙不在殷商王朝乞求功名,宁可远涉千里去辅佐文王,终使一个蕞尔小国迅速发展壮大,成为一个伟大的国家。在下久慕先生大才,若先生愿屈尊与我等共佐韩侯共创霸业,富贵荣华任先生尽情享用。”

弦横子微微一笑,上前几步,收敛笑容,面对着烟火飞扬的太庙怆然下跪:“苍天哪,富贵逼人啊!为了享受富贵,一个泱泱大国近千年的基业在顷刻间化为乌有;为奢求富贵,人与人之间总免不了明枪暗箭,争斗杀戮。我不为富贵而生,却因富贵所累而死。这是苍天的悲哀?还是我的悲哀?”

说完,拔剑自刎而亡。

申不害欲制止,却来不及。他瞅着弦横子的尸体,捶胸顿足:“郑国所有的金银珠宝加起来,都比不上先生的价值。可惜,可惜,实在太可惜了。”

严震上前:“相国大人,请节哀。”

申不害解下战袍,盖在弦横子的尸体上,调整了一下情绪,对严震轻声地:“弦横先生著有一部法典,严大将军可曾听说?”

严震:“有所耳闻。”

申不害:“弦横先生的才干,远在我之上。可惜郑侯昏庸,不识大才,导致亡国。你赶快派人搜寻这部法典。若能得到这部法典,必定能助韩国称霸天下。”

严震:“是。”

雪,仍在下。

31.荒野中

郑国的难民扶老携幼,在寒风雪地里逃亡。

洪晔背着南瑶,混杂在难民之中。

南瑶伏在洪晔身上,不停咳喘。

洪晔无限担忧。

一个简易的大棚前,灯光闪烁,一根旗杆上,灯笼高悬。灯笼上涂写着‘急人所急有求必应’八个大字,在野地里分外显目。

棚下排着一排几案。一群训练有素的人正在接待带着各种目的而来的难民。

有的难民出钱,是为了能在升有炭火的大棚内过夜;有的难民是为了能喝一碗热粥;有的难民倾其所有,是为了去某一个国家谋生;有的难民卖儿卖女,是为了安葬倒毙在路途上的亲人……

几经折腾,洪晔背着南瑶,终于挤到一张几案前。

端坐在案前的嬴少官瞅着洪晔,面无表情地:“公子有什么要求?”

洪晔:“一炉火、一剂退烧药、一碗热粥、一匹快马。”

嬴少官:“这些要求并不过分。你有多少钱?”

洪晔:“我没钱,只有一把剑。”

嬴少官:“我看看。”

洪晔腾出手解剑放在几案上,又搂紧南瑶。

南瑶咳喘着制止:“……君子……无剑不游……你不能……为我……舍剑……”

洪晔微微偏头一笑:“大丈夫不拘小节。只要能把你平平安安送到卫国,别说是一把剑,就算是搭上我这条命……”

南瑶轻轻掩住他的嘴,哽咽地:“……洪晔。”

嬴少官拔剑察看,呆了一呆,复把剑入鞘:“此剑外表朴实无华,没有任何花哨的点缀,却无比锋利,实在是一把难得的好剑。可是恕我不能要。”

洪晔轻轻移开南瑶的手,把她放下来,扶住她,对嬴少官一笑:“既是好剑,为何不收?”

嬴少官:“君子只成人之美,不夺人之所爱。”

洪晔:“你是君子?”

嬴少官一脸坦然:“偶尔。我看尊夫人病疴沉重。公子赶快带夫人进棚稍事休息。你所需要的东西,我会让人马上备齐。”

说着起身,呈上宝剑。

洪晔接过剑,默默地看了嬴少官一眼,抱起南瑶,走进大棚。

32.大棚内

与外面的冰天雪地相比,棚内几只巨大的火盆散发的热量给人无限温暖。

逃难的人东一堆西一堆地汇集,吃着热馍热汤,心里却抹不去流浪的痛楚。

洪晔照料南瑶吃药、喝粥,然后把她安顿在芦席上躺下,脱下自己溅有血渍的长袍盖在她身上,然后坐在她身旁,守护着她。

南瑶握着洪晔的一只手,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睡梦中,仍咳喘不停。

洪晔忧郁地看着她憔悴的脸,感觉一无是处。

不知何时,嬴少官拎着一只小火炉,站在了洪晔跟前。

洪晔抬起头,轻声地:“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请问恩公尊姓大名,在下来日一定图报。”

嬴少官放下火炉,蹲下身,看了看南瑶,对洪晔浅浅一笑:“我叫嬴少官。能对公子有所帮助,我已经感到很满足。请问公子高姓大名?”

洪晔:“在下洪晔。”

嬴少官:“洪公子气度不凡。”

洪晔:“惭愧。”

嬴少官:“我刚才问过大夫,尊夫人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悉心调养几日,就可痊愈。你不必担心。”

洪晔拉南瑶的手盖好,舒了一口气:“如此我就放心了。她,并不是我的夫人。”

嬴少官表示理解:“男人对自己的情人,永远比对自己的老婆好。”

洪晔有些尴尬:“是吗?”

嬴少官随即转移了话题:“我能否看看公子的右手?”

洪晔伸出了手,缓缓展开。

嬴少官看了看,微微一笑:“公子剑术一定十分精妙。”

洪晔:“不值一提。”

嬴少官:“恕我冒昧,敢问公子眼下欲投身何处?”

洪晔:“我想护送南小姐去卫国。至于以后,暂时没什么打算。”

嬴少官:“此去卫国,山高路遥。去秦国相对要近一些。何况秦国正值新君即位,求贤若渴。公子何不投身秦国,一展平生之志?”

洪晔:“秦国正在求贤?”

嬴少官点了一下头,从袖中取出一道招贤令,缓缓展开。

洪晔看完招贤令,脸上划过一抹激动之色,他又看了看南瑶,脸色暗淡下来。

嬴少官收好招贤令,一脸郑重:“四海之内皆兄弟。若公子愿投奔秦国,在下会竭力为公子提供一切方便。”

洪晔想了想:“多谢恩公美意。只是我已经答应送南小姐到卫国找她哥哥。”

嬴少官:“既然这样,我就不强人所难。今后公子若有机会光临秦国,别忘了我这个朋友。”

洪晔重重点了点头。

33.旷野

千山堆雪,玉树银枝。

南瑶和洪晔合骑一匹马在冰雪世界中驰骋。

34.韩国国都

平阳城内披红挂彩,一派洋洋喜气。

字幕:韩国国都平阳

韩昭侯率文武百官携千万民众,在城外迎接韩国大军凯旋归来。

彩旗飘飘,喜乐欢奏。

申不害、严震等将帅站在战车上,接受朝贺和欢呼。

上百辆囚车锁着郑国君臣、后宫佳丽;上千辆战车满载金银宝器。

在一派欢腾的气氛中,韩昭侯瞅着满面红光的申不害,脸上划过一抹不悦之色,随即堆起笑脸,率众臣上前迎接。

35.相国府

申不害大排宴席,款待贺喜之客。

达官贵人如潮而至。

门人不断通报:“齐国相国驺忌大人来贺……赵国相国赵成大人来贺……燕国相国子之大人来贺……魏国新任相国公叔痤大人来贺……鲁国相国环渊大人来贺……楚国特使屈原大人来贺……秦国特使杜挚大人来贺……”

申不害一一接待,谈笑风生。

厅堂高朋满座。

申不害特设贵宾厅接待各国贵宾。

笙歌艳舞,满堂春色。

申不害一面热情地招呼贵宾们饮酒,一面暗暗观察着各人的神态。

齐相国驺忌银须华发、举止高雅;燕相国子之魁梧挺拔,不怒自威;赵相国赵成雍容华贵;鲁相国环渊文质彬彬;楚国特使屈原道貌岸然,一身正气;魏相国公叔痤双目有神,充满智慧;秦国特使杜挚精力充沛,不亢不卑。

一曲终了,舞伎们退场。

轻柔的音乐又起,四名舞女上场,翩翩起舞。

驺忌举杯:“美酒飘香,歌舞醉人。在这良辰美景,老夫敬申相一杯。恭祝申相官运亨通,富贵盈门。”

申不害举杯:“谢驺相美酒。”

两人对饮。

侍者斟酒。

子之举杯:“申相用兵如神,为韩国立下盖世奇功,让人钦佩。我先干为敬。”

待子之喝酒后,申不害亦干了杯中酒,款款一笑:“在下此次奉韩侯之命挂帅征伐郑国,微建薄功,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与在座的列位大人相比,情趣风度我不如驺忌大人;调度兵马我不如子之大人;执掌朝政我不如赵成大人;运筹帷幄我不如公叔痤大人;学识涵养我不如环渊大人;文采风姿我不如屈原大人;忠君为民我不如杜挚大人。这许多不如,让我觉得今日与各位大人聚首痛饮,实在荣幸备至。”

驺忌:“申相过谦了。”

申不害举杯:“今日只谈风花雪月,不谈家事、国事、天下事。请各位举杯,一醉方休。”

众人举杯饮酒。

公叔痤和杜挚四目相对。两人脸上挂着微笑,眼中却濒添敌意。

36.离宫

春暖花开。

韩昭侯在一大群佳丽的陪伴下,在楼台水榭间抛食喂湖中的金鱼。

申不害款款而来:“主公今天兴致真好。”

韩昭侯洒完手中的鱼食,拍了拍手,直起腰,兴致勃勃地:“托你的福,让我乐而忘忧。”

申不害恭谦地一笑:“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不断地为主公增添欢乐。”

韩昭侯亲了亲一位佳丽的脸,搂了搂一位佳丽的腰,又捏了捏一位佳丽的屁股,然后和申不害在走廊上散开了步:“为君分忧,为民谋福。你是天下公认的贤相啊!”

申不害:“首先是主公是明君。”

韩昭侯嘿嘿一笑:“又拍我马屁。列国的公使都走了吗?”

申不害:“走啦。魏国前相国田文伤重不治而亡,我已经派人去吊丧;秦国新君秦孝公即位,我派人专程去朝贺。”

韩昭侯:“秦、魏之战,胜负实在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你认为我国和魏国订立的盟约是否还有效?”

申不害:“目前魏国初败,一时之间不会再和秦国交恶。而我国刚吞并了郑国,需要时间进行整顿。何况秦国边境设防严密,在这种情况下,与秦国产生摩擦,对我国有害无利。”

韩昭侯:“秦国虽胜犹败。秦孝公只不过是一个软弱无能的小子,何足挂齿!”

申不害:“秦孝公表面懦弱,内心刚强。他敢于向天下颁布招贤令,充分说明了这一点。此人不可小视。”

韩昭侯:“那依你的意思,我该怎么做?”

申不害:“主公目前对内应加大力度实施富民强兵的国策,对外则分别对齐、燕、赵、魏、楚、秦诸国实施和平外交的政策。与此同时,对宋、鲁、卫等没落国家采取又拉又打的策略,威迫这些国家成为我国的附庸,年年来朝,岁岁进贡。”

韩昭侯:“这样的话,我何时能成为天下的霸主?”

申不害:“攘外必先安内。此次征伐郑国,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劝服弦横子来为韩国效力,也没有找到他所著的那部法典。”

韩昭侯停下脚步,望着申不害,皮笑肉不笑:“我以为你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把那个叫南瑶的美女给我带回来。”

申不害呆住了:“……”

韩昭侯:“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吗?”

申不害:“主公……”

韩昭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申不害急切地申辩:“主公,天下的女人不论美丑,熄了灯在床上都是一个样子。主公何必对某一个女人耿耿于怀呢?何况红颜必定是祸水……”

韩昭侯:“放屁。你我都是吃女人的奶长大的。难道你母亲是祸水吗?世人把父亲比做天,把母亲比做地,难道大地是祸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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