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想我吗?”他低头问着。
这话,听起来倒有着几分撒娇的味道,夏琪笑了笑道,“有。”
显然,她的回答让他颇为满意,“我也有想琪琪。”
走到茶几旁,夏琪看到了刚才君谨言搁下的东西。那是一条正编织了一半地手链,由七条不同颜色的彩绳组成。
夏琪拿起了手链,奇怪地看着君谨言,“你刚才在编这个?”她以前高中的时候,倒是在班里风靡起绳结手链的时候,也动手编着玩过。
可是通常都是一些女孩子喜欢编这种东西,很少看到男人会编这个,尤其,还是君谨言在编这个。
看着他点了一下头,她又问道,“你什么时候喜欢起编这种个东西了?”
“没什么喜不喜欢的。”他回答道,“只是有人说,这种编法的手链,叫爱心手链,一旦套在了对方的手上,那么那个人就会着编织这条手链的人一辈子。”
夏琪楞了楞,呐呐道,“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所以才会编织着手链吧!”
君谨言点点头。
夏琪再看看手中编织了一半的手链,“那这个你编了多久了?”
“一个小时。”君谨言道。
夏琪有些意外,这个手链光是看看,就是一种很复杂的编织方法,而他居然编到现在的进度,居然只用了一个小时?!
“你自己看教程学的?”
“没,有员工在编,就让那人示范了一下。”
夏琪无语,几乎可以想象,那个员工当时会有多错愕了。
于是乎,当夏琪在准备着晚饭的时候,君谨言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继续编织着手链。夏琪中途走出厨房看了一下,着实诧异了一把。
君谨言编织的速度非常快,修长的手指,在七条彩绳中来回地交错着,灵活得完全不像是初次编织的人。
夏琪不记得以前有见过君谨言编织过什么东西,于是道,“你什么时候学过编绳了?”
“需要学吗?”他反问道,“这种东西,只要看一遍就可以了。”
“……”夏琪无语,好吧,她是知道他记忆力超强的,但是这也太夸张了点吧。编绳靠的可不止记忆力,还有动手能力。
等夏琪烧好了饭菜,感觉君谨言编的手链又长了不少。
他拉过她的手,把编织了大半的手链往她的手上套着,比着长度,神情认真,动作一丝不苟,简直就像是那种专门卖手链的行家。
“琪琪是想要紧一些的,还是要松一些的?”君谨言出声道。
“都可以。”夏琪回道。看着手上环着的还未完工的绳链,她突然有些怔忡,他,该是第一个给她用绳子编手链的男人,恐怕也会是最后一个吧。
“那么就紧一些吧,我想要把琪琪套得更紧一些。”他这样说着。想要她挣脱不开,也想要她一辈子,都只爱他一个!
“嗯,那就紧些吧。”夏琪笑笑道,正想再说点什么,倏然,手机的铃声响起在了客厅。
是君谨言的手机在响!
君谨言的眼在晃过手机上那一排号码后,脸色微微地一变,拿起了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嗯……在什么地方……”简短的通话,只用了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结束了。
收起手机,君谨言拿起了桌上的车钥匙,“我出去一下。”
“现在?”夏琪楞了楞,显然,刚才的电话对他来说很重要,否则,以他的个性,绝对会先陪她吃完晚饭的,“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吗?”
【179】当年的秘密
他的眸光闪烁了一下,长长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去见一个人,还点事儿要办。”
“很重要的事儿?”
“嗯,很重要。”重要到他没办法现在不去!“可能时间会有点久,不过我一定会赶在9点前回来的。”
“等一下。”她急急忙忙地走到房间里,过了片刻后,又出来了,手上还拿着好几块饼干,“你一会儿路上先充充饥。”不然的话,他又会什么都不吃,然后拖到回来。
“好。”他接过饼干,他匆匆地走出了公寓,而她,并没有看到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紧张。
————
银灰色的迈巴赫停在了市郊处一间废弃的厂房前,君谨言走下了车。四周极暗,隔着很远,才有路灯。偌大的厂房,四周杂草丛生,在夜色下,显得寂静而阴森。
君谨言踩着碎石子的路,就像是无比地熟悉着这里的地形似的,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厂房的门口,然后推开了虚掩着的大门。
喀拉拉!
门在被推开的时候,发出了沉重的杂音。
空荡荡的厂房中,积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四周墙壁上的窗户,玻璃早已破碎,银色的月光透了进来,给昏暗的厂房带来一丝亮光。
君谨言冷冷地睨看着眼前人,“你把我喊到这里来,到底想说什么?”
厂房的中央,站着的人赫然是梅昕怡。红唇漾起一丝笑意,梅昕怡道,“当然是想和你说正事儿了。不知道君总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你在这里曾经对我说过什么。”
君谨言抿着薄唇,双眸沉沉地盯着梅昕怡。
自小,他在记忆力方面就强的惊人,更何况是三年前的那件事,那时候,他自己曾说过的每一句话,到现在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见君谨言没吭声,梅昕怡又道,“如果君总忘记了的话,我可以提醒你一下,那时候,你把我带到了这里,究竟对我说了些什么。”
那时候的她,不过是一个贫穷无依的学生而已,偶尔接一点不入流地三流小角色演一下,生活的压力,压得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而当她突然被人带到这间废旧仓库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遭遇了绑架,于是还不断地对着押着她来的那些人说,他们找错人了,她家里根本就没能力支付赎金。
那些人自然不会和她多说什么。
而当君谨言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自己之前的那种猜测有多可笑。这样的人,高贵而淡漠,一身简单的衣着,却每一样都是名牌,价值不菲。
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绑匪,她心中这样想着。
而他,用着一双如同古井般深沉却空洞的眸子沉沉地看着她,问道,“你想要叶南卿吗?”
她一愣,她当然想要叶南卿了!那个男人,几乎有她想要的一切,“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她迟疑地道。
“如果你想要叶南卿的话,我可以让你得到他。”
“怎么可能!叶南卿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他……对我根本没兴趣。”虽然不想承认,但这却是个事实。
“我只问你,想还是不想?”他冷冷地问道,声音,如同机械一般地没有起伏。
而他那双空洞的眸子,让她心中直打颤着。想想自己几乎可以说是一无所有,就算再失去也没什么好失去的了,于是她孤注一掷的道,“想。”
当时的她,并没有想到,这个字的回答,会在顷刻间,改变了她的命运!
深吸一口气,梅昕怡看着眼前的君谨言道,“那时候,你告诉我,叶南卿在找一个人,只要我去告诉叶南卿,我就是他要找的人,那么他一定会和夏琪分手,转而和我交往。”
君谨言的眸子依然沉沉的,眸中看不出什么情绪地波动。
梅昕怡顿了顿,又继续道,“那时候,你告诉我要在叶南卿的面前说什么话,只要说了,他就一定会以为我是他要找的人。这几句话,你甚至还让我一字不漏地背下来。不仅仅是话,你还让给我看了一幅图画,让我照模照样地画下来,说叶南卿一定会要看这幅画,而只有看到了这幅画,才会让他真正相信!”
而事实也证明,这的确是对的。当她对着叶南卿说,曾经在幼稚园旁的公园沙坑里遇见过一个男孩,曾经在沙坑里画画给那个男孩看,曾经说过要给男孩一个家的时候,叶南卿几乎是用颤抖的声音对着她说,“如果你还记得你当时画了什么的话,就画出来给我看!”
于是,她在沙堆里画着她练习了好几天的画,终于让她相信,他要找的人,就是她!
“其实叶南卿真正要找的那个人,该是夏琪吧!”梅昕怡道,当年,她并不知情,可是现在却已经知道了。
君谨言的眸色变得更加幽深,“你到底想说什么?”
“只是想和君总做个交易而已,如果你愿意现在对四海集团停手,保证以后不再和四海对着干,那么我可以依然当做不知道,什么话都不会对夏琪说。可是如果君氏集团还要继续对付四海集团的话,那么我会把这一切,都告诉夏琪!”
君谨言的瞳孔骤然一缩,手在几不可见地轻颤着。
梅昕怡的声音还继续在厂房里响着,“君总不妨好好想想,如果夏琪知道了当年令她和叶南卿分手的真正幕后人是她现在的男朋友时,她会怎么想,你觉得她还有可能会和你在一起吗?也许她会恨你也说不准,毕竟,她和叶南卿在一起的时候,曾……”
她的话还没说完,下颚已经猛地被君谨言的右手扣住,他的拇指和十指深深地陷进了她的双颊中,死死掐住,令得她的上下牙齿打开着,完全没有办法再说下去。
“如果你敢说的话,我杀了你!”如同寒冰似的声音,透着凌冽的杀意。
一瞬间,梅昕怡脊背窜上了一股寒意,他不是开玩笑!他是说真的!如果她对夏琪说了什么的话,这个男人,真的会要她的命。
【180】亲亲我
下颚和双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当君谨言的手松开的时候,梅昕怡整个人瘫软在了地上。她的双颊上,还有着他的指印,下颚地骨头,就像是完全麻木了似的,如果不是还能动几下的话,她甚至会觉得已经脱臼了。
君谨言居高临下地看着不停喘息的女人,“你该庆幸,你不是在几天前对我说这话。”否则的话,也许他今晚,就会失控,真的要了这个女人的命。
可是,他已经答应琪琪了,会努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不会轻易地去要人性命。
梅昕怡不明白君谨言这话是什么,不过她这会儿也没有心思去明白。她满脑子所想的只是如果君谨言不答应的话,那么她该怎么去和高碧溪交代。
如果真的这样继续下去的话,她会没有翻盘的机会,她会真的也南卿越来越远的。
而如果有一天,当南卿真的要和她分开的话,那么,她现在所拥有的地位,所拥有的喝彩,所拥有的事业和人生,都将不复存在。
不要……她绝对不要再回到以前的那种生活!那种被人瞧不起,那种贫穷落魄的生活!
不知打哪儿来的勇气,梅昕怡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狼狈地笑着道,“君总,我劝你最好是答应我的要求。在我来的时候,我怕已经把我当年的事,都写在了邮件上,一旦我12点还没到家的话,那么邮件就会定时发送到南卿的邮箱中,如果南卿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定会告诉夏琪吧,毕竟,夏琪才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事实上,她当然没有存什么定时邮件,她只是在赌,赌君谨言到底有多在乎夏琪,在乎到不敢让事情有一丝曝光的可能性!
君谨言的眸光死沉死沉地盯着梅昕怡,而他周身,散发着浓浓的戾气……
————
夏琪看了看时间,已经是9点了,可是君谨言却还没有回来。掏出手机,她正打算打个电话过去,公寓的门却突然开了,君谨言走了进来。
夏琪放下手机,迎了上去,“你回来了啊,肚子饿吗?饭菜我有给你剩着,要不要我去给你热……”
语音未落,她整个人已经陷入了他的怀抱。他的双臂环抱着她的身子,把她死死地压进着他的怀中。
他抱得很紧,紧到她几乎有些透不过气来,而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的身子轻微地颤栗着,就像是一种无法抑制的,身子本能的颤抖。
“怎么了?”夏琪费力地呼了一口气问道,“身体不舒服吗?”
“很冷。”君谨言低低地喃喃着。
“什么?”他的声音太轻太低,以至于她没有听清。
“很冷。”他重复地说着,“琪琪,我很冷。”
冷?夏琪眨眨眼,如今是9月份,虽然气温和7、8月的炎夏没法比,可是也绝对称不上冷。
“那要不我去给你找件外套披下?”夏琪说着,想要推开君谨言去卧室。
“不用!”他道,“只要琪琪帮我暖暖就好。”
他的冷,不是外界气温所带来的冷,而是来自于身体深处的那种惊惧,所以……只要她就好,只有这样抱着她,感受着她就在他的身边,才能让他稍稍感觉到一些暖和。
夏琪虽然觉得这会儿君谨言的样子有点奇怪,不过还是伸出了双手,反手抱住了他,一边抱着,她的手还一边上下地摩擦着,希望能让他稍微热点。
“好点了吗?”她问道。
他依然沉默着,只是拥着她,过了良久,才缓缓地直起身子,用着如同平时一般的神情对着她道,“嗯,已经好很多了。”
夏琪想了想,还是去给君谨言拿了一件外套让他披上,“饿吗?”
他摇摇头,“不饿,我有吃完你给地饼干。”
“那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好暖一下身子。”她道。
“好。”他微微颔首,看着她的身影步入了厨房后,才低下头,紧紧地拽着自己的双手。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发现当年事情的真相!那是他费尽心思,一直想要掩埋地真相!十年!在他和她约定的这十年时间里,他尽量只是远远的观望而已,深怕一旦靠近了,他就会不受控制地毁约。
他以为十年的时间很快就会过去,她终究会是属于他的,却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间里,爱上另一个男人。
当他知道她和叶南卿在交往的时候,甚至有着一种被背叛和欺骗地感觉。
于是,他去查叶南卿,结果却发现,叶南卿竟然是他小时候曾经见过的人。
他的记忆力本就异于常人,而当年,叶南卿和夏琪在沙坑边聊天,玩耍地时候,他曾站着,看着他们,然后,把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一一地记住了!
甚至连她给叶南卿画的那幅画,他都深深地印刻在了脑海中。
当他知道叶南卿在找一个人,一个曾经在沙坑边遇到过的小女孩时,他立刻就知道了,叶南卿要找的人是琪琪!
而他,利用了梅昕怡去代替着夏琪的身份,只因为梅昕怡和夏琪同是Z市的人,而且梅昕怡的小时候,同样的没有父亲。
夏琪热好了牛奶,端到了君谨言的面前。
他拿起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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