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天堂。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旁有着火热的心跳,她迷迷糊糊的醒来,身子被她翻过来,紧接着身上被他的身体压制住。他高大的身躯有些重,让迷糊的她一瞬间清醒。
薄被下的他们身体对着身体,他的手扣着她的手,十指相交,就像他们是注定的恋人一样,彼此缠绕,凌飞扬的睡袍早就除掉,而她也是未着片缕,他强悍的进入。
“唔……”因为太过干涩,疼痛擦过,让她发出痛苦的呢喃,却不想,他的吻上来,淹没了她的痛楚呻吟。
她什么也看不到,就像是游离在无边无际的大海里,冰海的海水把她一次次的淹没下去,又被海浪打上来,拼命呼吸。
他动得厉害,把她一次次的撞入海底,碰到了冰块一样的雪凌,发出冰冻的疼痛。一望无际的四周,只有窗帘的缝隙中看得到一点点五彩缤纷的光闪烁。
被扣住的手腕也疼痛得不可抑制,他把她的双手扣在一只手里,另一只手滑下去,扣紧她的腰身,与她更密切的贴合,动作得幅度越来越大。
有汗水滴在她的身上,那湿润的感觉让她更像沉浸于海里,有咸咸的味道也散发出来,流动到了太阳穴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哭了。
她不再挣扎,只是承受着他的给予,被折起的双腿交缠在他的腰身上,也不再像之前那样让它滑下去,而是更紧的缠着,只是一个轻微的动作,让他像打了鸡血一样的越战越勇。
其实,她的回应,只是不想让自己这么疼,眼泪慢慢的缓下去,在谁也看不见的位置。下身也渐渐的有了反应,有湿润的感觉,不再像之前那么疼痛,他终于爆发后,瘫倒在她的身上,叫着她的名字:“天涯……”
他沉沉的睡去,在她的耳边沉着的呼吸,这呼吸都是这样的熟悉又并兼着陌生。叶天涯的下身酸痛,同样筋疲力尽的她却睡不着,陷入了一种睁着眼睛,疲惫到睡不着的病态,只好挣扎着起身,一步步的挪到了浴室。
让温热的水浇灌在身体上的时候,哗哗的水声有节奏的往上,流淌的声音很细微,因为安静却也很清晰。头发一边擦拭着一边往外走,白色的睡袍在黑夜里很显眼,她走到了卧室外的阳台上,坐在椅子上,按了驱蚊按扭,又摸索着一点点微灯时,轻轻的开关声,让她侧过脸去。
天涯石上的天涯二字,在眼前如同一条路一样,让她知道什么叫终点。
她呆呆的立在那里,不可置信的看着,只是看着,脑子里面一瞬间的空白,让她来不及做其它的反应。好一会儿才回神,坐到了椅子上,原来,他每天坐在这里,穿眼欲穿的就是这个,难道,这就是他第一次领她回家,还来不及介绍的‘重头戏’?
耳旁又回响起了他的声音,他一次次近乎咆哮一样的说不会离婚。一次次铜墙铁壁般的将她扣在怀里,甚至慷慨激昂的在秦木棉的面前表露心迹……不知道为什么,却有温热的眼泪滑落下来,她捂住自己的唇,失声痛哭。
五哥……我们应该怎么办?
她哭泣得颤抖起来,微湿的发沾在脸颊的两旁,那身子哆嗦着,极力隐忍着的哭泣,让她陷入了之前看不清的路。路的两旁种着黑色的玫瑰花,在暗夜里绽放,与黑夜融为一体,却不能触碰,仿若一触碰,就是伤筋断骨的痛。
她跌跌撞撞的走出去,楼下的管家还在忙着,看到她下来叫了一声:“夫人?有什么事?”
她不理会,直径往外走,管家一直跟在她的身后。赤着脚,一步步小心翼翼的踏在鹅卵石道上,站在了天涯石的下面,她仰着头,泪流满面的看着它。
‘天涯’二字上面的五光色彩,每一种灯的颜色都在她的脸上映出光华,管家在她的身后小声的说:“少爷出院之前就运过来了,是专门送给夫人的。不过夫人在别墅呆的时间短可能不知道,少爷只要回来,每晚都会开着灯,看它好久才会睡的。”
她哽咽的语气,半晌才透出来:“每晚都会看?”
“嗯。每晚都会。”管家又肯定的回答。
她不再问了,只是看着,抬着头,仰望着。
假若有一个人,知道你梦想里的地方,让它成为现实,你会感动到怎样的程度?
又假若,一个你曾经最信任的人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过你,你是否会记恨?那么,他伤害过你最深爱过的人,你又会怎么办?
她捂着前襟,胃痛突然倾袭,让眼泪夺眶而出:“五哥,你要么就是一次又一次的不相信我,要么就是刻意的隐瞒我,而你做这一切,也是因为爱吗?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你再不信任我,我也没有真正的怨恨过你。不管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也没有怨恨过……”她的手握着脖子上的水晶吊坠:“哪怕是隐瞒也没有怨过……你口口声声的爱,也像你对木棉姐那般,一半宠爱一半动手,一边天堂一边地狱吗?”
献给樱花草
叶天涯瞬间的沉默下去了,不再像之前那样和凌飞扬针锋相对、咄咄逼人,也不再像他们最初的时候那般,和他开玩笑、讲心事了。她知道自己错了,所以必须要让自己停下来沉淀,不然的话,眼前的状况她不知道会挥霍到什么样的程度。
她本以为她与凌飞扬太相似,现在她却觉得,她从来不曾了解过他。
他的世界里只有得到和毁灭,哪怕永远得不到,哪怕让他自己也跟着毁灭,他都在所不惜。这不是她想要看到的状况,她害怕眼前的这个凌飞扬一手掌控着他们之间的所有,带入着她走到一个不知界限的领域,因为,她真的玩不起感情的游戏。
像是一个陌生的她展现在他的面前,沉默的吃饭,沉默的做‘爱。因为光芒太盛,凌飞扬和她一起积少的出门,公务都是遥控指挥,或者是特助进入别墅一起商议。她总是安静的坐在大厅里,有时候淡淡的喝着茶,有时候换咖啡,有时候在花园晒太阳。
看电视的时候也很专心,不言,不语,一切都平静得出乎他的意料,让凌飞扬不知所措。她看的一般都很杂乱,第一次进去找她,端着刚刚运来的新鲜水果,却看到她在看《樱桃小丸子》,可把他雷到了。
再进去的时候,他又在看《灌篮高手》,把果汁放到她面前的时候才发现,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屏幕,不言不语,不温不火。有一天晚上,她看的又是谢霆锋主演的《情癫大圣》,不过她一直嘴角含着笑,眼睛里面也眼波流转。
凌飞扬忙完了手上的一件事情后,放开了文件,打发了特助离开。他站在大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她在花园里的侧影,一个人坐在遮阳伞下,看着一本书,半天都不动一下的姿势。
在她沉淀下来的同时,凌飞扬也在默默的修复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再怀疑她的任何话,无论是大事还是小事。只要是她说的,就算是玩笑,他也决定毫不保留的相信她,百分之两百的相信。同时也不再对她有任何的隐瞒,无论是公事上,生活上,身体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来让她知道。
他慢慢的走过去,踏在青坪上,有湿润水迹的轻响,花园的花开得更是热烈的时候,有蜜蜂的声音,修剪得恰到好处的花埔也盛开着美丽的芬华。凌飞扬不知道是什么花,红色的,很大朵,轻轻摘下一朵,走到了她的身后,为她卡在了发际旁边。
她的头发已经到背部了,柔软的握着,很顺滑,可是一根根的摸起来,格外的有韧劲。轻轻的把双手搭在了她的双肩上,为她揉捏起来,力道恰到好处的为她按摩,她不动弹,恣意的享受,还伸出手去端起麦茶喝了一口。
轻轻的坐在她椅子的扶手上,一边揉捏一边问:“在看什么?”
桌子上的笔记本‘叮咚’一声响,是凌辰若发的一个邮件提示声,她微微动了一下身子,点击进入:“天涯,打你手机一直不通。我看到你和哥哥的报导了,心里什么滋味都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告诉我,天涯,你现在快乐吗?”
她没有回复,看完之后点击了右上角的一个X,然后坐到原来的姿势。身后的凌飞扬因为她刚才的动作有所停顿,肯定也看到了她的邮件内容,她完全可以因为他为自己捏肩的轻重来断定,只是,她不知道说些什么。
“五哥?”
“嗯?”
彼此间有些沉默,她终于开口:“我明天想出去一趟。”
“哦,什么事?”他随口一问。
她不回答,不看他。
他急着解释:“不是,我是说,如果要买什么的话,可以打电话叫他们送过来。你知道的,我们的报导让你曝光,肯定会有狗仔队,我怕你……”
“没事的。”她打断他的话:“你放心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是要拒绝的,或者说,可以帮她办,亦或者,什么事情让她不能再等几天?可是,他却无法拒绝她,只要她愿意,做什么都是好的。
他离开的时候,她也动了一下身子,抱着笔记本在腿上,打开了桌面上的文件夹‘曲’,在里面的文档中,打上了一句话:“你的心留在白天,我是黑夜。”
柯研会诊室的门被轻轻的敲响,一抬头来,看到叶天涯站在门口,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急忙站起来走过去:“怎么不先打个电话给我?”
叶天涯看手表说:“到你下班的时间了,怎么样,一起吃饭?”
他点头,换衣服和她一起出去。在医院对面不远处的一家必胜客吃比萨,餐厅里面人来人往,热闹喧哗,刚刚一坐下,凌飞扬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叶天涯按掉。
紧接着又继续打,她不胜其烦,接听:“什么事?”
“你在哪?”
“外面。”
“吃饭了吗?”
“正在吃……”
“哦……天涯,”
他的话还未说完,她直径打断:“我要吃饭了。”
果断的挂了电话之后,从包包里拿出来一张纸条,上面记着一些药品名称以及成分,说:“这是我前几天找的一些资料,你帮我看看,用的人会不会有影响。”
柯研看了一下说:“你说的影响是指哪方面的?”
叶天涯看着柯研说:“如果,让人怀孕之后,会有什么影响。”
柯研解释:“当然有影响。怀孕期间的胎儿是十分不稳定的,容易流产,就算长期保胎下来了也不排除有其它的后遗症,比如早产,比如先天性病史和先天性不足……”
柯研看着她脸色突然一变,道:“怎么了?天涯?天涯?”
她回过神来,有些落寞,有些失望:“没事。”正好侍者端上来比萨,她急忙的动手:“可以吃了。”
秦木棉自己翻身做老板,无疑是凌飞扬之前的宠爱给予的厚爱,这家美容院开起来并没有花多长时间,仪器是最高端的,装修设计是最豪华的,人员最齐备,她也得心应手的做主宰。
前台的小妹打进来电话:“秦总,我这里是前台,有一位叶小姐说要见你。”
前台小姐放下电话:“叶小姐,秦总说马上下来。”
不多时,秦木棉已经下来,走到她面前:“天涯。”她们一起走上去,在秦木棉的办公室,一路上叶天涯并没打过多的看设计与装修,但是她内心却是知晓的。
秦木棉穿着一身的职业装,白色优雅,黑发挽成一个高高的髻,干练气派。但是那脸上有着淡淡的忧郁,让她在沙发上坐下后,又亲自为两人泡了咖啡,端到了她的面前坐下:“为什么不怪我?”
叶天涯并没有接过咖啡,只是看着她,眼神不凌厉,却有哀伤:“为什么?如果你不做这些的话,我的确是不怪你的,而在今天之前,我都不怎么怪你。就算曾经我们一起撕破脸皮大打出手,我都没有想过要怪你,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知不知道,叶天平的孩子就有可能是因为你而夭折?”
最后那一句,叶天涯几乎是吼出来的,秦木棉愣在那里,缓缓的放下了杯子,一脸的凄怆:“我知道。当我听说了这件事情后,就想到了这一点,天涯,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我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来挽回,也许我做尽一切都无法挽回,毕竟,这是滔天大祸……”
叶天涯站起来,看着她:“错的人不在你,是我。我不爱骆骁,却把他幻想成一个可以停泊的依靠,如果不是因为我那个时候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逃离叶家,我们不会谈到结婚。没有爱情的婚姻有多么的脆弱……不然,也不会遇见你,也不会让你与五哥有这样多的交集。你的眼睛里有太多的渴望,有太多的需求,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切都让你把目标转向了五哥,并且不折手段。你在酒里放药的后果我没敢告诉任何人,告诉谁都不重要了……”
叶天涯打开了包,拿出支票,拧开了笔说:“天网恢恢……所有的真相都会有揭开的一天,没有永远的黑暗,也没有永远的秘密。你要多少,开个价,你放心,这不是我的钱,我不会给你一毛钱,我不欠你的。这是凌家的钱,是凌飞扬伤害了你的医药费,他动手是他的不对,他也不可能跟你道歉,这个人不可一世了一辈子,这些就由我来做。”
“不需要。”秦木棉突然笑了,打量着宽大的办公宏观世界:“这一切都是他给的,他就算动再多的手我也是必须承受的。是我高估了自己的身份,明明知道他爱的是你,给我的只是物质,我还是不满足,还挑衅你,天涯,走到这一步,我很抱歉,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这么不自趣了。”
叶天涯停在那里,想了一下,还是收起了支票和笔,提着包起身:“希望你说到做到,我并不是向你示威今天的局面,而是,我不想再看到身边的任何一个人都受伤害,平静安宁的过生活,其实是最幸福的人生。”
“天涯,”她还是叫住了她,露出来一个浅浅的微笑,叶天涯转过头来看着眼前的秦木棉,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她的笑容并不灿烂,并不耀眼,可是却在这一瞬间就融化了她之前所有的积郁。她想,她一定是很努力的在笑着,一种修复曾经的裂痕般的笑:“你,爱他?”
她也笑了,同样的浅笑:“对不起。我不爱他。”
叶天涯原本不想说这么多,低了一下头,垂下了视线,但还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仿佛有太多的东西在胸口,无法排解。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