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临时驻点反而没有这里安全。二来,所有的重要文件与资料,他不想随意的移动。再加上,阿尔冯瑟自己也不明白,如果是想铲除“黑鹰”的话,那么,为何不直接杀死自己呢?
直到阿贝特从门口的守位处拿到的一封信——老式古朴的信纸,厚实而没有任何的花哨,英式风格的居然用蜡油封口,上面印上了一个家族的族徽。
“‘卢切斯'?送信的人呢?”问着一旁的阿贝特。
摇了摇头,“我们不能对他如何。”所以,即使抓住了又如何?
笑了笑,散发着中年人特有的成熟魅力,“阿贝特,我只是问问而已,我们现在的局势当然不能让我们怎么样!”说完,毫不客气甚至是粗鲁的撕开了信封,浏览着上面所表达的信息。
“噗”的一声,阿尔冯瑟笑了。
金发青年皱着眉,看着他。
晃了晃手中的纸,“‘卢切斯’说这场爆炸是对我的警告,作为我上次那封‘求和信’并没有正面答复的惩罚……就是如此!”年长者肯定的语气。
阿贝特维持着刚才的表情,没有丝毫的震动,“他们想要什么?”
“一份名单,也是一份记录!”毫不在意的大声宣布着,“二十年来,‘黑鹰’与H市所有官员的来往记录。”在这黑暗的书房内仿佛炫耀般的张开双臂,“所有涉嫌的官员名单,交易记录,存款帐号,甚至是瑞士的,我都一清二楚!”
顿了一下,如鹰的黑眸直视着眼前的青年,“掌握了这份名单,也就意味着可以在H市畅行无阻!”
青年碧绿色的双眼变得深沉,他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老者,思考着,“那么,可以说,‘黑鹰’最有价值的便是这个?”
阿尔冯瑟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唇角勾起,莫测的笑容,“可以这么说……”数十年的苦心经营,就是这份名单。
“如此重要的东西,不会被人偷走吗?”像是出于纯粹的好奇,阿贝特这么问着。
长者的笑意更深了,带着炫耀,“即使被偷去了,死人,也不会再说任何话了。”
阿贝特沉默了一会,目光微移,注视着书桌上,那个没有连入内网的电脑。
阿尔冯瑟顺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但自信的笑容,他坚信,没有人能再偷走它……
“好了,阿贝特,明天我会去找一些‘老朋友’借点他们手上暂时不方便用的钱,你尽快的通过‘rose’把它们弄干净点儿,可以吗?”询问的语法,却是命令的口吻。
“我会尽自己所能的。”青年似乎不习惯把话说满,“你不打算听从‘卢切斯’的警告?”
“听从他们?”好笑的重复着,“如果我只要熬过这一阵,等到意大利的回复,那么,我还会惧怕谁呢?”
张了张嘴,知道自己逾越了,可是青年依旧好奇的问,“您想怎么做?”
挑了挑眉,但似乎没有露出不高兴的表情,“我会向‘科洛博’寻求帮助,就是上次同时寻求合作的‘文森·科洛博’,似乎那个小家伙干的不错?我会打一笔钱到他的帐户,然后作为‘黑鹰’的庇护者,或许,可以看到一场‘科洛博’与‘卢切斯’一场硬仗也说不定?不是吗?”
这么说着的长者,带着一种孩童恶作剧时的神情,令阿贝特有些侧目。
“好了,”拍拍他的肩膀,“明天这里的守卫就靠你了,如何?”
阿贝特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点了点头。
明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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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吗?”看着短信,不详的电话号码,只写了两个字。
收起手机,看着窗台前的书桌,现在,他依旧与李还有那个“blue”住在一间屋子。
由于二楼的客卧多少都有点损坏,穆莱也就拉着李住在他的房间。反正,他们是一对明正言顺的恋人了,不是吗?
“嗨,‘宝贝’,过来一下,这个游戏不错哦……!”电脑后,黑发的青年欢快的举着手,窗帘拉上了薄薄的一层,朦胧的光线照在他身上,显得有些不真实。
不过,‘他’算是真实存在的吗?穆莱摇着头,为这奇怪的想法——衍生出的人格,真的算是存在吗?
“来了,‘宝贝’!”这么说着,挂着一脸幸福的笑容,站在了那个青年的背后。
由于这一周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至少不会影响正常活动。弯下腰,双手撑在键盘两端,高大的身体环抱住李的,甚至还宠溺的吻了吻青年的额角。
“你电脑里的这套游戏不错,模拟人生,很久没玩了。”带着兴奋的声音,双眼闪着光,像孩子般沉迷其中。
说完,还迅速的操作键盘,看上去像是键入一系列的命令符。只有站在他身后的穆莱看得一清二楚。
电脑的游戏画面上,开着一个写字本,‘blue’正用灵巧的手指打着字
——宝贝,这么害羞?只吻额头?
看着这行字,穆莱的笑意更深,咬着对方的耳朵,吐着热气,“宝贝,应该这么玩时间过的比较快。”说完,双手同样在键盘上敲击着。
——宝贝,我当然很乐意看见你在我身下呻吟的样子,你敏感的肌肤,弹性十足的臀部……天呐,我现在还可以回想起在俱乐部的那一夜,如果不是监视器在,我现在就想干你……
显然,多日的相处使得穆莱多少会应付一下克里森了。
挑着眉,夸张的大叫着,“啊,宝贝,你真厉害!”‘bule’又迅速的打上一行字。
——我也是,宝贝,难道你忘了在游轮上那火热的一晚?你口中的薄荷香味还在我唇齿间流淌。你健美富有韧性的身体,火热的体温,还有那完美的仿佛能吸住我手的肌肉……宝贝,我们真的不用再回忆那一晚?
挑着眉,再次的亲吻着黑发青年额头,“宝贝,你真可爱!”继续接下去。
——如果你不介意在下方的话?我也很乐意满足你的欲望。
吹了声口哨,克里森兴奋的,刚想在下方打下一个疑问句。
——‘难道你喜欢骑乘式?’时,突然,双手自己动了起来。
重重的敲击着,代表着打字者的愤怒。
——你们!玩够了没有!李的怒吼声,通过着键盘清晰的传达着……
穆莱与克里森不约而同的表情一楞,然后又异口同声的“啧”了一声。
环抱着青年的手,迅速打了一句。
——真是可惜啊,宝贝。
不过,克里森倒是不敢再有任何的举动了,暗自叹了口气,为不能继续玩下去而惋惜。乖乖的调出自己设计的程序,摆放在了穆莱的面前,说明着。
共有两种,一种是开启密码锁的,另一种,则是用来盗取“黑鹰”电脑中的重要文件的……
第一种,只要一抬手提式电脑与密码锁相连,开启解码程序便可以,如果运气好的话,或许用不到一分钟。
但克里森一直不明白,其实穆莱完全有能力请别人设计一个,而不是找他。
只是,当他了解到这幛屋子中的监视器居然多到了何种变态的程度时,多么想理解的拍拍对方的肩膀,“原来,你除了娱乐室外,还真的没有一点隐私啊……”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穆莱想先炸了一半的屋子,破坏一些系统吧?克里森如此猜测着,所以,自己只是顺便做了这个解码程序。
而第二种,用来盗取文件的“小家伙”,才是克里森的拿手好戏。
与安放在〃柯森〃家监视系统内的一样,只要植入电脑内,便可以轻松的得到所需要的信息,并且克里森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给这“小家伙”设置了一个自我删除程序,只要它启动了一次,等电脑关闭时,便没会彻底的消失。
虽然,安全度高了,但这也意味着,机会只有一次。
克里森简单的说明了一下,然后打着字,问。
——这次,谁执行任务?即使房子毁了一半,可是那里的监视器依旧完好,不是吗?而且,去完成的人很危险。
穆莱挑着眉,笑着迅速打下一窜字。
——宝贝,你在担心我吗?
挑衅的,——不,我只是担心你会连累我!
无奈的笑容,——放心吧,不会是我,当然更不会是你。
有丝疑惑,克里森放在键盘上的手游移了几次,打出的字母也删了几次。
就在穆莱有些奇怪的想问他怎么了时,一行字,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会杀了我们吗?杀了我和李?克里森这么问着。
“……”穆莱从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提出这个问题。
他皱起眉,双手迅速的在键盘上滑动,打了两个词。
——NO;never。坚定的语气。
“……”克里森微侧着头,注视着青年俊毅的侧脸,露出了微笑。
(他说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脑海中,李这么说着。
——李,相信他一次如何?克里森建议着,毕竟,我们接下来,需要紧密的合作。
李没有正面回答这个提议,只是冷笑了一声,(因为必须而产生的“信任”,能称之为“信任”吗?)
“……”克里森有些无语,甚至是同情起穆莱了。——李,你那是精神洁癖吧?
干脆的回答着他,(抱歉,我就是如此。)
耸耸肩,克里森无奈的叹息着,真是伤脑筋,不是吗?
自我欺骗
牺牲品是谁?李甚至已经猜到了,而克里森也是如此。
但是,李却没有阻止,因为他不想死去。显然,穆莱也不想。
不过,李对穆莱说:“请答应我一个要求。”
挑着眉,穆莱笑着,“宝贝,如果你要我向警方自首,怎么办?”
李同样回给他一个笑容,冰冷而蔑视的,“你认为我会提出这种没有必要的要求吗?”事实上,谁都知道,超越他人底限的承诺是不会有人遵守的。
而且李不信任穆莱,一刻也不会,因为他曾答应过不会伤害克劳蒂亚的,可是最后呢?
那天早晨,监视系统突然被人切断,而且,明显是内部的通迅回路出了问题。
由于阿尔冯瑟出门时带走了大部份的手下,剩下的一些人有些惊慌。不过在阿贝特的指挥下,开始有条不紊的开始搜查。
无意之间,阿贝特留在了最后。站在大厅前,他深深的看了眼另一端的书房。然后,走到了室外。
“开始了吗?”李躺在床上,闭着眼,感到穆莱的起身,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像是晨起时的低语般,说着。
或许是在一张床上睡久了,各自熟悉了对方的感觉,已经没有了最初的拘束了。
有时醒来,会发现彼此靠在一起,如果是克里森的话,会毫不客气的来一个早安之吻。而李,则平静的推开彼此。毕竟,对他而言,没有把对方踢下床,已经是最大的忍让了。
对于这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穆莱只抱着顺从的态度,无论是早安吻或是一拳,他都很乐意接受。
此刻,蹲在门旁的穆莱,按照计划把一张光盘通过门缝,递了出去。、
然后坐在床沿,趴在李背对着他的身上,说着,“是啊,宝贝,开始了……”
李这次没有挣扎,只是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他感到穆莱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紧靠着他的身体,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恐惧,颤抖着。
所以,这一次,李没有挣扎,只是闭上眼,静静的等待着。
然后,就像所有戏剧的开幕式都有一个轰轰烈烈的开场般,巨大的枪声,回响在整间屋子。
当李和穆莱赶到楼下书房时,一个黑人保镖正痛苦的抱着左膝哀号着,红色的血迹顺着西裤,染满了地毯。一旁,一台手提式电脑倒在主人的身边。
那个叫阿贝特的青年带着金丝边眼镜,冰冷的注视着他,手中的枪还冒着硝烟。
渐渐的,书房的出口被人堵住。李冷静的看着他,看着这个曾经救过自己命的青年,此刻痛苦的哀号。
“啪啪”的鼓掌声,突然从背后传来。
“黑鹰”的主人——阿尔冯瑟已经赶了回来,满脸自信的越过李与穆莱,赞许的拍了拍金发青年的背,“阿贝特,干的不错!”
金发青年没有多话说,只是捡起了电脑,打开里面的光盘,然后放到了阿尔冯瑟的面前。
长者带着自傲,浏览着。当发现确实是他电脑的资料时,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John,John,John,”摇了摇头,取出光盘,仔细的看着,像盯着一个稀世珍宝般,不可思议的问,“为什么背叛我?”
可是,哀号声没有丝毫停止的迹象,这使得阿尔冯瑟有些不耐,“阿贝特,把他另一个膝盖也打碎!”
顺着他的声音,金发的青年没有丝毫犹豫的上前踩住那受伤的膝盖,然后在一声尖锐刺耳的吼叫声中,再度扣下了扳机。
李冷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即使倒在他面前哀号的青年正是一周前救过他的人,李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在外人看来几乎没有任何的震动,像是一个同他们一样冰冷的机器般。
可是,穆莱的手,悄悄的握住了他的,像是安慰般,传来静静的温度。
这一次,李同样没有再拒绝。
John灰暗的如同死人般的脸上布满了冷汗,开始迷离毫无聚焦的双眼,肥厚的双唇毫无血色的颤抖着。
“背叛?”虚绵无力却充满恨意的声音,对着一旁那高高在上的阿尔冯瑟说,“先生,你有相信过任何人吗?”
“John,我曾经‘信任’你。”长者转着手中的光盘,眯着眼,看着对方,“可你,破坏了这一切!”
“呵呵,信任?”嘲讽的笑了数声,那个在别人看来忠诚的保镖黑色的双眼中突然露出了绝望与憎恨,用不符合他身体状况的声音怒吼着,“这么多年来,你用我家人的性命来要胁我!让我不敢离开‘黑鹰’,你认为这是信任吗?”
不悦的皱起眉,阿尔冯瑟抬起头看着呆楞在门口面面相觑的其他保镖,“出去!待在这里作什么?还不快帮我修复监视系统去!”
仿佛被这吼叫声震醒般,其余人迅速的离开。
“穆莱,你和医生留下来。”看到自己的儿子与他的“情人”,沉着声,命令道。
耸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