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伊人已逝
墨色黑浓，北风呜咽，似为何伤离？抓不住的，是众人浓郁的殇意。。。。。。
沈逸靖和沈逸阳二人互相搀扶着，慢慢走下山去！步履蹒跚，频频回头。
或许还是在期待，刚刚不过是上天开的一个小玩笑！期待下一个转身，就能见到那娇小的身影蹦出来笑着告诉他们，她没事！
可是，这，不过是自我安慰的奢望。。。。。。
俩人回到老宅后，众人皆是无眠，守在了大厅里。
见到只有俩人回来，喜儿不顾礼节，出口问道，“大少爷，二少爷，五夫人呢？”
沈逸靖和沈逸阳对视了一眼，一时间无人应答。
“估计没找到吧！谁叫她乱跑的啊！”沈涵蕊不屑地说道。
“涵蕊！你给我闭嘴！”大夫人看不下去了，出声制止了沈涵蕊，毕竟是自己儿子，她已经隐约感觉到出事了，“逸靖，陆念凝呢？”
沈逸靖握紧拳头，抬起头沉默了片刻，忽然朝屋外跑去。
“逸阳，到底怎么了？”沈逸靖的时常行为让大夫人心头十分的不安，赶紧继续问道。
沈逸阳吸了吸鼻子，无比悲痛地说道，“五娘。。。五娘她掉下悬崖了！大哥因为没能拉住她，十分自责！”
“什么！！！”众人皆是惊讶万分，难以置信。
就连沈涵蕊都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喜儿已经瘫坐在了地上，泪水扑簌之下，咬着唇抽泣着，“小姐。。。。。。”
众人皆是处在震惊之中，一时之间，大厅里的气氛闷沉的难受。
沈怀蕊已经扑到在丈夫的怀中，哭的伤心欲绝。为什么这么好的人，却偏偏如此短命！她还没来的及报答陆念凝当初的恩情啊！
大夫人迟疑了很久，对于陆念凝，她一直没有好感。可是这一次，也靠她，沈家才能安然无恙。忽然听到她逝去的消息，她的心头还是有些闷沉。“明天天一亮，派人去山脚寻寻尸体。毕竟是沈家的五夫人，总是让她有个归宿啊！”大夫人说完，无力地摆摆手，“大家都累了，回去休息吧。”
楚灵瑶赶紧扶着大夫人，先行进了里屋。
众人闻言，也是各自散去。
沈逸阳颓丧地走出屋外，一轮皎洁的月光还发散着余亮。这注定不平凡的一夜，到底会给人留下多少伤害！
喜儿是被其他几个丫鬟劝着回屋的。她已经哭的泪水都快流光了。小姐那么好的人，怎么会这般英年早逝呢！
以后，留凝堂该怎么办？三少爷该怎么办？那么多关心在乎她的人，该怎么办？！
而躺在床上的沈寄凡，血已经止住了。可是他似乎有感应，眉头紧紧地皱起。许久，在他的眼角，悄然滑落了一滴晶莹的泪水。。。。。。
。。。。。。。。。。。。。。。。。。。。。。
第二日清晨，在老宅的沈家家众和下人丫鬟都出动去寻找陆念凝的尸体。只是那断崖下方，似乎就是一片汪洋大海。尸身根本无处无处可寻。
最后众人带着失望回去了。
大夫人的意思，下午吃过饭便要离开。这次的祭祖，发生了这般重大的事情。回去还不知道该怎么和老夫人讲。毕竟沈二老爷也是她的儿子啊。
众人渐渐离去，唯有沈逸靖，沈逸阳和喜儿还不放弃。继续在四处寻找着。哪怕是挖烂了手指，走肿了双脚，都不肯停歇下来。
大夫人看不下去，便示意下人将他们拉了回去。
陆念凝，怕是真的难逃一死了。。。。。。
草草的吃过午饭，沈家举家便是坐上马车，要是离开。
沈傲琛依旧留在了老宅，由山伯山婶看管着。毕竟是老爷的同胞兄弟，既然人已经疯了，就让他苟延活下去吧。
在沈寄凡被抬上马车安顿好后，带头的车夫一阵呼啸，马车便是朝前跑了起来。离开这一夜惊悚的悲惨之地。
回到沈府后，沈寄凡被安置回留凝堂。
在留凝堂的人惊闻自己主人去世的消息后，皆是难以置信地痛哭起来。
喜儿和欢儿抱头痛哭。柱子蹲在门口抹眼泪。小晨虽然面无表情，但是心中的波澜一样汹涌。
而房间里，沈寄凡依旧陷入昏迷中。
关于陆念凝的去世，大夫人草草编了个理由搪塞沈老夫人。毕竟那晚的火灾，要是让沈老夫人知道，必然会十分伤心的。
自回来后，沈逸靖整个人便变得消沉了。即便是众人都以为他只是太过自责。但是只有沈逸阳知道，大哥是无法从五娘去世的悲痛里走出来。
大夫人趁机派楚灵瑶好生照顾沈逸靖，顺便可以培养感情。楚灵瑶一开始也是十分乐意，可是在看多了心爱的男人为另一个女人要死不活的，她的心开始冷却了下来。
三日后，沈家才通知了陆家陆念凝病逝的消息。并说尸体已经葬在祖坟那了。
沈府不过是少了个人，这日子依旧照旧，也只是表面上的罢了。
只是，沈寄凡，一直没能醒过来，即便是请来方圆百里的名医，都是无计可施。
皇甫曜与融云汐在沈家祭祖那日回了京。
在听到牟掌柜传来的消息时，皇甫曜正无意识地旋转着手中的折扇，望着窗外的一米阳光发呆！
“啪~~~”的一声，他手中的折扇便是这般突兀地掉在了地上。
皇甫曜抬起惊愕的双眼，望着难得一脸严肃的凌继宇，微张着唇，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病。。。逝。。。”皇甫曜艰难地才挤出这两个字。
凌继宇点点头，“祭祖那日染了风寒，转变成肺炎，来不及救治，去世了！”凌继宇说道最后三个字时，无声地叹了口气。可怜的王爷，该要伤心死了！
皇甫曜下意识地想去捡折扇，整个人却陡然一颤，便那么半蹲在地上，不再移动。
“王爷！”凌继宇小声地唤了一声。
“出去吧！”皇甫曜有些无力地说道。
凌继宇最终没说什么，走到门边带上了门。
皇甫曜整个人靠在墙边，片刻，从怀里掏出那只朴实无华的簪子。
陆念凝的音容相貌在眼前一一闪过。
这般灵动活泼的女子，便这么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让人如何相信？！
皇甫曜闭上眼睛，无力地靠在墙上，却止不住泪水溢出眼眶。
那个女子微笑时的娇羞，生气时的怒颜，假意应和时面部的生动表情，真心感动时双眸的熠熠星光。那般鲜活地在自己的眼前演映着。
上天那般残忍，就将他小心呵护的女子残忍地带走了！
那他还这般委曲求全作甚！他还这般隐忍克制作甚！他心爱的女子，无法牵手，无法拥抱，甚至连看一眼都是奢侈。
只为了她能够安好。。。。。。
可是如今，一切都已经化为虚无，在她离去的一刻开始，他的心，也死去了。。。。。。
凌继宇刚过了拐口，就见融云汐来了。
赶紧好意地拦下她，“融小姐，可是去找王爷？”
融云汐望了一眼明知故问的凌继宇，“不然呢？”
“融小姐今日还是请回吧。王爷心情不好，暂不见客！”凌继宇严肃地说道。
融云汐一把推开凌继宇的手，不满地说道，“曜会见我的！”
凌继宇依旧毫不退让，“融小姐，恕继宇明说。融小姐明知道王爷的心思从未放在你心上。为何还要这般苦苦纠缠呢！王爷已经很痛苦了，请你回去吧！”
“凌继宇！你好大的胆！竟敢这般和本小姐说话！”融云汐恼羞成怒地指着凌继宇。
凌继宇好不避讳地抬起头，“忠言逆耳！还希望融小姐好生思量一下！”
融云汐气地双手握拳，就欲朝凌继宇砸过去。
忽然，紫绛不知道从何处出现，一把握住融云汐的手，好生地劝慰道，“融小姐怎么这般生气！继宇还是个小孩子，不要把他的话挂在心上。”说完，朝凌继宇使使眼色，暗示他先离开。
融云汐这才一脸委屈地窝进紫绛的怀中，嘟着嘴说道，“紫绛姐姐，他好过分哦！”
紫绛轻轻拍着融云汐的肩膀，“融小姐，王爷今日心情真的很不好。奴婢劝你还是明日在过来吧。”
“呜呜~~~紫绛姐姐，为什么曜对我总是爱理不理的。姐姐也去城外的别居养病了。我一个人好无聊哦~~~”融云汐委屈涌上心头，泪水便是簌簌地落下来。
紫绛将融云汐护在怀里，“融小姐要是不介意，紫绛陪你到处走走吧。”
融云汐这才破涕为笑，“还是紫绛姐姐好！”
皇甫曜沉溺在悲伤的回忆里无法自拔。
他又想起沈逸阳说过，在离去那日，陆念凝曾来送行。只是两人错过了时间。她也想起牟掌柜提起陆念凝曾为了追他获得自己的消息而跌倒在路上哭了许久。
是爱的吧！陆念凝，你是爱我的吧！
皇甫曜忽然猛然从地上站起来。
隐在暗处的墨辰翊立刻现身，跪了下来，“王爷，请您三思！此去必然会造成很严重的后果！”
皇甫曜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坚定地说道，“本王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第二卷 斗于沈宅 第一百三十九章 忘不了忘不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忘不了忘不了
皇甫曜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坚定地说道，“本王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皇甫曜说完，便是冲出了屋子。
墨辰翊知道这种程度上，是定然拦不住王爷了。
可是如今皇甫王朝的局势十分不稳健，丞相又蠢蠢欲动。国家的安危都系在了王爷和云汐小姐的婚事上。
如果王爷贸然回稻香镇，定然会引起丞相的猜测和怀疑。当务之急，便只有找云汐小姐了！
墨辰翊想到这，便紧随着出了屋子。他很快找到了凌继宇，让他立刻跟上王爷。凌继宇虽然还一脸迷茫，不过不敢耽误，赶紧地出发了。
墨辰翊找到融云汐后，同紫绛使了个眼色，紫绛便立刻心领神会的离开了。
融云汐奇怪地望了眼墨辰翊，“墨侍卫，有什么事吗？”
墨辰翊一向嘴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沉吟了片刻，随后开口说道，“云汐小姐，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融云汐见墨辰翊一脸严肃的样子，忍不住扑哧一笑，“什么事啊。这么严肃！”
墨辰翊扯了扯唇角，“其实，沈府的五夫人是王爷的旧识。”
融云汐愣了一下，随后轻笑了一声，“就这件事吗？我又不是瞎子，自然看的出来。不过，他们好像有什么心结，两人都是爱理不理的！”
墨辰翊没料到融云汐是这态度，随后又转换了语调，“但是，昨日，五夫人病逝了！”
融云汐的笑意瞬间冻结在了脸上，“什么？！”她瞪大了眼睛。
墨辰翊严肃地点点头，表示肯定。“所以王爷先赶回稻香镇了。希望云汐小姐可以。。。。。。”
“我也要去！”融云汐忽然打断了墨辰翊的话。
“啊？！”墨辰翊始料未及，惊愕地望着融云汐。
“念凝姐姐也是我的朋友啊！我要回去送她一程！你放心，我爹那我会搞定的！”融云汐说完，便是急急地摆手，“待会你就来丞相府接我啊！”
。。。。。。。。。。。。。。。。。。。
皇甫曜快马加鞭，总算是在傍晚十分，赶到了稻香镇。
沈家没有挂白帘，也没有人穿着素衣。
当皇甫曜等不及下人禀告冲进前厅的时候，几位夫人正聚在一起闲聊家常。
在见到皇甫曜时，都吓得急着赶紧行礼。
皇甫曜隐忍住怒意，让音调听上去正常些，“本王来。。。凭吊旧友！”
大夫人闻言，立刻战战兢兢地说道，“回。。。回王爷的话。因为五妹的尸身已经葬在了祖坟。丧礼也是在祖宅办的。。。”
“本王要祭拜旧友！沈夫人自行看着办吧！”皇甫曜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大夫人的话，心中的怒意越燃越多。
大夫人赶紧唯唯诺诺地说道，“是！是！是！明日会在五妹的留凝堂办个丧礼，届时王爷可来祭拜。”
皇甫曜长长地缓了口气，这才说道，“那好！本王明日在来登门！现在本王想去留凝堂缅怀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自然可以！”大夫人屈着身子，随后说道，“民妇给您带路。
到了留凝堂后，皇甫曜挥手道，“沈夫人忙去吧。本王自便了~~~“
大夫人赶紧卑微地退下了。
皇甫曜望着留凝堂的门口，感慨着物是人非的悲戚。
曾经他半夜潜进来，只为给她送个拨浪鼓好偷偷看她一眼。如今自己光明正大的走了进来，却再也见不到伊人的倩影。
皇甫曜停顿了一下，缓步走进留凝堂里。
喜儿正在前院打扫屋子，一见皇甫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立刻请安道，“王爷吉祥！”
皇甫曜微微点头，淡然地说道，“平身吧！”
喜儿赶紧起身。“王爷里边请。奴婢这就给您奉茶。”说完，便已是急急地跑向厨房。
自从小姐不在，她已经很久没准备茶水了。
喜儿见厨房里只有小晨，赶紧出声道，“小晨，王爷来了！你先出去招待一下！”
小晨面色陡然一变，“六王爷？”
“是啊！你还傻站着干嘛！”喜儿推了一把小晨。
小晨犹豫着夺过喜儿的火折子，“喜儿，我来烧水吧。你去~~~”
喜儿只当是小晨害怕见达官贵人，也不在多说什么，“那好！等水开了，记得奉茶上来啊！”
小晨连连点头，随后把身子窝在了炉灶后边。
喜儿赶紧再次回到前院，只见皇甫曜还一动不动地站在院子里，不知道在看什么。喜儿犹豫了一下，终是没有上去打扰王爷。
皇甫曜望着不大的院落，但是修整的十分整齐。院落的四周摆满了各色的花盆，只因初冬的关系，许多花都已经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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