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有私情的时候,就已经没了什么脸面了!
“额娘?额什么娘!哼!你眼里哪还有我这个额娘!”玛姆转过身子,赌气地不看阿玛。偷偷地掩了掩帕子,挡住我的偷笑,玛姆是越来越像个孩子了,果然是老小孩儿,老小孩儿啊。
“努达海……”额娘囔囔地出声,眼里含着泪“你怎么能舍得下……舍得下咱们将军府,舍得下额娘,舍得下骥远和珞琳,舍得下……我……你怎么能舍得下呢……”
“雁姬……”阿玛抬起了头,望向了额娘,面上终于露出了后悔的神色。
“阿玛!您怎么可以呢?您是一家之主,国之栋梁,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地就置身于危险呢?您让我们该如何是好……”我也擦着眼泪,眼圈通红地看着阿玛。
眼角瞄着神色悲痛的额娘,额娘刚刚还面容平静呢,这么快就泪盈满襟,不愧也是深谙此道之人啊。
“额娘!”额娘扑到玛姆脚边,跟阿玛跪在一处“额娘!您要怪我就怪我,要怨就怨我吧。是雁姬不好,雁姬没照顾好努达海,害您这样的伤心失望,都是雁姬的错,是雁姬的不是!”说着,就使劲地磕起头来,没两下,头就磕出血来。
“雁姬!”阿玛急忙拦住,玛姆的神色也有松动,我和骥远也忙去查看额娘的伤处。
“雁姬!是我的错!跟你没关系!你何苦要这样呢!”阿玛看着额娘流血不止的伤口,悔恨地锤着地面,发出‘咚咚’的响声。
好一会儿才将额娘安顿好,玛姆也暂时收了脾气:“行了!跟雁姬有什么关系?有关系的是咱们冷静睿智的大将军!‘马鹞子’!只是还不知道你现在还能不能叫‘马鹞子’了,连自己的马都保不住!”
“额娘!您说的对,是儿子的不是!儿子是不该迷昏了头了,儿子是不该去望月小筑以身犯险,儿子知道错了,还请额娘不要气伤身子才是!”阿玛勉强将话说完,就匍匐在地,长跪不起。
“我要你跪了吗?你给我起来!”玛姆看都不愿意看阿玛一眼,只是别过脸去看着暖阁的摆设。
“不,是儿子在认错,是儿子愿意跪的,还请额娘原谅!”阿玛仍然没起身,还在跪着。
玛姆冷笑一声:“既然你愿意跪,那就跪吧!不过,别在这跪着,到你阿玛的牌位前跪着去!让你阿玛看看他养出来的好儿子!哼!”说完,就拂袖离去。
阿玛黯然地起身,看了眼安置在榻上的额娘,就到供奉玛法的牌位前跪着了。
额娘看着阿玛走远,就挣扎着起来,面色平静地梳洗,心平气和地吩咐着丫头做好饭菜,一会带到阿玛那去。
我担心地看着面上平静至极的额娘,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
额娘看到了,扯着我的手轻轻地笑着:“别担心,额娘没事。”
“额娘……您委屈么?”我看着强撑着笑容的额娘,有些心疼。
额娘摇了摇头,长叹口气:“珞琳,额娘不委屈。额娘已经知足了,额娘拥有了你阿玛二十多年,现在这个情况不稀奇。”
“额娘……您将二十年的花样年华都给了将军府,您为什么不委屈?我都为您委屈了……”我这次的眼泪不是虚假的,是真实的。这样的额娘让我想起曾经的娘亲,她们都是一般困苦的女人,她们将她们的一辈子都奉献了出去,却并不快活。娘亲是因为父亲的妾室过多,额娘倒是还好,只是出现个新月而已,不过也强不到哪去。
“珞琳啊,你不懂。额娘曾经也没懂过,可是现在却懂了。额娘真的希望你也永远不要懂才好。”看着额娘那彷佛看破一切的模样,我有些心慌:“额娘,您别想太多了,阿玛现在已经有悔过的心思了,您放心好了,一切都会好的。”
“珞琳啊……曾经你玛姆要你阿玛纳妾,你阿玛跟你玛姆说他只爱我一个人,永远不想要另外的人来和我共同分享他。额娘从那个时候,就爱上了这个只爱我,只宠我的男人,所以才尽心尽力的为他守好家,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可是额娘现在失望了,曾经的那个只爱我的努达海已经不在了,已经消失了。或者说,已经死在荆州了。现在的这个努达海是陌生的,是我不熟悉的。”额娘拍了拍我的手“珞琳,额娘现在的愿望就是你和骥远早日大婚,那额娘也就别无所求了……”
“额娘!您别这么说”我抹掉了泪,向额娘保证“您放心好了,我不会让阿玛和新月有什么关系的,我一定会让您拥有一个完整的阿玛!”
额娘笑了笑,点了点我的鼻子“额娘的心思,现在就全在你们身上了。将你们送出去了,额娘也就安心了。你阿玛我是不会让给新月的,我是不会让你们被别人指指点点的。”
额娘说完,就收拾了东西,到供奉玛法牌位的屋子里寻阿玛去了,留下我在想着额娘的话。
额娘啊,我怎么不懂?我懂的太多了。一个女人,绝对不能将所有的希望依附于男人身上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额娘和阿玛在一起相依相偎,望月小筑,却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里,或许不光是愁云惨雾,还有一些惊恐和不安。
乌雅嬷嬷指挥着丫头婆子们,在院子里拉起了绳索,晾满了床单、被褥。空地上架着个大铁锅,里边煮着换下的被单和床单。莽古泰也被留了下来,因为他也曾经照顾过克善,他也忙不迭的烧火、劈柴。云娃也跑出跑进,一会儿送弄脏的床单衣物出来,一会儿又把熬好的药端进去。所有的人都忙碌着,还有些慌乱。
新月呢,被章佳嬷嬷安排在了她自己的房间里,不许她出去。守门的是宫里带来的宫女,任她怎么哀求都无动于衷。新月只也能灰心丧气地呆在闺房里发呆。
克善的病,来势汹汹,他浑身火烫,全身起满了一块块的红斑,在床上挣扎着,翻滚着。喂进去的药,一转眼就全吐了出来,吃下去的东西也是如此。几天下来,他已是骨瘦如柴了。接着,他开始咳嗽气喘,经常以下子就喘不过气来,眼看呼吸就要停止,脉搏也要停止跳动。但是都让宫里的韦太医给救了回来。
宫里的两位教养嬷嬷,有条不絮地忙乎着克善的一切起居饮食,看医用药,无奈克善体质虚弱,病势凶猛,几度昏迷。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克善的情况更坏了,这时的新月,早就已经呆不住了,趁着守门的注意门口,她跳出了窗子,做贼一样地跑进克善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总算补上了~~第三更完毕~~睡觉去也~~
第042章
作者有话要说:流言的力量是很可怕的~咳~
最近好多人批评我没虐到脑残了呀~我努力赶出一章来~其实努达海也算小虐了,泼茶,丢茶杯,罚跪,跪祠堂。而且,我准备让他跪三天~哦也~~等回头再写他的惨状,咱们先看新月的吧~
我觉得奶奶笔下的女人其实都好彪悍的~比如小白花白吟霜童鞋,还有新月格格里的新月童鞋,都是好彪悍的~~像跳窗这样的情况,绝对能发生的,连奔赴战场都做的出来了,别说这点小事了,不是么?
PS:其实我想让克善变成穿越者,因为克善实在是太天真了,这样的克善还是会被脑残姐姐给害到的,我特想让他离开他的脑残姐姐。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意见没?
再PS:不知道大家对新月现在的状况还满意么?如果不满意,那我就继续虐了~~下边两章内小康(玄烨)同学可能出场,大家欢迎~
再再PS:参考了‘滴’童鞋的意见,将流言的内容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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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这里没有克善,没有云娃,没有莽古泰,更没有努达海。
克善现在在生死存亡的时候,云娃和莽古泰在照料着他,努达海呢……努达海现在也许正拥着他的妻子轻声谈天吧,就像同她在营火前谈天一般,想到这里,新月就止不住的心痛。努达海……念叨着这个名字,想到他的包容,他的善良,他的挺身而出,新月就坐不住了。宫女都被她给赶出去了,现在都在门口守着,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窗口了。
新月看着窗口,咬咬牙,搬个桌子爬了上去。在往下跳的时候,窗边的干枯树枝划破了衣裳。可现在的新月顾不得许多了,用力一跳,就跳出了那个让人憋闷的牢笼。
新月打量着,四周都是人声,只有克善屋子的地方很安静,想必他们都在忙碌着消毒吧。这么想着,新月就向着克善的房间奔去。
当新月从窗口钻了进来的时候,却发现原来自己的判断失误了。原来不是克善的房里没有人,而是所有的人都守在克善床前,目瞪口呆地看着新月这样的一个和硕格格,像宵小一般从窗口里爬了进来。
章佳嬷嬷首先走了过来,皱着眉头,嫌弃地看了一眼衣衫不整、满头又是灰又是汗的新月,口气也全没了以往的恭敬:“和硕格格!您怎么会过来的?怎么不在房里好好休息?来这做什么?”
新月被章佳嬷嬷看得手足无措,不知道为什么,在章佳嬷嬷那严厉的目光下,新月总是觉得自己很狼狈,很不对。可是看到床上躺着的克善,新月却又顾不得了,也没说话,就急忙想冲过去。
“来人,将和硕格格带回到她自己的院子里去,好生照顾!”章佳嬷嬷吩咐着旁边的丫头,想要将新月带回去。可是注定她要失望了,新月如果会死心离开,又怎么会千方百计地跑来呢?
“不要!”新月看着丫头们要过来扶她,她急忙挣脱开来,不管不顾地继续往床边跑“我要看看克善!克善现在一定很需要我!”
乌雅嬷嬷和章佳嬷嬷互看了一眼,都在眼里看到了不赞同和厌恶,章佳嬷嬷开口道:“和硕格格大病初愈,身子骨不甚康健,还请格格回去休息为好!”
“休息?我为什么要休息?”新月甩开继续拦着她的丫头,捂着胸口,质问着章佳嬷嬷“我要来看我的弟弟不对吗?我和他都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难道我唯一的亲人,唯一的弟弟正在受苦,我却在一旁享福?哪有这个道理!我要亲自照顾好他,让他痊愈!”
“格格,”章佳嬷嬷缓和了语气,其中带着些许无奈“还请格格回到自己的闺房里为好,世子这里老奴们会尽心照料的,还请您放心。”
新月含着泪不住地摇头,彷佛承受不住一般后退一步:“不,你不懂的。我和克善现在相依为命,在他这样的时候,我又怎么能离开他呢?我一定要保护好他,不然对不起阿玛和额娘!”
章佳嬷嬷见状,也懒得和这个不知好歹的和硕格格废话了,直接叫人将她拉走。就在这时,克善呓语着:“姐姐……姐姐……阿玛……额娘……克善好痛啊……”
大家都停顿了下来,听着克善叫痛,这时候新月猛地推开了拦着她的丫头,大呼小叫地冲到床边:“你们看,你们看,克善现在最需要我了,还请你高抬贵手,发发慈悲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说着就下跪恳求。
章佳嬷嬷看着气就不打一处来,还真没见过这么样的一个不知好歹胡搅蛮缠的贵女格格呢,当下也不再劝说,只好让新月留了下来。
新月紧抓着克善的小手,一个劲地痛哭:“克善……姐姐来了,你不要怕,你会好起来的。”
克善迷糊着睁开眼,看着泪眼朦胧的新月,嘴里小声哀求着:“姐姐,克善好痛。姐姐不要再打克善了好不好,克善以后一定会乖乖听话的……姐姐也不要打珞琳姐姐了……珞琳姐姐也好痛的……跟克善一样痛……”
乌雅嬷嬷怜惜地看着克善,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克善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她是最清楚不过了,可怜这么懂事听话的孩子,今天却因为自己姐姐的关系受这样的罪。
新月吃惊地看着克善,直摇着克善的小胳膊:“克善!姐姐不会再打你了,请克善原谅姐姐好吗?克善,你好起来之后,你愿意吃什么就吃什么,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姐姐再也不会管你了,好吗?”
克善迷糊着不知道新月到底说了什么,就因为药力的作用又睡了过去。
克善的情况越来越凶险了,太医诊脉之后面色凝重。
新月看着太医的脸,心中如一团乱麻,扑过去就摇着太医:“克善怎么样了?”
“这个……他……大概熬不过今晚了!”太医被新月晃得头晕,艰难的说着。
新月如闻晴天霹雳一般,发出一声撕裂般的狂喊:“不!”对着太医就跪了下去“你救他!你救他!求求你救救他……”说着就要磕下头去。
章佳嬷嬷和乌雅嬷嬷看着新月这个样子,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一个亲王嫡女,和硕格格竟然会几次三番地对一个太医,对着一些奴才下跪哀求。这都是哪家的礼仪规矩?别说训导宫女的章佳嬷嬷看不下去了,就连乌雅嬷嬷也不能相信端亲王就是这么教导女儿的。
“来人!”章佳嬷嬷怒了,从没见过这样的格格,就算是一般宗室家的格格也都是循规蹈矩的。别说是跳窗偷进男子的房间了,就是大声说话都不曾。来照顾他们倒真是长了见识了!章佳嬷嬷的脾气本身就不是很好,再加是教导宫女的老嬷嬷了,忍了这么长时间也到了极限,“将新月格格给我抬回她的房间去!给我寸步不离!知道了吗?!”
“是!嬷嬷!”宫里来的四个宫女二话没说,直接招呼着健壮的婆子将新月架起来,给扔到了她的闺房之中,寸步不离地看守着。
新月被架走的时候还挣扎着,喊叫着,哀求着。可是没有一个人理她,任她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