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觉得有趣就好,好好干。”林兰鼓励道。
锦绣用力点头,一种被主子赏识重用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吃过早饭,林兰去给老巫婆请安,到了宁和堂,翠枝说夫人病了。林兰一脸担忧:“夫人不要紧吧?要不要我替夫人瞧瞧?”
姜妈妈掀了帘子出来,笑微微的说:“二少奶奶有心了,夫人只是有些头疼,歇歇就好了。”
林兰道:“那就请姜妈妈代为转告夫人,就说我来过了,晚上再来看夫人。”
出了宁和堂,林兰又去朝晖堂,也没见到老太太,估计也正头疼。祝妈妈出来说:“老太太这会儿心情不好,二少奶奶若是有空,去看看俞小姐吧”
“怎么?俞小姐不舒服吗?”林兰关切道。
祝妈妈微讶:“二少奶奶还不知道?”
林兰故作莫名:“知道什么呀?”
祝妈妈讪讪:“没,没事,俞小姐发着烧,人都烧糊涂了。”
林兰心说:小白话又受了惊吓,又跪了大半夜,能不发烧吗?
“那我去看看她。”林兰是求之不得呢为了避嫌,她不能去找俞莲,不过祝妈妈有话还不赶紧去?
俞莲面上泛着不健康的红潮,双目微合,气息微弱,林兰试了试她的额头,当真烫的吓人。
俞莲的丫鬟沫儿抹着泪哭腔道:“二少奶奶,小姐流了好多血……”
呃林兰隐约猜到,问:“哪儿?”
沫儿一副难以启齿的表情,林兰可以肯定了,暗骂:李禽兽啊不对,明允也姓李,李渣爹啊你可真是个名副其实的生猛禽兽。
林兰让银柳打开药箱,取了几颗药丸出来,吩咐沫儿:“你去倒碗温水,把这药丸子匀开了,喂小姐喝下。”
又让锦绣帮忙把俞莲扶起来,解开她的衣裳,用白酒帮她擦身子。
好一阵折腾,俞莲才慢慢恢复了血色,见到二少奶奶,俞莲的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吧嗒吧嗒直往下掉,她本来是去算计二少爷的,没想到把自己赔了进去,老太太一早来将她痛骂了一顿,没有半句安慰的话,如今,只有二少奶奶还肯来帮她治病……俞莲又是惭愧又是悔恨,哽咽着:“二少奶奶……”
林兰示意她不要说话,回头吩咐银柳:“银柳,你带沫儿回去取放在药架第三层白瓷瓶装的药膏,告诉沫儿该怎么使用。”
银柳心知二少奶奶有话要对俞小姐说,便应声带了沫儿退下。
屋子里没了旁人,林兰和道:“她们都说是你错,我却是不信,你一贯谨慎小心,安于本分,怎会做那种荒唐事。”
俞莲心中感激不已,泪更汹涌。
林兰拿了帕子替她拭泪,又道:“事已至此,这错却只能落在你身上,是无法更改了,毕竟关系到老爷的体面,夫人的体面,还有李家的声誉。不过,你也不能白受了这委屈,总得有个人知道你是替人受过,若不然,以后你在这个家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夫人恨你,定会想方设法整治你……”
“可是,我还能找谁去说呢?”俞莲凄然无助的神情,端得是万分可怜。
林兰叹了一气:“我是见你实在可怜才帮你出出主意,若是叫夫人知道,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了。”
俞莲一把抓住二少奶奶的衣袖,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眼巴巴的望着二少奶奶:“还请二少奶奶教我,俞莲可以发誓,绝对不会让任何知道,二少奶奶此恩此情,俞莲来世做牛做马再来报答……”
林兰叹息道:“我会帮你,不然我也不会来看你,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实情。”
俞莲犹豫再三,把明珠怎么逼迫她怂恿她去对付二少爷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末了:“二少奶奶,对不起,是俞莲昏了头,迷了心。”
林兰摸摸她的头,怜惜道:“这不怪你,你也是被逼无奈。”说罢,林兰俯身过去在俞莲耳边一阵耳语,俞莲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旁的人知道了都无用,只有老太太才能帮你,记住,要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逼的,事后,你为了大家的体面,只好将过错都揽了下来,你既然已经蹚进了这池浑水,就不能再像以前一样懦弱,要学会保护自己,凡事多长个心眼,目前你唯一要防备的就是夫人,懂了吗?”林兰指点道,她不是因为心里愧疚才帮俞莲,她早就说过,俞莲会掉进她挖的陷阱,说明俞莲自己心思不正,被逼也罢半推半就也罢,都不可原谅,她帮俞莲,只是应了那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战友,她只是不希望这位新战友的战斗力太弱。
(第三更,瘦弱了点,大家不要嫌弃啊)
第一百七十一章 明则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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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明则出走
“师妹,香附、当归、地黄、柴胡用的差不多了,该进一批了。”五师兄莫子游提醒正在教银柳配药的林兰。
林兰把手中的活交给银柳:“多练练,熟能生巧。”拍了拍手说:“我已经让老吴找过供货商了,说是今年这几味药材紧俏,他们手头上的存货也不多,明后天先匀一批过来救救急,等新货到了,先保证咱们的供给。”
莫子游笑呵呵的说:“御赐的匾额就是管用啊我听说济安堂,怀仁堂都快断药了,急得不行,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没用啊如今谁不得先卖咱们面子。”
林兰拧着眉头思忖道:“如今战事起又逢痘疫,药材肯定吃紧,我得想办法多备些货才行。”
“那是必须的,谁知道这仗要打多久。”莫子游说着,看银柳配药俨然有了几分老伙计的架势,不禁哂笑道:“不错嘛这才几天,就上手了。”
银柳淡定的瞟了他一眼,学着他的语气,拖了长音:“那是必须的,强将手下无弱兵。”
“哟嗬口气不小啊马屁也拍的顺溜。”莫子游戏谑道。
银柳自信满满的说:“再过两月,我就能赢了你。”
莫子游哈哈一笑:“那咱们来打个赌?”
林兰嗔了莫子游一眼,这家伙有事没事就爱调戏银柳,别是看上银柳了吧
“银柳,别怕,就跟他赌,他若是输了,就让他当一辈子鳏夫。”林兰给银柳壮胆。
银柳下巴一扬,挑衅的看着莫子游:“好,赌就赌。”
莫子游垮着脸道:“师妹,你太狠毒了吧我是绝不会拿我后半辈子的幸福当赌注的,换别的,谁输谁请客成不?”
林兰鄙视道:“你真有出息,赶紧干活去,病患都等着呢”
莫子游灰溜溜的走了,便腹诽着:我可不是怕银柳,主要是师妹你太变态。
银柳嗤嗤的笑,瞥见玉容提了个三层的食盒进来。
“玉容……”银柳赶紧打招呼。
自打药铺开张后,玉容每天中午都送饭过来。
“都说了不用送了,这有小厨房,跟大家一起吃就好,送来送去的多麻烦,再说,桂嫂每天做这么多好吃的,就我一人吃,叫别人眼馋着,很不道德的。”林兰道。
玉容笑说:“奴婢可做不了主,周妈让送来,奴婢就得送。今日桂嫂多做了几个菜,说给大家加餐。”
林兰无奈笑笑,让银柳去通知大家,准备一下可以开饭了。
正巧福安送病患出来,林兰唤他:“福安,你帮玉容把食盒拎到后院去。”
“哎”福安应声就来:“玉容姑娘,我来。”说着接了食盒过去。
玉容也腼腆着:“麻烦徐大哥了。”
福安憨憨笑着:“不麻烦不麻烦。”面上情不自禁的就泛起一层微红。
林兰瞧在眼里,心中暗暗欢喜,福安见银柳就从不会脸红,倒是每次看到玉容就会不好意思。这说明什么?事情正朝着她希望的方向良性的发展。
玉容悄悄告诉二少奶奶:“大少爷不见了。”
林兰错愕:“什么叫不见了?”
玉容道:“就是不见了啊府里已经炸开锅了,夫人急着派人到处找大少爷,锦绣打听到,说是大少爷一早出的府,说去看看考场,马夫把大少爷送到考场外,大少爷就让车夫找地方把车停下,回头再去接他,可车夫在考场外等了快两个时辰,找遍了周围都没见到大少爷,这才急了,跑回来禀报。”
林兰问:“会不会是被人绑票了?”
玉容摇头:“车夫问过考场附近的人,有人看到大少爷往西华门那边去了。”
“那……通知老爷和二少爷了吗?”
玉容回道:“应该是通知了,这事也瞒不住,大少爷明儿个就考试了,这会儿不见了人影,夫人急疯了。”
林兰思忖着,明则不会是怕又考不中,心里压力太大,干脆离家出走了?还是昨晚被老巫婆骂惨了,一气之下……
“算了,这事咱们管不着,找人也不用咱们去找,二少爷得到消息,自然会去寻的。”林兰淡淡说道,心想着,倘若明则当真离家出走,那可真有好戏瞧了,李渣爹会吐血,老巫婆会疯掉。
韩氏此刻离崩溃不远了,她怨恨的盯着丁若妍,不客气道:“你嫁到李家,我这个做婆婆的从未说过你一句重话,是真心把你当自己的亲闺女来对待,我图什么?不就图你能对明则好一点?图你们夫妻和睦?可你呢?把自己的丈夫当陌生人,不闻不问,不理不睬,我们明则哪点配不上你?是家世不及你们丁家显赫还是品貌不如你丁若妍出众?我们明则就这么不入你的眼?魏姨娘都知道明则这几日心情不好,你呢?一问三不知,出了这种事,事前怎能没有征兆,丫鬟说了,明则昨夜从你房里出来,在书房坐到天明,你说,是不是你跟明则吵架了?”
韩氏估摸着是因为昨晚的事,丁若妍臊了明则几句,明则一时想不开……
丁若妍无声的抹着泪,虽然她不喜欢明则,对明则失望透顶,可明则毕竟是他的丈夫,这会儿人不见了,她心里也是慌乱的很,婆婆的问话更叫她心虚,昨晚明则是说过他心里很难受,求她跟他说说话……她那两句话应的确实狠了些,但她真没想到,明则会走掉。
“哭,你就知道哭,早干什么去了?但凡你能对明则好一点,多关心一下他,他至于这般可怜,一个人在书房独坐天明吗?”韩氏越想越心疼,不禁呜咽起来。
姜妈妈只好劝她:“夫人,您别着急,大少爷说不定只是心情不好,出去散散心,大少爷知道轻重的,一定会回来的。”
韩氏哭腔道:“他若是不回来了怎么办?”
“不会的不会的,这么多人去找还怕找不回来?”姜妈妈安慰她。
韩氏一想到明则现在不知去向,想到明则找回来后,还要挨老爷的训,这心就被刀子剜了一样疼,越看丁若妍就越生气,恨声道:“明则能找回来便罢,若是找不回来,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祝妈妈进来问:“还没消息吗?老太太都急死了。”
姜妈妈道:“已经派人去告诉老爷和二少爷了,一有消息马上就会告诉老太太,您劝着点老太太,让她老人家别太心急上火,当心着自己的身子。”
祝妈妈看看夫人和大少奶奶,都哭的两眼通红,叹了一气,这府里就没有几日是安宁的。
李敬贤在尚书房得到消息就心头大怒,这个不成器的孽障,可是碍于诸多同仁在场,不好发火,借口家中有点急事,告假出来,托了个侍卫把明允也从宫中叫出来,一起听府里下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李敬贤暴跳如雷:“这个逆子,不用找了,走了就永远别再回来。”
明允忙劝道:“父亲且莫着急,想必大哥是压力太大,出去散散心,儿子估摸着大哥不会走远,这事也不宜大张旗鼓,传了出去,外头那些不知内情之人定会妄加猜测,父亲,您且回家去安抚祖母,免得她老人家担心,儿子去找大哥,只要大哥还在城里,儿子定会将大哥带回来。”
李敬贤觉得明允说的甚是有道理,不过还是很恼火,气哼哼道:“你找到你大哥,告诉他,我饶不了他。”
明允哭笑不得,若真这样说,明则还敢回家?明允拱手劝道:“父亲,大哥明日就要应考了,若是大哥回来,还请父亲不要责怪他,一切等考完再说也不迟。”
李敬贤闷闷的哼了一声,上了李府的马车。
明允叫来文山:“你去回春堂跟二少奶奶说一声,今日不能陪她去裴府了,让她忙完了也早些回家,不必在药铺等我。”
文山应声离去。
冬子愁苦道:“二少爷,这京城这么大,怎么找啊”
明允嘴角抽了抽:“瞎找当然找不到,走吧咱们去趟衙门。”
冬子奇道:“二少爷,您要报官?”刚刚不是说不宜大张旗鼓吗?
明允给他一个头皮:“报什么官?找郑巡铺去。”
既然有人看到明则往西华门去了,那定是在西边,衙门每日都会派官差四处巡逻,请他们帮着找应该比较容易些。
李明则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一直走到西城门,望着城门呆了许久,又折回来漫无目的的走,他只想这样走下去,随便去哪里,只要不回那个家,那个家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暖,自从明允回来后,父亲对他就没有过半分好颜色,动辄得咎;母亲一门心思要对付明允,可是对付来对付去,只弄的自己狼狈不堪,只会骂他不成器;明珠那么小小年纪,也学着母亲使阴谋耍手段,可次次都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有若妍,若妍是座冰山,他怎么也捂不暖的冰山;还有碧如和他那未出世的孩子,他是个没用的人……
曾经那么期待认祖归宗,期待着做堂堂正正的李家大少爷,期待着全新的不一样的人生,不料幸福是那么的短暂,才三年,明允一回来,一切都变了,父母不再恩爱,父亲不再慈祥,母亲不再温柔,明珠不再可爱,而他身上所有的光环都被明允掩盖,变成一个没用的人,窝囊废……
不知何处飘来酒香,方觉自己已是走了大半日,饥肠辘辘。
(连着三天三更,有点累,今天偷懒了一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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