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太子胤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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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太子胤礽全-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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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不轻。
  胤礽走到他床前三步,就不敢再往前走,远远地站着怔怔看了他一会,在他床尾跪下。
  
  梁九功吃了一惊,压低道:“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胤礽也小声道:“我等皇阿玛醒来。”
  胤礽求肯地看他一眼,他看胤礽目光坚定,知不能阻止,只能再无声地叹息一声,默默退到一边。
  
  老康这一觉果然好长,胤礽觉得自己跪了至少有两个时辰,纵然是跪在长毛波斯地毯上,膝盖还是由疼痛,至针扎、至麻木,完全没有感觉,老康才悠悠醒来。
  老康动了动,梁九功已立刻上前伺候。老康睁开眼来,看到胤礽,怔了一下。
  胤礽这些天也忧心、遇刺、焦虑、昼夜奔波事情不断,身体虚弱的紧,此时全屏意志力在支撑,颤声叫道:“皇阿玛……”
  老康吃惊地向他伸出手来,他一震,晶莹的泪雾一瞬间濡湿了森黑纤长的睫毛,咬牙站起身,跌跌撞撞扑到老康身边,眼泪夺眶而出。
  老康一手握着他的手,一手在他身上摸了两把,惊怒道:“不是说你的伤不重吗,怎么瘦成了一把骨头!”又摸了下他的膝盖,问:“你跪了多久?”迁怒道:“梁九功,太子身体都差成这个样子,你还让他跪在那里,怎么不叫醒朕!”
  
  这明显不关梁九功的事,以太子的威信权势,他坚持要跪,梁九功一个内廷总管也阻止不了,而且老康自己明知胤礽在外面等着还故意喝了药睡过去,明显是故意冷落。但梁九功并不辩解,只是立刻跪下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胤礽握紧老康的手道:“不关梁总管的事,是儿臣不让他打扰皇阿玛,自己非要跪的,儿臣行为不检,害的皇阿玛遇险,已然罪在不赦,皇阿玛命悬一线时还不能侍奉身边,请皇阿玛责罚!大哥得知皇阿玛遇刺的消息本来是立刻要来伺候,是被儿臣阻止了,儿臣也代他一同谢罪!”
  
  老康握着他的手,一时没有说话,挣扎于生死线上时最心爱骄傲的儿子竟不肯赶到身边,尤其是他是因为这个儿子才遭遇到这种危险,确实让他非常难过,即使知道从大局上讲爱子的选择完全正确,若是自己处在那个位子上也会如此选择的。
  但人谁不希望,重视的人为着自己做一次明知是错误的选择?
  虽然他更明知胤礽若真的做了那个选择他会不止生气失望,而且愤怒。
  但胤礽作正确选择,他仍然隐隐失望。
  看看爱子这没多少天就瘦脱形了的脸和惶恐的眼神,他叹息一声道:“京中的情势现在如何。”
  这个他捧在手心里长大,从来没舍得让他受过半点委屈的孩子这些天来也一定是天人交战,左右为难,痛苦难当吧?从来自信从容的皇太子胤礽何时有过这样的眼神?
  胤礽掩饰地一偏头,草草擦去泪水,说道:“很好,我有一个属官出了个好主意,基本上已经控制住了。”接下来详述京师的现在防疫情形。
  
  其实这些情况老康虽然不在京师,而且醒来没多久,还是了如指掌的,二人都在借助说这番话的时间调整情绪。
  
  说完话之后,两人果然都冷静了许多,胤礽咬了咬嘴唇,轻声说道:“皇阿玛,因为儿臣的妄行,竟然给您带来这么大的危险,儿臣已经不配做太子,请您捋去儿臣的太子之位。”说罢放开老康的手,后退一步,再次跪在地上,以额触地。

作者有话要说:KAO,想不到居然还没完,我竟然这么话痨,难道不能九九归一,非得再来一章,凑成个整数一百不成?




秀丽江山

  老康的眼神一下子冷下来,道:“你下去。”
  胤礽抬起头来,眼睛里全是泪水,哀哀叫道:“皇阿玛!”他知道老康是在怒他的作态太假,二十年来倾尽心血培养出来的储君,没有太过分的失德,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就废掉,何况这事真论起来还不是是他的错,他这种作态,是在侮辱和老康的父子之情。
  可是……
  
  他的眼神哀伤惨痛,又叫了一声:“皇阿玛……”
  
  老康还是心软下来,眉宇间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神色,用指尖去拭胤礽脸上的泪痕。胤礽眼泪不由再次滚了下来,沾湿了他的手指。那泪水热而烫,仿佛蕴含着无数感情,委屈、歉疚、自责、为难、伤痛……无法分辨难以言说,直刺的人皮肤热辣辣的疼。
  老康心尖上也似乎被猛掐了一下,所有负面情绪刹那间都不知消褪到了哪里,只剩下说不出口的心疼——
  他在做什么啊,他不是不知道这孩子的处境。他到底想逼出什么来?这种境地,难道还有人能做的更好吗?……
  
  反手握住爱子这几天日夜兼程赶路,被缰绳磨出血泡的手,胤礽怔了怔,所有的委屈、伤痛似乎一瞬间爆发了出来,膝行靠前一步,抓住他的手伏在床边哭的肝肠寸断,好像一个受尽委屈,终于见到父母爱慰眼神的孩子——也确实是一个终于见到父母爱慰眼神的孩子,老康对他来说,不恭敬地说,真的既是父亲,又是母亲,是所有感情的依托,只为这一瞬间的谅解,这么多日子以来受到的委屈、伤痛、煎熬已都让他不再放在心上。
  
  自从这一次爆发之后,老康和胤礽之间隐隐约约的裂痕似乎就这样悄然弥补了,两人再次回到亲密无间的状态,并且多了一种了解,灵魂中有了种奇特的相通。
  因为老康的伤势不宜移动,御驾仍然暂时停留在这里,胤礽亲自精心照料老康的伤势,服侍他饮食起居,事事不假他人之手,连梁九功都不让沾手,老康也由着他做,享受儿子的孝心。经历了裂痕风波之后,两人都珍惜着这种亲密无间。
  
  秋色一天天深了,气温也一天天转凉,老康的伤势渐渐痊愈,御驾终于缓缓起行还京。
  这时候正是秋色美好时节,黄叶萧疏,红枫如锦,山色水光斑斓如画。湛蓝的高空上一阵阵过去南归的大雁,山野里时见跃溪的鹿、獐、奔跑的野兔,田地里常遇秋收的农人。
  御驾接近北京城,老康身体已差不多有如常人,命车架绕道居庸关,与胤礽二人登上这道著名的天险关口最高的云台瞭望。
  
  天风猎猎,吹拂的二人披风飘卷飞扬,从云台向下看,江山静默,万峰千峦点翠染霞,壮丽无匹。
  老康的眼神从脚下秀丽的江山移回身边的爱子身上。
  胤礽微微垂着眼,看着脚下的河山,似乎也在出神,两排乌黑的睫毛衬着白皙至半透明的脸颊,犹如似欲惊飞的蝶翼。
  虽然有命人给他好好调理补养,这个最让他骄傲的儿子比之前还是清瘦了许多,但仍然挺拔雍容。
  
  似乎注意到他眼光,胤礽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为他拢了拢披风,道:“皇阿玛,小心不要受风。”拢的时候,右手很明显有些无力。这是右肩再次受伤的后遗症。
  
  这些日子,两人都珍惜享受着这珍贵的、失而复得的亲密无间,可是也都心照不宣地知道,那造成二人裂痕的原因仍然存在,没有消失,裂痕也可能随时再现。
  
  老康也伸手为他拉了拉披风遮严右肩,看着已和自己等高的儿子,在这万峦之巅终于下定决心,做了一个旷古绝今的圣君明主都不曾作出过的决定。
  
  在居庸关停留半天,御驾不再停留,返回了北京城。
  
  仍然是满城陛迎、文武百官出城接驾,扰扰嚷嚷几乎快一天,仪式才算完成。送老康回了乾清宫,胤礽带着自己的属官侍从也打算回毓庆宫,老康忽然叫住了他。
  
  胤礽回头,老康放下手中的茶碗,慢步走到了他属官中的一人面前,负手道:“你,就是沈廷文,康熙二十七年的探花?”
  沈廷文诧异地躬身行礼道:“回皇上的话,微臣正是。”
  老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向胤礽微笑道:“便是他在这次大疫中立了大功?恰好上一任云南督抚在任上殁了,便叫他补了这一任吧。”
  胤礽一怔,看向沈廷文,一时没有说话,沈廷文原本的品级职位只是一个五品的侍读,督抚却是二品的封疆大吏,从品级上来说,这绝对是破格拔擢,可是此时的云南那种荒蛮之地……沈廷文漆黑的眸子,也正自一瞬不瞬地看着胤礽。
  
  老康也看着胤礽,等着他回答。
  
  胤礽目光移回老康身上,道:“皇阿玛破格拔擢,是他的福气,儿臣先代他谢过。”
  沈廷文猛然垂下眼睛,遮去眸中情绪,片刻之后,才微笑起来,也跪下谢恩道:“皇上拔擢,微臣惶恐,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康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向胤礽道:“那空下来的位子,你便自己选人补上吧。听闻今年的三甲进士刘兼与你甚是相投, 你若愿意,也可选他。”
  胤礽也猛然垂下眼睛:他和沈廷文与刘兼的事情,老康还是知道了!
  
  回到毓庆宫,看胤礽有休息的意思,众人纷纷告辞,只有沈廷文站着不动,别人以为他还有话和胤礽说,也不以为异。他刚被升官加爵,确实应当留下谢恩。
  当众人走完,胤礽示意伺候的人退下,内室只剩下了二人。
  
  沈廷文不说话,胤礽也没有说话,静默了许久,沈廷文忽然突兀地轻声笑了起来,走到胤礽身边,柔声道:“太子殿下,你真的是无心人么,还是已然——太上忘情?”
  胤礽还是没有说话。
  沈廷文忽然褪去了永远挂在脸上的多情含笑的面具,狂怒地一把将胤礽的右臂反拧在身后。伤筋动骨一百天,胤礽的伤还并未完全痊愈,剧痛让他一瞬间几乎摔倒在地,沈廷文粗暴地将他拖入里间摔到床上,倾身压制住他,手指故意掐入他肩上的伤口,咬牙切齿道:“我为你做的一切,你是不是一点都没有看到!?”
  云南,那是什么地方,上一任督抚就是死在了当地的瘴疠之下,去的官员号称是督抚,其实都是半被流放的犯官,差不多都是送死去的!更刺痛沈廷文的是,老康提出这个建议后,胤礽没有半点反对不舍的冷漠同意,和老康说让刘兼接替他位子时,他那个淡淡的“好”字。
  
  胤礽痛的脸色发白,出了一身细密的冷汗,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却还是不说话,紧抿着嘴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沈廷文胡乱撕开他的衣服,野兽一样吻咬他的嘴唇、颈项、胸膛,心里剧烈的疼痛终于让他承认他早就爱上这个无情的皇太子了,在高傲如他在床上却肯居人身下的时候,在天下人都不曾放在眼中的他为着这个人却竭尽心力的时候,在从不愿受束缚羁绊的他却在官场流连不肯离去的时候,甚至更早,在楼台马上相逢对视的一刹那。 
  可是这个人竟然是没有心的。
  
  毫不怜惜地死死按着他肩上的伤口将他钉在床上,分开他的笔直的双腿强行闯进他身体疯狂律动,发泄心中绝望的爱恋。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曾沾身,终于动心,却明白的时候,即是在焚心、死心的时候。
  他太过愤怒了,没有察觉到那个被他按在身下的这个至尊的人始终没有反抗,只偶尔在实在太痛的时候,闭一闭眼睛。
  
  沈廷文离京赴任的时候,已又到了大雪纷飞的冬日。胤礽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的一样同他同僚朋友一起为他送别,沈廷文也彬彬有礼,每一个表情恰到好处,也像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臣子。那天的事情好像没有发生过。
  
  风雪中沈廷文的马车从人们在白莽莽的大地上越走越远,终于变成了一队小小的黑点,然后看不见了,胤礽才收回目光,走向自己的车驾。
  站在他旁边的现任东宫侍读刘兼一直在看着他的目光,此时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微微一震,站住了脚步。爱着一个人的时候,总是敏感的。用极低的,只有胤礽一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怔怔道:“你……爱上他了?”
  胤礽脚步顿了一下,又向前走去,在刘兼以为他已经不会回答了的时候忽然浮现了一个自嘲地笑,道:“是,那又怎样?”
  
  在那个人离京远去要到彩云之南的时候,他终于承认他也对这个看似轻佻轻浮,万事漫不经心的男人动心了。一万次的告诫自己不能爱上任何人,因为没有将心交付出去的权利,但是在那似乎永远多情含笑的桃花眼明明是对他施暴时,却赤…裸裸血淋淋的伤痛脆弱,还是让他不可抗拒的沦陷。爱情的到来,毕竟不是理智可以阻止的。
  可是即便动心,那又怎样呢?
  难道能反抗老康远遣他到云南去的决定?只怕他今天反抗,明日沈廷文就是冷冰冰的尸体一具。
  而且要沈廷文留下来做什么呢?回来之前,因为石氏嫁过来五个月了身体还没有动静,老康说要再给他选两个侧妃,他已经答应。难道一边坐拥美女三千,一边还心安理得的享受沈廷文的爱情?
  他没有爱的权利。
  
  刘兼看着他走上车,车门关闭,向着与沈廷文前行的方向相反的皇城驶去,脸上忽然也浮现一个悲哀的笑:
  众生皆苦!
  
  康熙三十三年五月初三,胤礽终于年满二十岁,老康为了举行了盛大的加冠典礼,亲自为他加冠,冠礼上颁了一道震惊天下的诏书:退位禅让,禅位于元孝仁皇后赫舍里嫡子,皇二子爱新觉罗?胤礽。
  
  三日后,一岁零七个月即被立为太子的皇二子爱新觉罗?胤礽登基为帝,改元“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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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了,心情粉复杂……
关于结尾,康熙禅位的问题,亲们不要以为太小说家言,不可能,在真实的康熙帝二废太子诏书上写过,在胤礽二十岁左右的时候因为有人针对皇太子,他已经想过禅位,但是最终因为皇太子太让他失望而作罢。个人认为这一点操作的好了完全有可能,因为老康一家子似乎都非常渴望做个完美的人,让别人说起来,没有一点污点,而废了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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