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恨恨的瞪了一眼王秋莲,见这女人不但不搭理她,甚至还趾高气昂的扭起脖子,她不禁气得咬牙切齿,但碍于李尚玉在,她只好装的楚楚动人。
“这几天……一直有人来敲诈,逼着我交保护费,一天就要十两银子,他们说是拿了王婶子的银子,我……我只不过是来问问,婶子她就……”说着白晨挤出两滴眼泪。
“娘!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我做这种事?”王秋莲伸直了脖子:“我是你娘,尚玉,你真的相信她说的话么?”
“可晨妹妹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那你的意思就是娘无理取闹了?”
白晨在一边擦眼泪儿,心里却在嘀咕,你本来就是无理取闹的女人!
“好了娘!我已经见识过你去白家怎么闹腾的了!你赶紧叫那些人不要再去集市上了!”
“娘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王秋莲不知怎么口气突然硬了起来,即使对着自己心爱的儿子也没有半点让步的打算。
“娘!”李尚玉有点急了,娘一直以来都很听他的话,为什么这一次却这么坚持,难道真的不是娘做的?
“晨妹妹,你也不要着急,我会帮你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李尚玉只好回头来安慰白晨,却瞧见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儿,好看的眉毛皱了又皱。
倒是王秋莲再也看不下去了,她只好低声细语的对李尚玉说:“尚玉啊,你听娘的,这件是绝对是你晨妹妹污秽娘了,娘答应你不会跟她吵架,绝对会好好的跟他说清楚,你先回去读书,娘保证你绝对不会再听到吵架的声音好不好?”
“娘,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哎呀,肯定不会是娘做的嘛!你喜欢白晨娘又怎么会扯你的后腿呢?再说这件事娘还是跟白晨私底下说清楚的好不少字这样都围在一起,旁人肯定会乱说的!”
“……”李尚玉皱起眉头思量再三,直到王秋莲笑嘻嘻的朝他点头示意,他才叹出一口气,慢慢的跟着秀儿离开了。
白晨一直冷眼瞧着这一切,她之所以选择亲自跑到这里,也是迫于无奈。总有一个人要来这里找王秋莲,比较起白氏她更希望那个人是自己。
“好了,尚玉哥不在了,你也可以实话实说了不少字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王秋莲扭了扭脖子:“是你想怎么样不少字”
白信撇了撇嘴:“别拐弯抹角了,这婚事我答应!”
“你答应?”
“对,只是现在我还太小,要结婚,起码还要等上三年!”
“这无所谓!”王秋莲摆了摆手卷:“但是……”
“但是什么?”
“我要白清芸亲自来求我!”
“喂!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不要这么无聊好不好?”白晨皱眉,为什么这个女人的心眼儿比针别儿还要小?
“如果你娘不来求我,那这婚不结也罢!”
“不结?”
白晨咬牙,不结就等于赖山河还会天天来集市上抢银子!!这混蛋!
“哼,没关系,你是聪明人,婶子给你三天时间去考虑。”
王秋莲嘻嘻一笑,扭着脖子走了。
白晨垂下头,也闷闷不乐的走在回家的路上。
要她嫁给尚玉,其实并不是不能接受,但要她接受白氏去求王秋莲……她真的真的不能接受!那感觉就像是要柳彤去给别人下跪一样,她宁愿自己下跪都不会让自己的母亲受屈辱!可要怎么办?白晨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瓜子,赖山河也是受命于人,最终的决策权还是在王秋莲的手里!
等回到家里,白氏还在等着白晨,小双胞们已经睡下了,白氏很生气的斥责白晨回来的太晚,白晨只咬着牙低下头,却没有说一句话。
“怎么了?晨晨?”白氏感觉出白晨的不对劲,轻声问。
“没事,娘。”
“有什么事就跟娘说!这世上最亲的人,除了自己的家人还会有谁呢?”
一句话说的白晨红了眼睛,她更加的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白氏出面的!无论如何!!
夜很漫长,漫长到白晨一直等到月牙儿西落,才慢慢的慢慢的睡了过去。
可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白晨做了个梦,对于她来说还是个噩梦,她梦见秀儿指着她的鼻子一边骂一边哭:“白晨,你我不再是姐妹!”
天亮的时候白晨满眼里都是泪水,耳朵里是白氏做早饭的声音,她赶紧一抹眼泪,而后穿好衣服从床上爬起来洗刷完毕冲进厨房。
凤儿在一边拉风箱,大锅里的火烧得正旺,一股子热气从篦子里升腾上来,弥漫了不大的厨房。馒头的香味从老远都能闻得到,白晨从来没这么馋过白面馒头,在自己的那个时代天天吃,变着花样吃,所以白晨并不稀罕这个,但苦日子过久了,玉米面儿馒头吃久了,心里头却总是惦记着那热乎乎香喷喷的白面大馒头。
第二十九章(惊慌失措)
(惊慌失措)
“晨晨,离远点,娘要掀锅了。”白氏端过一一盆凉水,放到灶台上。
白晨听话的退到一边,坐到风儿的旁边看她慢慢的放开风箱,炉灶里的火已经几乎快灭了,但余温还在,所以锅里还是沸腾的。
白氏掀开锅盖,大股热气翻腾而出,模糊了一米开外的白氏,只露出一个灰色的模糊的影子。
锅里的馒头像一座座小丘陵似的紧紧的挤在一起,白白的软软的,只看一眼就觉得非常非常的好吃,白氏一手沾沾盆里的凉水,一手迅速的捏起馒头丢进筐子里,再将手沾一下凉水,继续捏下一个馒头,有的馒头黏在一起,捏了一个那一个也跟着起来了,却在半空滚了个个儿又掉回锅里。
白氏拾馒头的动作很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而馒头们也偷很听话,一个个都滚进了筐子里,不一会儿锅里就干净了,白氏用笼布裹住篦子掀起来,白水里躺满了青绿的豆子,怪不得刚才有闻到豆香味,原来下面煮着这东西呢!
“凤儿,拿个筐子过来!”
“哎!”白凤跑到碗柜上摸出一个小筐,白氏盛出豆子放进筐里,笑呵呵的放在一边晾着。
“娘加了点盐,吃起来会更香,一会你和信儿都带点,去学里吃!”
“恩。”
凤儿难得今天这么乖,简直有点不像她了。
“信儿呢?”白晨好奇的问,平常不都是跟着凤儿在一起的么?
“哥去接尚玉哥了。”
“接他干吗?”不跳字。又不是七八岁的孩子,难道上学还得让信儿这个小**接送?
“先生叫尚玉哥看着我们。”凤儿嘟起嘴,纠结的说。
噗!原来是让尚玉当辅导员啊,呵呵,那也好,她白晨又可以省下许多力气了。
“晨晨,去摆桌子,马上就能吃饭了。”白氏把筷子递到白晨手里,白晨接过来慢慢走了出去。
直到白晨进了屋子,白氏还是定定的望着白晨离开的方向发呆。
“娘,娘!”凤儿揪揪白氏的衣角:“你怎么了娘?”
“啊,没……没事,凤儿把馒头拿过去吧。”
“好的,娘。”
尚玉今天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两个眼睛红红的,黑眼圈也大得吓人,好像没有睡好的样子。但在白晨面前他还是勉强打起精神,维持着自己君子的形象。
“晨。。晨妹妹。”
“尚玉哥吃饭了吗?要不要一起吃?”白晨笑着问。
小正太很给力的红了脸,眼神游移了两秒钟:“不。。不了,你们吃就好。”
“我娘的事……”
李尚玉结结巴巴的就想开口,白晨一听苗头不对,立刻捂上李尚玉的嘴拽到一边。
“嘘……”白晨悄悄的拉着李尚玉蹲到一边:“我娘还不知道呢,我不想她操心!”
李尚玉眨眨眼,微微点了点头。
“我娘坚持说不是她做的,我……”李尚玉想了想,终于还是说了:“我想帮着你再去查查,是不是其他人故意这么做的。”
李尚玉果然还是相信王秋莲的。
白晨眯了眯眼睛,这也是人之常情,再说自己明知道这事就是王秋莲做的,但没有证据一般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不少字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查的。”
不知为何,白晨突然不想在跟这个小正太多说什么了。
“晨晨……”
李尚玉还想说些什么,白晨却站了起来,走进屋子里面催促起来。
“信儿、凤儿!你们吃完了么?别叫尚玉哥等急了!”
“马上马上!”凤儿赶紧扒拉着碗里的东西。
李尚玉见再也插不上话,也只好闷闷的站在门外,直到小双胞胎们吃完早饭,才一步三回头的走去上学去了。
早上刚蒸了馒头还要刷锅收拾蒸笼,白晨就帮着白氏一起收拾屋子,再把鸡放到院子里遛弯,等太阳升的老高了以后,秀儿也跟着羊倌儿来了家里。
“晨晨,羊呢?”秀儿瞧了一圈院子,终于瞧见了还关在圈里的羊。
“还没拿出来呢?你们一大早都忙什么呢?”
“哎呀!忘了!!”
白晨大喊糟糕,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到羊圈,打开木质的栅栏挥着小辫子先把头羊赶出去,其他的小羊这才不慌不忙的跟着头羊慢慢混进了门口的山羊大部队里。
“小姐,我先走了!”羊倌礼貌的朝秀儿点了点头,这才挥着小鞭子赶着羊群走了。
可虽然羊倌赶走了两家的小羊,秀儿却没有离开,不但没离开,神情却又欲言又止的,好像有话要说的样子。
“怎么了秀儿姐?”白晨眨眨眼,这丫头可是从来都憋不住话的啊!
“没……没事,你忙你的,我累了在门口站会儿!”
“在门口站什么?进屋去坐着多好?”
“是啊秀儿,站在门口干嘛?快进屋!”堂屋里的白氏乐也呵呵的招呼起秀儿。
秀儿瞧了瞧白晨,这才点了点头,跟着白氏一起进了屋子。
四下里寂静得很,只有小鸡仔白晨脚边跑老跑去时不时的咕咕咕的叫着。白晨挽起袖子跑到井边捞布丁,井水倒影出白晨的样子,荡漾在水里扭曲起来。
白晨微微皱眉,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今天的秀儿不太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刚把最后一个布丁放进篮子里,屋子里却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响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突然掉到地上摔碎了似的,接着秀儿从堂屋里跑出来,在看到白晨后很是心虚的垂下头,急急的奔出了院子。
“秀儿!”
白晨喊着,她能明显的看到秀儿紧张的瑟缩了一下,脚下的步子却迈得更大了。
“怎么回事?”白晨挠了挠头,掀开帘子进了屋,却发现屋子里的盘子碎了一地,白氏正惨白着一张脸在一边收拾碎片。
“怎么了娘?”白晨赶紧放下篮子,跑过去帮白氏扫干净地上的渣滓。
“没……没事……”白氏慌张的别开脸,努力想隐藏起自己惨白的脸蛋。
“没事怎么碎了一地的盘子?”
“没……娘只是手滑了一下而已……”
手滑?
“娘,刚才秀儿姐跟你说了什么?”白晨越来越好奇。
“就说……哦,就问问,快过冬了,这羊是出去放还是在家里养。”
“哦……”白晨摸摸鼻子,为什么她总觉得白氏没有说实话呢?
“天也不早了,你早点去卖布丁吧!好早点回来帮娘剁馅包包子。”
“恩,那我去了!”
白晨垮了小篮子慢悠悠的出了门。
第三十章(赶尽杀绝?)
(赶尽杀绝?)
白清芸偷偷的从院墙内探出脑袋,直到看着白晨慢慢消失在田野间,才匆匆忙忙的关紧大门,冲进卧室内。
她左翻右翻,终于在翻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后,才轻轻舒出一口气,慢慢摸着床沿坐了下来。
慢慢打开布包,露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小弯刀,弯刀的刀鞘和刀柄全是用纯金打造的,完美的弧度上缀满了玛瑙和宝石,轻轻拽开刀鞘,还能看到乌黑发亮的刀身。
白清芸小心的用袖子擦了擦依然锋利的刀身,愣愣的瞧了很久,直到眼睛慢慢的红了,才赶紧将弯刀放回布包里,塞进衣内。
撩开帘子,白清芸拿起镰刀装进篮子里,而后背起篮子锁上门,慢慢的朝地里走去。
豆子都已经微微泛黄了,老黄牛也得了闲,哞哞的站在阴凉下冷眼瞧着来来往往的行人。路上间或碰见几个熟识的,互相点个头打个招呼,又各自匆匆的离开了。
白清芸的心却一直是悬着的,她伸手摸了摸胸口的弯刀,直到确定它还在,这才又放心的慢慢的走着。
远处几个婆娘正围在自家的地头嘁嘁喳喳,白清芸摸了摸额头的汗,远远的吆喝起来:“她婶子!怎么了?”
牛婶子听见白清芸的声音,立刻焦急的回头招手:“哎呀妹子,你快点来看看啊!”
白清芸连忙跑了过来,一到地头,才发现自家地里长的茂盛的豆子,竟然一夜之间全都被人打烂了!由青转黄的豆子散落在地里,黄绿的叶子碎的碎烂的烂,连周围的田垄上都满是青绿的豆叶,长得茂盛的豆根也都露在阳光底下,甚至有的已经被早起的烈日晒的奄奄一息了。
白清芸脚底一软,要不是牛婶子连忙扶住了她,恐怕她就坐到地上了。
“这……这是怎么会是?”
“不知道啊,早晨起来一下地,就是这样子了!”牛婶子瞅了瞅周围,这才又贴着白清芸的耳根子低声说:“恐怕又是那王秋莲做的恶!”
白清芸咬紧牙,一步步走进地里,看着还有的救的,就赶紧扶起来埋上土,没救的就拔下来丢到田垄上,散落的豆子拾起来放进筐子里,叶子拢到一边……
“妹子!”牛婶子赶紧跑进地里,拉住白清芸:“算了,这些豆子又不多,你们家晨晨一天挣的银子都够用了,这些东西就不要管了,你自己也弄不过来的!”
白清芸不说话,只是挣开牛婶子的手,又继续默默的拾起地上的豆子。
围观的婆娘悄悄的拉过牛婶子,悄声问:“这如何是好?白妹子这摸样,可没人能劝得了啊!”
牛婶子叹了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真是……”想了想又拉过一个婆娘:“姐,劳烦您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