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小日子(广乐宫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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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小日子(广乐宫赋)-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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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德妃一掌将戒尺打落在地,好像打的是钱容华。
    紫绢旁边看着,蹲下身子把戒尺捡起,收进柜子里。皇后赐下的东西,无论是赏是诫,妃嫔是没有资格损毁的。
    “娘娘,是否通传钱容华。”
    紫绢小声询问,早晨德妃有发过话,可现在,钱容华要是来了,德妃恐怕更加火冒三丈。
    “本宫看到她就火大,”德妃咬牙恨语,“传本宫话,既是皇后旨意,着钱容华在宫中自省半月,索性再加半月。务必把妃训一字一句牢牢印刻在心里,绝不能再犯。”
    这个记吃不记打的玩意,禁你一个月,看你如何折腾。
    此刻,钱容华正坐在桌前,一笔一划工工整整的誊写《妃训》。
    皇后派人取了她的笔迹,待抄完后一遍遍对着字迹检查。如此严苛,钱容华哪敢作假,想死的心都有了。一百遍,让不让人活了。
    本就哀怨无比,熟料屋漏偏逢连夜雨。德妃轻飘飘一句话,半点情分不讲,典型的落井下石。
    捧高踩低,一个个丑陋的嘴脸。来日方长,走着瞧。
    钱容华怒极,将毛笔用力摔在宣纸上,写了一半字迹的纸上顿时墨汁横飞,惨不忍睹。





     19旧人怎敌新人鲜活

    人生最悲哀的不是被敌人算计,而是认不清自己。钱容华,也许真如德妃所言,猪油进了脑子,眼睛看到的总是别人的错处。
    兰贵嫔听完宫婢带回的消息,会心一笑。皇后正愁找不着借口整人,德妃被钱容华牵累,说冤是有点,但算不得大委屈。
    谁叫德妃平日隐在幕后,把钱容华当枪使,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使唤着钱容华去做。其实,德妃才是最阴险的那个。钱容华就是个傻的,白白被人利用还乐颠颠鞍前马后伺候着。
    然而,钱容华又如何甘愿被德妃当牛使唤,她也有身不由已的苦衷。只是,性格上的缺陷,加上用错了方法,造成了今日的不讨喜。
    钱容华一次兴起的迁怒,一下子得罪了三个人。德妃自不用提,烦透了钱容华。作为受害人的慎婉仪,更是应该恨她。
    传说中与慎婉仪亲密无间的表妹纯婉媛,听闻姐姐被钱容华罚跪差点晕厥过去,当场就要拖着大病初愈的身体到蘅芜殿找慎婉仪。
    在贴身宫婢竭力劝说下,后来赵随派公公过来传旨,皇上看完慎婉仪便过来安置,纯婉媛这才打消念头,平复情绪恭候皇帝大驾。
    皇帝来时,纯婉媛正拿着帕子拭眼泪。听到外头传报,赶紧起身迎接皇帝。
    皇帝穿着月牙白常服入内,见纯婉媛迎上来,待她欠身行礼时握住她的手托她起来。
    纯婉媛直起身子抬头,红红的眼眶赫然映入皇帝眸中。细长的眉儿轻拢,愁且忧的模样,无端生出一种娇态。
    “纯婉媛这是何故。”皇帝关切问道。
    “嫔妾只是想到姐姐,一时感伤而已。御前失仪,还望皇上恕罪。”
    纯婉嫒欲要挣脱皇帝的手福身请罪,皇帝反而抓得更紧。
    皇帝刚从蘅芜殿过来,但见慎婉仪精神尚可,并无不平之色。倒是纯婉媛,看重姐妹情谊,慎婉仪受了伤,她比当事人更难过。
    纯婉媛娇娇柔柔,眉眼间尽是小女人风流之态,皇帝心生怜惜,牵着她往里屋走。
    “慎婉仪已无大碍,爱妃心思剔透,切勿忧思过甚,伤了身子。”
    皇帝拍拍柔软小手以示安抚,深切表示关爱之意。
    女人最难抵抗柔情,尤其是在乎的人。纯婉缓扬唇浅笑,嘴角的梨窝若隐若现,仿若姣花照水。
    皇帝眼眸深邃,脸上笑意加深,“爱妃,夜已深沉,安置吧。”
    螓首微垂,纯婉媛声儿娇娇道,“妾侍候皇上更衣。”
    一夜风流,自不用提。
    贵妃向来晚眠,等到各宫灯都灭了,一天的事情全部结束才入睡。
    “皇上竟然没有留宿蘅芜殿,而去了飞燕阁。究竟是慎婉仪让了侍寝,还是皇上的意思,你可有打探清楚。”
    瑜贵妃枕在榻间,凤眼微眯,菱唇轻启,语调慵懒。龙涎香味缭绕,飘飘乎恍然入梦。
    “回娘娘,据线人来报,是慎婉仪担心自己身子病弱无力承欢,遂荐了纯婉嫒侍寝。”
    绯雨据实禀告。
    瑜贵妃依旧眯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团气。
    “果然识大体,瞧着吧,明日必有封赏。”
    皇帝向来大方,欣赏谁就赏谁,毫不避忌。
    不过,越得宠越不长命。早年有高婕妤,后来是贤妃,都是活生生的例子。风光又如何,却是转瞬即逝。
    当然,皇帝心底最在意的那位,却是还未等到这太平盛世,便在那场残酷的夺位大战中香消玉殒。
    所以说,皇帝的宠爱都是虚的。再宠,也敌不过对权力的渴望。女人,就是男人大功告成后的消遣。
    皇帝,更是不乏女人。
    侍宠而骄不如安分守己,很多妃嫔到死都未参透这个道理。皇帝多翻了几次牌子便以为自己是特殊的,怎知,红颜未老恩先断,盼来盼去一场空。
    这个慎婉仪,看起来是个安分的,却不知能忍到何时。而纯婉媛,仗着羸弱之态,娇滴滴惹皇帝怜爱,也不知能娇至何种地步。
    三年一次选秀,说快不快,说慢不慢。旧人美貌犹存,又怎敌新人鲜活。光是凭外在那些,终有被弃的一天,参不透的人死得快。
    瑜贵妃心中一番计较,思绪清明许多。她是不得宠,但她身居高位,又知晓如何明哲保身,远比那些自以为是的傻妞高明。
    那些拧不清形势只知争宠的女人,岂是她的对手。
    就连皇后,也是个蠢的。可惜了这次,太后竟然没有深究。
    皇后治理后宫,终归能力有所欠缺。她等待良机到来,等得太久了。
    思及此,瑜贵妃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深沉。
    “桂嬷嬷那里,东西送到了没。”
    “桂嬷嬷仅拿了银钱,珠宝首饰不敢多拿,说是铭记贵妃恩泽,无以为报受之有愧。”绯雨低声道。
    这个老滑头,仍然油盐不进。
    瑜贵妃料到如此,扬唇笑了笑,“既如此,别怪本宫狠心了。”
    通往钟粹宫的路,太长太窄。若非同道中人,那就自行消失,以免碍了道。
    桂嬷嬷是太后亲信的耳边风,太后犹豫不决时,有她在旁边煽风点火,事情好办很多。
    毕竟,有些事,瑜贵妃只能置身事外,轻易参与不得。
    太后面前,她需要找个有力的帮手。可惜,桂嬷嬷的态度模棱两可,始终没有给个明确的答复。
    想要两全其美,瑜贵妃眉儿轻挑,就让你试试得不偿失的滋味。
    比起瑜贵妃,皇后表达喜怒的方法更为直接,揪紧帕子冷声道。
    “传本宫口谕,纯婉嫒侍寝劳累,明早就不用过来请安了。”
    “奴婢明早派人传旨。”常嬷嬷道,今晚有皇帝在,肯定是不妥的。
    “不必,待明早纯婉媛到了殿门口,叫她原路返回去。”
    你不是娇弱禁不起折腾么,本宫偏要折一折你。
    各宫波涛暗涌你猜我疑,乔嫣然老神在在悠闲十分,躺在自己屋内,调了珍珠蜂蜜糊糊敷脸。
    她身为高等女官,在永宁宫偏殿拥有单独的屋子,做事情方便了许多。省得其他宫婢见了,好奇的过来问长问短。女人,没有不长舌的。
    言归正传,脸面是女人的第一门户。尤其是后宫女人,除了品性,模样尤为重要。
    皇帝是视觉动物,第一眼留给他的印象甚是关键。
    乔嫣然琢磨,依着皇帝对她的态度,想必还是较为满意她的长相。第一印象有了,其余的再慢慢挣吧。
    女人六分长相二分打扮二分保养,再美的女人,若是不会打扮不懂保养,失宠其实更快。
    后宫三年充实一次,论年龄,旧人肯定比不过新人。如何做到和新人一样嫩,甚至更嫰呢。这,是个重大关切。
    保养脸面和皮肤,是必须的。
    因着乔嫣然侍疾有功,皇帝和太后多有赏赐。
    乔嫣然平时吃在永宁宫用在永宁宫,需要钱的地方不多。
    加之她现在只是一个女官,妆容当以素淡为主,所以用到首饰的地方也很少。
    乔嫣然托人把赏赐的贡品珍珠磨成粉,又找小厨房取了些蜂蜜,将两者混匀调成糊状,每晚睡觉前敷于脸上。
    都是极佳的保养品,加上乔嫣然本就底子好,坚持了大半个月,皮肤是越见水灵晶莹。
    玉容有时候见了,忍不住轻捏乔嫣然白嫩小脸,一脸羡慕嫉妒恨。
    “同为女人,你是水做的,我却是石头刻的。不公,太不公。”
    乔嫣然无话可说,这是事实嘛,无需辩解,只得嘿嘿笑着装傻充愣。





     20打吧,痛快的

    夏日将至,淑仪宫的莲池内,碧绿的圆盘中央托起一个个亭亭玉立的小花苞,或粉或白,或黄或紫。
    圆圆的叶子上,点缀着几滴晨露。晶莹剔透的露水衬得莲叶越发翠绿,绿得纯粹,绿得朝气。
    偶尔清风徐徐,拂过那一池芙渠,花苞微微颤动,似在向你招手。
    那点点露珠,彷如顽童,在绿叶上游走。让人心惊胆战,却迟迟不肯下落,最终仍是牢牢依附在叶面上,直叫人虚惊一场。
    大红锦鲤穿梭在那片墨绿间,欢快的嬉戏,划出一道道涟漪。霎时波光粼粼,远远望去,竟似银索在水中晃动。
    绿的生机盎然,红的朝气蓬勃。还有那朵朵水芙蓉,有的含苞欲放,有的花开正艳,让人无端羡起来。羡慕生命的快活,活得自我活得自在。
    淑妃立在池边,静静欣赏一池美景,间或轻轻叹口气,将手中的糕点撕捏成屑,撒向池中。
    今年芙蕖花开早,六月未到便迫不及待怒放出夏意。
    从第一朵花开起,淑妃每天都会起个大早来池边与碧波仙子相约。
    芙蕖晨开暮谢,夜间绝不让你窥见一丝一毫。
    没有这一池芙蕖,漫漫长夜,谁与她为伴。淑妃惆怅满怀,姣好的面容笼罩着丝丝伤感。
    芙蓉阁虽然空置,却有她怜惜这池中风露佳人。可是她,又有谁来怜惜。
    思绪渐渐收回,淑妃自嘲的勾了勾唇,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贴身侍女沉香走前几步,欲禀告事情,见主子这模样,跨出去的脚步收回,转身往后退。
    淑妃虽然关注眼前,身后动作却没忽略。
    “又出了什么事。”她只求清净,宫里的那些人偏偏不给她安宁。
    “安修仪和贾修容吵起来了,差点大打出手。”沉香抬头,小心看了眼主子,低声说道。
    蛾眉轻蹙,淑妃颇为无奈道,“她们又为何事吵闹不休。”
    “今早尚功局送来衣饰,两位主子的份额无差,只是有一块绸布颜色不同。安修仪的是石榴红,贾修容的是嫣红。贾修容更喜石榴红,便要同安修仪换,安修仪不乐意,两人就吵了起来。”
    “那就让尚功局的人换个颜色,这种小事,有何争执的。”
    “德妃娘娘素爱石榴红,多的绸布都送到德福宫了。林姑姑说了,待新的布匹运到,一定先给贾修容送去。贾修容不愿意,非要换安修仪的。两位主子在院子里吵得厉害,奴婢们拦不住。”
    淑妃扶额,甚为头疼。她不欲管他人闲事,他人却总是这么不安生。
    主掌一宫又如何,在她眼里,处理的麻烦事远比带来的荣耀多。
    泱泱后宫,何处能寻到一片清净地。原来,是她痴人说梦了。
    说吵还是含蓄的,就为一口气,安贾两人争得脸红脖子粗,全然不顾妃嫔仪态。
    贾修容嘴上功夫没安修仪厉害,被安修仪刺激得恼羞成怒,直接摔了布匹就上手。
    两人品级相同,论起家世,安修仪更胜一筹,哪里肯退让半步。在她看来,贾修容动手打她就是以下犯上。
    对待下人自不用客气,安修仪抄起袖子就还以颜色。无奈力气没有贾修容大,被打得节节败退。
    贾修容打就打,还专门冲着安修仪脑袋顶招呼。这是存心要把人打成白痴还是怎样,一点都不手软。
    是可忍孰不可忍,在下人们面前如此狼狈,安修仪觉得丢了面子,索性豁出去了。不矜着端着呢,使出吃奶的力气反扑贾修容。
    贾修容原本处于优势,正得意之时,有点忘形,以为安修仪就是自己的手下败将。安修仪突然一个反扑,贾修容措手不及,被安修仪狠狠一推,摔了个狗…吃…屎。
    昨夜下了场大雨,到早晨地面依旧泥泞,贾修容一屁股栽到在地。且不说疼痛,光是那满手的污泥,裙子上惨不忍睹的脏污,足以让贾修容崩溃。
    贾修容当时一声大吼,瞪圆了眼,捧起一手污水倏地起身,就往安修仪身上泼。
    安修仪被贾修容怒目而视的凶狠模样骇住,连连败退,竟连贾修容向她泼水也无暇顾及。
    两人瞬间扭打成团,宫人想要上前把两人拉开,又因身份关系,怕冒犯了主子被治罪,迟迟不敢行动。
    于是乎,周围一圈人,愣愣看着中间打得过瘾的两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劝也不是拉也不是。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淑妃到的时候,两人还在打。撕扯着彼此衣服头发,紧紧揪住对方,仿佛谁松手谁就输了。
    身为皇帝的妃嫔,竟公然在外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淑妃这样一个性子凉薄的人,见到眼前场景,深深震撼了一把。她们怎么敢,怎么敢,失德,太失德。
    “还不将她们拉开。”
    淑妃一声令下,宫人们有了保障,立刻三三两两奔上前,将打得正兴起的两人分开。
    “大胆奴才,竟敢冒犯本嫔。还不赶紧松开,小心本嫔跺了你的手。”
    手被人拉开,安修仪仍不罢休,肆意扑腾着脚,欲上前踹贾修容两脚。
    贾修容也不甘示弱,叫嚣着要将安修仪打趴下。
    淑妃捂着胸口,多看一眼都觉得丢人,示意宫人把两位主子松开。
    沉香进屋搬了把椅子出来,淑妃坐在椅子上缓了缓神,命宫人们退出殿门外,而后冷冷盯着止了动作仍旧用眼神厮杀的两人。
    “打啊,怎么不打啊,刚才那股恨不得把对方打死的劲头哪去了。”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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