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小日子(广乐宫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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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小日子(广乐宫赋)-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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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两下就晕了,亏你说得出口,乔嫣然暗骂。肯定是对秋婵动了重刑,所以不敢带出来见人,怕露馅。

    看来瑜贵妃是想来个死无对证,她和秋婵,一个受瑜贵妃控制,一个在德妃手上捏着。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她们一句话的事。哪怕事后皇帝问起来,一句罪证确凿畏罪自杀足以抹灭一切。如今的自己和当时的如贵人,遭遇竟类似到可怕。

    一颗胆大的心,一个聪明的头脑,加上欲置人于死地的狠绝。这样的人最可怕,也最防不胜防。

    乔嫣然心中有了七八分肯定,瑜贵妃应该就是策划多起命案的幕后主使人。从公主,玉容到如贵人,甚至钱容华和修仪的死,她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可恨,瑜贵妃在后宫 多年,根基牢固,供她差使的耳目众多。仅凭乔嫣然一人的力量,实难撼动皮毛。皇后不也被瑜贵妃悄无声息的踹下去了,乔嫣然自知力量有限,无法与贵妃抗衡。能与贵妃抗衡的资本,唯有皇帝虚无缥缈的宠爱。而这样的资本,最不靠谱。

    “娘娘的安排,嫔妾不敢质疑。嫔妾只有一个请求,离开前可否让嫔妾与秋婵见一面。人都是有感情的,秋婵平时照顾嫔妾尽心尽责,相处这么久,为着主仆情分,嫔妾也应该去看看她。”

    至于以后的事,等见到秋婵再说,她首先要确保秋婵还活着,然后想方设法将秋婵带走。

    哪怕搬出太后和皇上的名号,顶着恃宠而骄的骂名,她也要带走秋婵。秋婵多呆一天,丧命的可能 越大。依她对秋婵的了解,秋婵宁可枉死也不想连累她。死亡其实是最下下策,因为人死了,死无对证,乔嫣然更加百口莫辩。欲加之罪,不值得秋婵丢掉 命。

    “自然会让你们见面,不过不是现在,现在嫣婉容还是随本宫回去吧。”瑜贵妃话语间透露出的坚持不容抗拒。

    乔蓦然越听越急,妹妹要是去了贵庆宫,还有活着出来的可能吗。一双眼咕噜咕噜到处乱转,寻找说得上话的人,从内扫到外,眼睛往门口一瞥,瞳孔惊喜放大。

    来了,来了,救星来了。

    未等宫人通报,皇帝推开一干太监宫女,大跨步往内殿去。刚到大厅门口就听到瑜贵妃要将乔嫣然带走的言论,眉头微微蹙起,饱含怒意的低沉声音突兀响起在满是女人的屋里。

    “她哪里也不去,朕在哪里,她就在哪里。”皇帝几个大步跨过门槛,迎着午时极好的阳光,步履如风来到乔嫣然面前。

    就像做梦一样,乔嫣然有些飘飘然,脑海中闪过那句经典的台词。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总有一天,他会驾着七彩祥云来迎娶我。

    用在这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需稍加改动。

    非我良人,是个 天子,却有一天,他竟迎着暖阳翩然而至,救我于水火之中。

    皇帝大驾光临,众妃哪敢悠哉闲适的坐着,纷纷站立起身,请安问好。心里头不约而同的羡慕起乔嫣然,皇帝光明正大偏袒她,不论事情真相如何。如此盛宠,实乃情深。

    看来皇帝对嫣婉容确有几分深情,一堆醋坛子打翻,整个屋子飘满浓浓醋味。悯婕妤最酸,就差绞着帕子咬两下,心头大喊,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皇上看不到我。

    众妃齐刷刷屈膝行礼,皇帝大手一挥,不耐烦的免了虚礼。

    袖摆一甩,皇帝冷着脸抬脚坐上贵妃让出来的主位。贵妃在内的众人,提着心神规规矩矩站好。皇帝面色不虞,她们不敢随意动弹,静候皇帝发落。

    “既然要审,何必拖拖拉拉。趁朕现在有空,把事情彻底查清楚。秋婵,还有尚食局的人都带过来,挨个审问,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最后一句话,皇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听得瑜贵妃和德妃心惊 跳。

    “皇上,嫔妾有事要奏。”纯容华忽然从人群中冒出来,由慎婉仪搀扶着,颤巍巍走到堂中央,与乔嫣然并肩而立。

    “准奏。”

    “嫔妾的侍女小雅今早去尚食局给嫔妾取药材,无意间看到德妃娘娘侍女紫绢与贵妃娘娘的侍女弄月在回廊末端交头接耳,边说边往偏僻地方走。小雅觉得蹊跷就悄悄跟了上去,却见弄月鬼鬼祟祟的将一个荷包递给紫绢,紫绢当即打开荷包倒了一些东西在提着的茶盒里,然后拉上荷包揣进袖中。目睹这事的还有尚功局的林尚功,皇上可以传她们前来对质。”

    纯容华气弱 虚,说一句断三下,气喘吁吁把长长一段话说完。事情交代清楚,精力也耗去大半,靠慎婕妤搀扶身 支撑站立状态。纯容华之所以选在皇帝来了再说,是因为皇帝不来,贵妃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就算强行说了,贵妃也有法子私自抹去。

    皇帝见纯容华面色苍白憔悴,便叫慎婉仪带她回去。纯容华知道的线索都交代清楚了,没必要干耗在这里。

    一席话,多人震惊。

    德妃首先震怒,转身看向背后的紫绢。见她哆嗦身子,面色煞白,低头不敢看自己,一副心虚的模样。德妃心头火起,一巴掌甩在她脸上。紫绢猝不及防,跌跌撞撞被打趴在地。

    德妃指着她,气得浑身发抖,“你竟敢受外人指使,祸害自家主子。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本宫白养你了。”

    骂完叛徒,德妃一手扶腰一手捧着大肚子,摇晃庞大的身躯挪到皇帝跟前。委委屈屈,痛哭流涕,“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贵妃娘娘居心叵测,竟要害死臣妾的孩儿,其心狠毒啊。”

    瑜贵妃站在皇帝身侧,静静聆听德妃的控诉。神情漠然,一动不动,脸上丝毫看不到慌乱之色。

    因为纯容华的一段话,形势大逆转,乔嫣然成了旁观者,好整以暇的关注事态变化。她倒要看看,这出戏,瑜贵妃如何收场。她如此淡定,是在负隅顽抗吗。

    然而,身 条件不允许。

    乔嫣然捂着小腹,腹中一阵阵翻搅的疼痛传来,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持久。刚出广乐殿时就感觉有些腹痛,当时一心想着这起冤案,注意力转移,也没怎么在意。现在放松下来,痛感越来越强烈,从小腹往上涌,侵袭四肢百骸,身子摇摇欲坠。

    隐隐有种预感,乔嫣然心知有个小生命慢慢在 消逝。

    离乔嫣然最近的柳贵嫔最先发现乔嫣然异样,来不及请示皇帝,一个闪身快速奔到乔嫣然面前,接住她即将倒下的身子。

    “嫣婉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乔嫣然攒足最后一丝力气,喃喃道,“肚子,肚子。”

    肚子,莫非,柳贵嫔立刻白了脸色,不敢往下想。

    几乎乔嫣然倒下那刻,皇帝的注意力也被牵引过来。柳贵嫔刚刚接住乔嫣然,皇帝也急匆匆赶到。

    “肚子哪里痛,”乔嫣然一直捂着小腹位置,几近昏迷,皇帝猜出大概。

    探手到她 ,感受到一片湿意,连忙抽回手,但见手上一片血红。皇帝心头一凛,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抱起乔嫣然大喊。

    “快传御医,快!”


清醒
    乔嫣然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回到现代,陪在父母身边;一家人开开心心其乐融融。在三十岁前成功将自己嫁掉;老公温柔体贴;孩子聪明伶俐;家庭和睦,事业顺遂。一辈子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活到一百岁,寿终正寝。走的时候面带笑容;平静祥和。

    梦太美,做着做着;乔嫣然笑醒了。笑醒后;浑身上下叫嚣着疼。尤其是下腹部,像被马车碾过,又似被火灼烧,翻滚着疼。

    喜翠端着盥洗盆进屋,见主子醒了,欣喜若狂,把盆放在架子上就赶紧奔到床头。又哭又笑,语无伦次,“主子,您可算醒了,奴婢担心死了。您睡了一天一夜,奴婢好怕主子醒不过来。主子,您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我去请孙太医过来给您瞧瞧。”

    喜翠起身,作势要去寻人,乔嫣然叫住她,“不用了,你先坐下,陪我说说话。一时半会的,不急。”

    嗯一声点头,喜翠跑到门口,吩咐外屋的宫婢熬好药后端过来。

    梦中度过一辈子,现实却是一天一夜。乔嫣然感叹,她的一生,好匆忙。

    一天一夜,足以发生很多事情。乔嫣然的疑问太多,她要一个个了解。想要撑手坐起,可恨身子太虚,软趴趴的半天起不来。喜翠凑过来帮忙,乔嫣然摆手示意不用,干脆放弃坐起的念头,老实躺在床上。刚刚小产过的身子,还是留点神,仔细养着,免得落下月子病以后受罪。

    喜翠见主子这副病怏怏的模样,身软气弱,面色卡白,全无往日的朝气活泼。心头酸涩无比,不由悲从中来,掩袖小声哭泣。

    “我可怜的主子,怎就这样命苦。”无端被人陷害,孩子也给闹没了,

    乖乖,瞧这伤心的小模样,比她这当事人还投入呢。乔嫣然本来没觉得自己有多可怜,被喜翠这样一闹,还真觉得自己有些可怜了。

    喜翠边哭边纠结,该怎么告诉主子孩子来过又没了呢,说些什么话尽可能安慰到主子呢。好烦恼,要是秋婵在,肯定比她做得好。

    一看喜翠愁眉苦脸的表情,乔嫣然就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行啦,收起你那副苦瓜脸。孩子没了,只能说明我和他无缘,但愿他能投胎到好人家,下辈子少受些罪。”明明受伤的是她,她却要反过来安慰自己的丫鬟,有没有她这样善解人意的菩萨主子。

    没有女人流产后不伤心的,除非她冷血不爱孩子。乔嫣然喜欢孩子,自己的孩子没了,哪有不伤心难过的。但她伤心之余尚能保持理性思维,她清楚现在不是要孩子的时候,一来目前所处环境不允许,二来身体条件不允许。孩子过早到来,不一定是福。

    喜翠嘴巴张成圆圈,估计能 一个鸭蛋。原来主子已经猜到流产的事了,亏她刚才一直在做心理斗争,想着怎么告诉主子最妥当,搞半天是瞎忙乎。最讨厌动脑筋,一想问题头就大,待会弄点猪脑补补。

    “大祸之后是大福,主子宅心仁厚,将来必定福寿无双,富贵平安。否极泰来,说的就是主子。”主子没准是强颜欢笑做给她,喜翠绞尽脑汁,搜刮一切她听到过的词汇,想方设法安慰乔嫣然。

    不想继续谈论这个伤痛的话题,乔嫣然转向其他。

    “秋婵现在如何了,德妃可有放人。”逝去的再怎么空想也追不回来,还是惜取眼前人,莫又造成另一个悲剧。

    不提还好,一提到秋婵,喜翠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泛滥,吧嗒吧嗒直掉金豆子。

    “到底如何了,你倒是说话啊。”乔嫣然催促道。

    秋婵肯定伤得不轻,以德妃那样有仇必报的性子,对待下人从来心狠手辣,抓到把柄就往死里整。秋婵以前就差点死在她手上,这回想必有过之而无不及。

    “德妃开始不肯放人,奴婢没办法,只能去求皇上。皇上命赵公公去德福宫领人,德妃才不情不愿的把人放了。秋婵姐姐被人抬回来的时候,身子明显被人清理过,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奴婢只看到她脸色吓人的白,一直昏睡着,怎么也喊不醒。奴婢不放心,重新给她清洗身子,发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有鞭伤,有烙痕,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皮肤。有些伤痕深可见骨,奴婢仅仅瞧着都觉得怕得要死。秋婵当时是有多受罪,她们太残忍了,怎么下得去那样的重手。秋婵姐姐回来的时候,气息奄奄,就差最后一口气吊着命了。奴婢立刻去找孙太医,孙太医悄悄从太医院取了一支名贵人参熬给秋婵姐服用,这才保住秋婵姐的命。命保住了,人却还没有清醒,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能醒。奴婢问孙太医,孙太医说秋婵姐后脑勺受过重击,是秋婵姐昏迷不醒的主因。什么时候能醒,要看秋婵姐的造化。秋婵是好人,为什么好人要受这么多苦,坏人却作威作福逍遥法外。”

    喜翠一边说一边哭,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好人受苦受难,坏人作威作福,人心叵测,世道如此。是天意,是人为也是劫数,渡过了是福,渡不过——

    眸色陡的暗下,乔嫣然泛起一丝苦笑,似安慰喜翠,又像自我安慰,“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挣扎着要起身,乔嫣然使唤喜翠,“扶我一把,我去看看秋婵。”

    喜翠扶着乔嫣然身子,却是要她躺下。

    “主子刚刚醒来,又是坐月子,不宜走动吹风。秋婵姐姐还在昏迷,就是去了也看不出什么来。主子身体要紧,至于秋婵姐姐那里,奴婢随时照看着。秋婵姐姐要是醒了,奴婢一定立刻通知主子。”

    乔嫣然想了想,点了点头,没有刻意勉强。女人小产后坐月子和生产后坐月子同等重要,轻易大意不得。虽然没办法亲自看望秋婵,有些事情还是要吩咐清楚。

    “秋婵服用的药材全部记在我的帐上,无论孙太医需要什么药材,你们只管报我的名号,找太医院开药或者直接到尚食局司药房支取。告诉孙太医,无需顾虑太多,尽管大胆医治。”

    喜翠频频点头,认真聆听主子示下。外头宫婢来报,喜翠连忙出去,把端好的药材拿进来。

    “主子,奴婢服侍您喝药。”喜翠扶起乔嫣然,取过织锦抱枕,让她半靠在床头,吹凉了

    喂给乔嫣然喝下。

    药很苦,乔嫣然喝过大半便再也喝不下去。喜翠看了看碗中所剩不多的残汁,把碗放回桌上,没有执意劝主子喝完。怕主子喝不完,故意多盛了一些,剩下一点也没什么。

    乔嫣然要喜翠把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情详详细细原原本本说一遍,皇帝,瑜贵妃还有德妃这些关键人物重点讲述。

    说起讲故事,喜翠原本萎顿的心情稍微晴朗了些,眉眼间带着一丝喜色。

    “要说主子这次出事,最担心的莫过于皇上。一看到您见红,什么都顾不上了,直接把您抱到德妃床上。开始德妃不让,说是晦气,怕冲撞她肚子里的胎儿。而且,论规矩,一个低位妃子没有资格睡在高位妃子的床上。皇上当时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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