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舒服和养眼。这老妇人年轻时一定是个美人!阿兮心里寻思着。
“你是……月……”金铨待看清楚来人后,显得更激动了,甚至眼中还泛着泪光,有点语无伦次地说着。
“金总理,您还记得我吗?”那老妇人在看到金铨之时,身体也颤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平静,十分淡然地问道。
“老爷,这位是?”原本坐在一旁的金母也看得迷惑,站起身对金铨问道。
“回金夫人的话,我是金总理的一个远方亲戚,大家很多年都没有联系了,这次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就在金铨要回答的时候,那老妇人率先开口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就是一家人,何必这么拘谨,快来坐下!”金母闻言虽还疑惑,但脸上浮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招呼着老妇人坐下,又吩咐仆人上茶。
“不知你怎么称呼?”金母坐下后问道。
“我复姓欧阳,单名一个倩。”欧阳倩掩盖起眼底的情绪,笑着对金母说道。
“这是你们的倩姨!”金铨也坐了下来,对着阿兮等晚辈们介绍道,阿兮他们立刻礼貌地唤了声。
欧阳倩应了声后,转过头对金铨说道:“今天来拜访金总理,着实是因为犬子的事!”
“你有儿子了?”金铨显得很激动,不自觉地提高音量问道。
众人对被金铨过激的反应感到很疑惑,金母悄悄地劝了声:“老爷……”金铨才猛然发现自己失态了,缓了缓语气问道:“我们这么多年没见,连你何时成亲都不知道,都不知道你现在生活得如何,刚才失礼了!今天怎么不见……妹夫?”
欧阳倩似牵强地抿嘴笑了笑说道:“他已经过世多年……金总理,能否另辟一室详谈?”
“好!”金铨点头应着,领着欧阳倩去了书房,留下其余一干人在原处疑惑不解。
“怎么突然出现了个远房亲戚?不会是骗人的吧!父亲怎么一点都不戒备?”等两人的身影消失后,王玉芬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胡说什么!”金母低喝了一声,“你父亲说是就是,你质疑什么!”金母虽这么说着,但心里还是压着重重地心事。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欧阳倩对金铨来说很特别,因为金铨今日竟然会如此失态,但是这些事自然容不得阿兮这些晚辈们置喙,于是阿兮虽然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但还是理智地选择了沉默。
金铨和欧阳倩两人在书房一谈就谈了一个上午,期间金母自然也派小丫鬟去偷偷打听过,但都无功而返。一看午餐时间到了,金母正想再派人去通知金铨下楼用餐,却听到书房门被打开了,欧阳倩款款下楼,眼眶泛着红,好似哭过了。金母是如何精明的人,即使知道她哭过了,但还是像没有看到一样热情地留欧阳倩用餐。
“多谢金夫人了,不过我家中还有事,得赶回去,我现在就要走了!”欧阳倩扯出一个笑容,十分有教养地回绝了金母的好意盛情。
“既然家中有事,自是不能耽误!”金母见她这么说,也不再勉强,转过头对阿兮吩咐道:“佩芳,你送倩姨出去!”
阿兮领命立刻领着欧阳倩出去,“倩姨,既然是亲戚,您以后可以常来家中玩!”行至门口,阿兮笑着客气地对欧阳倩说道。
“谢谢大少奶奶了!”欧阳倩稍稍欠身说道。
“倩姨千万别这么说,您是长辈,叫我佩芳就可以了!”阿兮见欧阳倩这么称呼自己,立刻说道。
“怪不得子衡……金总理这么器重你。刚才他还同我说起你,说你知书达理,为人亲和。”欧阳倩笑着拉起阿兮的手说道,“我很喜欢你,我也没什么贵重的东西。”欧阳倩解下脖颈上的项链说道:“这条链子不值什么钱,但我戴了很多年,就当做见面礼送给你吧!”说着她就将链子塞到阿兮的手上。
“不,倩姨,这东西对您一定有着重要的意义,这我不能收下!”阿兮知道一条普通的项链能随身带这么多年,对欧阳倩而言一定意义非常,便推辞着不肯收。
“佩芳,你收下吧!你我有缘,昨天你替我递了帖子,我还没谢你!这链子就是赠给有缘人的,算是我谢谢你吧!”欧阳倩笑着又将链子递到阿兮手上,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还回来,“你要不收下,就是不给我面子哦!”
见她这么说,阿兮再不收下就真是不给她面子了,笑着对欧阳倩说道:“谢谢倩姨!”说完自己将这项链戴上。欧阳倩看到她当着自己的面欣然接受,自然很高兴,露出满意的笑容。
“大嫂,你怎么在这儿?”金润之的呼唤由远及近,阿兮闻言望去,只见是润之和她的男朋友浩然朝她们走来。
“伯母?”待两人行至她们身边,润之和浩然都很惊讶竟然在这儿碰到了欧阳倩。
“伯母,您怎么在这儿?”润之疑惑地问欧阳倩。
“倩姨今天来拜访父亲,你们认识?”阿兮听到后,替欧阳倩解释了一番。
“浩然和润之是于坚的朋友,他们常来家里玩。我还有事,你们进去吧!”欧阳倩笑着对阿兮解释说道,又说自己还有事,便离开了。
“伯母怎么来这儿?难不成是为了于坚的事?”浩然疑惑地自言自语着。
“你们别站在这儿啊!快进屋!”阿兮自然是不理解他们的疑惑,待欧阳倩离开后率先走了,却发现两人没有跟上,停下脚步唤还站在原地的两人。
三人进屋后,金母看到自己的女儿和准女婿回来了,自然是高兴不已,吩咐仆人再添置了两副碗筷。“你们回来的正是时候,刚刚开饭,老杨,你去催催老爷!”金母高兴地说着。
“母亲,家里刚才来客人啦?”金润之坐在金母身旁,笑着问道。
“是你父亲那儿的一个远房亲戚,来托你父亲办点事!”金母不以为意地说道,又仔细看了看金润之,“润之,你多吃点,瞧你现在瘦的!”金母十分心疼地说道。
这时,上楼请金铨的老杨匆匆下楼,回复道:“回太太,老爷说他不怎么舒服,没什么胃口,让大家先用餐!”
“怎么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就不舒服了!”金母一脸的不解,但还是吩咐老杨去请了医生来瞧。
“母亲,父亲可能是太累了,您别担心了!”金润之看金母也没了胃口,便劝慰道。
金母心中正在思索着别的事,听到金润之的话后也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饭后金母吩咐人端了小米粥送去金铨房里,金铨只吃了小半碗就吃不下了。虽然医生看过后说金铨没什么大碍,但阿兮还是敏感地感觉到金铨突然这样必定与欧阳倩有关,而且阿兮还觉得以金母的道行,她也必然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大家见金铨没什么大碍,便不再打扰他休息,谁知这时金铨却唤住了浩然:“浩然,你留一下,我有事问你!”
浩然很疑惑,但还是留了下来。两人交谈了一番后,浩然才下楼。
“父亲怎么样啦?他都跟你说了什么?”金润之见他下楼,急忙上前问道。
“父亲已经睡下了,他就问了一点于坚的事?”浩然虽然疑惑这金父是怎么知道欧阳于坚的事,要知道他自己还打算着今天来替于坚向金父求求情,谁知金父竟然自己问起了。
“于坚?父亲怎么突然问起他?”金润之听后更加疑惑,不解地问道。
“润之,谁是于坚?”在一旁喝茶的金母疑惑地问道。
“哦,于坚是浩然的朋友,我们常一起聚会!”润之笑着重新坐回金母身边笑着说道。
“他姓欧阳?”金母思索了一会儿问道。
“咦?母亲,您怎么知道的?”金润之见金母准确地说出于坚的姓,很是惊讶。
“他母亲今早才来登门拜访过,我就是随便猜猜!”金母不露声色地抿嘴笑了笑,依旧恢复那个慈爱的母亲和她的孩子们拉着家常。
几天后,阿兮正在理帐,金母身边的小丫鬟急冲冲地来找她,说是金母有事找她,要她立刻去一趟。
“母亲,你找我什么事?”阿兮来到金母的屋子,在金母的示意下坐下后问道。
“佩芳,你替我准备一笔钱,我有急用!”金母笑着说道,又说出了一个数字。
阿兮听到那个数字后,很是疑惑,金母平时吃穿用度都不需要自己花钱,她突然要这么大笔钱做什么?
金母见阿兮犹豫地样子,以为阿兮不肯给,便说道:“佩芳,我要取点钱,有什么问题吗?”
聪明人都知道这时候说“有”绝对是在找死,阿兮笑着说道:“当然没问题,只是母亲要这笔钱做什么?我只是想问清楚,好记账!”
“你就写是我置办事务用的,别的就不用记了!”金母淡淡地说道,阿兮见状也不再深究,立刻低眉顺眼地说道:“儿媳知道了,我立刻吩咐账房将钱给母亲准备好!”
“佩芳,这事你就别对老爷说了!知道吗?”金母见阿兮答应,自然是笑靥如花,但又念及一事吩咐道。
“那要是父亲问起呢?”
“你就说是我不让你说的!”金母极为豪迈地说道,仿佛出了任何事都有她担着。
虽然阿兮很疑惑金母要做什么,但是她还是选择了默不作声。直到后来,有一次她有事来跟金母汇报,在金母的房外偷听到了金铨和金母争吵的内容,她才明白一切,她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在粉饰太平!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多事之秋
几个月后。
“这个混蛋,他竟然就这么想让我死!当初我真是瞎了眼才会推荐他!”金铨生气的骂声从楼上的书房传来,使得楼下忙碌的众人都为之一愣。
阿兮正端着茶往书房走,这金铨突如其来的呵斥声,无疑让她吓了一跳,手一抖,茶盏差点就摔碎了。
“父亲,您消气……”接着书房里传来金凤举断断续续的劝慰声。似乎劝了一会儿,金铨气也消了,金凤举便出了书房,竟意外地看到站在门口的阿兮。
“你怎么在这儿?”金凤举对阿兮的出现十分意外,拉过她到一边问道。
“我本来想给你们端茶上来,结果碰到父亲在发火,我就没进去。父亲怎么了?”阿兮托盘上的茶也凉了,就不再打算端进去,悄悄向金凤举询问金父的情况。
“没什么,就是父亲和白雄起闹了点矛盾,你问这做什么?”金凤举听了阿兮的问题,不以为意地随便提了一句。
“我就是看父亲最近心情不好,弄得我们都人心惶惶,随便问问!”阿兮笑着说道,“我这就下楼,再去泡壶茶!”说着阿兮蹭蹭地下楼了。
怪不得最近和白家都没什么交集了!阿兮心里思索着,果然政坛上,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
“大嫂,你一个人在这儿做什么?”就在阿兮一个人神游太虚的时候,一句呼唤将她的思绪拉回。眼前正是金润之和浩然。
“刚想去给父亲泡茶,你们要去父亲那儿吗?”阿兮笑着问道,看两人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金铨去谈。
“我们有些事要和父亲商量一下!”金润之点着头说道。
“哦,父亲刚发了一通火,心情不是很好,你们可得小心了!”阿兮见他们点头,便笑着好心提醒道,如今似乎是到了非常时期,金父几乎每天都虎着脸,一直乌云密布。
“谢谢大嫂!”金润之听到阿兮的提醒后感激地一笑,拉着浩然离开了。
果然,半晌后,金父的书房再次传来了呵斥声。但是金润之他们毕竟是知识青年,热血澎湃,似乎反驳了几句,双方吵得更凶了。不多时便传来了金铨摔东西的声音,他那拐杖狠狠地跺在地板上,传来的声音让人心惊胆战。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金母担心地上楼去询问,阿兮紧跟着,一行人刚到书房门口,一个砚台就砸了过来,阿兮眼疾手快地拉着金母躲开,才免遭一劫。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啊?”见状金母更急了,连忙冲进书房,只见书房里狼藉一片,金铨拄着拐杖站在那儿,气得浑身发抖,胡子一颤一颤的。
“这两个不孝的东西!你们长大了,翅膀硬了!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是吧!”金铨气呼呼地伸出手指着金润之和浩然骂道。
金润之被浩然抱在怀里,似乎在哭泣,浩然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阿兮看的是一片莫名,上前小心地问道:“润之,浩然,你们快说说这是怎么了?”
润之和浩然依旧低着头,不发一声,金铨见状更生气了,举起拐杖就要打他们。“老爷,老爷,您别生气!”金母急忙去拉住金铨,小心地劝着。
“润之,你们到底做了什么?父亲怎么会气成这样?”阿兮走到金润之身边,扶着她的肩急切地问道。心里十分疑惑,这金润之一直以来都乖巧懂事,他们到底是做了什么,把金铨气得差点连书房都砸了。
金润之想解释,但是却有不知从何说起。见状阿兮更急里,转过身问身边的浩然道:“浩然,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我和润之准备去南方参加革命,我们这些新兴青年不应该只做生活在父母羽翼下的雏鸟,如今外有帝国主义侵略,我们应该为这个国家做一点事!我们想争取父亲的同意,谁知父亲不同意,润之一时心急就顶撞了几句,父亲就气得……”浩然犹豫着将事情原委讲完。
“我告诉你们,只要我活着一天,这事你们想都别想!”金铨生气地呵斥着。
“父亲,如今政府统治腐败,人尽皆知,您也不是被您的幕僚拉下了台吗?为何您就无法理解我们的心情?”一直沉默着的金润之突然出声,义正言辞地说道。
“你!你……”金铨似乎被气坏了,捂着胸口,似乎喘不过起来。
“快去把老爷的药拿来!快啊!”金母急得都快哭了,扶着金铨坐在沙发上,老杨立刻拿来了金铨的药,金铨服下后稍稍顺了口气,但还是面色铁青。
“润之,去跟你父亲道个歉,别任性了!”金母安抚好金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