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一样。
“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只要我有一口气在,我就决不允许你回去。”女声坚持的道。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金无望冷冷的道。
“那你就动手吧,反正我的命也是你救的,你也随时可以拿回去。”女生倔强的道,语气中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
我吃惊的微张着嘴,转了转眼珠,立刻把其中的对话联系起来,整理出三个意思:一,金无望好像被酒使韩伶在快乐王面前高了一状,竟令快乐王相信金无望有背叛之意。主从之间已有隔隙,而且情况还相当严重。二,兴隆上的宝藏原来只是一个传言,并无真有其事。三,金无望曾经救过一个女子,而后这个女子似乎就一直跟随着他,并且很关心金无望。
我不由的微笑起来,好消息,真是好消息啊!我正在为如何令金无望主动离开快乐王而头疼呢,没想到机会就送上来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兴奋的握住沈浪的手,眨了眨眼睛。
沈浪微微一笑,反握住我的手,示意我先继续听下去再说。
“你可以点我的穴道限制我行动,不让我再跟着你,可你莫忘了穴道终究是会解开的,到时候我一样会去快活林找你,如果找不到,我就当你已经四了,你知道我会怎么做。”短暂的沉默之后,女声再度响起,语声虽然平静了一些,但任谁也听得出其中的认真和决然之意。
“你又何必如此?”金无望涩然的道,“你应该远远的离开这里,去中原去江南,天下这么大,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总能找到一个真心疼你的男人,何苦偏要指望这样的我?”
“不,这世上除了你,没有第二个男人会对我这么好!就算有我也不要,我于蝶的心竟然已经给了出去,就绝不对再收回来!总之,你要也罢,不要也罢,我这一生一世都是你的人了,你生我才生,你若回去送死,我既无力阻止,那你也休想阻止我自尽。”
原来这个女孩子叫于蝶。
“可我不需要你陪,我不需要任何一个人陪!”金无望的声音忽然又冷硬起来,居然如铁石,听的我一阵恼火,这块木头,连我都可以听出这个女孩子是真心的,他怎么还能如此忍心的拒绝。
“你说谎!”于蝶仿佛有着百折不挠的精神,丝毫没有打击到,反而似乎在步步紧逼着金无望,“可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自己心里知道就好。”
于蝶的语声顿了顿,突然又低了下去,我们必须穷极耳力才能大概听出意思来。
“其实我们争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后面的路早已堵下,几百年前布置这个宝藏诱饵的人,摆明了是为了吸引仇家才设了这种入室即关的机关,将后路彻底断绝,我们带的食物本就有限,也许过不了三天,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你无法回去见快乐王,也无法赶我走,我注定生死斗陪着你的。”
金无望没有做声,洞那边又是一阵沉默。
沈浪忽然放开了我的手,双手在洞壁上四处的乱摸,目光锐利的不放过一丝可疑的异常,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检查起来,从洞顶到洞底,并开始四处敲打。既然我们能听见他们的声音,这证明之间的距离并不远,而从于蝶的口中我们得知他们原来进洞的退路已被封死,无法再从原路退回去。如果里面再没有出洞的机关,那我们将是他们唯一的救星。
“外面好像有什么声音?”当我们敲到洞角的一处时,里面于蝶突然叫了起来。
他们也能听到我们外面的声音?我和沈浪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发现了欣喜的希望,既然这样,事情就好办了。只见沈浪停止敲墙,反掠道洞口处观察了一会,才又急掠了回来,再敲着洞壁沉声道:“是金兄么?”
“——沈兄?”金无望似乎极为震撼的回道。
“还有我呢,猜猜我是谁?”发现了可以救人的办法,而且救的正是早已想把他拉离苦海的金无望,兴奋之余我反而泛起了调皮之意。
“朱姑娘!”金无望又是一声惊呼。
“呵呵,是我们!”我笑的好不得意,能让金无望连发出两声惊呼,真是不容易呢!
“金兄稍安勿躁,小弟一定会想办法救金兄出来。”沈浪敲着方才那块薄弱之处,“金兄可感觉到小弟所敲打之处?”
“感觉到了。”金无望也回以两声敲打。
“那好,那请金兄与我一起凝力击打该处试试。”沈浪推开两步,意示我为了安全起见先退到洞中央段去。
“你的内伤还没好,还是我来吧!”我责怪的白了他一眼,不但不肯退,反走到他的前面去,内伤时最忌内力波动,还想逞强,你以为我会允许吗?
“七七,我不会发全力的,只是先试试深浅而已。”沈浪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笑容,想把我拉到后面去。
“既是试探深浅就更改让我来了,要是我不行,你再出马也不迟,”真是个大男人,我故意反身挨近他,搭住他的肩头,身子几乎快贴到他的身上,口中吐气如兰,半是撒娇半是委屈的,“难道,你连我的功劳都要抢么?”
这招一出,沈浪果然立刻败退,目光中含着一丝无奈关切的低叹道:“那你小心点。”
正文 第一百七十六章 故人又重逢
哈,胜利了!原来这确实是女孩子用来对付男人的法宝呢!
我俏皮而又得意的眨了下左眼,转回身专注的将内力凝聚到双掌上,脆生叫道:“金兄,准备了,一……二……三……”
是听轰轰接连两声闷响,洞壁上的细碎泥石纷纷扑落,我们所击中的洞角处却仿佛丝毫无损似的,难道这洞壁比我预计的还要厚吗?我抬起袖子遮住头顶,正疑惑的准备去检查,才走了一步,只听哗然一声,那个位置突然塌了下去,露了一个一尺见方的洞出来。
“金兄,你还好吧?”沈浪袍袖一挥,拂去面前的灰尘,殷切的问道。
“无妨,还请两位先退避几步。”金无望的声音清晰的从洞里面传出来。
明白金无望准备扩大那个洞,沈浪忙拉着我往后退了数步,只听两声轰然后,碎石飞溅在洞壁之上,方才那个小洞立时扩大了两三倍,飞扬的尘土中一前一后的出现两个人影来,俱都是灰头土脸的模样。
走在前头,身材高大一身灰袍的自然是金无望,此刻他的五官虽然依然丑陋,但是那目中所射出来的复杂光芒却比火炬还要明亮。而他身后,微微咳呛着的则是个青衣布裙、衣饰极其简单的修长女子,虽然脸色因尘土而有些模糊,不过仍一眼就可以看得出这是一个非常冷艳的女子。
对,就是冷艳的感觉。她的眉相当长,而全额较一般女孩子要来的粗一些。鼻梁高耸,眼眶处微微下陷,使得目光看起来很是深邃,她这样的五官,倘若分开来看,可能再也普通不过,但是一组合起来,哇,简直就是一个典型的异族美女。
“金兄!”
“沈兄!”
沈浪自激动的迎向金无望,我则目不转睛的注视着那个美女身上,看她的年龄,似乎要比我年长好几岁,样子虽漂亮。不过神情却是冰冰冷,一出来就站定着不动,只咳了两声就克制住了自己,一动不动的扫了眼我和沈浪。严重暗藏戒备,似乎在估量着敌友的成分有多大。
呵呵,一个外表和金无望的倔强冷漠有的一拼、典型的外冷内热、不肯轻易相信人,但一旦信任了就必定会全心以待的女孩子,这样的个性,我喜欢!
“这位就是于姐姐吗?姐姐长得真漂亮。小妹朱七七给姐姐见礼了,这里灰尘太大了,来,我们带外头说话吧!”
我漾开甜美的笑容,自动的走向她,笑嘻嘻的人来熟般的牵起她的手,往洞外走去,像这样的女孩子,我必须得主动些,脸皮厚一些,才能慢慢卸下她的防备心理,而且我笃定了她不会拒绝我这个“救命恩人”,哈!真没想到她居然会喜欢金无望,而且还那么执着无悔,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好事。
于蝶没有开口,被我拉住的手果然只是轻微的挣扎了一下,见我会以更紧的力道就没有再动,被动的跟着我走出去,但目光却依然冰冷,只略略的看了我一眼,就把目光放到金无望身上。
再看沈浪和金无望,俩人的手正紧紧的互握着,彼此凝视无语,仿佛就像一对因为重逢而激动的无法言语的老友似的。
我不禁微微一笑,他们两个是注定要成为朋友的,虽然这应该才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以前也没有如原著般同患难过,但,朋友的感觉就是这么奇怪,也许,在古墓里沈浪说出那一句“金兄是真英雄”之时,两个男人之间就产生了惺惺相惜的英雄同感了吧!
走到外面光亮处,我们四人彼此都重新打量了一番,四人的表情虽然不同,但有一样却是相同的。
我突然忍不住先笑了出来,道:“没想到我们居然都以这么狼狈的样子相见,这应该也算是一种缘分了吧!来,金兄,于姐姐,你们先坐下休息一会,喝口水吧!”
我招呼着于蝶坐了下来,对她的面无表情、甚至仿佛还有些敌意的眼神混不在意,这样的女孩子,自然不是一时就能融进她的生活中去的,就算刚才一算是救了她一命,也不能指望立即获得她的好感,必须得耐着性子慢慢来。现在还是先到洞口去观察一下要紧,刚才洞内的声音那么响,不知道有没有惊动别人!
“沈兄,朱姑娘,你们——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金无望和沈浪在另一侧坐下,终于忍不住问道,沈浪那破损的外套自然无法掩饰住身上包扎的痕迹,我的也如是,我们为什么会如此狼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和所谓的宝藏只有一墙之隔的山洞里?这样的相遇实在太过奇特,就算是沉默内敛的金无望也按捺不住好奇之心了!
“我从悬崖上掉了下来,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我目光锐利的扫了一边依然毫无动静的山谷,回头简单的解释道,想起当时的惊心动魄,我不由得有些后怕,忍不住向沈浪瞧去。
“悬崖?”金无望骇然道,“这座山峰连着的是兴隆山有名的断愁崖,从上面跌落的人无从生还的记录,而你们竟只是受了些外伤,足见两位功夫之深不可测,临危判断胆识之国人,在下实在是佩服之极!”
“金兄说这话时,倘若小弟安然无损,还能坦然受之,此刻我们已是这番褴褛模样,金兄若再要夸奖,岂不要令小弟无所自容了吗?”沈浪嘴上开着玩笑,面上却依然笑容不变,并不真的以受伤为耻。
“只怕沈兄此刻就算是再狼狈十分,其风采气度依然会是在下平生所未见,在下这句话,只是据实而言罢了,绝无半分虚假。”金无望阴沉的脸上汇总与露出一丝微笑。
“金兄铁骨峥然,又胸怀忠义,何尝不是小弟生平所罕见的英雄人物?”沈浪微笑道。
“你们两个大男人,在哪里互相夸来夸去,也不害臊?”我抿着嘴轻笑,举步走到金无望面前,盈盈的施了一礼,忠心的谢道,“前番七七遭劫,多亏金大哥送讯,七七在此先谢过金大哥了!”
我自动的改口叫他金大哥,金无望的具体年岁虽然不清楚,但显然要比我长上许多,而且他向来是我所敬佩之人,叫一声大哥自然一点也不过分!二来我也好乘机和他再套套关系,把他给争取过来,不让她再重复前世之丧臂之痛。
“朱姑娘客气了,当日之恩,金某一日也不曾忘却,何况今日,金某又——”
“以金兄之才能,区区一个洞穴又如何困得住你?我们不过是勉强援了一回手罢了。”沈浪微笑着接口打断了金无望的话,转移话题道,“对了,方才听于姑娘所言,金兄和贵上之间似乎有些嫌隙,却不知具体为何?”
金无望顿时默然,眼角似乎扫了我一眼。我不由得轻扬了下眉,难道此事竟与我有关吗?可哦虽然想把金无望拉过来,却还未曾开始游说他呀?旁边的于蝶似乎想开口,但瞧了瞧金无望却又不说话了。
“莫非是因为那日金兄来提醒小弟七七落在色使手中之事,坏了色使之事,而令的快乐王不悦么?”沈浪猜测道。
我求证的看向金无望,如果是这样,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可方才于蝶却说和酒使有关,这又是为何?
“不全是——”出来后于蝶一直都没开口,直到此刻才神情复杂的插了一句,美丽的眼睛紧紧的注视着我,方待继续道,金无望却立刻皱了一下眉,冷冷的呵斥道:“此事与你有何关系?要你说话?”
“金大哥,请你让于姐姐说下去。”我正色道,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只怕这事主要的原因还是出在我身上,可我和金无望的接触总共顶多也就三次,其中一次还连半句也不曾交谈,半个眼神也不曾接触过,除了快乐王知道他破坏了色使进献美人的计划,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吗?难道会是因为古墓里的那次?
我不由得心中一凛,那时我一心想帮助金无望脱困,反口诋毁那小人金不换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办法也算是巧妙,并且也应该是成功的唬过了李长青等人,但我却忘了自己那样的举止,在真正的有心人眼中看来却难免有些不合理,一个从小生活在江南的富家千金,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对一个丑陋的男子另眼相看?
可当时除了精明的沈浪,连李长青等老江湖都没有半分怀疑之心,那还有谁会把一切都不动声色的看在眼里?我不由的看向沈浪,却见他也正自微皱着眉头,显然也一时未能解。沈浪当然是不可能的,那还会有谁呢?谁竟有这样的本事?
脑中突然似有一点记忆闪过,仿佛答案就在其中,可却偏偏一时竟想不起来。
于蝶看了眼金无望,咬了咬避开他的冷视,眼波冷淡的扫过我和沈浪,道:“当日你们是不是在沁阳的古墓里查出了他就是制造鬼窟之谣的凶手,并且将他制住,可后来却又没有为难他?反而还打算放过他?”
果然是和古墓有关!我和沈浪对望了一眼,不知道这事于蝶怎么也会知道,金无望自己当然是绝无可能透露的,那又是什么原因?是否那日古墓中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