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这些年来过惯了优越的生活,身边又从不缺银子,因此一路上虽也会闻香入深巷,但在平时我们几乎只找门面整洁宽敞的酒楼饭庄。
“李兄,你可知道,贾大相公前几日又回来了?”一个看似经商的商人低声对同桌道。
“我怎么不知道,他常年在外,哪里有钱就往哪里钻,这一回他回到老家,不是赚了不少才回来跟老婆交差,就是又物色好新的目标了!前几日东街的庐掌柜还说最近他会有一笔能发财的大买卖,希望不是和他做就好,否则就要惨了!”另一个人同样低声地道。
“嘘,你们不要命了么?”隔座突然有人探过身子,往楼上看了一眼,小心地警告道,“难道你们还不知道,这位贾大相公今日就在楼上包厢么?”
“啊?是嘛——哦,多谢兄台了!”起先的两人吓得急忙往通往三楼的楼梯望了望,偷偷地捏了把冷汗。
真是奇了,这几个人为什么都这么怕那位什么贾大相公啊?
正自疑惑,就听楼上传来一阵绝望的哭声,及一阵不规则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拉扯拉扯地走了下来。
“大相公啊,您可不能这样啊,我的老本可全在这里啦,您要是强行把这个假古董卖给我,我一家老小可就都没法活了呀?”
随着哭泣吵闹声,楼梯口首先出现一个头戴逍遥巾,身穿浅绿绣花袍,腰畔挂着许多绣花包,手里端着个翡翠鼻烟壶,生的白白胖胖,看起来似乎已有四五十岁、但打扮地却象个三十出头的人。
只见他正嫌恶地推开一双紧抓住他的袍子不放的中年人,嗤道:“你可莫要来找我,我几时告诉过你那是真品,是你自己硬将银子往我怀里塞,要用三千两银子买个它的,如今货物既出,哪有退还的道理?你快与我放手!否则可别怪相公我心狠了。”
中年人被他一推,顿时半个身子仰倒向楼梯,可双手却依然紧捉住白胖之人的袍角不放:“求求你,大相公啊,你就把银子还给我吧,那可都是我的血汗钱哪!大相公——”
那“大相公”一甩袍袖,瞪眼道:“休要我与纠缠,这可是今年最上好的杭州新丝绸,你要是与我扯破了,还得给我赔一百两,放手!”他白白胖胖地脸上突现狰狞之色,呵斥道,那中年人被他骇了一跳,手上的劲道不由地略松了些,那“大相公”立时将袍角抽出,向下急行。
那中年一呆之下,急忙又扑了上去,却忘了自己本来已半身悬在楼梯口,这一扑,顿时倒头栽滚了下来,撞向那“大相公”。那“大相公”看似肥胖迟钝,身手竟也有些了得,一手按住扶梯向上一跃,便避开了滚落下来的中年人,又轻轻地落了下来,故作优雅的拂了拂袍子。
中年人原本已是气急攻心,这一滚更加导致晕旋气闷,方滚到楼梯脚,头虽万幸没有撞到地,人却已急昏了过去。那“大相公”冷哼了一声,径直拂袖扬长而去。
我暗暗地使了个眼色,扮作孩童的花蕊仙顿时蹦蹦跳跳地跟了下去。
见他身影消失在楼下,方才讨论的那两个酒客这才叹着气走过去,将中年人扶了起来,扶到靠椅上掐他的人中,又连声呼唤:“庐掌柜,庐掌柜,你醒醒,醒醒——”
那中年人慢幽幽地醒了过来,刚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熟人,顿时又悲从中来,捉住一人的手不住地哽咽:“李兄啊,我悔不该不听你的劝啊!那贾剥皮果然阴了我啊?”
那李兄叹道:“事已至此,你哭也无用,还是赶紧想想后面怎么办吧?”
他这一叹息,中年人反而呜呜地哭的更厉害了:“那三千两银子有一半还是问人家借的,原想着到手之后转到郑州去赚个两千两,没想到——呜呜——这下我拿什么还债呀?我一家老小,可都指望着这次能发点小财,好回乡过安稳日子,如今——呜呜——”
另一人也叹道:“庐兄啊,不是我说你,你怎么能和贾大相公做生意呢?方圆几百里,谁不知道他是有名的霸和奸啊?如果一转手真能赚两千两,这样好的事情你以为他会让给你吗?你怎么就不多想想呢?”
庐掌柜哭道:“我原也不想和他做生意的,哪知道他是设了套来让我钻啊!我早就应该知道他垂涎我家那铺子已久,可还是不小心上了他的当啊!我——我——我现在已经没脸去见我的娘子和女儿了,我——我还不如死的好!”
他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挣开二人,就往窗户扑去。我们这是二楼,说高不高,可说低也不算低,他这一跳下去,小命八成是没问题,可跌个脚伤手残却是难免的了。那二人顿时惊声呼叫,却已来不及拉住。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个小小的人影一晃,“拍拍”两声清脆的响声,将那庐掌柜打的转了个转。
“没用的东西,你死了你的老婆和女儿怎么办?难不成你也要她们跟着你去寻死吗?”一个脆生生地童音气愤地骂道。庐掌柜愣愣地一看,方才拉他和打他的居然是个小孩童,立时就懵住了,捂着脸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位小哥说的对,死并不是解决的办法,再说就算你自己解脱了,也要为嫂子和几个侄女想想是不是?你让她们孤儿寡母地上哪里为你还债去,少不得又要被那贾大相公卖到青楼窑子里去了,这样的事难道你还见得少吗?”那李兄赶紧走过来扶着庐掌柜坐下,“如今之计,你也只有先回去好好想想办法,再作打算了。”
“我还能有什么办法,现在就算我愿意卖铺子,也抵不了这个缺啊!”庐掌柜呜呜地哭着,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啊!
我不禁又皱起眉头,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而且哭的这么难看,也真是窝囊到家了。不过,那个贾大相公莫非就是当日在欧阳喜家卖白飞飞的贾大相公么?“土、农、渔、商、卜”五大恶棍之中,奸商贾剥皮虽排在第四位,可坑害的人却是五人之中最多的一位了。瞧他那身打扮和行径,应该是不会错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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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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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八,我们走吧!”我抓住老八的手,走向一楼。
“七——哥,我们就不管了么?”老八疑惑地问,我斜了他一眼,故意大声道,“他欠别人的银子,关我们什么事?那假古董又不是我们让他买的,也不是我们卖给他的,刚才你救他一命已经很不错了,走吧!”
我不由分说,拉起老八就跑下楼。走到楼梯口,老八还回头望了一眼哭的涕泪纵横的庐掌柜,没有再申辩。
等出了酒楼的门口,走在街道上,老八才开头问道:“七哥,我们家不是很有银子么?给他一点不就得了。”
“我们自然是可以给他银子的,不过如果能让他自己的银子回到他自己的口袋,那岂不是更好吗?”我眨了眨眼,笑道。
“让他自己的银子回到他自己的口袋?可他的银子不都被那只白猪骗去了么?”
“白猪?你倒真会形容!”我扑哧一笑,“你别急,七哥我自然会有办法让他的银子回去的,现在我们再去逛逛街。” 我拉着老八的手转入一条偏巷。
“七哥,我都被你搞糊涂了,你不是说要逛街吗?怎么逛到这种偏僻的小巷子里来了?这里可什么都没有啊?”老八十分不解地看着旁边的破墙烂砖,抬脚踢飞一颗石头。
“你不是一直都想当一回劫富济贫的好汉吗?”我神秘地笑了笑,“那总要有个对象吧?”
“七哥你的意思是?”
“肥猪已经有了,那瘦弱的绵羊也要挑一下啊!”我望了望周边的穷苦人家,微微一笑。
“我明白了!”老八拍手笑道,“行动时可别忘了带上我。”
“那自然是少不了你了。等花婆回来,我们再去摸摸那家伙的底,确定了就动手。”原著里的白飞飞是通过贾剥皮出场的,这个情节不知道是否已经改变?如果有她在,我就得更另做一翻打算了。
“好哎,我早就想尝尝当个侠盗的滋味了。”老八摩拳擦掌地道。
月黑风高,正是作案的好时机。
贾府果然不愧是奸商之府,高墙琉瓦,院落重重,树茂花繁,颇有几分气势。
“七姐,我们真的要去偷人家的东西吗?”漆黑的墙角,一个细如蚊吟般的声音不确定地问道。
“什么偷东西?不是跟你说了这是劫富济贫嘛?小猪脑袋?”我敲了一下老八的头,小声地骂道。
“懂懂懂,可是,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进去啊?”老八捂着头委屈的问道,黑暗中他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笨,我不是和你解释过了么?所谓偷东西当然要内外配合啦,你以为在门口放风是件很容易的事吗?错,这次行动能否顺利成功,望风的作用是很大的,姐姐这次谁都没带,只带了你一个人来,你的责任很重大知不知道?”
我目不斜视,连眼角都不望略远处的角落瞄一眼,继续哄骗老八道:“所以才要你在门口好好帮七姐监督,一有异常情况马上发信号联络,等会姐姐拿了东西出来,少也不要算上你的一份功劳,听清楚了没有?”
“那好吧,一切都听你的就是了,谁让我现在年纪还小呢?”老八长叹了口气,无奈的道。
“乖!”我赞道,摸了一下他的头。“不和你多说了,再跟你们耗下去天都亮了。这个贾剥皮此刻正被他的老婆逮住教训,错过了这个时机下次要动手可就难了。”我取出一个自画的小丑面具,戴在已经易容过了脸上,这一招是从书里学来的,一般人都不会怀疑面具下居然还是一副假面孔,这样万一正面遇到贾剥皮也比较有利。“记住了,千万不要让别人发现!”
“知道了。”老八抖开手中一件薄薄的变色风衣,往身上一披再往墙角深处一隐,若不是有心注视,便是我一时也瞧看不出来这里蹲了个人,更何况不远处还一直潜伏花蕊仙呢,老八的安全是没问题了。
我点了点头,挑了一处角落,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白日里我已经派人仔细打听过了,到目前为止,贾剥皮并未曾带了什么绝色少女回来。这一位同样拥有绝世姿容的幽灵宫主白飞飞,不知是因为我的出现而改变了历史,还是她和贾剥皮还未到相遇的时间,她此刻还未曾出现。
这一世,沈浪和王怜花都已提早出场,白飞飞会不会经过贾剥皮出场还是个未知数。其实早在读原著时,我就有些疑惑,为何她会选择让贾剥皮把她卖掉?如果她事先知道王怜花就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还有可能,否则,她为何不直接在打听那色使的所在,然后在设计让色使发现她呢?以她幽灵宫主的身份要做到这点自然是不难的。
不过,此刻她既然还未出现,我办起事来也就方便多了。
这贾剥皮此人,在江湖中的名声向来不好,所以他的银子赚的越多,也越容易惹人眼红,想必这些年来前去关顾的梁上君子并不少,可似乎从未传出过贾府遇贼的消息。看来这家伙除了好剥人家的银子,还有一手的绝妙藏财功夫,他的密室所在自然不能就用常理去推断,
为了找这个贾剥皮的密室,我可是耗费了许多劲,去收集贾剥皮的资料,好在他对下人一向苛刻,我的一点银子加一点威胁,很快就得到了一些特别的消息,再根据我的观察,我发现这家伙似乎极好跑毛厕,而且每每一进去就是半天,出来时又是万分的神清气爽,这模样初看去,好似患有便泌,蹲了半天才终于将五行之急解决似的。
比过,倘若只有他有这个毛病也就罢了,偏偏他那肥得像头大象一般的老婆居然似乎也有这个毛病,一天到晚不知道也要进多少次毛厕。而且他们两个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前去如厕的时候好象都挺急的,总是半弯着腰地冲进去,似是内急难耐又似是掩饰些什么?并且一进去就都是一大段时间——更怪的是,有时两人居然是同时进去的,哼哼哼,这中间可就大有问题了!
我飞身越上围墙,熟练地穿过前庭,溜进后院。
这个后院布置的竟是相当雅趣,居然还有活水的叮咚声,不过比起这水声,显然那高亢的河东狮喉更加方便我行事。我在假山之后略微停了停,确定了那纸窗之上的一高一低的两个人影正是贾氏夫妇,正想窜上毛厕旁的那棵大树,忽见那树上突然溜下一个身影,迅速地闪进毛厕?
嗯,莫非还有同道之人也发现了这厕所有古怪么?这下可好玩了。
我压抑住兴奋的感觉,立即跟随进去,才到门口便觉一股浓臭迎面而来,居然连我的两层面具都不能阻挡,唉,看来面具做的太透气也有弊端啊,我忙屏住呼吸——呕——这里居然还真是毛厕,臭死人了!
“咔!”只听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随即又是一声“吱呀”。我顾不得臭味忙闪了进去,果见一侧墙壁之上斜露出一个小门,我方闪进,门已悄然关起。只见里面漆黑一片,似有楼梯通往地下室。
我立住身子,轻贴着门口凝神静听,并不急着往前走,前方既然有人,我自然就不用急着跟上去,先看看再说。
前方那人的轻功应是极高,也相当细心,似是走了几步后也停了下来,隔了一会,才开始响起极微的脚步声,我暗暗计算着我和那人之间的距离,估计我离那人起码已有数十米左右,我才悄俏地跟在后面。
跟了几步,只见前方突然有微弱的亮光传来,却是那人亮起了火摺子,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