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显出深厚的内力。随后他倒了一大碗酒,毫无顾忌地一饮而下。站在一旁的刘掌柜却是大气不敢出,眼睛一眨不眨。
“这人挺豪爽的!”寒星笑起。
上官千月冷哼一声,“恐怕还有更吃惊的。”*
寒星听出话外之音,心里嘀咕开来,即使天山弟子也很少有千月看在眼里的,而下山不久便有人吸引了他的视线,看来,天山之外亦是处处有能人。
楼上一直没有动静,楼下的两个侍卫也像石头一样安静。似乎寒星和上官千月被孤立了。寒星越瞧越觉得不对劲,便对着站掌柜喊了一声,“掌柜的,带我们上楼。”
刘掌柜先忙一脸笑地赶过来,“客家随我来!”
起身的时候寒星特意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看到对方正冷冷的凝视着她,好像与她有仇似的。
寒星本能地警惕起来,以她十几年的修行,断定那男人来者不善。果然,他们没走几步就听那男人喊道:“且慢!”三人就此停住,一致看过去。
那男人随后起身,显出魁梧强壮的身形,模样也清晰起来,脸长额宽,皮肤微黑,浓眉大眼,鼻粱隆起,眉宇间透着一股豪气,看上去三十出头,并不像一个坏人。
“铮”的一声脆响,那人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把剑,向着寒星和上官千月闪电般一挥,只见剑光划空而来,眼看就要命中。
上官千月将寒星拉到身后,白袖一挥荡开了那道剑光,接面眉头一皱,朝着那人冲去,瞬间里扣住了对方的肩膀。那男人神色一惊,举剑刺向上官千月,上官千月一闪身,绕到他的身后,转而扣住他的咽喉,纤纤五指蕴含致命的力量。
双方转眼间便见分晓,那男人被扼住要害纵有千斤力也使不了,面上十分震惊,“你是何人?”想必没料到这么快就被人擒住,且是一个比小好多的少年。
“你又是何人?”上官千月冷问:“又是谁指使你的?”
“我不会说,要杀便杀。”那男人的性情确实爽快,眉头都不皱一下。
这时,寒星带关纳闷的神情走了过来,“我们与你素不相识,更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们?”
那男人一言不发,冷冷地盯着寒星,拿剑的手蠢蠢欲动。寒星又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男人虽败却不失傲气,面对寒星的眼神依然锐利,“没想到,我会裁在你们的手里。”
“你当然想不到!”突然,大堂里响起玉姐的声音,由楼上飘下来。
玉姐华丽的身影紧跟着出现,身后没有侍女也没有侍卫,寒星一见就明白了,那些人一定也是醉倒了。再看刘掌柜,站在楼梯口直打哆嗦,也不敢正眼瞧他们。
再明白不过了,刘掌柜在酒里下了迷药,将侍卫放倒以便那男人对付寒星和上官千月。可这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寒星很不解,她一直呆在天山,不曾与人结怨,怎就惹上了这杀身之祸?
“你也是受人指使,本宫不想为难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休要打公主的主意,否则让他后悔莫及。”玉姐边走着边放狠话,姿态十分高傲。
上官千月意会,冷冷一笑后放开了那个男人,那男人倒是认输,没有再造次,一声不响地离开。在走出客店时他有意回头看了一眼上官千月,眼神仍十分震惊。
那男人消失后,玉姐转而又是一脸的愧疚,“都怨我,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
寒星却不想委屈不委屈,问:“那个杀手的主子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玉姐面现难色,想了一会儿才回答,“此地不宜多说,待回宫后我一并告诉你。”
在寒星和玉姐说话的时候,上官千月独自来到了刘掌柜的面前,还不待他开口,吓坏的女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哆哆嗦嗦地说:“我们也是被逼的,那个男人说,要是办好了就给一大笔钱,若办不好就杀了我们。”
“你有解药吗?”上官千月一脸冷峻,但眼中并无杀意。
刘掌柜慌忙抬头,接着摇头,“我没有解药,那个男人说,这种药不会伤人,几个时辰后就没事了。”
“你儿子呢?”上官千月又问,眼光扫了一遍大堂。
刘掌柜抖得更厉害了,好像刀架在脖子上,“家里就剩他一根独苗了,要杀就杀我吧,求大人放过他。”
“我有说要杀你们吗?”上官千月露出不屑的神情,“我不会杀你们这种人。”
自那个杀手出现后刘掌柜的儿子就没有露面,上官千月猜想他一定是拿到钱后独自逃跑了,剩下的疑惑是,那个杀手的主子究竟是谁,连贵妃娘娘都有些忌惮。
正文 仙奴四:樱吹雪(11)
一场行刺的风波就此平息,没有人受伤,被药迷倒的侍卫和侍女天明时就可以醒来。那刘掌柜也逃过一劫,但此后还是战战兢兢,担心那个杀手返回来杀她母子灭口,而其实她知道的很少,寒星想从她嘴里掏出那个杀手的底细却是一点也没掏着,只是了解到,酒菜里的药是她儿子下的,钱也她儿子收的。*
寒星和上官千月都有纳闷,为何他们的酒菜没有下药?是那刘掌柜的儿子忘记了,还是另有原因?
玉姐告诉寒星,她完全没想到客店里会埋有杀手,起先一直没动筷子,后来看到侍卫和侍女昏过去才知道酒菜里下了药。而当寒星再次问到杀手背后的主子时她仍坚持,实情要等回宫后才能说,以免寒星知道的太多反而更危险。
将近黎明时,寒星和上官千月方才得以歇息,同宿一个房,同睡一张床。这样的亲密已不是第一次,自小就有,但两人并无躁动,只是静静地躺在彼此的身边,同呼同吸,就像从前他们躺在铺满鲜花的草地上,一道感受纯净的气息。
“真没想到,还未回宫就遇上刺客,看来,后面的路也不会好走。”寒星闭着眼说话,声音软软的,透着些许疲惫。
上官千月张着迷人的黑瞳,目光停在寒星秀挺的鼻尖上,“别担心,有我呢。”*
声音如水在耳边荡漾,丝丝缕缕,隐隐勾人,寒星终是难抵那份柔软,翻身扑进上官千月的怀里,“千月,我要。”说着一只手攀上官千月的腰际,在那里不安份地摩挲。
“嗯。”上官千月轻轻应了一声,如诱人的梦呓。此时此刻,他也难抵怀中的温柔。
床上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响声,伴着一种很轻很轻的吟。那是上官千月的手打开了寒星的衣襟,接而在那柔软的胸前爱抚。他虽涉世不深,但天生就懂女人,知道那样的爱抚可以让疲惫的女人迅速兴奋起来,获得安全感和享受到快乐。
在寒星最初认识上官千月的时候,寒星曾赞上官千月的手比女人的手的纤美,如今依然,那份柔滑加上恰好的力道,可谓迷人心魂,只听寒星嘤咛声声,娇吟连连,已然把持不住。
即使光线暗淡也可见寒星的脸泛着重重的红晕,似乎身体里的血液已经沸腾。她想喊出来,却被上官千月的吻封住了嘴,吟声顿时变成唔唔声。
两人的身体急骤升温,一面疯狂亲吻一面彼此脱去身上最后的障碍,当衣衫裉尽时,青春娇嫩的身体在微光下大肆闪烁诱人的光泽,交缠的曲线美妙不可言喻。
黎明的前夕一场雪月风花的悱恻缠绵不期而至,只听房间里欢悦声此起彼伏,灵与肉ji情碰撞,暖昧的气息浓浓的弥漫四处。
凌乱的床单上两人如藤萝纠缠,在一波接着一波的快乐中沉沦。这个时候爱的潮水已涨得满满,想退已不可能,两人的初夜终究还是提前了。
突然间,寒星发出一声痛吟,之后忍住了,贝齿咬着下嘴唇,紧张而又疑惑地看着上官千月。她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在如此快乐的时候会感到疼痛。
十六岁的寒星还不够了解自己,不清楚一个女孩在成为一个女人时所经历的那一种痛。上官千月了解,柔声道:“宝贝,很快就会过去了。”
紧接着温吻如雨而下,落在寒星的脸颊和胸前,整个人绯红了,愈显得娇嫩诱人香艳夺目,令上官千月中毒一般无法自拔,在情海中越沉越深。
正如上官千月所言,疼痛很快从寒星的身上消失了,而深入的炽热也彻底点燃了她,连汗水也是热的。“啊……千月……啊……我……”她极度兴奋,开始语无伦次。
上官千月一刻也不停止,而驰骋之时始终一副温柔的笑容,如果说寒星是带着晨露的花朵,他便是夜间绽放的罂粟,注定要魅惑世间。
至极的快乐在最后一个高潮到来,那一刻两人拥得紧紧的,香靡的汗水混成一片,肌肤玉润,莹莹闪光。
天色渐明,几缕晨曦由窗外洒入。但纱帐里的人儿仍慵懒在床,沉浸在夜里。昨夜最是销。魂,幸福到忘乎所以,只见两人仍抱作一团,难舍难分。
“天亮了,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寒星搂着上官千月的脖子,看着纱帐外的阳光说,意思是她还不想起床。
上官千月搂着寒星的腰身轻笑,眼中残留着昨夜的迷离,“这么快就没有力气了?”
这一问逗笑了寒星,“难道你还想……”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侍女的声音,“公主,起程的时间到了。”
寒星即刻撇起嘴,在上官千月的怀里撒娇,“我不要起床,我要睡觉。”
上官千月凿实地宠寒星,想也不想就回了一声,“公主身体有些不适,需要多休息一会。”
“奴婢这就回禀娘娘。”那侍女小心应道。
门外安静了,房里也跟着安静下来。此后,寒星一直蜷在上官千月的怀里玩弄他胸前的头发,像一只温顺的猫。她其实没有睡意,只是找个借口和上官千月多甜蜜一会。
上官千月倒是睡着了似的,眼睛一直闭着,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柔顺的发丝贴在额头,嘴角还挂着回味的笑意,一副清纯甜美的天使容颜。
不知不觉,房里的阳光越来越艳丽,更加亮堂。而那时,床上仍没有起身的动静,两人依然沉浸在温柔乡里。
门外站着打扮妥当的玉姐,她换上了普通的衣装,拿掉了华丽的头饰,也不施粉黛,完全没有贵妃娘娘的架势,但天生丽质,看上去仍有几分雍容的仪态。
正文 仙奴四:樱吹雪(12)
寒星和上官千月迟迟不出房把玉姐急着了,几度想要敲门又下不了手,唯恐破坏了里面的甜蜜。
玉姐亦是一宿未睡,她担心还会有刺客,整宿留意着客店的动静,对于寒星和上官千月房里发生的事情也就有所耳闻了,此后,她一直心绪不宁,早早地准备了动身的行装,一待天明,就让醒过来的侍女唤寒星和上官千月起床。*
因为一直迷恋着上官千月,玉姐难免不嫉妒寒星,但她是个明白人,知道感情的事情强求不来,也自觉青楼出身的她配不上高贵的大天使。
“咯吱”一声门开了,上官千月走出了房间,身上不见一丝凌乱,白衣胜雪,脚伐轻盈,宛若温玉的面色微微带笑,贵气飘逸而又不失威严。
玉姐犹见当年的殷王,不自觉地倾身行礼,上官千月诧异了一下,随后一笑,“娘娘这是为何?”
玉姐这才意识到失态了,但反应机敏,很快作出了回应,“看到公子如见天人,有些情不自禁了。”
“千月是天人?”寒星从房里蹦出来,笑问。
寒星的衣着打扮与上官千月无异,明艳娇美又英气飒爽,她看上去心情很好,一脸阳光,与昨日闷闷不乐的样子相差甚大。
玉姐一看就明,女孩已经蜕变成女人,心里满满都是幸福,而见寒星开心,她也不由地跟着开心,不管从前怎样,如今的她们有骨肉之实,抹不去也淡不开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
“你也是天人啊。”玉姐露出慈爱的笑容,上前拉过寒星的手,“不能再耽误了,还是尽早回宫的好。”
寒星明白,温顺地跟着玉姐,回头看一眼上官千月,笑得无比灿烂,如昙花绽放的那一瞬惊艳。
过去的一夜有惊无险,如刘掌柜所言,侍卫和侍女在天明之时全都醒来了,均是毫发无伤。而在清醒后,四个侍卫感到严重失职,均是一脸愧色。
玉姐没有责备下人,也放过了刘掌柜。那刘掌柜十分感激,对着玉姐磕头谢恩,又对着寒星和上官千月连连作揖,那个时候,她的儿子依然没有露面。
起程时太阳已到升头顶,一片蓝天白云。天气好寒星的心情也好,时不时将头伸出车窗外看路边的风景。经过夜里那一段缠绵后,世界在她眼里变了,眼及之处都如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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