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陪攸瓷吃蛋糕吗?”
被手冢冷眼扫过,不二笑脸不变的招来侍者。手冢抽空问攸瓷:“今天都在医院吗?”听说由美子小姐的朋友出的是车祸,手冢有点担心攸瓷被吓到。
“没有在医院。”攸瓷回答,目光却盯著不二爸爸。除了草莓蛋糕,不二爸爸还点了很多攸瓷没听过名字的东西。
“没有在医院?还去哪了吗?”叫完点心的不二顺口问。
“嗯,坐错车,和切原一起玩。”攸瓷的口述能力完全没有长进。
手冢和不二腾的站起来,手冢沈著脸,不二睁开了眼:“坐错车?你今天不是跟由美子姐姐一起吗?”
“怎麽了周助?”由美子见情况不对走过来问。
“姐姐……”
“由美子小姐!”手冢抢在不二之前,严肃的问:“您今天没有带著攸瓷吗?”
“咦,没有。”由美子说:“但是我把攸瓷送上巴士才走的,怎麽了?”
手冢和不二看向不明所以的两个人,坐了下来。“攸瓷,今天坐到哪里了?”
攸瓷偏头想了想:“不知道。”好象没有人告诉过他。
“没有发生什麽不好的事吧?”不二接著问。让攸瓷详述一天的经历太困难了,只能大概这麽问。
攸瓷重重摇头:“和切原玩,很开心。”
“那个,我这里有对方的电话记录。”已经明白怎麽回事的由美子迟疑的说:“要不然打个电话问一下?”
手冢不二同时沈默。总不能突然打电话给陌生人问我家的小孩在你这里有没有被欺负吧?而且攸瓷也说玩得很开心了,还是算了吧!
不过,以後真的要注意了。至少在攸瓷成长之前,绝对不能让他独自一人出门,太危险了。幸好这次没碰到心怀不轨的人,不然攸瓷十成十会被拐骗。
看到攸瓷快乐的吃著送上来的蛋糕,两人眼色同时柔和下来。
无论如何,平安无事就好。
这时候的两人还不知道立海大的切原,如果攸瓷说的是柳或真田,两人本能的就会联想到神奈川的立海大,再往下问自然就能知道这一天的攸瓷发生了什麽事。
当然,也就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轻松的以为小孩只是坐错站,并在东京市内和新交的朋友开心的玩了一天这麽简单了。
在攸瓷开心的吃著蛋糕的时候,切原再次被无奈的巴士司机叫醒:“乘客,到终点站了!”
“嗯?唔嗯……”切原迷迷糊糊的下车,搔搔头,看著陌生的景色:“这是哪啊……”
打了个哈欠,清醒过来:“对了,东京,我送攸瓷回来……攸瓷!”切原左右张望:“等一下,攸瓷呢?在哪里?”
叫了几声,很明显攸瓷不知所踪,切原一头冷汗。他都能把攸瓷从东京拐到神奈川,不排除笨蛋攸瓷被别人拐走的情况。
脑中不自觉的闪过各种社会新闻,切原脸色惨白的拔通柳的电话:“柳学长,怎麽办,我把攸瓷弄丢了。我觉得他一定被人拐卖了,上周电视新闻刚播过一起儿童失踪案,我要不要报警……”
“……”柳沈默,叹了口气,挂断电话。
“啊,等一下柳学长……”切原看著电力不足的手机,哭丧著脸:“难道要我打电话找真田副部长商量吗?会死人的啊……攸瓷,你到底去哪里了……”
第二十四章 医院里的美少年
虽然第二天是星期天,没有社团活动,手冢还是照例在清晨5:30起床。换上运动服後打开房门,就看到背著手等在门口的攸瓷。
“手冢爸爸早安!”攸瓷每时每刻都是精力充沛。
手冢揉了揉攸瓷的头发:“等我一下。”
洗漱完,和攸瓷一起绕著街道慢跑半小时,6:00准时回家,把攸瓷推进浴室,手冢抽空打开报纸看今天的新闻。没一会攸瓷洗完出来,甩著湿漉漉的头发说:“爸爸我洗好了。”
手冢放下报纸站起,牵著攸瓷进浴室,找了条干的毛巾给他擦拭。为攸瓷把头发擦干,看到他衣领被水打湿,嘱咐攸瓷再去换件衣服後手冢关上浴室门冲洗。
从浴室出来,就见手冢彩菜从厨房里探出头:“国光洗好啦?等一下早餐就做好了!”
“爸爸吃苹果!”攸瓷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晃著双腿递给手冢一个苹果。
手冢戴上眼镜,将攸瓷从椅子上抱下来:“妈妈,不是说过今天攸瓷要去医院复查,不能吃早餐吗?”边说著拿过攸瓷手上的苹果放进冰箱。
“哎,糟糕,我忘了。”彩菜走出厨房,拍拍头。“真是,还想说周末时间多,要好好做一顿美味的早餐给攸瓷呢!”
“攸瓷不能吃早餐吗?”攸瓷奇怪的偏头问。
“嗯,现在要去医院。”手冢摸摸攸瓷的头:“回来给你买草莓蛋糕。”
“好!”
出门还是习惯性的带上网球袋,时间还早,医院里没什麽人。虽然全身检查的项目多了点,但好在不用排队,很快的检查结果就出来了。手冢将攸瓷带到医院花园的长椅上,递给他一瓶牛奶说:“攸瓷在这里玩吧,不要离开医院,我很快就过来。”
“好!”攸瓷点头。
喝著牛奶,双腿垂在长椅上轻晃著,看著医院里走动的人渐渐多起来。有两名护士小姐抽空到花园里休息,看到攸瓷就跑过来摸摸他,给了他几颗糖。
攸瓷小脸为难的皱成一团。他虽然很喜欢吃糖,可是龙马有说过,大人给你糖一定是把你当不懂事的小孩子看待,如果吃了会被人嘲笑的……可是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啊,你看你看,来了!”
“就是你说的那个?天哪,超美……那真的是男的吗?”
攸瓷还在纠结,两名护士小姐已经转移了注意力,对著不远处的一名少年大发花痴。
攸瓷奇怪的探头去看,就见花园里的樱花树下坐著一名蓝紫碎长发,五官俊秀,皮肤白皙的美少年。美少年脸上带著温和有礼的笑容,抬头对身後推著轮椅的护士说:“就在这里吧,谢谢秀子小姐了。”
“哪里!”名叫秀子的护士当场红了脸:“幸村君一个人没问题吗?我想我还是……”
“没关系。”幸村璨然一笑,对脸已经快红出血的护士秀子说:“如果因为我的任性而耽误秀子小姐工作,会令我感到内疚的。而且,我也想一个人静一静。”
秀子晕陶陶,茫然的点头离开。攸瓷身边的两名护士仍处在脸红耳热摇摇欲坠准备晕倒的模样。
“啊啊,果然是超级美少年啊,那一回首的微笑……我快被电晕了……”
“能在这里工作真是太幸福了……”
“美穗,优纪,你们在干什麽?”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喝,将两名年青护士从美少年的诱惑中拉出来。打了个机伶,两人忙跑了回去。
攸瓷偏头打量著樱花树下的少年,晃著双脚滋滋将牛奶喝完,把护士姐姐给的糖收进口袋里,站起来,将牛奶瓶扔进垃圾桶,背著手走向那名少年。
单手撑著下颌看著前方的幸村,俊美的脸上是与之前笑容完全不同的漠然。突然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孩走到自己跟前,双手背在身後,定定的盯著自己。
幸村怔了一下,牵起嘴角,脸上带著温和的笑容,完美有如面具。
“小朋友,有事吗?”
第二十五章 医院里的美少年(二)
单手撑著下颌看著前方的幸村,俊美的脸上是与之前笑容完全不同的漠然。突然看到一个漂亮的小孩走到自己跟前,双手背在身後,定定的盯著自己。幸村怔了一下,牵起嘴角,脸上带著温和的笑脸,完美有如面具。
“小朋友,有事吗?”
攸瓷摇头,绕著幸村转了一圈,走到幸村身後问:“好玩吗?”
“什麽?”
幸村迷惑,突然身下的轮椅就动了起来,才知道自己正被那小孩推著走。微皱起眉,语气还保持温和:“请问有什麽事吗?要带我去哪里?”
攸瓷没回话,推著幸村绕著花园走了一圈,速度越来越快。
虽然没有不适,但被这样莫名推著走,幸村也装不下温和了,语气冷厉的低喝:“停下,你到底想干什麽?”
他这一骂身後小孩就停了下来,从旁边歪著头问他:“好玩吗?”
幸村握了握拳:“小鬼,这不是玩具!”
“嗨?”攸瓷眨眨眼:“不是玩的吗!”在椅子上装两个轮子,他以为是玩具的。
幸村抚抚额:“你多大了,连轮椅都不知道吗?这是病人专用的轮椅,不是拿来玩的!”
被骂了……
攸瓷有点委屈的小声说:“骗人……”他见过受伤被送到实验室里的人类,都是在营养槽中休息几天就好了,从没见过有人坐轮椅的。而且医院里也没有看到别人坐轮椅。
这时旁边走过一对母子打断两人对话。小男孩走走停停,声音里带著哭腔:“妈妈,妈妈,我不想走路。”
“好了健次,男孩子不可以随便哭啊!”年轻的妈妈无耐的停下来说。
“可是我生病了,不想走路嘛!”小男孩抱著妈妈撒赖。
“好啦好啦,来,妈妈背你。”
“嗯!”
攸瓷看著母子两人走出医院大门,偏头想了想,打量眼前坐著也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幸村,为难的说:“我背不动你!”
“我不用你背!”幸村额角青筋跳了跳。
“那你要自己走路。”攸瘊认真的说。生病了就不肯走路,不对!
幸村静静扫了攸瓷一眼,按下操作按钮,轮椅转向一边离开。
攸瓷在原地愣了愣,完全不明白他拒绝的意思,自顾跟了上去。
“你要自己玩吗?”
爸爸说过好玩的东西要和朋友一起分享的,这个人老做不对的事。
“不可以一个人玩的。”
“你快回家吧,我没空陪你玩。”
幸村冷淡的说,不再理会他。
虽然一直要求自己放开心,但病痛与不能和队友共同参加比赛的失措时时压著他,能装出一张笑脸就很勉强了,更没心情陪小孩子玩。
“那个,那个……”攸瓷亦步亦趋跟著他:“你自己走路的话,我教你打网球好不好?网球很好玩的!”
幸村猛地停下来,抬头看著攸瓷。深幽的眼瞳里藏著某种莫名的情绪,随之黯淡下来。
低头看著自己的手沈默片刻,幸村淡淡的说:“不必了。”
第二十六章 攸瓷,攸瓷
幸村猛地停下来,抬头看著攸瓷。深幽的眼瞳里藏著某种莫名的情绪,随之黯淡下来。
低头看著自己的手沈默片刻,幸村淡淡的说:“不必了。”
攸瓷也不是很有耐心要劝人,因为拿了他的玩具(轮椅)玩,所以才想说教他打网球的。既然这个人说不要,他也不是很有所谓啦!
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护士姐姐给的糖,牵起幸村的手放到他手心里,学著手冢爸爸拍拍他的头:“要乖乖的。”
也不管幸村什麽脸色,转身跑进医院综合楼找手冢爸爸去了。
幸村看著手中的奶糖,闭上眼,藏起眼底的沮丧:“只是个小孩啊……那麽轻易动怒,真不像我……再不好起来,就要变成自暴自弃的笨蛋了啊,幸村精市……”
“幸村君。”秀子不知什麽时候来到幸村身旁,俯下身担忧的问:“幸村君怎麽了?”
“啊。”幸村睁开眼,微扯了扯嘴角:“没什麽事,复健时间到了吗?”
“是的,我现在带你过去。”秀子虽然这麽说,却一直目不转睛盯著幸村。
幸村疑惑:“秀子小姐?“
“啊啊,抱歉。”秀子脸红了红,赶紧转到後面推著轮椅:“因为,觉得幸村君好象有精神多了。”
“诶?”
“呃,因为,幸村君虽然总是在笑,可是看起来总像是压抑著什麽……现在看到幸村君,觉得好象……没有那麽抑郁了……”
……是因为向那小鬼发火的关系吗?幸村一瞬间觉得更沮丧了。
住院以後心情一直很低落,但为了安慰忧心祟祟的队友和家人,一直故做坚强的微笑著。表面上对自己的病情充满了信心,其实内心里比谁都不安。
负面的情绪压抑过多,於是在今天莫名其妙就对一个小孩子发了火。
想想自己迁怒的无理行为,幸村叹气:“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向他道歉……”
“幸村君?”秀子问:“是不是我说错什麽了……幸村君看起来又没精神了……”
“不,没什麽。”幸村笑了笑:“抱歉,秀子小姐,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恐怕真田也看得出自己的勉强,所以才不敢经常过来吧!
“没有……”秀子脸又红了:“我根本没帮上幸村君的忙。倒是幸村君,明明自己生病还一直安慰身边的人。对医院里的孩子们也很温柔。刚才还在陪攸瓷玩对吧,幸村君……”
“攸瓷?”幸村抬起头:“刚才的孩子?”
“是啊,我看到幸村君和那孩子在一起呢,幸村君真是温柔的人。”
“……那孩子,也是医院里的?”医院里病人那麽多,如果不是长期住院的孩子,秀子小姐未必记得住。
“没有,就是那个孩子啊!”秀子压低声音:“就是之前和幸村君提过的,那个被虐待抛弃的孩子啊。”
“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