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韩倾夏字字清晰的声音,似一弘清泉,娟娟流过。
“正因为你身受宠爱,所以女帝陛下若因此而发怒,后果不是区区韩家所能承担的。”
这一点她当然考虑过。即使那人对她的宠爱只是演戏,在事情未被揭开之前,这戏肯定是会做的足量,足到让所有人信服的地步。而如果韩家提出退婚一事,也的确是难以安然收场。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韩倾夏忽而笑道:“莫非世女以为,凭我的人品样貌,会找不到妻主么?”
“不是……可是”终究是歉意难平,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太软弱,只会一味逃避,事情也不会沦落到这般境地。
“你不必内疚。如果我爱之人因我被退婚而嫌弃我,那么也就不配得到我真心实意的对待。况且,爹娘姐姐都那么喜欢我,你以为他们舍得我受到半分委屈么?世女大人,你可不要小瞧我。”
谈笑间,将心意说个透彻,也将李珞心中的歉意淡去了几分。她笑笑道:“堂堂的北宁侯嫡子,被韩烟捧到手心的人,我怎么敢小瞧?我若小瞧你,烟还不得把我的皮都剥掉一层啦?”一想到这里,不尽有些担心,如果真的退婚了,和烟,也就真的,无法再笑颜以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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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议退婚3
“姐姐那里,你不必瞒她。你心里所想的,都告诉她吧,她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看出李珞情绪低落,韩倾夏笑着安慰道。
李珞敷衍地应了一声,并不打算据实以告。这样的猜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关于退婚一事,我希望越早越好。”
“好,我会即刻着手安排下去的。”
“还有……”
“什么?”
沉默了良久,他方道:“诸行无常,盛极必衰,你要小心点。”
李珞总觉得他似乎知道些什么,只是他似乎除了这个,什么都不肯再透露了。有些事情,总是要一个人扛的,这样一想,李珞心里轻松了许多。
“放心。”她拍拍胸膛笑道:“你的世女大人,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已经快要和吃素没多少差别了……为了调节下气氛,她笑问道:“你看,我这个纨绔子弟,有世人说的那般不堪么?”
“厄……”他似乎有些羞窘,“窃听人之私语,非女子所为。”
李珞得意地扬扬眉:“不好意思。本小姐自幼耳聪目明,本身条件好,想不听到也难啊!”其实,那番纨绔子弟论,应该只是解释给那个小侍童听的话,北宁侯能掌握着夕照三分之一的兵权,肯定有其不为人知的势力,而韩倾夏潜入王府,真只单单为了确定自己的品性么?这样的事,用得着他亲自出马?退婚一事,韩倾夏怕是也经过了百般思量的吧!就连局外人都对自己的处境担忧起来,自己,也该马不停蹄的行动了。
“哼。”韩倾夏就连生气,姿态都是优雅万千的!
“怎么,谁惹我的宝贝弟弟生气了?”韩烟从前院里回来,便见到她一向冷清的弟弟,难得地生气了。
李珞诞笑着:“绝对不是我。”
“此地无银三百两。”韩倾夏在旁边冷冷地接口,眼底闪烁着幸灾乐祸的笑。
韩烟扑哧笑了出来,一手搭在李珞肩上,一手搭在韩倾夏身上:“珞,能让我宝贝弟弟生气,你功不可没呐!你们两个人,真是越看越般配!看得我心里好欢喜。”
闻言,李珞和韩倾夏的无奈地对视一眼,然后各自别开,异口同声道:“就他(她)也配?”
“配啊,怎么不配?”韩烟兴奋地道:“女才男貌,天生一对。”
“烟,平常怎么不见你说话这么利索?”还一连用了两个形容词,汗颜!原来夕照的女人八卦起来,也可以这么厉害!
“姐。”韩倾夏在旁低嗔着。
“好,好。我不说了。”韩烟脸上仍是掩不住的笑意,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她在想什么!
这事情,怕是没那么容易解决,韩烟那么急性子的一个人,如果让她知道退婚一事,怕是真要决裂了吧!李珞苦笑着,事到如今,容不得自己儿女情长,婆婆妈妈了!如果,自己还有命留下的话……算了,还是到小命留住的那天再想吧。
泠泠1
送走了韩烟她们后,李珞神色严肃地对李敏道:“娘,我想跟你聊聊。”
李敏笑道:“现在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用了晚膳后再到书房里来吧。”
“哦,好的。”李珞点点头,她原本也只是想了解一些事情来证实心中那个大胆的猜测,其实也不算是大胆的猜测,毕竟这是被现代那些言情大师写烂了的情节。
走出正厅,李珞看了看天色,还尚早。想起原本要去看菲仪的事情因为韩倾夏的出现而被搁浅了,于是,仍旧往小院走去了。
院子依然是清爽干净的模样,刚进去便见雅致有些责备道:“小姐,你身体不大好,怎么还到处乱走?”
李珞不动声色的拉开了距离,即使是一模一样的脸,如出一辙的表情,但是,换了个人,给她的感觉,就只有深深的厌恶。只是,此刻,这厌恶却只能秘密地藏在心底,不能透露出半分。想要骗过别人,首先要做的,便是骗过自己。
李珞,你要记住,站在你面前的人,是雅致,从八岁起陪在你身边的雅致。她闭上眼睛,在心底对自己轻声说道。
再度睁开眼时,韶韶光华流转其中,芳华出现。
“躺得多了也累,就想到处走走了。”眼睛却下意识地瞟向菲仪所住的房间。
雅致顺着她的方向若有所思,忽而笑道:“瞧我这记性,小姐,菲仪这会约莫也醒了。”
“哦,是吗?”李珞淡淡地道:“那就进去看看吧。”走了几步,却见雅致并没有跟来,遂问道:“怎么了?”
雅致笑道:“小姐和菲仪定是有许多话要讲,我可不要做这不知趣的人。”仔细一听,笑声中似乎掩藏着涩涩的味道。李珞水汪汪的明眸直直地看向他,似有些不悦:“不过是说几句场面话罢了,有什么好知趣不知趣的,跟着一起进来就是了。”
“小姐。”身形微微前驱,一张小嘴微张,像兔子般地惴惴不安。
“有话直说。这般拖拖拉拉的做什么?还有……”顿了顿,她转过身,蓦地抓住他光滑莹润的手,笑道:“不是都已经开口叫我珞了么,怎么现下倒不好意思了?”
“小姐?”白皙的脸上仿佛被夕阳染透一般地红。
李珞低低地叹了口气,放开他的手,回转过身,轻轻地道:“我都叫你留下了来了,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么?傻瓜。”
说罢,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去,留下雅致一人,错愕地停在了原地。夕阳黯淡的光线斜斜投映在他的侧脸上,轮廓硬朗,线条清晰,良久,他的嘴角缓缓向上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出现在他俊秀的脸上。
夜影,你拼命要守护的人,也,不过如此!
泠泠2
菲仪的屋子里很整洁,也很,清透。屋子里有清淡的香气,让人低迷的心情也不自觉地飞扬起来。李珞来到床边,见菲仪还沉沉睡着。睡梦中的他不像平时那般严谨,嘴角一抹轻扬的弧度。李珞也跟着露出一抹真心的笑,菲仪他,大概做到什么好梦了吧。
揉揉太阳穴,最近要想的事情太多,都觉得自己就会这样直接奔溃掉了。幸好,还有师傅,还有修琪,还有菲仪啊。想起刚才对那个人说的那番话,她笑了笑,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这样的肉麻呵。如果,这个人不是雅致的话,那么,她眼珠溜溜地转着,她就可以正大光明地使出压箱底的绝学,且不用担心受良心的谴责了。
毕竟,这次,要救的,是自己的命。
又坐在床边等了一会儿,菲仪依然没有转醒的迹象。看着他不带血色的薄唇,一种刺心得疼蓦地击中她的心脏。她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自己不去跟师傅学习医术,而去学自己一直没有建树的武功?不然,现在也不会只能傻呆呆地坐等着,什么都不做不了。她懊恼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心叹着:李珞啊,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没事。”
仍然有些虚弱的声音,却带着绝对的坚定。李珞灿烂地一笑,还未开口,人已经被猝不及防地拉了过去,冰凉的手已经覆盖上她的额头,开始细心地揉起来,淡淡地责备声随后想起:“没事和自己的额头过不去做什么?”
一切都是那样自然,那样的理所应当。
李珞整个人倚靠在他身上,讪笑着:“菲仪,又不痛的。”刚才她只是未曾防备,所以才被轻易拉扯了过去。现在,她倒是轻轻一动,便挣脱了开来。见菲仪有起身的趋势,她忙道:“好不容易醒来了,还不好好躺着。”
“小姐,你的身体,无大碍了吧。”
“那是自然。”李珞拍拍胸膛:“我身体好着呢,打死一只老虎都没有问题。”话锋再一转,带着止不住的得意:“不过,大夫说要静养才行,所以菲仪,你以后可不能惹我生气。”
菲仪笑道:“我哪敢欺负你。”
“你刚不就欺负我了?一点都不听我的话,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没有。”
“就有。”李珞嘴一撅,一手叉腰,一手恶作剧般地点着他的额头,温热的指尖碰到他冰凉的额头,指尖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她敛敛神,数落道:“我叫你好好休息,你都不听。还说没有欺负我?”抑扬顿挫,声泪俱下!
“我已经没事了。”菲仪淡淡地道:“小姐不必如此。”
李珞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以后不许这样了,这内力岂是能随意耗尽的,会走火入魔的,知道不知道?”
“在菲仪心中,小姐是最重要的。”所以,只要你好好地,即使走火入魔,也没有关系的。
只是简简单单的诉说,并没有任何的期许,平淡得如同白开水一样的话语听在李珞耳里却在她心中掀起了惊天骇浪。
想了想,她缓缓地道:“菲仪,没有人会比自己更加重要。一命换一命的事情,我不稀罕。”
“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他握住她的手,双眸熠熠生辉,似布上了一层灿烂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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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写文只是兴趣哈……能保证的只有此文不会成为一个坑……速度就不能保证了^_^
要弃坑的就赶紧吧……
泠泠3
李珞从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会让菲仪这般地高兴。那欢欣雀跃的模样,看得她嘴角也不由上扬了几分。
“说过的话,可不要忘了。”虽然他的信誉不错,不过,再确认一下,总是好的。
菲仪轻轻地应了声,然后轻笑道:“小姐,耗尽内力会走火入魔之事,我这习武之人知道是不足为奇的,可是你不懂武功,怎么却也知道?”
“是修琪说的呀。”李珞眨眨眼睛。
“是他呀。”声音依然如初般平稳,他缓缓地转过头,原本灿若星辰的眸中,一瞬间溢满了浓浓的失望之色。
“恩。”李珞敷衍地应了一声。师傅的事情,她不是不愿意告诉他,只是,抱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一点,她真的无法做到。她还没有那么宽广的胸襟,也没有,足够强悍的心脏。她不是不信任,只是,害怕,害怕而已。
“小姐,我有些累了。”淡淡地。
背对着她的背影忽然见离她仿佛很远很远,怎样够都够不着。李珞浑身一颤,然后笑道:“那你好好休息,有什么要吃的和雅致说一声。”
“我知道的。”
“那我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她笑着来到了门边,忽听到菲仪有些清冷的声音:“小姐,雅致喜欢吃什么,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糖醋鱼吗?”
“那么我呢?”
“你?”李珞有些吃惊。模糊的印象中,菲仪似乎从不挑食,而其实真实的答案是,她不知道,因为,她从不曾注意过。菲仪常常会像大人一般地安静,因此她的注意力常常会放在老是像小孩子般任性的雅致身上。
“你不知道吧?”
“我以为……”弩驽嘴,仍然是什么都没有说。
“其实,我也想任性的。”
“我……”
菲仪忽然起身,对着李珞大大地展颜一笑,那一瞬间,李珞仿佛看到尘世间各种醉人的颜色皆漫步在其周围。他懒懒在其中,白肤蓝衣,长长的头发安静地垂在而后,偶有几根调皮地贴在了脸上,那样随意,那样,惬然。
“小姐,我逗你玩的。”
“我知道的。”李珞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你喜欢桂花糕,是不是?”她终于想起,每当她将桂花糕递到他面前时,他总是笑得分外开心。
只是,李珞不知道,分外开心的原因,其实不是因为他喜欢吃桂花糕,只是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他才会感觉到,她的心里,也是有他的存在的。
菲仪微怔,然后眉眼弯弯:“是。”
“那我让厨房做给你吃。我先走了。”
“好。”
门被轻轻地关上,菲仪凝神细听了一会儿后,方才从床上起身,提起笔在一张小小的信笺上写了六个字。
“极寒地,寻泠泠。”
然后他到窗边,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只见一只形状极为普通地鸟儿停在了窗台上,菲仪将其中的信筒抽了出来,将信笺放了进去。
“小乖,珞儿的病,就靠你了。”
他轻抚鸟身,那鸟儿似乎极有灵性,只见它点点头,然后一个矫健的身子跃入空中,只一会儿,便不见踪影。
泠泠,生长于极寒之地,相传,能解百毒,包括,蛊毒之王——“生死线”。
原来如此1
贤亲王府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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