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武三娘不停地问着洪凌波,多大了,爹娘怎的没了,这些年又是怎么度过的,一直是一个人吗?洪凌波一一答了:也不知道多大了,从没见过爹娘,不知怎的没了。这些年,一直是一个人,就在嘉兴讨饭。
擦洗完,喻安盯着洪凌波,认真地问道:“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生活么?”
洪凌波抬头望着喻安,说道:“我很想,很愿意。”
听到答案,喻安笑了。既然她愿意,自己也愿意,那就好了。
很快,酒菜就送了上来。等到喻安说可以吃了,修文才欢呼着拿起筷子。敦儒却斯文地坐在一旁,等着喻安和武三娘先动手。洪凌波局促地坐在桌旁,不敢动手。然而,一丝涎水却无法控制地流出了嘴角。
怕是饿坏了。喻安和武三娘相似一笑,一同夹起菜,放到洪凌波碗里,说道:“快吃吧。”
洪凌波这才尝试着扒了一口白饭放到嘴里。只是,这一尝到食物的味道,便忍不住急切地饭菜使劲往嘴里塞,噎得直打饱嗝。
武三娘忙说:“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了。”
武修文放下筷子,说道:“你个女孩儿,吃得比我还粗鲁呢。”
洪凌波含了一口饭,望着众人,眨了眨眼,忽地落下泪来。武修文以为是自己的话惹的祸,慌乱地说道:“我不是骂你,我是想逗你笑,你怎的哭了?你别怪我,好吗?”
洪凌波却哭得越发疯了。修文求救地望着喻安,喻安却知道,洪凌波不是怪修文,反倒是感激吧。洪凌波想有亲人希望有人照顾,武三娘的随意的一句询问让她看到了希望,偏偏喻安并没有同意。洪凌波这才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却不敢出声乞求。
无论如何,看到这些陌生人,拘谨和害怕总是大过感激。反倒是修文没心没肺的几句话让洪凌波感觉到了亲切。
喻安作势拍了拍修文,说道:“谁也不能欺负我家凌波。”
修文配合着哎哟喊疼,又说:“妈妈,你真偏心,这么一会儿心里就只有凌波妹妹了。”
修文这么一闹,大家都笑了起来。洪凌波含着饭,不知要哭还是要笑好。
喻安望着洪凌波陷入了沉思。她说“我家凌波”,那就把洪凌波当成自家人照顾。虽说,当时将洪凌波带进来,更多是一时冲动。但是,现在并不后悔。毕竟三娘是大理人,若是哪一天三娘要将敦儒和修文带走,剩下她一个人,叫她如何抵挡对杨杨的思念?
是而,吃完饭喻安便使眼色让武三娘将敦儒和修文带了出去,又要了热水,便帮洪凌波除了衣服,为她洗起澡来。
除掉衣服,喻安才发现洪凌波瘦的只剩下了一层皮。胳膊上、背上全是青青紫紫的伤口。
一个小女孩,也不知道怎么和那些乞儿那些野狗抢食物。小孩子是喻安心里最柔弱的缺口,她忍住心里的怜惜,说道:“凌波,你以后有家了。今日,就算你的生日吧。”
生日?洪凌波有些迷惑,却又有些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某苏一直认为洪凌波是一个天性善良的女孩儿。
另,很多亲都要看现代的番外。某苏有两个打算,大家选择呗:
1,大致交代现代的事情。可能一章就结束。
2,稍微详细一点写虐的过程,可能要五章以上。
亲们想要看简单的还是详细的,告诉某苏哦。
18。现代番外1
“松华哥……”潘真捧着饭盒,望着松华哥的背影,怯怯地唤道。
乌松华看着雪白的被子下的喻安,一言不发。喻安,就像睡着了一般。表情,依旧那么淡,似乎不曾变过。似乎下一秒,喻安就会醒来。安静地上班,做好一日三顿,收拾好屋子,照顾好杨杨和他。
“松华哥,你不要这样。松华哥,是我不好,我应该拉住姐姐,我应该拉住的!”潘真哭着,乞求道,“松华哥,求求你,你吃点东西吧,你不要折磨自己的身体啊。你这样,我会……”会心疼的!
乌松华依旧是一言不发。因为胡渣,脸色显得越发阴沉。
他没有想到,喻安居然这么决绝,居然会寻死。不,不会的。喻安那么开朗,那么善良,怎么可能抛下杨杨?肯定是潘真,肯定是潘真。
乌松华越想越恨,转过头去,狠狠地望着潘真,说道:“你到底跟喻安说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寻死?”
潘真看到乌松华那恶狠狠的模样,吓得瑟瑟发抖。她哭着,委屈地说:“松华哥,我早就告诉你了,我什么都没说啊。我说过不和姐姐抢你,我就不会抢啊。我宁愿去死,也不会勉强你的。松华哥,你要选择谁,我都能接受。你爱姐姐,我会站在一旁看着你们相爱。我也不知道姐姐怎么就想不通了呀。哇……你为什么要凶我?”
潘真越哭越凶,皱巴巴的小脸上满是泪珠。乌松华心下一软,叹了一口气,说:“你走吧,把饭盒也带走,我不吃你做的饭。虽然,你不是凶手。但是,你和我,都间接害了喻安。我必须惩罚我自己,你出去吧。”
“松华哥。”
潘真哀哀地在身后呼唤,乌松华却再也不回头了。他抚摸着喻安的脸庞,喃喃自语:“喻安,我怎么能吃潘真做的饭?喻安,你快醒来吧,你不要折磨我了,我知道我错了。喻安,你是一个好妻子。喻安,你需要我,杨杨也需要我。喻安,你知道吗?我现在状态很不好,所以我把杨杨送到母亲那边去了。喻安,母亲和岳母都很担心你啊,你快醒来吧!喻安,你不想杨杨吗?你不醒来,我就不把杨杨接回来。喻安,你不许怪我威胁你。喻安……”
喻安、喻安、喻安……一声声呼唤就像魔咒一般,让人头晕。潘真脸上的眼泪都快干涸了,松华依旧没再回过头来看她一眼。
“松华哥。”潘真只得出声提醒。乌松华却兀自在对着喻安说话。
“松华哥……”嗓音越来越低,“哐当”一声,手里的铝制饭盒掉落在地,潘真晕了过去。
这下,松华哥总该过来看看自己了吧。潘真想着。然而,乌松华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等待……倒在地上保持同一个姿势,全身都快麻痹了。上次流产,不但失去了生育的能力,身体也一直没有恢复好,腰部又酸又疼。脸旁,是倒出来的饭菜。汤汁流过来,渗进脖子。冰凉、发痒。
喻安到底有什么好?不过是一个老女人!她根本不值得松华哥如此对她。松华哥需要一个更年轻更漂亮更细心更爱他的女人!
松华哥……潘真默默唤着。你是我的,我都已经晕倒了,为什么你都不看我一眼?为什么你不来扶起我帮助我?松华哥,已经一个多月了,那个女人不会醒来,也不该醒来了!
身体好痛!为什么松华哥对她有那么多说不完的话?潘真睁开眼,怨恨地望着那刺眼的一抹白色。床单下面,就是那个女人的身体吧。
就是她,为什么不死彻底一些?为什么成了植物人?为什么,已经算不上一个人了,却还要来跟她抢松华哥?
我会让你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的!潘真恨恨地想着,自己爬起身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乌松华身边,弱弱地说道:“松华……哥。求你,你去休息休息吧。姐姐,就让我来看着。”
“不,我要自己看着喻安,我要等她醒来。”乌松华紧紧地盯着喻安的脸庞,说道。
潘真咬了咬唇,说道:“松华哥,姐姐肯定不愿意看到你这么伤心的。如果姐姐忽然醒来,看到你这憔悴的样子,姐姐会伤心的。再说,松华哥,是我不对,我没有抓住姐姐,你让我赎赎罪,好吗?你让我也照顾照顾姐姐,我这才会安心。”
乌松华望了望潘真,见她一脸哀伤、泫然欲泣的样子,心不由得又软了。
算了,也不能怪潘真,她只是一个小女孩,又骨折了,怎么拉得住喻安?喻安那么傻,坚持要寻死,潘真也没办法啊。
这个小女孩,也太可怜了,对自己又是深情一片,何苦继续为难她?
乌松华犹疑不决,潘真又说:“松华哥,你也该打电话问问杨杨的情况了。杨杨现在肯定很伤心很难受,你要多多关心他。”
对啊,还有杨杨呢!乌松华叹了叹气,拿出电话,正要拨号。潘真忙说道:“松华哥,你应该出去打。可不要吵着了姐姐,姐姐在休息呢!”
“休息”这个词让乌松华的心情忽地好了很多,是啊,喻安只是休息休息而已。在医学上,植物人醒来的例子很多,他不应该这么颓废。他扬了扬手机,对潘真说道:“谢谢你。”
潘真弱弱地一笑,说:“松华哥,这是我应该的。”
乌松华的身影消失在病房,潘真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与方才的怯弱判若两人。她伸出手,盖在喻安的脸庞上,暗暗想道:喻安,你说,我就这样捂死你,是不是没有任何人会怀疑?大家肯定以为,你只是没醒过来吧!
喻安的鼻子和嘴,都被捂住。潘真的手盖得越来越紧。屋外,乌松华哄着啼哭不已的杨杨,一时挂不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会折中。嘿嘿,大于一章,小于五章。下一章,是痛快淋漓的虐。
顶锅盖爬走。
19。现代番外2
喻安姐,你就放心地走吧。我会替你照顾好松华哥和杨杨的……潘真笑着,难以抑制内心的喜悦。
然而……潘真的手忽地被人攫住,拧了起来。似乎,能听到骨骼断裂的声音。左手骨折还没有完全康复,这会儿,右手说不定也……
“你是谁?”喻安睁开眼睛,沉声问道。
“我……”潘真惊吓地望着喻安,不知道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已经被发现了。真是该死,为什么这个老女人居然在这个时候醒来。玩了,如果这个老女人说她是被我推下去的……不!没有人会相信她!
潘真眼珠骨碌碌转着,脸上忽地绽放出一个纯真的笑容:“喻安姐姐,我在帮你擦脸呀。你已经很多天没有醒来了。”
“擦脸?”喻安疑惑地盯着潘真,将潘真摔在一旁,坐起身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喻安心下疑惑,却不愿表现出来,只是坐着沉思。潘真被甩在一旁,两只手都疼痛不已,背部更是撞上了病床旁的桌子角上,只怕已经青肿了。
这个老女人难道失忆了?或者……潘真眼神一斜,忽地“哎哟”大声喊了起来:“好疼啊,姐姐,你不要打我。我知道我错了,我没有拉住你。可是,我真的好疼呢!”
屋外,乌松华好不容易稳住杨杨,听得病房里潘真的哭喊,无比欣喜地挂了电话,一阵风似地冲进来:“喻安,你醒了?”
喻安冷冷地望了他一眼,继续垂头沉思。潘真挣扎着腰起来,却腿一软,又摔了下去。她怯怯地说道:“松华哥,我……我帮姐姐擦脸,姐姐不知道为何好像不认识我了,她推我。”
无论如何,你害了我这个家,喻安怎么可能给你好脸色?同样的错,我不会再犯了!乌松华只是瞥了瞥潘真,淡淡地说道:“哦,疼了吗?那你赶紧去拍片看看。缺钱的话,我等会给你。”
潘真惊愕地望着乌松华从她身旁走过,坐到病床前,关心地问道:“喻安,你醒了?”
喻安瞪了瞪乌松华,身子往后一缩。乌松华见状,越加内疚,稍稍坐过去一点,想要握住喻安的手。不想,喻安顺势一推,居然把他推了下去。
喻安警戒地望着乌松华,说道:“我不管你是谁,要命的话,就离我远一点。”
若不是有太多事情想不通,我现在便要了你的狗命。
乌松华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子。见喻安的语气那么冷淡,他愣了愣。难道,潘真说对了,喻安居然失忆了?
都怪他,都怪他。让喻安受了这么多的苦。乌松华内疚地想要把喻安抱在怀里,然而喻安全然是不认识他的模样,他想了想,只得放下双手,柔声说道:“喻安,你是不是饿了?我去给你买点饭,好吗?”
他们说话怎么那般不利索?喻安低头沉思,身体一点内功都没了,难道被人废除了武功?这个女人和男人都叫她“喻安”,喻安又是谁?
现在的状况,实在是危险万分,决不能让他们发现了,先把他支出去也好。喻安想了想,道:“那,你便为我取些吃食来。”
“哎,好的,好的。”乌松华忙开心地走了出去。
潘真嫉恨地望着乌松华那高大的背影,眼泪忽地盈满了眼眶。松华哥,你从来都没有用这么关怀的语气跟我说话……松华哥,你都不在乎我是否痛了吗?不,松华哥还是在乎我的,他都担心我是不是缺钱用。
乌松华心里轻松了不少,想了想,一边走一边给喻安的母亲拨了个电话,告诉她喻安醒过来了。
电话里,喻妈妈开心不已,却还是淡淡地埋怨了乌松华几句。乌松华不停地点头、陪小心,发誓一定会照顾好喻安,再也不会让她伤心了。
喻妈妈知道男人的誓言的可信度也就那样,也不好多说。安安醒过来就好了,还是快些去看女儿好,便随意说了几句,挂了电话。
病房里,只剩下了潘真和喻安。潘真心中翻滚不已,咬唇一声不响。喻安懒得搭理,只低头想着心事。一时间,病房里无比寂静。
半晌,想着松华哥还要过段时间才能来,潘真决定再拼搏一次。她靠着桌子站起身来,冷漠地说道:“喻安姐,你是不是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
喻安冷冷地望了望她,不说话。
潘真笑了笑,说:“难道,你不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吗?你也不想知道,松华哥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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