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妻桃花处处开- 第25部分

〃废话。〃他抿抿嘴，冷冷道。绕过她，在沙发上坐下，看杂志。

锦池扯扯嘴角，扫了他一眼，继续往厨房去。

〃穆锦池，去厨房给我拿瓶水。〃他坐在沙发上，眼也不抬地发号师令。

〃哦。〃

锦池点头，进厨房拿了芙丝就出来。原本与钟姨讨论菜色的兴致，奇异地变得冷淡。

〃站着干么？把它开了。〃

她把芙丝递给他，他不接，从杂志里抬起头，皱着眉刀，粗声粗气道。

〃哦。〃

锦池扭开芙丝瓶盖，递给他。他伸出手，接过去，喝了一口，又递给她。

她将芙丝拿在手里，站了一会儿，就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离他有点儿远，隔了两个人的位置。

他翻着最新一期的英文杂志，锦池英语不好，也不知道上面说了什么。眼睛盯着芙丝的瓶子，发愣，一会儿又想起了青文的话。

如果，她真的怀孕的话，他会高兴吗？应该不会吧，至少，他不是说过，不会和她生小孩。

〃穆锦池，水。〃他伸出手，又向她要水。

锦池扭开瓶盖，把水递给他。

〃穆锦池，坐过来一点儿。〃

〃啊？〃锦池不解。

〃坐过来一点儿。〃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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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怎么吐了？

素芳婆婆晚上有活动，打电话回来说，在外面吃。钟姨把菜端上来，她和他先吃。

桌上全是地道的G城菜，她惊异地发现，钟姨没有准备西餐。询问的目光看向钟姨时，她对端阳说：〃武先生，这是您上次吃的，手撕包菜，鱼香肉丝，红烧茄子。〃

钟姨一说，她才想起，上次佳佳因他茹毛饮血似的西餐牛肉，骇得大哭，只得撤了那盘子。那天晚上，他被迫吃起了G城地道的小菜。难道是味道太好，既而已经有些上瘾了？

她的目光看向他，而他的目光却不甚自然地落在那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食物上，她想，他一定是知道她在看他了，故而特意不看她。

他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优雅地支起筷子，向手撕包菜伸去。

她突然有些想笑了，为他故作镇定而略显别扭的从容优雅。她极力忍着，也不看向他，对上钟姨笑意暗转的眸子，她勾起嘴角与钟姨心照不宣，会心一笑。

〃穆锦池，水。〃

他知道她在笑，心里挂不住，脸上却兀自用冷硬强撑，没事找起碴来。

哪有人吃饭时候喝水？

再说，钟姨不是备了海钵碗的三鲜汤？

就是喝汤也轮不到喝水。

〃哦。〃知道他故意刁难她，她也准备起身。

钟姨却快一步：〃武先生，饭中喝水是不良饮食习惯，要不喝口汤？〃

她说完，拿小碗给他盛了汤。

他看到那碗汤，脸色更绿了，像粉绿的青椒。他冷冷向锦池投过来一瞥，阴霾又阴森，默认主谋就是她。

锦池悄然埋下头，自己盛汤，支着小勺子，舀了小口，就往嘴里送。不热，不过怎么有股味道……

哇！

她竟然受不住那翻江滚海的异味，吐了出来。她吐得急，一口都喷到餐桌上。

〃武太太，你怎么了？〃钟姨忙上前收拾残局。

锦池指着那海钵碗的三鲜汤碗，掩着鼻口：〃有味道！〃

〃什么味道？〃钟姨问。

〃腥味。〃

钟姨掂勺，喝了一口：〃没有啊。〃

〃可能是我闻错了。〃锦池道。

这回换武端阳高兴，眼见他动作轻缓地端着白玉似的瓷碗，慢条斯理地往嘴边送。嘴角微微上勾，她知道，他得意了。

〃钟姨，这汤的味道不错。〃

他小啜了一口后，状似随意地说。

锦池也不看他，微低着头吃其他，筷子伸向鱼香肉丝，才夹了一小撮，他也提着筷子来报到。

才入口，又感觉到一股浓烈的腥味。

哇地一声，她捂嘴直接往厨房去。

钟姨跟在后面，关切问：〃锦池怎么了？〃

她扶着胸口，吐了很久，小脸费劲吐得通红。钟姨在后面，拍她的背。直到那强烈的肉腥味儿，从嘴里出来，又漱了口，才算平复下来。

〃舒服点了？〃钟姨问。

锦池点点头，吁着气道：〃好多了。〃

〃怎么吐了？〃

〃有股味道。〃锦池道。

〃是吗？要不重新做几样？〃钟姨问。

她明明处理得很干净，鱼香肉丝用生姜去了味，三鲜汤也没有放什么，若真说有味道，顶多也是鸡蛋里的腥味。但平时不都这么吃？

〃不用了，太麻烦，我吃别的吧。〃锦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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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真怀孕了

青文十成十把握锦池已经怀孕，用她的话说，她的第六感，从来没有错过。锦池没生养过小孩，对这些孕妇初期症状不甚清楚，青文见过自家嫂子怀孕，老是枚举些相同事例来说。

锦池表面上觉得不可思议，十分滑稽牵强，心理却隐隐紧张不安。真怀孕了怎么办？

于是，她总是尽力隐忍一些气味和食物，勉强自己不干呕，也不动不动吃小碎嘴。她心理矛盾，觉得自己不合适怀孕，每每夜深人静时，却又有一股异常的兴奋与期盼。

她为这些错综复杂的情感所困，总是睡不着，夜里翻来覆去。

周六没课的时候，她偷偷去妇科。对妇科门诊长廊外，长长一排等候椅上，满坐看诊的年轻女子，有奇异的好感。她们当中有丈夫或男友陪伴的。有女子进去时惴惴不安，一旁的丈夫或男友细心安抚，不久出来后，满脸喜色，而后与另一半耳语几句，紧接着，两人都迅速换上明晃晃的相同笑颜。

锦池似乎也感染到这种喜悦，竟不觉得自已一个有些突兀了。

叫到她的时候，她跟其他看诊的妇女一样，有些紧张不安。妇科医生是位中年妇女，脑后长发盘起来，像一个青螺，看起来和蔼慈目。她谨遵医嘱吩咐，进行各项检查，如实回答了近期的身体状况。出来的时候，确认结果为尿液妊娠试验（＋）。

真怀孕了。

她慌乱又紧张，无措替换了先前的喜悦与期盼，她坐在静候椅上，看着尿液妊娠试验项的＋发呆。不言不语，似乎想了很多事。

〃小姐，你还好吗？〃坐在她旁边的是一位年纪与妇科医生相仿的中年妇女，她出神的时候，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没事。〃锦池淡然一笑。

〃你先生没陪你来？〃她问。

锦池摇摇头。

〃我先生也没陪我来，他倒不是不想来，而是太忙了。我这是第三次怀孕，前两胎都是女孩子，这回想生个男孩。〃她话起家常。

锦池一听，瞠大瞳孔，她都生了两个孩子？

要生男孩？重男轻女的封建残余思想？

〃你可别以为我重男轻女，我和我先生呀，男孩女孩都喜欢，不过就想凑成一个'好'字。〃她轻易读懂了她脸上的表情，抚着自己尚算平坦的腹部，一脸母爱。

〃说不定这一次，一定是个男孩。〃锦池笑道。

〃借小姐吉言，要是男孩，我一定请你去我家吃满月酒。〃她爽声道，注意到锦池手里的化验单，撇身一看，向她道贺：〃小姐恭喜恭喜，你怀孕了！〃

〃谢谢。〃

〃跟他说了吗？〃

〃还没。〃

〃那赶紧给他打个电话吧，他要是知道了，一定会高兴坏了。〃

锦池找出手机，不知道要不要拨个电话通知他，不巧拿出来后，发现电池罄尽，手机自动关机。到底还没有决定，手机没电，倒让她松口气。

〃手机没电了。〃锦池道。

〃用我的。〃

她把自己的手机递过来。

锦池愕然，真要打吗？

〃快打啊。〃她一脸兴奋催促她，真比她还着急。

〃嗯。〃

锦池拨通他的电话，电话响了一会儿。通了之后，他熟悉的声音传来：〃你好，哪位？〃

〃我……〃

她说不出口。

〃你？〃随即听到他一声低啐，电话迅速挂断。

他的时间向来金贵，平时又少话，真忙起来，像这种陌生号码，一概拒接。

〃怎么样？〃

〃信号不好，我回去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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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我朋友怀孕了

她打电话给青文，说自己在医院，她急匆匆赶过来，看她坐在静候区的长椅上发呆。仿佛，一切都已经被她摒弃在外。

她远远地看着她，她连她走近，也没有发现。

“锦池？”

青文在她身后低声唤她。她回过头，看到她，缓缓荡出一朵笑。

“锦池，你还好吗？”她在她旁边坐下。

她把化验单递给她，青文看了一会儿，却没看出所以然来。

“这是什么？”

“化验单。”

青文顿了一会儿，仔细往里看，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讶道：

“你怀孕了？”

锦池点点头。

“果然，还是怀孕了。”青文掩下眉眼，轻轻吁气。

“青文，你做他干妈好不好？”锦池问。

“打算生下他？”

锦池再次点点头。

“也好，他出生之后，说不定很多事情都变了。”青文深吸一口气，若有所思道。

“嗯。”

“告诉他了吗？素芳婆婆要是知道，一定会特别高兴。”

她赧然一笑：“我也这么想。”

“那早点回家吧。”青文站起来。

“青文，能麻烦你，暂时替我保密吗？我不想锦绣知道，她……”她也站起来，拉着她的手。

“她刚流产没多久，你怕她触景伤情？其实，锦池，你知道吗，她比你想像中要……不说了，我答应你。”她接着把她的话说完，再次深吸一口气，和她手牵手，往医院外边走。

青文和锦池坐计程车回家，先送她到家，青文目睹她安全入家门，才叫司机往学校开。她是学校的走读生，家里离学校不远，不过也偶而住校。

她压下车窗，将目光投放在一片夜色之中，稀疏的光影，像玻璃碎片一样刮过她的脸，她觉得刮得连心都疼了。

锦池到家已是九时，推开门便看到他。他穿着一身灰色的浴袍在沙发上看杂志。不等她趿上鞋子，他冷声冷气的诘问便已抛过来。

“去哪儿了？”

“我。。。。。。路上碰到青文，谈了几句。”她停下趿鞋的动作，看了他一眼，他背对她坐着，把他的脑后勺留给她，回应她的只是他翻杂志书页滚动的声音。

她等着他说点什么，没有继续换鞋，而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后脑，仿佛正对视着他的眼睛一样。

他像是察觉到她在看他，突然转过头来。她连忙避开他探寻的视线。

“妈回来了吗？”她赶紧找话，掩饰一下慌乱。

“回来了，睡了。”他看了她一眼，又回过头去。粗糙地再翻了几页，把杂志扔到几案上，起身往二楼走。

他走了几步，上台阶时，见锦池仍木讷地站在那儿，皱着眉头，又道：“你还不去睡？”

“哦。”她曲下腰，连忙换上鞋子。

见他走到转角处，她深吸一口气，叫住他：“武端阳！”

“干么？”他投过来淡淡的一瞥。那里浮着明显的不耐与隐忍。

“我，我。。。。。。”

“你什么？”他眉头陷得更深。

“我，我，朋友怀孕了。”她鼓起的勇气，根底是被他眼里的那抹不耐与厌燥打败。

“哦？”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勾起嘴角，起了一翻戏谑的心思。

“你不会也想怀孕吧？”

“呃？”

“别忘了，我不会跟一个跛子，再生一个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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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你什么意思？

素芳婆婆一早接到电话，是小人精佳佳打。过来的，说是要和爸爸过来看奶奶，老人家哪经得起小妮子的甜言蜜语，一口就应下来。锦池怕武端阳不高兴，难得周五他不去公司，就怕佳佳和他起冲突。锦池放暑假在家，一天到晚闲着，画点儿东西。

她怀孕的时间不长，还不到三个月，孕期症状也不明显，再加上她有意掩饰，倒也没让屋子里另外两位女性生疑。至于武端阳，他没生养过孩子，就更不知道了。

佳佳和佑枫一起过来，连带捎上青文和舒中成。一下子，武宅便热闹起来，连燥动的炎热也要靠边排排站。武端阳即使不高兴，也不好发难，毕竟来者是客，而且他一惯维持的冷清绅士作风一点儿也不允许。所以，即便是不高兴，也只是拉长一张木鱼脸，在布艺沙发上正襟危坐，眼睛时不时扫射四下某些人的动静。

佳佳喜欢爬到锦池膝上，挺直腰板，玩锦池头发。她的头发已经过肩，发丝柔韧纤细，又泛着点浅栗色，看起来和玩偶的人造毛发大同小异。小家伙总是拿着小梳子给锦池梳头，一会儿胡乱扎一个辫子，一会儿又挽了一个圈，林林总总下来，锦池的头发总会带点天真的自然野性。

〃佳佳，以后要做发型师吗？〃素芳婆婆瞅着她就欢喜，一闲下来就逗她。

小家伙歪着脑袋：〃什么是发型师？〃

〃发型师就是扎头发。〃素芳婆婆尽量解释的浅显易懂。

〃我只喜欢给妈妈扎头发。〃她抿抿嘴。

〃那给奶奶扎好不好？〃素芳婆婆问，原来这扎头发还是特别待遇。

小家伙点点头，从锦池膝上滑下来，就往素芳芳婆婆膝上爬，认认真真道：〃我一定给奶奶扎个最漂亮的。〃

她哪知道什么最漂亮，拿着梳子，左三下，右三下，老人家好好的一头曲发，被梳得毛发耸然。她的头发不长，效果却十分明显。

众人隐忍着爆。发的笑意，倒是武端阳突然从一本正经，溢出连串讥讽的哼哼。

素芳婆婆气极：〃有本事，你也生一个，给我乐乐！〃

〃跟谁生？〃他皱着眉，阴阳怪气地问。

〃死小子，当然是跟锦池生。〃素芳婆婆给他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

他站起来，仰着下巴，眼皮向下，上上下下打量她：〃她能行吗？〃

锦池不自然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的目光仿佛X光，总能穿透那层薄薄的亚麻布，轻易锁定她右脚踝突起的小山峰。她的落地长裙和肥大兜风的裙口裤比较多，也不管天气热，总是一条落地长裙，几乎连鞋子也遮住。

〃我去泡蓝山。〃她略显惊慌地站起来，右手不自然地捏了一下裙角。

青文捕捉到她眼中清浅的黯然：〃我正想喝一杯，我帮你。〃

她们一起往厨房去。

〃看来，你还没有告诉他。〃

距离她确认自己怀孕，将近一周的时间，听刚才的谈话，武端阳和素芳婆婆都不知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