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总是要遭遇到这种事?
为什么你要杀我还要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到底我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肯放过我!?
“走开!!!不要过来!!!”
我的喊声凄厉尖锐,带着撕心裂肺的痛楚。恐惧、无助、绝望、愤怒、憎恨,所有的负面情绪一瞬间全部爆发。
我不想死!
我不想被杀死!
我不想毫无反抗能力的被杀死!
空间开始扭曲,我的身影在鼬和斑的视线中消失,如同被搅乱的湖面一般,短暂的波动后又重新归于平静。
虚无之空。
剥夺对方的五感。
无尽的黑夜,永恒不变的静止。
……
将鼬和斑拖进幻境,我暂时松了一口气,但是危机并没有解除。
其实虚炼的幻术并不是无敌的。应该说,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是无敌的。
红说过,幻术其实就是介入别人的精神,支配人类行动和五感的忍术。也就是说,你想介入别人的精神,一般要有比对方强大的精神力……
但是如果对方的精神力更加强大,强大到能反弹你的幻术的地步呢?
或是对方即使五感失灵也能凭本能进行厮杀呢?(传说中野兽般的直觉。)
更何况那两个人都是以幻术见长的忍者。
最重要的是,虽然我可以使用虚炼的能力,但是我在使用幻术的时候不能做其他的事。
看着被我定在原地的斑和鼬,我的冷汗之冒,虚炼,你怎么还不来?
我现在只能祈祷天上诸神保佑不要让他们太快将幻境破了。
但是我一向都是不被神所佑护的人。
我想大概是我平时求的神太多了,所以没一个愿意保佑我。
下次要记得拜神只能拜一个。= =
斑是最先清醒过来的,真不愧是火影里最大的BOSS。
幻术被反弹让我的神经如被撕裂一般的痛,我全身痉挛地倒在地上抽搐。
“幻术么……已经好多年没遇到能让我中招的幻术了……”斑顿了顿,道:“鼬,你们这一代出了不少不得了的家伙呢,可惜了”
鼬在我身边静静地站了一会,语气平淡一如往昔,“你又何必假惺惺,反正他也快死了……”
“呵……干脆你送他一程好了,与其让他受到自己幻术的反噬痛苦的死去,还不如给他一个痛快。”
“如你所愿。”
鼬的刀刃再一次对准我。这一次,我不想反抗,也不能反抗,既然都要死,那我还是选一个轻松点的死法。嗯……那个斑还不算太坏。
“小凡,你没事吧?”虚炼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因为我们可以在心里对话,所以对方听不见。
“怎么会没事,我都快死了你才来。”我想翻白眼,可惜没力气。
虚炼有些歉意的说道:“我一感觉到你的精神波动有异就赶来了。要不要我替你报仇?”
“……算了。那个斑不是一般的厉害,他能反弹你的幻术。”虚炼虽然不怕物理攻击,但是受到精神攻击一样会死。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勉强抬头,看着鼬说道。
“……你说。”
“你的眼睛下面为什么会有两道纹?”这个问题咱疑惑了好久。
“……”
可惜我没能知道。
因为刀穿刺了我的心脏。
……
*** *** ***
今天就这样吧,下午还有同学会,明天继续。
逝去的和留下的
他应该是我见过的最不像忍者的忍者了。
和他认识前,我曾看过他的资料。
宇智波烈,9岁忍校毕业, 12岁升为中忍,参加过秋福岩山战役,桔梗山战役,此后一直在土之国从事间谍工作,直到战争结束后才回到木叶。虽是中忍但实力已达到上忍的水准,写轮眼已开,擅长体术及火遁忍术。
如果那些资料没有错的话,那么,我所见过的宇智波烈和上面说的,绝不是同一个人。
先不说从来没见他使用过写轮眼——或许是不会用,从他的各方表现来看,怎么也不像是能从战场上生还的人。
行动尽是没用的动作。
使用忍术时从来没仔细考虑清楚,结果反被我利用。
甚至连最基本的忍者常识也缺乏……
他说,他讨厌兔子眼的。难道他不知道他自己也是兔子眼吗?
宇智波烈回到木叶后没多久,在和队友执行一项秘密任务时遭遇伏击,全队死亡。然而在他的葬礼上,此人忽然又奇迹般的复活。
但是,这个重新活过来的人,真的是宇智波烈吗?
反差这么大,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不是同一个人。那么,他是谁?
或许如他所说的,他是叶凡。
这件事我并没有上报给木叶。
一开始只是想再多观察一段时间,后来是觉得这个人对木叶完全没有威胁——废到那种程度,也实在是一种境界。
他一定挺不过暗部的拷问。
偏偏他实力不济脾气还很大,小心眼,睚眦必报。
第一次见面时他就毫不掩饰对我的敌意,只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他。
骂我兔子眼。
骂我面罩猥琐男。
骂我是大叔,明明我才20岁。
……
有时觉得他像个姑娘,本身模样就长得阴柔,偏偏还喜欢脸红,脸皮薄的不像个男人。
被我踹了屁股会脸红。
被我询问要不要一起泡温泉时会脸红。
被我牵着手时也会脸红,嗯……不过当时我是变成女人的样子。
……
争强好胜,整天和凯混在一起,叫嚣着要打败我。
虽然觉得就凭他想要赢我是不可能的,但是出于对队友的关心,我还是去看过几次。看得出他很努力,凯的训练是出了名的严格,这样他都能坚持下来,也许有一天,他真的能打败我吧?
偶尔凯不在的时候,他就会跑来找我帮忙训练。占用我看书的时间,还要美其名曰怕我宅在家里发霉,让我出来晒晒太阳……
好吧,既然是他自己撞上来的,那就不要怪我下手太狠了。
……
他跑来请我和红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记得在花之国的时候,他因为和我打赌,赔上了大半年的工资,当时此人可是赌咒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再请我吃饭的……
之后我一直在暗中跟着他。
直到发现他居然想离开木叶。没有接到命令,随意离开忍村的忍者会被当作判忍处理。想到他的背叛,一股愤怒充斥着我的胸腔。到底是为什么?
他说:“我只是……不想死……罢了……”
我不明白,如果是有人想要杀他,为什么他不向村里报告?为什么他要选择逃跑?为什么他不告诉我?
我决定打断他的腿也不让他成为判忍。这个没常识的恐怕还不知道成为叛忍意味着什么。那是无止境的追杀,不只是木叶的追杀,任何接到任务的忍者都可以杀了他换钱!就他这种程度,离开木叶根本活不过一个月!
……
没想到他会幻术,而且还不弱。当时我一时手下留情居然给了他反击的机会。再仔细想想,在雪山的那次估计也是他搞得鬼,竟然一直扮猪吃老虎……
最终还是让他逃了。
走之前他居然还给我头上插红花,脸上画乌龟,额上写了“笨蛋”。
我不过是揍过他几次,骂过他几次笨蛋,顺便再讹诈过他几顿饭而已,用得着这样报复我吗?要是让我逮到,一定要十倍奉还——将他全身都画满乌龟!
……
宇智波一族被灭的消息传来时,我除了惊讶竟然还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也许他逃了也好,至少还有一条命在。
然而两天后他的尸体却在死亡森林中被人发现。据验尸官说,尸体的死亡时间超过三天,也就是说,他是在宇智波被灭族的前一天死的。
那天晚上,是我们见的最后一面。
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带着不甘,黑色的长发散落在地面上,胸口上的血迹已经干枯变黑,一刀穿心,脑部有受到强大幻术反击的痕迹。
我在他的尸体旁守了一天,这次他没能再次复活。暗部将他的尸首带走,说是要解剖研究。红想阻拦,被我制止了。
忍者就是忍村培养出来的工具,只要还有用,即使是尸体也要贡献出来。
有时想想,身为忍者,除了名字,还真没什么东西是属于自己的。
*** *** ***
木叶的这片天空依然宁静,即使是曾经被称为精英家族的宇智波一族的覆灭,也只是让木叶震动了几天。
也许人们最是擅长遗忘。
照例,早上六点起床,七点出门,到慰灵碑前看望带土。
在战争或任务中死去的忍者,名字将会被刻在石碑上,但是,这并不包括那些死于灭族的人。
但即使能被刻在上面,那也不是他。
将近中午的时候才到约定的地点,上面已经安排了新的队友。
依然说着蹩脚的理由:“抱歉,我迟到了。因为今天碰到了一只黑猫横在我面前。”
“前辈真是太过分了!”新来的队友是一个相当严谨的人,愤怒道:“你以为集合的时间是几点啊!身为忍者却不遵守规则!”
这话,和以前我说的好像呢……
如果是他的话,大概会说;“这是你第98次遇到黑猫,木叶盛产黑猫吗?”
或者是:“我正在做烧烤哦,如果要吃要把面罩脱下……”
新队友继续咆哮:“这样的队友我不能认同!像你这样连时间都不守的人我最讨厌了!”
挠头,又是第一次见面就被人讨厌了啊……我真的很讨人厌吗?
新的队友是一个很有实力的人,和他在一起做任务完全不用担心被拖后腿,他也不会犯尽常识性的错误,然后让我逮着机会嘲笑。
只是,总觉得……有点无聊。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出任务,回家,再出任务,日子一成不变。
分离的时候会不舍,会悲伤,也会慢慢习惯,习惯有人从身边离开,习惯曾今熟悉的人如今变成一段回忆。
总有什么会逝去,也总有什么会留下。
*** *** ***
“您好,您的快件,请签收!”
送来的是一个小包裹,寄件地址是泽平,那里盛产药材,不记得在那里有认识的人。
拆开,里面是一大打的草药眼贴还有眼药水……谁这么无聊送我这个?
一张小卡片掉下,捡起,字体幼稚如小孩子写的:兔子眼专用眼药水及眼贴。生日快乐!旁边还画了一个笑脸。
寄件日期是昨天……他还活着?
脑海里一瞬间闪过这个想法,顾不得多想,匆忙向三代大人请了假,飞速赶往泽平。
泽平,距离木叶100公里的一个小镇,以药材闻名。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时无从找起。
召唤出帕克,让他带路。
追踪着气味,最终在一家普通的药店门口停下,是这里吗?
“打扰一下,请问这药是这家店的吗?”
药材铺的老板是一个胖胖的女人,看到我手上的药,道:“是啊。这个药有什么问题吗?”
“不,只是想问一下,你还记得来买这些药的人吗?”
老板娘呆了一下,笑道:“哎呀,您在开完笑吧。我这里每天都有大宗的货物买卖,至于零散的业务更是多了……那么多客人,我怎么记得清楚。”
“是吗……那您认得这张卡片吗?”这张卡上,有这个女人的气味。
“我看看啊……哦,这卡是我昨天寄出去的,哎呀,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你寄出去的?请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嗯……您别激动。”
大概是被我吓到了,老板娘后退一步,道:“那是三个月前的事了。当时有一个少年来这里买药,他好像是忍者吧,据他说是村里要的。那是我那个月做得最大的一笔交易。后来他又买了一些眼药水和眼贴,拜托我帮忙寄出。因为难得有这么大的客户,加上他给的钱也不少,所以我就答应了。”
三个月前,他确实和奈良一起来泽平采办过。
那么,是他死之前的事了。
自嘲地笑笑,人都死了,怎么还会活过来?因为他的尸首被暗部带走,所以心怀希望吗……
那具尸体只怕早就被销毁了吧。
转身离开药店,还能听得老板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当时他还和我借笔呢,没想到那么大的人,写的字好像小孩写的一样,我家儿子刚学写字时就跟他差不多……”
夕阳西下,一天又要过去。
坐在木叶的最高处,从这里能看清整个忍村。忽然有些无聊地想着,忍者这行就是这样,今天送别人离开,也许明天就是别人送你离开。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你了……
拿出他写的小卡片,笑……这字真的好丑。
仔细一看,发现下面还有一行先前并没发现的小字:对不起,请原谅我的离开。
如果,你真的只是离开,或许我会高兴。
不期待永恒,只希望着平安快乐。
哪怕只是过客,不祈求片刻相聚。
只是,没有如果。
因为失去,所以明白。
我的身份是宠物
醒来的时候,脑袋还一阵一阵的疼。虚炼说,这可能是上次幻术反噬在我的精神上残留下了疼痛的记忆。
我摸摸心脏,感叹:活着的感觉真好啊!
诶?这个触感……
我仔细地按了按,没错,虽然几乎没有,但确实是胸部……
泪流满面,真不知道自己是该为终于摆脱了人妖的身份而高兴,还是该为自己没能继续为耽美事业发光发热而悲伤。
纠结了许久,才想起要先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模样,我叫虚炼变成镜子给我照照。
大概十四、五岁的年纪,棕金色的头发和眼睛,五官倒还清秀,只是很瘦,脸色苍白,一看就是属于长期营养不良的那种。
这具身体的前主人该不会是饿死的吧?= =
再看看自己所处的地方,木制的房子,虽然不大,但是布置的很清雅,屋内很干净,应该是有经常打扫。我躺在一张雕花的木床上,身下垫的褥子很厚,盖着一床蓝底白花的被子,背面洗得很干净,还有一股阳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