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酸胀起来……
流年似水转瞬过
夜半,风寒露重。
我平躺在屋顶上晒月亮。
解决南秘所的暴动,比我想象中要容易的多。兜狐狸耍诈让我独自一人对抗上百名暴动的实验体,面对那些人不要命的疯狂攻击,我手上一个没控制好,将他们全杀了……
这双手上的罪孽是怎么也洗不掉了,不知道报应什么时候会来。
“这样躺在屋顶上吹风会感冒的。”兜站在不远处笑得一脸狡诈。
我一枚苦无飞过去,兜狐狸侧身一步闪开,脚下“咔嚓”一声踩动一块瓦片。
“轰——”事先为防止被打扰而埋下的起爆符引爆。
兜躲开,出现在我身旁坐下,“下手真狠。”
狠?死狐狸,你怎么不说自己更狠!
从身侧抽出苦无,我翻身坐起,毫不犹豫地朝他的狐狸脸上扎过去,他立刻抬手抓住我的手腕,“你来真的?”
废话!
左手袖中滑下三根千本,继续轧他的狐狸脸!兜再次将我的左手抓住,“停!我不是来找你打架的!”
可惜我是!
我直接抬起右膝顶向他的命门作为回答。
身为男性的警觉,使他反应迅速地屈膝用两腿将我的脚夹住,兜狐狸的面容有点僵硬,“你也太恶毒了吧?”
毒?我哪里比得上你!
男人和女人体力上的差距在这个时候显露无遗。我刚想挣脱他的禁锢,兜朝左侧发力,直接将我压在房顶上,卡住我的四肢喝道:“你还打?”
当然打!
被兜狐狸压制住的“我”很快在他的视线中化作一滩稀泥,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后,我直接将手中的苦无插入他的背心!
他闷哼一声,下一秒,分 身化作空气消失无踪。
哼!就知道这只狐狸不会现真身!
我重新在屋顶上躺下,兜出现在另一侧,这一次他没敢太过靠近,而是站在十米开外。
“终于忍不住要杀我了?”
我闭上眼睛,没理他。
“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会动手。”
知道我会动手还来招惹我?
“和自己的仇人生活在一起,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缓缓睁开眼睛,他会知道我就是他曾经杀死过的女孩,我一点都不奇怪。
兜的身份复杂,他的父母在同木叶的战争中死去,他在战场上被自己的仇敌拣去养大,长期作为间谍出入各个国家或忍村,情报来源比一般人要多,而且他曾经是蝎的手下,目前蝎还不知道他已经背叛了自己,兜要从蝎那里知道我的情报简直是轻而易举。
他继续对我说道:“你和大蛇丸大人说过,这是你第六次转生吧?在此之前,一直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不同的国家和忍村中……你不迷惘吗?对于自己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没有亲人,没有国家,甚至和自己的仇人生活在一起……”
我有点无语,转过视线看着他,这个神经病在发什么颠?
“没有身份的痛苦,你能明白吧?”
我沉默地注视了他一阵,兜狐狸静立在一旁,两片眼镜在月光下反射着银色的光。我看不清他眼镜后的神情,只是此刻他的身体在寒风中显得有些单薄。
“不明白,我也不需要明白。”我站起来,白了他一眼,“你有病,还是大大的神经病!我是叶凡,这就是我的身份。”
从房顶上跳下,我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你说我一直以来跟个神经病较什么劲?
算了算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个杀我的人,咱已经很习惯跟自己的仇人一起生活了。(你这是破罐子破摔。)= =
*** *** ***
因为将南秘所的实验体都杀光了,大蛇丸知道后大发了一通脾气,将我关了一个月的禁闭,并且勒令我整理资料室,将那些残旧的卷轴古籍重新誊写一遍。
让我抄书,他也不嫌我的字丑,最诡异的是,居然还要用毛笔!= =
总之一个月后,当我抱着一堆抄好的卷轴重见天日时,南秘所已经重新补充满实验体,还有了一个新的看守,据说是个叫香磷的女孩。
大蛇丸换了一具身体,手似乎也治好了。而有过几面之缘的君麻吕死了,基地中多了一个叫佐助的小屁孩。
纲手当上了五代目,这个时候的鸣人,应该和自来也修行去了吧?
一个月,地覆天翻。
我抱着一堆卷轴站在大蛇丸房门外和佐助面面相觑,他是刚好从里面出来,我是正准备进去。
微微侧过身子给他让路,他现在是大蛇丸的心肝宝贝,咱可得罪不起。
“是你。”佐助站在门口没动,两手交叉在胸前,看着我说道。
是我又怎么样?当门神你还上瘾了呀?
好女不跟恶男斗。我又后退了一步,让出更多的地盘。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团扇君拜托你就走吧,别杵在这挡道了!
他又盯了我一阵子才转身离开,走前还要撂下一句话:“上次的事,我还记得。”
警告我?
上次的事……他是指我把他推下房顶的事,还是指我痛扁他一顿的事?(这两件事其实都一样吧?)
哼!怕你啊!兄弟两一样的记仇!
推开房门,走进大蛇丸的房间,我将手中的卷轴放下给他检查。大蛇丸随手拿过一卷打开,片刻后,他将打开的卷轴放在我面前,“你写的是什么?”
我朝卷轴看了一眼,念道:“永生是人类长久以来一直在探讨的问题,无数术者倾其一生研究灵魂与血肉的不灭……”
“我不是问你内容。”大蛇丸打断我,本就苍白的脸有些僵硬,“你确定你写的是字?”
我瞄了他一眼,小声应道:“您要是愿意,也可以把它当作画来看。”
大蛇丸无言地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干笑几声,企图蒙混过关。
“拿去重写。”
简单的四个字顿时让我如堕地狱。
我试图求饶,“这些卷轴我花了一个月才抄完的……”
“那就再抄一个月。”
我大惊失色,“我才刚刚关了一个月的禁闭!”
“那就每天晚上抄,抄完为止。”
不是吧?我眼泪汪汪地看着大蛇丸,可惜他一脸坚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垂头丧气地收起桌上的卷轴,却听他又加了一句,“要是下次还写成这样,就继续抄,抄到工整为止。”
我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_《
他忽然又问了我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觉得你为什么会复活?”
老大,这个问题我要是知道就不用来问你了!
“你说过,你每一次复活,新的容器即使曾经重伤或是重病,你醒过来以后也能在半日内痊愈,和常人无异,对吧?”
“嗯。”
“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想这可能是你的灵魂具有使肉体重生的力量,可以将肉体回复到生前最佳的状态,但每具肉身应该只能回复一次。”
好……神奇。原来我这么厉害!= =
“至于你复活的肉体会越来越小……大概是因为你的灵魂在削弱。每复活一次,你的灵魂就被削弱一分。”
他看着我用相当郑重的语调定论:“也许你会彻底消失。”
因为早有心理准备,所以听到他这句话的时候,我反而很平静。
大概是看我太平静了,大蛇丸倒是起了兴致,“你不害怕吗?不怕自己会永远消失?”
说真的,我很想害怕一下,但是,害怕不起来。想了想,我说道:“大概是因为我现在还活着吧。也许到我要消失的时候,我就会害怕了。”
他沉默地注视了我一阵,良久,他苍白的脸上露出扫兴的神情:“这样的你,真是无趣。算了,你出去吧。”
什么嘛……难道他想看我慌乱惊恐的模样吗?好恶劣!
*** *** ***
日子又恢复到往日的状态,只是每晚多了一个抄书的任务。开始是碍于大蛇丸的命令不得不抄,到了后来,我反而抄出了兴致。
每个卷轴,我读过几遍,再抄写一遍,基本上就可以背下来了。近三年来,我卷轴背了不少,字却没怎么进步。大蛇丸说,我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抄了近三年书,还能写出一手烂字的人。如今他对我的字已经绝望了。= =
跟大蛇丸学习时,有时旁边会多了一个佐助,但是这样的时候并不多。
按照佐助的话来讲,他是复仇者,只要学习战斗方面的忍术就行,所以他经常霸占大蛇丸的时间,要求大蛇丸亲自指导他。令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大蛇丸居然也同意了。
老实说,佐助这种实用主义,跟那只黄鼠狼还挺像的,但是这句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出口的。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被我欺负得无反手之力的小屁孩了。
所以我和佐助虽然住在同一个基地里,却很少见面。我大多数时候是呆在实验室和资料室里,他则是在不断地磨练自己的小强体质。偶尔遇见,也只是互相点头问好。
但是近三年的相处,还是让我对他有了一定的了解。
我只能说,佐助是个表里不一的人。
你看他对大蛇丸吧,看似驯服,其实骨子里面心存叛逆;平日里待人接物彬彬有礼,其实是用这种表象拒人于千里之外;别人对他的挑衅看似都淡然处之,其实那是因为他不把你放在眼里。
他若夸奖你,先别高兴,那是因为他要利用你。比如香磷。
他若讽刺你,也别动怒,那说明他开始关注你。比如鸣人。
但总的来说,他还是善良的。这一点,从他坚持不杀人上可以看出。然而,他若要杀人,最想要杀的一个,却是自己的血脉至亲,宇智波鼬。
对于佐助,我说不上讨厌,但也不喜欢。
我只是不太明白大蛇丸为什么要教导他,甚至可以说是到了宠溺的地步,时常将佐助带在身边不说,还花费大量时间陪他修行,明明佐助对他来说只是容器而已。
摇摇头,将脑中的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将最后一笔封印式画完,咬破手指快速地结了几个印,“禁术·涅槃之术。”
一阵黑烟冒起,拿来做实验的公鸡变成一堆焦炭。
“又失败了?”兜推推眼镜,一脸的见怪不怪。
我点点头,郁闷地坐了一会,起身朝门外走去。
“你至少把地板清理干净再走吧?”
我只当没听见,反正有兜在,以他那洁癖性子肯定会自动将实验室清理干净。
“我一定要跟大蛇丸大人申请换实验室!”兜絮絮叨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和你共用一个实验室,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听了他的话我觉得好笑:我倒了七辈子的霉,他居然还比我还多了一辈子!
走出实验室,我伸了一个懒腰,跳上房顶眺望远方。
前两天传来消息,五代风影我爱罗被晓组织抓走,后被木叶忍者救回,但一尾守鹤已经被剥离,最后千代长老牺牲自己将风影复活。一切都如我所知道的发展。
阳光正好,暖洋洋地照在身上,不远处的海棠开得异常的火红,在日光中看起来像一团红雾似的。妖艳到了极致,剩下的就是颓败。
大蛇丸,我和他的师徒情分,终究不过三年。
伤别离意外负债
火影这个世界,什么都可能会缺,就是不会缺天才。
卡卡西是天才,迪达拉是天才,我爱罗是天才,鼬是天才,大蛇丸是天才,君麻吕是天才,白是天才,宁次是天才……就连小李,也是努力的天才。
对了,还漏了我面前的这位天才——佐助君。
所以说,这是一个天才泛滥的世界。
生活在天才如此众多的世界,我感觉很憋屈,而且天才大多怪癖,实在令人消受不起。
但是再想一想,这些“天才”其实都是为了鸣人这个常被骂做白痴的“蠢材”而存在,我就又平衡了。
再天才也不过是个华丽的龙套。
一想到此,我就笑得特别灿烂。
“你在笑什么?”
“没什么。”我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脸部肌肉,问佐助:“找我有什么事?”
“封邪转生的那个卷轴,你知道在放哪里吧?”
“嗯。你要看?”我疑惑地看了佐助一眼,这些禁术他一向不喜,别说学了,平时就是看也不看一眼。可他今天怎么会跑来问我要?
佐助面无表情点点头,然后一言不发站在一旁等我将东西交给他。
连句“麻烦你”都不会说。这德性……感觉比他哥还讨厌。
走进资料室将卷轴翻出来,正准备交给他,却忽然想到,大蛇丸自从天地桥回来后,身体就越来越差,已经快到换容器的时候了。佐助也有感觉了吧?所以他才来找我要这个卷轴看。
其实这个卷轴记载的禁术是残缺的,而且和大蛇丸的忍术完全不一样,他就是看了也没什么帮助。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突然就不想给他。
正想将卷轴塞回去,背后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就是这个?”
吓了一跳,我立刻往旁边移开一步,这家伙的瞬身术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谢了。”他随意将卷轴往怀里一塞,声音未消人已无踪。
遁的还真快。
呆站了一会,我决定去外边走走。
大蛇丸的基地建在地下,长期呆在这种阴暗的环境中,心理也会变得不正常,所以我经常会到地面上透透气。
刚走出房间,迎面就撞上兜狐狸,这家伙一脸凝重,似乎有什么要紧的事。见到我,他匆匆朝我手中塞了包药,留下一句话,“帮我交给大蛇丸大人。”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有点无语,死狐狸,连声谢都不会说!
手中的药是兜亲自配给大蛇丸的,他现在的身体很虚弱,只能靠药物勉强支撑,更换容器已经迫在眉睫。
他若是死了,我就彻底自由了吧……
推开房门,大蛇丸背对着我躺在床上,他的身体绵软,好像没有骨头一样。
“您该吃药了。”我从桌上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递给他。
大蛇丸没接,他的额上挂着细小的汗珠,脸色青白,眼皮也不抬一下。
我将水杯放在一旁,刚想伸手去扶他,却听他出声问我:“佐助呢……他在哪里?”
“他应该在修炼吧。需要我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