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改抬起眼,正对上雨无正那一双温柔的眉眼,一个哆嗦。小雨你又装纯良了!
霍改直起身,拍拍手打断了好好学习的孩子们,朗声道:“放课了,小受们各回各家,各找各攻去吧!”
孩子们被霍改叫了好几天小受,已然淡定到天塌不惊。一听吩咐,都乖乖地撤退了,将空间留给自家首次来接人的老大,和今儿难得没早放的先生。
“你教的是什么?好似不是三字经吧!我竟是从未听过。不过也挺适合启蒙的,道理明要,简单易懂。”雨无正笑着走到霍改身边,看着霍改手中的书卷眼露赞赏。
“确实很适合对吧?”霍改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扬起手中的书卷,书面上的三个大字明晃晃地映入雨无正的眼中。
‘擦,一定是我打开眼睛的方式不对!’雨无正擦了擦眼,又擦了擦眼,再三确认不是自己眼花之后,这位山寨第一猛汉迅速退化为了山寨第一猛汗……恨不能自插双眼啊!
“这几天你教的就是这个?”雨无正不可置信地瞪着霍改手中的书,像是盯着一头洪荒猛兽,美人儿你这是毁人不倦还是毁人不倦啊!
“是啊。你不也说了么,道理明要,简单易懂,教这个正好。”霍改点头,笑得乖巧。
雨无正恨不能把自己刚刚说的话生吞回去,悲愤质问:“你难道就不能教点《三字经》《诗经》之类的么?”
霍改毫无压力的摇摇头,理所当然道:“不能。第一、我手上没书,第二、我背不下来。”
“你会被孩子的爹娘砍死的。”雨无正看着霍改,郑重无比,像是在葬礼上致辞。
霍改笑嘻嘻地将书塞回怀中:“你不会坐视我被砍死的对不对?”
雨无正为难望天,最终幽幽长叹一声……兄弟们,我对不起你们!
“好啦,我们回去吃饭吧。”霍改扯扯雨无正的衣袖。
雨无正纠结地打量着霍改藏书的心口,难以释怀:“话说你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有《女儿经》这种书啊?”
“收集素材。”霍改淡定回答。娘受和人。妻受都是很有爱的有木有?!
雨无正对这个满地都是素材的世界已经绝望了。
回到屋里,霍改忽而貌似无意地提了句:“对了,今儿这小麦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怎么了?”雨无正扭头看向霍改,难道他勇敢地抗议背诵《女儿经》了么?
霍改抿了抿唇,然后开口:“他今儿突然问我是不是真的老指使你干这干那,自己什么都不做。”
“哦,那你怎么说的?”基本包办了一切家务的雨无正幸灾乐祸地问。
霍改眼波流转,笑容无耻:“我当然是好好跟他讲了一番我是如何精心照顾你这位山寨之主的,那是端茶送水、洗衣叠被,怎一个温柔贤惠了得。”
雨无正笑眯眯道:“万大公子,你这睁着眼说瞎话的本事见长啊!”
“要知道我这么指使他们老大,我一定会被你们兄弟分尸的。”
霍改摆出一副小弟我好怕怕的模样,惹得雨无正好一顿笑。
“好了,我去给你做饭了。”雨无正揉揉霍改的头,无限宠溺道:“今儿我亲自下水给你逮了条大鱼,一会儿你好好尝尝。”
“去吧去吧,记得把骨头全部挑掉。”霍改蹬鼻子上脸。明日之后,你大概就再不会如今日这般待我这般了,雨无正。
苦力命的雨无正无奈叹息:“你这没心没肺的,哪怕给我沏壶茶也好呀……”
“用夜壶沏么?”霍改温柔贤惠地笑了。
雨无正默默扭头,去厨房做饭。
霍改看着雨无正渐渐消失在厨房门后的身影,慢慢眯起了一双凌厉冰寒的眼睛:我如何敢给你沏茶呢,要知道,原文中你正是被万仞仑手中的香茶给放倒在地的啊。
霍改脑海中自动浮现出早已回忆过千百遍的剧情——
雨无正被茶药倒,醒来后,已是牛筋加身,落入敌人阵营。雨无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挣脱牛筋,往外出逃之时,却正撞上了一幕好戏。
万仞仑对着那剿杀山寨的大将趾高气昂地说:“若不是我为了陈大人的计划,忍辱负重、委身屈就那山寨头子,你们这次攻山捉人哪里会如此顺利。”
那大将眯眼看了万仞仑半晌,忽而放下了高傲姿态,狗腿道:“竟是万公子,在下还在奇怪,为何最近一直没能在刺史府上看到您,原来是执行这等重要任务来了,万公子真不愧是刺史大人的人,果然手段了得。”
雨无正听到这里哪里还忍得住,捉了万仞仑就往外杀,官兵们投鼠忌器,自然由得雨无正冲回了山上。可惜此时,迎接雨无正已是满地尸首。
本是扯虎皮做大旗想救情郎的万仞仑于是顺利沦为“叛徒”,让暴怒中的雨无正丢给存活的兄弟好好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忍辱负重、委身屈就。”
“麦子,真正下药的人,会是你么?”霍改往回走,墨黑的眼瞳渐渐变得沉郁:“撒谎的小孩可是会被狼给一口口啃死的哟~”
命运紧贴着人们的后背,即使拼命回头,也窥不清全貌。只好站到烈日之下,摸索阴影中那晦涩的线索。
第二日,似乎一切照常,毫无意外。
霍改依旧拿《女儿经》调。教着一帮纯洁正太,而雨无正依然在夕阳西下之时,来到了教室门前。
“今儿采购的兄弟额外带了些糕饼糖食上来,你要不要去挑点儿。”雨无正在温暖的暮色中,笑得柔和,像是放置在枕边的剑,陷在柔软的枕被之中,锋锐不再,只余安心。
“好。”霍改点点头,欣然接受。
待得霍改挑了些酥糖干果回房,瞧见那桌上茶壶之时,却是无声地笑了。果然,被人动了手脚。走的时候他可是特意注意了茶壶盖的朝向的,这会儿那茶壶盖却是偏移了些许。
“我去做饭了,你可别吃太多零嘴,免得一会儿吃不下。”雨无正转身便要去厨房。
霍改拉住雨无正,笑道:“同去、同去,昨儿那鱼做得咸了,今儿我可得看着你点儿。”他可不敢背上半点儿嫌疑,他只要袖手旁观着山寨被毁就好。
“我真该饿死你!”辛辛苦苦做饭还被人嫌弃的雨大侠你伤不起。
“传说中对情友的不好的男人下辈子会变成痔疮药哟!”霍改摇摇手指,露出了剧透之神一般的神秘笑容。
雨无正默默扭头,去厨房做饭。
夜幕降临,雨无正毫无所觉地冲茶,喝茶,然后在一炷香之后踏着原著的脚步顺利倒下。
霍改二话不说,抽开衣柜底部厚木板,露出一个黑乎乎的洞口,拖着死狗一样的雨无正慢慢挪了下去。
你问霍改如何知道房里有一个暗道?
拿游戏地图做文章地理设定的作者是邪物,你们懂的。雨无正知道的暗道他知道,雨无正不知道的暗道他也知道,玩家勇者神马的,就是堂而皇之冲进居民屋里反反复复踩地皮,直到搜刮到一根鸡毛都不剩的无耻生物啊。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万哥哥,你在么?”院外忽而响起小孩清脆的声音。
霍改笑笑,并不开门,将人让进院内,而是停在门前问道:“麦子,有事?”
麦子小小声道:“大当家睡了么?”
“还没,你找他有事?我去叫他出来?”霍改低声询问。
“唔……”麦子沉吟
霍改好心建议:“要不你直接进来吧,我今晚给他炖了一大锅甜汤,他才喝了一半,剩下的便宜你了。”
“我这可算是癞蛤蟆吃天鹅肉了!”很快,门外传来麦子的笑语。
“这词儿可不是这么用的。”霍改无奈地叹息一声,拉开了道门缝,一把将麦子拉进门来。
麦子冲着霍改讨巧地眨眨眼,鼓起脸颊:“又用错了么?”
霍改把门迅速别上,摸摸麦子的头道:“走吧,进屋说。”
麦子蹦蹦跳跳地走在前边儿,霍改跟在他后边儿,笑得像小红帽她家狼外婆。
麦子推开客厅的门,脆生生地唤道:“大当家,呃……”
“他在卧房,我们进去吧。”霍改揉揉麦子的头。
麦子不疑有他,穿过客厅,往卧房走去。
就在麦子开门的那一刹那,霍改一个手刀下去,正正打上麦子的后颈,麦子一声没吭就倒下去了。
霍改放下左手的一方砚台,暗自庆幸不用再给这小屁孩儿补一下。不管怎么说,摧残祖国的花骨朵儿总是不好的。
霍改动作麻利地将麦子堵上嘴,捆了个结实,也拎到了暗道之中。
暗道之中,霍改早已布置好一干饮食照明之物。
雨无正躺在一床棉被之上,昏得安然。
霍改邪魅一笑,将小麦按到在地,就开始抄起剪刀避开绳索剪人衣物。
许是霍改下手太轻,或是小麦皮子太厚,霍改才减完两只长袖,麦子就很“幸运”醒来了。
“你……你要做什么?”麦子吓得脸都白了。
“猥亵儿童。”霍改微微一笑,露出森森的小白牙。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8月13日
101。麦子乃指鹿为马
“你……你滚开。”麦子糯糯的嗓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人类无论年龄大小,面对流氓,总是一样羞涩的,区别在于有人表现为傲娇女王,有人表现为弱气娘受。
“别动,要是不小心把你这一身白嫩皮子割破了我可是会很心疼的。”霍改此时的表情只有两个字堪表——变态。
冰冷的剪刀贴在颈下,沿着肌体缓缓绞衣而前,麦子哪里还敢动,一双大眼睛泪汪汪地控诉着霍改,大声哭喊:“救命啊!哥哥……呜呜,哥哥!救命啊……”
霍改不为所动,垂下眼睑,温柔细致地掀起刚刚剪开条裂口的衣襟,绷直了,用剪刀的刃口一点一点割开。
剪刀刀尖就在自己眼前上上下下地磨割着布料,霍改的沉默更是加剧了这种恐怖的氛围,麦子不敢动,瑟瑟地发着抖,哭得嗓子都沙了,一声一声地拼命叫着“哥哥”。
“刺啦”前襟的衣料彻底割扯开来,霍改冷冷地看了麦子一眼,笑问:“大当家就在你旁边躺着,为什么不叫他,反而叫你远在天边的哥哥呢?”
一醒来便被恐惧所淹没的麦子猛然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瞪着霍改。
霍改扯出一个讥嘲的笑:“一个人在惊慌失措的时候是最真实的,我想你之所以舍了大当家向二当家求救,不外乎以下三个原因吧。第一,你心中已经将大当家视为了敌对方。第二,你知道大当家现在醒不过来,救不了你。第三,你哥哥快回山了,或者已经回来了。”
“你……你胡说!”麦子眼里的慌乱此刻一览无余。
霍改怜悯而慈爱(?)地俯视着麦子:“孩子,教你个乖,千万别在对方质问之后,忙着一口否认。这只能说明你心里有鬼。”
霍改从绳索的缝隙间扯起尚存的布料,饶有兴致地继续剪……
麦子抽抽鼻头,恨恨地瞪着霍改,哑着嗓子道:“你问话就问话,做什么还要剪我衣裳。”
霍改拖长了音调,十足一个反派妖孽:“因为我要找解药来救雨无正啊,但我又怕你不老实,只好先把你给绑稳了,然后再一点一点剪开衣裳搜。”
“什么药?你怎么能乱说!我才到你的一半高,你居然小心防备成这样,羞不羞?”麦子鼓着圆圆的包子脸,瞪大了眼,咬着粉嫩嫩的唇,又气又怒的模样。
霍改看着麦子那模样,手上一顿,眼神瞬间变得诡异。
霍改将剪刀远远搁在一边,抬手就掐上了麦子水润润的脸蛋,揉揉揉:“擦!让你丫的卖萌!要是爷一不小心从热爱软妹子的腐男变成了正太控的怪蜀黍,你给负责下半生/身啊?!”
“呜呜呜……”完全听不懂霍改在说什么的麦子被霍改搓得跟个兔斯基似的。
待得小正太的小脸红得跟个番茄似的,怪蜀黍霍改才心满意足地收了手,拎起之前剪下的两只袖子,在麦子眼前一晃一晃,:笑容慈爱:“麦子,你知道什么是贼么?”
麦子闭紧了嘴,以防再给眼前这个坏人以蹂躏自己的借口。
“贼就是那种袖里贴刀片,无袋不割;臂边藏铁丝,无锁不捅;腰间绕爪勾,无墙不翻;脚下生疾风,无人可堵的存在。你说,我如何敢对你这个小贼掉以轻心呢?”霍改另一只手,捏住袖口,轻轻一搓,一方薄薄的刀片便从袖口镶边的缝隙中露出了锋利的刃。
“我还以为你早不记得我,原来你一直没忘过……”麦子喃喃,面色呆滞。骗子,大骗子!
“贼就是那种一双快手入油锅捡币而无伤,一双灵脚踏雪地逐风而无痕的存在,你说,我如何不怀疑你这小贼便是那个下药的人呢?”霍改手指一勾,便从缝在袖口内侧的小袋中掏出一包药粉来。
麦子盯着那包药,面如白纸。
“这是解药么?”霍改将药包搁在手心,笑盈盈地问。
“哼!”麦子扭头,闭上眼,不配合。
“呵呵。”霍改失笑摇头:“麦子啊麦子,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沉到黄河底才心死。都到这会儿了,你居然还想误导我认为这是解药。”
麦子稚嫩的小身子微微一僵。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让雨无正昏迷的药吧?”霍改慢慢收拢五指,将药包攥在手心:“为了保证计划顺利,你手上绝对不会只有一份药。你晚上来拜访大当家,不就是为了探听药是否已经生效了么?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你进屋来一起喝甜汤?就是为了再给你个正大光明下药的机会,好捉贼捉赃啊。”
“你现在倒是说得头头是道,怎么早没发现呢?”麦子梗着脖子,嘲道。
霍改笑而不语。爷在下一盘很大的棋,相爱相杀神马的,你这种小屁孩儿是不可能懂的。
“再说,解药这种东西没有则罢,若是有也该放在怀中之类的位置而不是在袖口。不然下药的时候一不小心下错了,岂不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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