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纤白的指尖轻轻的一指,箫粒顺着他的指尖望去,便不远处槐树下,已经要吵的不可开交二人。
“你个死赵孙子,竟然敢撂倒本老爷的轿子,亏的你还是什么德高望重的人。我呸!就你还德高望重,别惹人嫌了”钱老爷俨然是气的不轻,脖子都气红了,在看看自己那价格不低的轿子已经七零八落,脾气更是上了一层楼。
赵老爷是个德高望重的读书人,见着钱老爷如此粗俗的骂法,竟一点也不着急,慢慢的反唇相讥,骂的那叫一个文明“赵某不知何时得罪了恶混,竟然使诡计将赵某的轿子给撞到。怪只怪找某人遇人不淑,明明是受害还被人诬赖,找某人真是冤啊”字字咬的那叫一个铿锵有力。
本来还混乱的市民见有好戏来看,连忙围成一个圈,你一言我一语的嬉笑着。
钱老爷虽是商人,却文化程度还不低,自然听得出赵老爷这一番指桑骂槐的说法,霎时怒火更甚,掐着自己的肥腰又讥讽道“有胆子做还没胆子承认啊,你个赵穆还真是了得,天天跑人家箬铭冒充上宾之客,表面上那叫一个光鲜亮丽,背地里却干一档子破事,真是虚伪至极”
“箬铭是大门敞开之地,只许你钱源买弄钱财,难道不许我赵穆传授精德吗?”
“什么叫做买弄钱财,老子那是展现自己能力。不像你,明明肚子里面除了几滴墨水就没啥好货,还硬是要装。装装装,一天到晚装,装个毛啊”钱源骂的那叫一个粗俗,然后树上的箫粒听的,那叫一个爽歪歪啊。
“呵”不自觉的笑出来,箫粒望着那有什么说什么的钱源,要按照两家的风格来说,她还是比较喜欢钱源的风格的,实实在在的,一点也不弄虚作假。
红衣人见箫粒还笑的出来,眉头更是一挑,还是头一次见到干了坏事还能心安理得看热闹的女子。再一看,箫粒那清秀的脸容还是依旧普通,只有那双眼睛,由最初的无神慢慢的闪出些光辉来,灵动的好不奇妙。
“你还好意思笑”他讽刺道。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箫粒手扶着槐树枝,继续看热闹,没有在意一点后面人的表情。
“还不关你啊,这事不就是你挑起来的吗?好好地弹个石子过去,让两帮人吵的如此粗鄙”红衣人话虽说的如此,却一点也没有责怪箫粒的意思。相反,他对于箫粒这个性还什么喜欢。额,只是个性而已。
“切,一个我倒下了,还有千千万万的甲乙丙站起来。赵府和钱府本来就是两个剑拔弩张的府邸,如今我不过是最为一个小小的导火线,促成了这张爆炸而已。但是你要知道,即使没有我,他们照样会如此,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箫粒狠狠的说道,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咬的那叫一个锐利。
第一百八十四章:无礼花流
时光没有教会我任何东西,却教会了我不要相信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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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男子撇眼又看了箫粒几眼,却也没有在发现什么稀奇的东西。便转过眼光,沾染着魅气的桃花眼朝槐树下不远处看去。
赵穆和钱源的吵架越发厉害起来,就见着钱源掐着自己肥胖的手指,点着赵穆的,然后不住的叫骂着“狡个毛辩,老子就是看不得你这幅模样,让人恶心。箬铭还真是什么客人都接待,他们也不嫌晦气”
“我一没有犯法二没有作奸犯科,浑身没有半分污秽,又凭什么不去箬铭呢?钱源你不要乱说”赵穆的脾气好到一种境界,轻轻的顺顺自己不短不长的胡须,然后看着钱源又说道。
就再钱源准备继续叫骂出来的时候,却听见人堆里面不知是谁喊了一句“两家皆是大户,何必为此小事伤了和气。箬铭是雅俗共赏之地,两位都有能力入内饮酒。你们若是真想分辨一二,便用庐州最末的酒楼做赌注,看看谁是真正的高低皆是”
“对啊对啊。站在大街上如此争辩,也怪丢脸的”站在最前面的的老婆婆听着接了一句。
“钱赵两家大可去比拼一番,咱们街坊邻居只做个见证。看看到底哪个更胜一筹”
“别争了,到底也没个结果。”
“是挺丢人的”
“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架,就跟个一对夫妻似的。。。”
“。。。”
一个言语才出,后面的几个便皆相附和。只道是无须为此小事争吵,箬铭是什么地儿他们都知道,可所谓高处不胜寒,若是两家老爷在高台的酒肆畅饮习惯之后还能接受的了低处的酒肆,那才叫真正的大度和君子所为。于是大家的一轮声越来越大,也弄的二人有些不好意思。
树上的箫粒则是不住的掩嘴而笑,开头说话的那个是酒窖里的小林哥,是她授意让他做这个开头鸟,也好引的大家都跟随着那个方向去评。而酒楼最末的想也别想,自然是之前老板老板娘勉强支撑的那家小酒馆。箫粒寻了许久才知道这家酒楼生意不好的原因,就在于老板娘负责掌勺,可是人老了味觉触觉皆有所下降,因此总是会将盐当成糖,糖当成味精,味精又当成盐来,几乎是不分酱油醋的,老板爱惜老板娘,也从来不说,因此酒楼的生意也就越发凄凉起来。街市上的人只道是要想品尝人家地域的菜肴来考验自己,便去那里。
如今,箫粒巧借这些三姑六婆街坊邻居等爱看热闹的嘴巴,把议论给哄了起来。想到这里,不住的掩嘴而笑。这一幕也正好给红衣人看见了,他望着这个女子,那狡黠的微笑,霎时刺眼。
“不用想,这又是你的鬼把戏”红衣人依靠在槐树枝上,懒懒的说着。
“你知道便是。好了,我的事情差不多做完了,该回去了。喂,带我下去”箫粒拍拍手掌,后面的事情会非常自然的顺着她的线路发展,她也不必早纠结于此了。现在该是回去摆出佳肴的时候了。
红衣人并为动半分,带着点风流和挑弄的微笑又一次挂上脸颊。那红艳的双眸直直的打量着箫粒,散发着浓重的魅意,绝代二字,非你独谁。细长的指尖动了动自己的发丝,红衣人似乎并没有想放下箫粒的意思。
和他对视数眼,却也不见他有要带她下去的一丝。箫粒狠狠一咬牙,破口骂道“你丫的脑子有问题还是神经搭错了线啊。姑奶奶现在有急事,没时间和你在这里玩大眼瞪小眼。若是耽误了姑奶奶的事情,要你吃不了兜着走”说着话的时候虽有些后气不足,却也是把握十足。若不是她的内力全失,根本不必待在这颗小槐树上面哭爹叫娘的。
他眉梢又是一挑,望着箫粒的眼神越发深意起来。有趣,十分有趣。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泼辣的女子,而且一前一后还变的如此之快,翻脸就如翻书一般迅速。朱唇轻抿,接着张开“你叫什么名字,姑奶奶?”
箫粒顿时黑线丛生,什么乱七八糟的。见那两家真在收拾东西准备调转方向往青楼的那条路走去,心里就有些着急。“你快点放我下去!!”说着抓着红衣人的手,死命的晃了晃,以表达自己深沉的怒火。
他见箫粒没有回答的意思,便又恢复成最初的那副魅气十足的摸样,俨然一副你乃我何的表情。看的人那叫一个窝火。箫粒怒气更甚,她搞了这么多事,可不能因为一个突然冒出来的桃花给弄砸了。低着头看看槐树下面的地面,大概一个中年男子身高的高度,在看看手抓着的红衣人的手,怪点子迅速冒了出来。
还不待他有什么反应,箫粒扯着红衣人的手就是往下,那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身子便往下跌。箫粒便是一头栽尽了他的怀里,只听见“彭”的一声,二人便从槐树上面跌落下来,不过箫粒计算的十分精准,她的下面便是他在垫背。
呵呵,谁叫你不带我下去了,如今只好吃点苦头咯。箫粒微笑的站起来,相比于红衣人的狼狈,她是毫发未损,依旧是最初的那副摸样。地下躺着的红衣人到也没有多难受,他是习武之人,对于这点小小的冲击力根本不放在眼里,只是衣服有些脏了。眉头跟着挑,他便顺势横躺在地上,笑着看着
箫粒,牙齿狠狠一咬“好个狠毒泼辣的女子”竟然为了下树,扯着他做垫背,真是泼辣,真是狠毒,真是。。。够有味道!
“切,你阴我在先,本姑娘这叫以牙还牙。你硬是带我上去,我便硬是扯你下来,咱们扯平了”反正你骨头硬,一个大男人摔这么一小下死不了人的,箫粒弯起眉角,笑脸盈盈的说着并且想着。然后拍拍手指,将树叶的碎片拍去,见那轿子已然走远,便斥骂一声SHIT,然后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很明显,那是一条小路。
箫粒头也不回的跑去,红衣人见来不及跟上,便又大喊道“本公子外号花流。咱们会再见面的”
见个P,就是因为你,害的我要跑的去,累死人。箫粒心里想着,并没有把这个长得过去女相的花流放在眼里,人长得女气,代号也够娘,还真是搭配的完美无缺啊。接着加快步伐,只把这个当一场偶然事件,没有放入心中。也许照着其他穿越剧中的描述,女主很有可能和与自己发生争执的美男子成为一对,可是那只不过是美丽的电视剧,美丽的神话故事,这几年的磨练,已经让她脱离了初来时的惊喜。现实教会箫粒的,是理智和清醒。所以,她几乎不相信会和这个男子再遇。原因嘛,不就是自己脾气暴躁,口齿粗鲁,长相普通,完完全全就是个“三无”,怎么可能会吸引谁谁谁呢?更何况是花什么流这样的脑子有问题的美男子。
她却不知,身后的人早已站起,望着箫粒远去的方向。那美妙绝伦的微笑搭配着妖冶的潋滟红眸,散着绝美的光华。他遇见了许多女子,她还是头一个能挑起他兴趣的,呵呵,我们会再见面的。花流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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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流这个名字取自花自飘零水自流哦,意再表明这个男子有够风流倜傥,魅气横生。
第一百八十五章:新店开张
“他娘的,老子还就去那破地方怎么着了。赵穆你个死人肯定不敢去,那破胃可别被那柴迷油盐给灌傻呆了!!”钱源大咧咧的谩骂着,越发刺激赵穆那根神经。赵穆二话没说,掉头就往青楼去。钱源自然是不会放手,老子怎么可以比他要慢一步,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于是二人就向赛跑一般,领着一帮家丁往青楼走去。而那相抵的两个轿子,早就让各府的人给收回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嘛。。。【--已经扬的满城风雨了】
钱源拎着自己的小裤衩,挤了挤自己装满肥油的肚子,用百米赛跑的速度,飞速往前,表情那叫一个迅猛。路过的甲乙丙丁,无不汗如雨下,哦买噶,好轻快的胖子。
赵穆铆住了劲,完全不输钱源半分。他跑的就比钱源轻松多了,毕竟他还是比较瘦的。
于是二人以一种龟兔赛跑的精神,很快便来到了青楼大门之前。那敞开的大门,空无一人,只有一楼内不断摇晃着羽扇的添蓉及假意从二楼慢慢走下来的箫粒。箫粒和添蓉对了个眼色,心中的喜意更甚,时间刚刚好。
“呼呼呼(~o~)~zZ”钱源见到了,便迅速停了下来,不足的深呼吸,刚才他是回光返照,如今又开始累的流汗起来。钱源的脸色红彤彤的,照应的这那种圆滚滚的老脸,好不喜庆。他看见身边的赵穆也到了,嗯哼哼的撇了一眼,抬头“麻痹好彪悍的名字,老子决定了,就凭着彪悍的楼牌,老子也要吃遍这里的食物”
“钱兄可别硬撑啊,否则你这帮小身板的园丁如何驮着你去看郎中啊”赵穆冷冷的说道,他可没有钱源那么鄙夷的眼光。见着这牌匾如此轻浮,心中一股厌恶之意更甚,他是疯了才会被钱源这个粗鄙之人刺激,跟着他跑这里来找虐。
牌匾上面红红火火的青楼二字,让跟这里来看热闹的一帮老老小小不禁称奇,他们还是头一次见着如此。。。恩。。。用钱老爷的话来说,就是如此彪悍的牌名。
钱源却十分豪气的拍了拍赵穆的肩膀“老子还就是吃定了,你敢和老子赌不。老子要是吃遍这里的每一道食物,你就得给老子低头认错,还必须让府邸往后挪三尺”
“赵某恭敬不如从命。可别忘了,若是你输了,便也照做”赵穆是真不想吃这里的东西,他曾经来过,虽然不是这么一个牌匾,却也是这个地方。就算里面外面都翻新了,他也绝对不会忘记,那里面的东西有多难吃,酒不像酒,比水还难以下咽,菜不像菜,味道乱七八糟,吃一口就吐了出来。便发誓再也不入此门。并且还四处宣扬了一下,这里菜肴的“美名”,于是庐州酒楼倒数第一的名号,便随之而来。
钱源自然是不怕什么,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来过这里,更别说吃里面的食物。虽然也听说过这里的名号,心中却也怀疑赵穆那孙子是不是和这里的老板老板娘有仇,于是故意抹黑人家。他是从来不信那个老头子的。于是钱源挤挤自己的胖身子,转过身喊道“街坊邻居都在这里呢,几日我钱源和他赵穆打赌,若是我吃遍了这家店的食物还不去看郎中,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那么他赵穆就要给我赔礼道歉,后挪三尺,反之也一样”
此话一出,四处的人便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箫粒自然不会放弃这么个好机会,幸好她之前就想到了两家老爷会如此,便一并寄托给了那小林哥。小林哥又凑在人堆里,扯着嗓子喊道“老爷放心,我们街坊邻居都看着呢。”
“看着呢,看着呢”
“你们只管拼,我们一定公正”
“是啊是啊”
“。。。”
钱源的满意的返过身,已经把他和他来这里的初衷给彻底忘记了,一头的热血只为赵穆的赔礼道歉。老还就不相信了,不就几道难吃的菜肴嘛,无所谓,挺挺就过去了。最重要的是赵穆那孙子的道歉。于是扭扭自己的肥腰,走了进去。赵穆自然跟上,他却在心里暗自叫好,让你钱源吃点苦头也好,省的平时那么嚣张。
“呦,老子还想是不是俩白发苍苍的老板呢,原来是两个清秀的小姑娘”钱源待人十分平和,他的不爽只出现在赵穆身上,对待其他人都十分善意。钱源不在意吃什么,亦是不在意去什么地方。也许他花的手笔很大,但是他从未觉得这有什么。因为他花出去的每一分都是干净钱,他从不藏着掩着,一年还要救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