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世清歌(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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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世清歌(女尊)-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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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江大桂简直目眦欲裂,怨毒无比的望着清歌,惨叫了一声,竟是生生厥了过去!
  “大桂——”中年女人又惊又怒,忙上前抱起软成一团的江大桂。
  那江氏里长也是大惊,惊慌失措的冲清歌吼道,“快把玉药拿来!大桂即使有不对之处,可也罪不至死!你难道一定要了她的命才罢休吗!”
  任凭两人嘶吼,清歌却是眼皮儿都没动一下,只是凝注若尘,心里却在冷笑,你们现在应该能够明白,当面对江大桂任意施虐却无一人仗义执言时,我的感受了吧?
  “小姐——”那个一向单纯的男子眼圈又一次红了!别问为什么,可自己就是知道,小姐这样做,仍是为了给自己出气!
  中年女人暴怒的拾起地上的棍子就想冲过来,却被里长拦下。老妇人心里已经明白,要想要来玉药,甚至让那江清歌出手相救,恐怕一切还得着落在那个傻男人身上!
  江清歌这是明摆着要给这个男人撑腰呀!。
  “公子,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这侄女儿一般见识,大桂刚才多有得罪,老朽这里代她赔礼了!”老妇人忍气吞声的走到若尘面前,虽然心里对这男人仍是嗤之以鼻,却不得不低下头来!就是想破天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先是在一向废物的江清歌哪里闹了个灰头土脸,现在又要求这样一个鄙陋愚蠢的男人!
  若尘吓了一跳,忙侧身让开,“里长大人——”
  老妇人固执地冲着若尘深深一揖:“公子为怀中孩子病体担忧,当也能了解老朽的心情,大桂纵有千般不是,还望公子看在老朽这一大把年纪,难道真要看着老朽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这侄女儿虽不成器,可却是弟弟唯一的后人!弟弟、弟妇都早死,自己今天就是豁出这张老脸来,也得救了这个侄女儿呀!只是这江清歌,此女实在太过狡猾而心狠,若是大桂能留一条命在,一定要嘱咐她,决不可再去招惹!。

20梦里方知身是客(十六)   若尘看看昏昏沉沉躺在自己怀里的小竹,脸上显出些许挣扎,可这毕竟是人家的玉药啊!自己为了小竹而揪心,人家又何尝不是如此?虽然自己是用白狼换的,但主人家既然来要,自己又怎好拒绝?还有小姐,一定很为难吧?
  终于狠了狠心,慢慢伸出手,黯然取下小竹手腕儿处悬着的一只带有明显瑕疵的玉镯,缓缓放在老妇人摊开的手心里!
  老妇人又是一愕,有些怪异的看了一眼若尘,这男人脑子还真有毛病!刚才无论大桂如何下狠手去打,却就是死扛着不给;现在自己不过这么一说,竟这样轻而易举的就要过来了!又下意识的看看清歌,生恐清歌出言阻拦,待看到清歌并没什么动作,心才放下了些。
  待看清老妇人手心里的玉镯,清歌内心不由一动,疑惑更甚。心里也恍恍惚惚有个念头,难道这么多人所说的玉药,竟就是这玉器不成?看那里长紧紧捏在手心里的玉镯,不过是一件次品罢了,绝不是什么上等美玉,怎么老妇人竟是如此紧张的样子?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有人病了却不去找医生,竟是拿了这劳什子的玉来充数?!难道这蓝丰大陆上的玉器和自己一贯的认知不同,竟不但可做配饰用,更是上等的良药?!
  甫一摘下玉,小竹的脸色一下变成红彤彤的,呼吸也更加急促,若尘一下子慌了手脚,紧紧贴着小竹脸颊,急急叫道,“小竹,小竹!快醒醒——”
  清歌忙伸出手,“让我看看——”
  萧若尘迟疑了一下,却不自觉的收紧臂弯。
  清歌苦笑了一下,这个男人,还真是固执!若是对着外人,那就是被打死,也要拼命的护着自己,可一旦牵扯到小竹,自己却又成了那个外人了!
  只是,那些能被若尘当成自己人的,还真是幸运!
  突然想到自己手腕上还有一只玉镯,虽然成色不是上品,可是比起那里长的所谓玉药,可要好得多了!
  心里委实不愿看到若尘这样凄苦无助的样子,这样想着,也顾不得镯子是精舍中男子的东西了,忙把手伸了过去,露出里面一直绿莹莹的玉镯,“不怕!摘下来,给小竹戴上!”
  若尘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伸手要去摘,却又蓦然止住,——小姐曾经严令自己,绝不可以碰她一个指头,现在??????
  看出了若尘的迟疑,清歌笑的更加温和,“你自己摘吧,我这只手扶着拐杖呢,我怕松手了会站不稳。”
  若尘下意识的看向清歌的右手,那只白皙的手正死死的抠着拐杖,用的劲大了,上面的青筋都根根虬起,好像正忍耐着什么极致的痛苦。
  “还愣着干什么?”清歌强笑道,“救小竹要紧!”
  小竹的呼吸已是急促无比,身体甚至开始急剧的痉挛。
  若尘不敢再迟疑,忙伸出手,取下清歌腕上的玉镯,快速给小竹挂上,紧接着长臂顺势一收,让清歌倚着自己站好。
  清歌一愣,忙要挣开,自己身上手上的痒痒草汁液可不敢沾到若尘身上!
  若尘却好像意识到什么,径直去牵清歌握着拐杖的右手,清歌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拉个正着。
  “若尘,松手——”清歌吓了一跳,忙厉声道。
  入手一片濡湿让若尘身体巨震,清歌已是快速的抽出手来,抓起拐杖就要往一边儿挪。
  “小姐,你靠着我就好——我不碰你!真的??????”若尘急急的搂住清歌的腰,声音里竟是有着若有若无的哀求。
  清歌顿了一下身子,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低了头,唰的撕下袍子的下摆扔到一边,靠在若尘怀里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周围的人却好似完全没注意到两个人之间的诡异,竟是齐齐睁大了双眼,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的样子!
  却原来,那玉镯在这天色昏暗的时候,竟是发出莹莹幽光!一看就知道,这块玉药,可要比里长那只珍贵的多!恐怕就是千金万金,也很难换到!
  那里长听到惊呼声也回过头来,待看到那抹莹润的流光,身子更是剧烈的晃了一下!看向清歌的眼光也更加复杂!自己怎么忘了,江家可是治玉贵家!那江清歌眼里,什么贵重的玉药没有见过,又怎么会贪图自己手里这只!心里终于确信,此次十有八九,是侄女儿诬陷了人家!
  “秋雁她们回来了!”有人忽然喊了一嗓子。
  众人忙抬头看去,却正是刚才清歌央求的几个人,正大踏步的向这个院子走来。
  五六个人越走越近,里长只看了一眼,便几乎瘫在地上!那些人肩上扛的,不是白狼,又是什么?!
  自己真是老糊涂了!怎么竟相信了大桂那死丫头的话!这现在可怎么收场?大桂醒不醒的过来还不知道,再家法处置的话??????还有那玉药,难道真的要给了那江清歌?!
  “江小姐,我们果然在江大桂的地窖里找到了这两头狼。”为首的女子,正是那个江秋雁。
  “谢谢几位大姐!”清歌强打起精神深深一躬,语气至诚,“我代若尘和小竹谢谢几位大姐!”
  又向着周围众人团团一揖,语气悲凉,“各位乡亲父老在上,清歌无能,让若尘和小竹受尽苦楚,现在竟有受此无妄之灾!明明是那江大桂自己偷了玉药出来,却生生的把这一盆脏水泼到我家来!让家人受此毒打和侮辱,江清歌枉活于世!”
  “里长大人!您还有什么话说?”清歌嘴角噙着冷笑,眼神如针一样的刺向面如土色的里长。
  只是唯有若尘一人注意到,清歌瘦弱的身子一直在微微抖着,更是趁人不注意时,抹去了头上豆大的汗珠。
  虽然不知小姐到底做了什么让那江大桂认输,可心里却明白,小姐现在在受着和方才江大桂一样的苦!
  “我,我——”老妇人脸色惨然,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江小姐,是老朽,老朽——”
  看着戴在江大桂手上的玉药,神情已是气苦至极,难道真要到自己手里,把这玉药断送出去吗?!
  清歌身体更剧烈的抖了一下,心知自己已经忍到极限了!
  “里长大人!”若尘忽然上前一步,冲着里长深施一礼。
  老妇人愣了一下,脸上神情尴尬无比,偷眼瞧了一眼旁边的清歌,竟是没敢坦然受了,嘴里不自在的道:“公子有话好说,不须,不须多礼——”
  “那玉药,您自拿去就是——”若尘环住抖个不停的清歌,又对众人道,“天也晚了,大家也散了吧。”
  “若尘——”清歌气得抓狂,这男人耳根子怎么这么软,刚才挨了那么多打就白挨了不成?
  “啊?”老妇人也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自觉的揉了揉耳朵,这男人说什么,让自己把玉药给拿回去?!是不是被大桂一顿打给打傻了!可心里却却更是惭愧无比,这么憨厚的一个男人,自己竟相信大桂的话,生生诬赖他是什么小偷儿,幸好没酿成大错!
  老妇人转头正对着清歌,脸上全没了刚才的愤然,竟是无比的惭愧。
  “江小姐!老朽教女无方,玉药之事险些造成大错!你放心,只要能保住大桂一条性命,那玉药我很快就会送回;至于说大桂,等她清醒过来,老朽必会在江家祠堂亲自行刑,到时,再令这个畜生给你和公子磕头赔罪!”
  说完,领了众人抬着江大桂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
  清歌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若尘,自己还以为要费一番唇枪舌剑才会让这老妇人低头,却没想到若尘简单一句话就万事大吉了?!
  “小姐,你怎么样了?”那些人刚一离开,若尘就飞一样的关上门,嘴里讷讷着,“一定很痛,一定很痛的——”
  清歌的神情却有些恼火,“那个女人那样冤枉你,谁让你替她说话的!”
  若尘却仿佛全没听到,执意托起清歌鲜血淋漓的手掌,“小姐,告诉我怎么办?怎么做才能让你不痛?”
  有崚嶒的秋风急速的掠过,掀起若尘已经被打的绽开的袍子,古铜色的胳膊上一道刺目的血痕引起了清歌的注意,“你胳膊受伤了?”
  “小姐,她们已经都走了,你难过的话不要忍着,一定很难过吧?江大桂那个女人都忍不住,小姐又怎么受得了?”若尘托着清歌的手,兀自喃喃着,却仍是根本没注意到清歌说什么。
  “若尘,你说不要玉药了,是,为了我?”清歌眼睛渐渐发亮,抬手轻轻拨开若尘额前的乱发,一眨不眨的盯着若尘红肿不堪的脸颊。
  “啊——”若尘蓦然迎上清歌璀璨的双眸,却第一次没有躲开,气苦的跺脚道,“那玉药算得了什么!小姐,小姐,怎么能为了那么一个死物,如此轻贱自己!”
  说着声音忽然大了起来,脸上表情很是激动,“若尘挨点打有什么打紧,小姐你这样做不对,你这样做不对,你知不知道?”
  嗓子里却堵得厉害,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可不知为什么除了“不对”
  两个字,竟是一句其他的话也说不出来。
  “若尘,是不想让我受伤?”清歌的嘴角渐渐弯起,只觉手掌上那蚀骨的痒意都好像轻多了!
  若尘揽着清歌的手不自觉的用力,清歌甚至能感觉到这个男人压抑到马上要把自己炸开的怒气:
  “小姐为什么要自己受伤!很痛的,真的很痛的——”为什么看到小姐受伤,自己心里就钝钝的难过的不得了?
  “若尘——”清歌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身体软软的靠在了正暴跳如雷的男子的怀里。
  “我,唔——真的好痒,还好痛——”甫一放松下来,清歌终于再也忍不住,顿时呻吟出声,左手急急的探出,拼命的就要往那本已鲜血淋漓的右手掌心挠去!
  那痒痒草还真厉害,自己这只手都已经在那枣木拐杖上磨去一层皮了,竟还痒的如此钻心。
  左手却被一只热热的大手给紧紧握住:
  “小姐,告诉我怎么做!”
  若尘一手抱着小竹,一手揽着清歌,急急的往屋里而去。

21梦里方知身是客(十七)   “好了!”已经是第五盆水了,右手终于不再痒,而变为清晰的痛,清歌嘴里吸着冷气,却仍是觉得比刚才痒到骨头里的滋味儿好的多了!
  若尘拿了一方干净的毛巾,蹲在清歌的面前,小心的一点点拭去那掌心上的水珠,待看清那翻卷的血肉,心痛的表情顿时在脸上展露无疑,甚至嘴也不自觉的像哄小竹一样,在伤口上吹气
  清歌不自觉的用另一只手捂上胸口,只觉一颗心好像就要跳出来一样。
  那只手却忽然被松开,却是若尘已经擦拭完毕,正俯身端了水要出去倒掉。
  “若尘——”清歌眼睛有些迷蒙,第一次觉得破屋里这昏黄的灯火竟是如此的温暖。
  “怎么了小姐?痛了吗?”若尘忙放下手中的盆,紧张的瞧着清歌。
  灯影下,若尘的脸庞肿胀的可怕,只是那双眼睛却依然澄澈的如同两泓秋水。
  “啊——”清歌脸上一热,不自在的挪开双眼,心里暗忖,自己怎么对着个连孩子都有了的男子发起呆来!心里忽然有些妒忌,不知是哪个有福的女子,方娶了这样出色的男子!
  “对了,小竹怎么样了?我看小竹病的好像很厉害啊。”
  若尘垂下眼,脸上闪过无尽伤痛。小竹已经病了几天了,虽然自己用尽了办法,却至今仍是毫无起色。
  “快抱过来,让我瞧瞧。”忆起小竹红彤彤的小脸蛋儿,清歌忙催促道。
  “嗯。”若尘只微愣了一下,便很快反应过来,忙点头答应。
  倒是清歌没料到若尘这次竟这么爽快,反而有点儿意外——实在是这几天来,若尘每每看到自己第一个动作一定是慌慌张张的把小竹藏起来!好像自己是什么可怕的妖魔鬼怪一样!
  门响了一下,却是若尘已经抱着小竹进来,清歌想要伸手去接,却被若尘拦住。
  清歌脸色变了一变,若尘仍是,不相信自己吗?这样想着,脸上不自觉带了些怒气,伸出去的手竟就是固执地朝若尘伸着,竟是倔强的不肯收回来。
  清歌的怒气让若尘瑟缩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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