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偷鸡摸狗的事,这一点,应琦愿以性命担保,他一定是冤枉的。“萧昀面沉似水,“所谓知人知面难之心,画虎画皮难画骨,人心难测,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见财起意呢?”
应想想怔住,“我……”过了一会儿,她继续道:“事发的那几天,我和另外一个朋友是跟他在一起的,我们都可以为他作证,我们绝对没有看见所谓的什么金子。”
萧昀看着她,问:“你确定你时时刻刻都同他在一起?”
“是!”应想想答得毫不犹豫。
萧昀又问:“即便是如厕?”
应想想蓝眸瞪大看他。
萧昀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所以,你们还是有分开的时候。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不是就在那会儿作的案呢?”
应想想哑言,半晌,她又道:“如果真是他做的案,他后来又为什么要跟我们一同回来,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萧昀反问:“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怎么就知道他不是掩人耳目呢?”
后来,不论应想想提出什么,萧昀都能轻而易举反弹回去。所以结局是,她无功而返。
离行刑的日期越来越近,案子却没有丝毫进展,应想想黔驴技穷,走投无路。到如今,就真正到了最后一步,她,只有去见宁楚暮。因为,在这古代,她无权无势,无依无靠,她在现代学的那些东西,对此事而言,没有任何用武之地,穷途末路,她除了去见他,别无他法。
257。第三卷 京都篇…第256章 咫尺天涯
“军师,外面有位姓应公子,她要求见你。”一个侍卫模样的人走进宁楚暮,躬身报告。
彼时宁楚暮正在跟原非缨讲述一个悬疑案件的疑难问题,听到侍从的报告,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就连他手上的卷宗都掉到地上,“啪”的一声,发出极大的响动。
原非缨凝眉看他,那人竟是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她的眼里闪过疑惑,由于专断悬疑案养成的习性,渐渐的,她的眸中升起贯常的探究之色。应公子?姓应,这个姓有点熟悉,应……应……应琦?卢照的相公!她眉微挑,看着宁楚暮,眸中有着毫不掩饰的讶异之色。
“军师?”那侍从见宁楚暮半天没什么反应,又忐忑的唤了他一句。
终于,宁楚暮回神,接过原非缨从地上捡起递给他卷宗,朝她浅笑了一下,神色无异的将卷宗整理好放在桌上。只是,他表现得再自然,细心的原非缨还是看到了他的手在不经意轻颤了一下,即使那个动作幅度极小,还是给她察觉了。她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职业病?
从事她这个行业的人,都是极为懂得看人眼色的,所以,她很是识时务的站起身,“宁大哥,既然你有访客,非缨也不便再叨扰,这案子,非缨改日再来向你请教,现在就先行告辞了。“她笑看着宁楚暮,一席话说得从从容容。她想起来了,在好几个月前的那个黄昏,也是她来找他,给他送卷宗,他送她出院门,正好碰到了秦少臣和另一个公子也来找他。当时她不小心撞到了一棵树,他伸手扶了她一把,可是在看到那两人之后,他就像如临大敌一般,猛地推开她,避她如蛇蝎。为这事,她可是疑惑了好久。联系他前后两次失常的反应,如果她的推断没错,那天在秦少臣身边的另一位公子就必是应琦无疑了。
宁楚暮随即也起身,温淡清浅一笑,“也好。”然后他才看向那侍从,“让她进来。”
那侍从点头后就退了出去,因为原非缨还要收拾带来的卷宗等物,所以应想想进来的时候她还没离开。
原非缨匆匆的瞥了一眼应想想,眼中划过不知名的神色,果然是他!几个月前的那天,天色虽有点暗,但凭她惊人的辨别能力和记忆力,她还是可以确定眼前的人正是那天那位公子。
应想想看着眼前的两人,那个虽只是短短瞥了她一眼,但眼里满是探究之色的女子,她记得。秦少臣说,她是什么兵部尚书还是吏部尚书的义女,因专断悬疑案,在衡垣远近闻名,她叫原非缨,对宁楚暮,情有独钟。但是,这些都不是她现在所关心的,所以,她也没有那个心思去想那个女子眼里的探究是为何。
应想想看向紧紧盯着她的宁楚暮,那人面上的神色不变,眼里却有不知名的情绪在翻滚。她现在心力交瘁,已经无力去想他眸底的那些情绪是什么了。
“应琦见过军师。”她朝他拜了一拜,礼数周全。
宁楚暮神色剧变,惊痛交加,倒退了一步,他漂亮的眼眸瞪大,里面全是震惊,久久回不过来神,以致于原非缨向他告辞离开,他都没有丁点反应。应想想看着他的样子,不是不痛心,可是,他已经把她逼上绝路了,她,还能如何做?
良久,宁楚暮终于回神,他猛地欺近她,手牢牢扣住她的手腕,“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浓墨的眸子里全然没有往日的温淡,一片狂躁。
应想想感觉自己的心像是在经受车裂之刑一样,碎成一块块,鲜血淋漓。但她还是狠下心,“我说,我拜见……”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攫住了唇舌。
宁楚暮疯狂的亲吻她,在她的唇上啃咬,他就像着了魔一样,不知餍足。渐渐的,他的吻变得轻柔起来,在她唇上细细的舔,然后轻轻吮吸,就像在品味什么美食一样,又像是在讨好她。应想想自始至终站着不动,不回应,也不推拒。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宁楚暮终于放开她,他紧紧抱着她,头埋在她发间,此刻他才觉得自己空虚到疼痛的心是满的。有多久了,他有多久没有这样抱过她了,久到他都以为那种噬骨的痛楚是他与生俱来的,那种绝望的空虚他都要习惯了。
宁楚暮搂着她,轻轻呢喃:“小应,我好想你。”
应想想觉得自己的心痛得要死掉。可是……所以,她站着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见她没有丁点反应,他心里绞痛,呼吸又困难起来,将她搂得更紧,他低声道:“小应,我爱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把天玄镜给你,凝雪剑也给你。”
应想想只觉得自己的心破了一个黑洞,慢慢的开始扩散,越来越大。但是,她听得分明,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一句襄阳,也就是说,他明知道她此次来找他的目的,却在逃避问题,还是,他真的想置襄阳于死地?应想想强压下心里对他的痛惜,心思千转百回,如果他真的要置襄阳于死地,那原因是什么?襄阳来古代,跟他又没有见过几次面,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什么那样对襄阳?思来想去,原因就只有她,所以,他是因为她才这样仇视襄阳的?他是在嫉妒?可是,如果仅仅是因为嫉妒一个人就要置对方于死地,那不是太可怕了吗?她猛地睁大蓝眸看他……
她良久不回答,他慌了,于是轻轻松开了她一点去看她的表情,然后,他的心瞬间如坠冰窖,浑身冰凉,她那是什么眼神!
258。第三卷 京都篇…第257章 人艰不拆
“小应……”他小心翼翼的唤她,他怕她那个眼神。
应想想敛起眸中所有神色,她静静看着他。她不能心软,如果她现在心软了,那她过去所做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她所有的努力也会全部付诸东流。既然他有意逃避问题,那她主动来点明就是了。
应想想眸色清冷,“你如此处心积虑的要诬陷襄阳,为的也不过是要我来找你。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她神色平静,就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宁楚暮瞪大眼看她,仿佛不可思议。他刚刚说了那么多,她竟毫不在意吗?
应想想别开视线,不忍看他的神色,“如果只是要刚刚那样,我还可以忍受。”
宁楚暮的身子猛然一颤,他此刻仍是抱着她的,所以,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
他薄唇轻颤,眼里开始酿起风暴,看着她低低的问:“你说什么?”
应想想回视他,冷冷道:“说出你的目的,你要怎样才会放过襄阳?”
宁楚暮的抓住她的肩,使劲摇晃了几下,他眸子开始变红,声音拔高,“你凭什么就认为他是无辜的?”襄阳,襄阳!不要跟他提那个人,他恨他!在证据都确凿的情况下,她凭什么还那么信任他?在宁楚暮看来,他之所以恨襄阳,是因为他认为几个月前,在他已经得到应想想的情况下,如果当时襄阳没有出现,那她就不会那么决绝的离开他。
应想想嘲讽的看着他,笑了笑,“他无不无辜,你不是最清楚吗?”
痛!他的心又痛得不可自抑,他猛地放开她,往后退了一步,等缓过那阵劲来。
他面色不对,应想想红唇紧咬,想上前去看看他怎么回事,可是,她脚步才要迈出就立刻顿住了,为了他好,不能过去,不能过去……
好久,宁楚暮面色恢复如常,又是那副普度众生的模样,他看着她,清清浅浅的笑了笑,面色淡然,“真不考虑我刚刚说的话?”
他前后态度转变得太快,让她有些不适,还是坚决答道:“我以为,在几个月前,我就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宁楚暮又笑了,他笑得极为灿烂,颠倒众生,他云淡风轻的反问:“是吗?”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痛得麻木了,小应,是不是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会回头再爱我了?那么,不爱就不爱吧,没有爱,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就什么都无所谓了……
应想想秀眉拧紧,反常,他太反常了。
看着她蹙眉,他的心又纠成了一团,他在心底自嘲的笑,不会痛得麻木了吗,怎还会有感觉?他无知无觉的伸手触了触心脏的部位,它竟然还在跳动。
他的样子有些吓倒应想想了,她承认她怕了,他到底怎么了,“宁楚暮,说出你的目的吧。”因为恐惧,她一向清冷的声音走了调,不过此时他并没有发现。
宁楚暮凝眸看她,温淡道:“我的目的?也是,我的目的也不过是想看看,你能为他做到各种地步?”小应,如果你现在走,我就会放了他。
应想想蹙眉:“你想怎样?”
宁楚暮绝望的闭眼,唇角浅笑依旧,“那得看你能做到怎样?”
应想想有些捉摸不定他这句话的意思,他闭着双眸,她又不能揣测他的神色。两人在房内对峙良久,他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于是她知道了,他在等她的答案。应想想愣住,他当然知道他想要什么,可她许不起。那么,她还有什么是他在乎的?
终于,她紧咬红唇,抖着手伸向腰间,解开她的腰带,然后是衣服,一件又一件,最后上身只剩下一件浅粉的肚兜,下身只剩下白色的衬裤。然后她走向他,一步一步,举步维艰。
宁楚暮浑身一震,因为她主动抱住他,然后手捧住他的面颊,吻上了他的唇,他能感觉到,她的唇在抖。不过他还是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回吻她,手也垂在身侧,没有任何动作。
对于接吻,应想想早就轻车熟路,所以,她的舌尖在他口里纠缠住他的,极尽技巧的挑起他的情欲,手也在他的身上轻抚。宁楚暮本来就渴望她渴望得发狂,怎会受得住她这样的挑逗,所以,几乎是不出片刻他的呼吸就粗重起来,很快,意识全无。他忘记了所有,只有怀里这个他爱如骨髓的人,不知不觉的回吻她,手也开始环上她的身子。突然,在他的手接触那一片光滑温软的时候,他所有动作都顿住,猛地睁开眼。他看着她几乎光洁的身子,眼里是不可思议,然后是滔天的痛苦。她竟然能够为那个人做到这样吗?
应想想敛下眸子,不去看他眼里的惊痛。楚暮,我会这么做,也不过是因为那个人是你而已……
“唔……”突如其来的痛让毫无准备的应想想呼出声来,因为宁楚暮突然抱住她,一口咬在她的唇上,然后他疯狂的吻上她,她能感觉到口里的血腥味。
宁楚暮可悲的发现,即使他那么痛苦,那么绝望,他却还是那么渴望她,想要她,想得全身都在泛痛。他扯下她身上仅剩的衣物,俯身抱起她,往床头而去。他想要她,四个多月来,无时无刻不在想,尤其那些没有她陪伴的一个个漫漫长夜。
259。第三卷 京都篇…第258章 姻亲之缘
“小七!”苏漫紧盯着应想想,眼里满是担忧之色,短短一顿饭的时间,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走神。在她们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应想想不得不去找宁楚暮,可是,她昨天早上去找他,今天下午才回来。苏漫是什么人,情场高手,因此,她不用花多点心思就能猜透宁楚暮的目的。所以,应想想一回来她就将她拦住,拉往自己的房间,强行去解她的衣服。果然!尽管应想想极力遮挡,她还是看到了,那一片片的青紫痕迹,视线所及,触目惊心。
“嗯?”应想想没有焦距的眸子渐渐的聚焦,停留在苏漫的脸上,看她的表情,想是又为自己担心了。她勉强勾了下唇角,想让她宽心。
苏漫放下筷子,面色凝重,“想想,你和宁楚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或者说,他除了对你禽兽外,还提出了什么其他的要求?”
应想想听着苏漫的话,思绪又开始飘远。昨天,为了救因她而在牢里,不日将问斩的襄阳,她别无他法,不得不跟宁楚暮……她当然知道她这么做宁楚暮会有多伤心,可是,是他亲自把她逼上绝路,她无路可走了。然而,尽管他那么痛苦,他还是没有伤害她,他的动作极其温柔,就是在那种情况下,他还在讨好她,她知道的。然后,他的动作突然就疯狂起来,眸里闪着嗜血的光,似是痛苦到了极致。后来的后来,直到他将她胸前的那条链子和婚戒碎成粉末,她才知道致使他发狂的原因。那个戒指,是襄阳跟她求婚时送的,那时,她也以为她会在不久的将来嫁给他,所以,她收下了。尽管过去那么久了,她还是不能忘记襄阳当时的表情,他哭了,一个大男人,在餐厅里,哭得像个孩子一样。那个优异的男子,她此生见他哭过两次了,还有一次是他在古代和她重逢的时候,这两次,全是因为她。那个戒指是襄阳亲自给她戴上的,他说,那是他自己赚的钱买的,虽然朴素了点,先把她套住,等他们结婚的时候,他重新给她买。所以,她一直都没有取下来过,直到……她爱上了宁楚暮。那时,她觉得自己再也配不上那么情深义重的戒指了,她将它取了下来,用链子套上,挂在脖颈,等以后有机会,还给他。可是,他千里迢迢追来古代,她怎么忍心,她还没有那么冷血,她开不了口。她想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