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像是求婚似的,让母亲至少有三秒钟没回过神来。
“谁和你配啦!我才不要跟你到那里去!”不待母亲回答,哥哥先嚷嚷开了,挥舞着的手还伸出了狐族特有的长指甲,像是示威般。不过我看得出,他并不是真心要伤那白衣女子的,不然不会抓了好几下都抓不到她脸上。毕竟,他俩的距离可是近极了。
“小狐狸可是怕了?啧啧——瞧你爬树偷花的模样,本以为你有几分胆识,谁知也是个没胆儿的小家伙喃!”放哥哥下地,白衣女子一脸惋惜的感叹道。
“谁说我怕啦!我貔貅可从没怕过什么!”拍拍胸口,哥哥踮脚与那女子对视。
“不怕为何不敢跟我上战场?”偏了偏头,女子挑眉道。
“上就上!我之前不愿意,是怕抢了你的战功!”半眯着眼,哥哥蹦达了几下,允了这次行程。
“呵呵——原来你野心如此之大?好吧!我们就战场上比一比!”乐不可支地回了哥哥的话,白衣女子牵起哥哥的手,朝母亲笑道:“让大公子去战场上历练历练也好啊!亲王可还有话说?”母亲无奈摇头,哥哥做出鬼脸朝白衣女子逗趣,女子捏了捏他鼻子,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哥哥登时脸红了。
看到他们显得这般亲昵,我觉着心跳得有些快了,砰砰直响。想化作人型,却突然没了勇气。第一次,我觉得,如果我是哥哥就好了。那么,可能站在她身边的就是我了。
真想当哥哥。
从前,我从未有过这般念想的。我虽不是狐系未来亲王,但从来都是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哥哥也常常说:“我要是弟弟就好了,省得为你收拾残局这么累。”不曾想,我竟也有羡慕哥哥的一天。
“呦!这儿还有只小小狐狸!”牵着哥哥的手,白衣女子往屋中走的时候看到了我。
“你别欺负我弟弟!”哥哥急忙抓起她一双手,大声道。
“哈哈,好啊!我就欺负你好了!”继续笑眯了眼,白衣女子再没多说些什么,小心绕过我离开了。
“你也不能欺负我……”
“那你刚刚还想抓我,怎么说……”
“我以后都对你好,不抓你了……”
“其实就像刚刚那样,假装扑腾几下其实挺可爱的……”
“……”
我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抬眼望了望低头审视我的母亲,缓缓化作了人型。
“以后,狐族就要靠你了!”母亲说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慢慢转身朝哥哥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我莫名的皱起了眉,总觉得有啥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果然,狐族的预感当真是准的可以。
哥哥随圣主出征的消息传出后,轰动朝野,前来恭贺的人络绎不绝。而已经进驻部队的哥哥,根本没机会接待这些人,而身为二世子的我便不得不出来虚与委蛇。对着那群不知所云的老头子赔笑到脸抽筋还不够时,我这才明白,哥哥平日的忙碌与辛苦。
已经记不得过了多少年,哥哥的一封封捷报传来,我慢慢长大。心里一直住着的白色身影,也随着我日渐成长,却日渐模糊。
那日哥哥跟着被临阵召回的圣主到了兽都,我们再次相见,无言。看着已然陌生的兄长,我想问好多,偏偏什么都问不出口。不过也没什么,哥哥光顾着回答父母的关怀追问就已经很忙了,没空理会我。
当晚,我到哥哥房中,见哥哥拿着一盒七彩的东西摆弄。好奇的上前,询问,哥哥告诉我那是圣主最喜欢的玩意儿,上战场都会抹到脸上。我心中一动,想要又不敢开口。像是听到我心中呼唤,哥哥把它递到我手中,微微一笑。小心的收好,回以微笑,接受到哥哥柔柔的抚摸,心下好不温暖。原来,这么多年,哥哥还是最疼爱我的那个人,一点没变。
休息了几日,哥哥造赴前线,临行前只留了句:以后让貔继承家业。
父母拭泪送别,我有些迷茫得摸着胸口那块儿小盒子,感觉它像是有足以灼伤肌肤的温度,让我的心微微刺痛起来。我觉得,有些东西,离我越来越远了。
又是无数日夜飞逝,我惶惶学习着作为一个亲王应明白的东西,等待心里的一个空缺被填满。直到那日,圣主平复战乱,载誉而归。我在部队里看到了她,还有陪在她身旁的哥哥,那么远,又那么近。
这么多年,我第二次看到她,还是在笑着,却多了许多什么隐在双眸中。
抚着胸口的那盒小玩意儿,我忍着发酸的鼻头,模糊着双眼看着进宫领赏的部队。低头看看手中常年握笔的一处茧子,暗暗思量,若是我从军,行不行?
还没等我下决心,哥哥就兴冲冲的跑来,给我们全家宣布了一个“好消息”。我们齐齐祝福他,能够和圣主终成眷属,心中的妄动,沉到了湖底,冰凉透骨。
本以为,她和哥哥成亲,该就会常与我家往来,多少我还能见上一两面。谁知,他们婚后要定居的地方是边陲之地。据说,是因为她想保家卫国,所以自动请调的。
明白心中悸动的第三次见面,竟是在她与哥哥的婚礼上,还是那副笑颜,却总觉着透着点哀伤。深呼吸,把所有安慰的言语隐于心中,只朝他们祝福,忽略心底的疼痛。送他们远去后,我想自己是否也应该学着放下,可胸前那小盒子又像是能读懂我心似的,硬硬得抵在那儿,就像她抵着我心中的那块柔软地一般。
我婉拒了一次次求婚,静默的守着亲王府,处理着事物,偷偷练习着武功。还没待我武艺有所成,就传来她自刎的消息,尚未从这悲痛中清醒哥哥失踪、父母辞世齐齐袭来,我觉得整个世界在这一夕间竟相约好崩塌了。什么都没有,就只有那个小盒子,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何去何从。
浑浑过了几日,接到宫中任命,哥哥的职位由我继承。想着年幼时的一次次包容,我决心放下悲痛,寻哥哥回来,于是毫不犹豫得接了艳队队长一职。当我踏遍各地,寻不到哥哥之后,突发其想的去地球找人。
然后,我看到了她,那个我心心念念的女子。
换上她曾经最爱穿的白色衣衫,从盒子中寻出她最爱的色彩抹上,我急急呼唤着她的名字,却换来她夺命狂奔。咬咬牙,这一次,我一定不会像过去那般畏缩裹足了,我要勇敢上前,努力去追求她的爱!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一定要倾全力努力,希望有一日,她也能亲昵唤我一声:“可爱的小狐狸!”
番外?爱情不可怜
我记忆的最最最……最伊始,是一个女子的脸,我以为她是我母亲,待到日渐懂事后才明白,她不是。她叫亚于,是兽族的圣主,位高权重权倾一时。
我和父亲一直住在她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知道她很宠我,给我们的吃穿用度就像她亲人般。日子这么一天天过,她的丈夫,艳队队长是我最艳慕的人。我弄不明白自己为何很喜欢那个人,总之就想变成他,所以老嚷嚷着要找他学东西,自顾自的叫他师傅。
随着日记久了,一些流言进了我耳朵。我才明白,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地位。
莫怪,整个府上,都没有一个跟我相貌相若的人。只有我,有一双翅膀,有一双兽耳。外面的人,常常叫我“杂种”。最开始,我不明白这个称呼的意思,后来也渐渐晓得了。我突然觉得自己和她,离得好远好远,就像天地一般。难过的,要求拜师学艺,离开她的府上。
根本不用通过她,师傅就帮我安排了。原来,在她眼中,我根本不算什么。不过是同一个屋檐下,一同吃饭的人罢了。就像她为数众多的奴隶侍从,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
临行的那天,我和父亲,彼此搀扶着,在师傅的送别下离开。看着越来越小的匾额和下面一张张木然的嘴脸,我暗暗对自己说,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到时候,我一定要让大家对我刮目相看!包括她!那个没有为我送别的人!
我前去的地方,是个宛如修罗场的修炼之地。父亲在来的路上,便已患病逝世。我心中最软弱的位置,也随着他离开了尘世。从最开始修炼起,我这个混血儿便以“狠辣”出名。
基于从小师傅对我的培养,比起同龄人来说,我稍稍占点优势。不过我并没有因此沾沾自喜,我知道我“混血”的身份,是多么受人歧视。我明白“只有自己强大到无人能敌的地步,才会不受欺负”——这是她,在府上,见我练功时说的唯一一句话。
我一直苦练,比旁人付出超越数倍的努力。而且不像其他人那样,只练一项,我是所有功课都练。武学与灵力,药理与史学……但凡这里可以教授的,我统统都学。深夜或白昼,我的日子都沉浸在学习中。每次比试,我都能成功获得第一的资格,打得对手落花流水。这样的日子,直到所有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不敢与我挑衅后,为止。
那日,修炼之地的总管告诉我,这里已经无法再教我什么了。他们一致推举我去宫中,让我接受更高级的教育。我点头,抑不住心底的喜悦,应允了。进了宫,就离目标更近,我已经成功一半了!
谁知,进了宫才知道,兽族人才辈出,我的目标根本还如过去那般遥不可及。万幸,除了我,没有人能够文武兼备,我稍稍占据点优势。但是,在单项方面,我没法子斗得过那些精攻一项的对手。一次次的失败,让我信息倍受打击。
不过,我没有放弃。我总是告诉自己,我要变强,像亚于所说的,到达无人敢欺负的强大地步。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当我一次在文史上击败对手时,我被选作了承继。这是兽族人的殊荣,只有拥有了这个资格,我才能接触到更高深的学问,向目标靠拢。而且,还有机会成为一个分部的领导人,获得一个龙族的名字。
咬牙苦学的日子,我已经习惯了,不过就是再一次的拼时间拼苦功罢了。
终于,我还是登上“驨”的位置,成为士队队长,统管兽族神学一脉,掌握了所有灵力及秘笈。再没有人,能够对我指手画脚,没有人敢说什么我的是非。唯一能与我抗衡的艳队与影队,也不过是见着我面色不愈罢了。
掌控所有兽族神学的我,接触到了更多上层人士,学会了假笑和凡事不露声色。直到听到线报,说是投胎去地球的亚于又回来了!微笑着对着镜子,摆出个自认为最迷人的微笑,我着一身她当年最爱的白衣,不紧不慢得往影队方向前去。
这一次,我要以最完美的面貌出现,让她明白,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可怜了!
番外?不是恨就是爱
“放我出去!”我不明白这儿是哪里,眼睛被蒙住,双手双脚被缚。刺鼻的腐臭味儿让我隐隐觉得,这里绝不是个好地方。
“别闹了,省点力气吧!能从这里出去的,只有女皇,或者死人。”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听得出来他是好意,却忍不住想探寻,“你是谁?这是哪里?女皇是兽族女皇么?为什么她可以出去我就不行?你喃?能不能出去?”一连串的问题,我急急得等着他回答,等了半天,却没半点声响传来。
【呲啦——】一阵布匹被撕裂的声音,我的眼睛突然感受到光亮,有些轻微刺痛。眨了眨,眼前一个穿着华服的女人,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那模样,愣愣得,似乎很专注,又很奇怪。
“啊——”还没待我有发问的机会,那华服女人就抽出一条长鞭,朝我狠狠打来。从喉咙深处发出的尖叫,是肋骨上痛彻心肺的鞭打而引发的。我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何要受这等凌虐。不过是打碎了一个摆放在花园中的装饰器物罢了,难道罪以致死了么?
一阵阵狂风暴雨般的抽打后,我逐渐被疼痛夺取了意识,最后挣扎着瞪了一眼那女人一眼后,我闭上了眼。迷蒙中,听到她如是道:“……真漂亮的眼神。”我不明白她是讽刺还是褒扬,总之她停下了动作,用鞭子摩挲我眉心的战栗感,永世难忘。
再度张开眼,已不知过了多少时日。全身上下,都泛着剧烈疼痛。努力朝四周看去,这里像长辈们描述的刑房,阴暗潮湿还泛着血腥气。不远的地方,挨个儿的挂着几个男子,无论长幼,全是赤裸全身满满鞭痕的模样。试图张开嘴,却发现因为干涸开裂的嘴唇上下粘在了一起,这一动又有些刺痛带着铁锈味儿窜进了脑际。
“呃?醒了?”又是之前提醒过我的沙哑声音,我寻声望去,一个佝偻的男子从暗处缓缓行来。他穿着宫人的服装,看行头位置不低,却没有官阶牌(缝在衣服上的官职软牌),很是奇怪。见我打量他,他也不躲不避,走到我跟前放下手中食盒,对我道,“以后,你要吃什么,就告诉我吧!除了这个,我都没法提供了。”
语毕,他打开食盒,摊开块破布在上面排好一盘盘美食后,夹起一块肉递到我嘴边。
“唔——我现在在哪里?”我张嘴,刚想问,就被塞进了肉片。一面咀嚼,我一面奇怪道。
“女皇后宫。”叹息着,男子摇头晃脑地说出了地址,不顾我的惊讶与咀嚼速度,一个劲儿往我嘴里塞东西。
“我……唔唔——”还想说什么的,却被他喂了很大一口汤。
“想活的话,就省点力气吧!”满意得看着我吞下汤,男子收拾了碗筷,然后拧着食盒朝来处走。不一会儿,又拧着食盒回来了,刚想问他什么,却发现他这次的“目标”不是我。
但见,他来到我临近的干瘦男子身边,然后重复做着之前对我做的动作。不过这次,他的工作并没有那么顺利,那个被悬挂着的男子,不知是何原因,死都不开口。喂食男子尝试了几下后,无奈的放弃。他拧着食盒路过我身边时,低喃的话被我一句不落听入耳:“吃一口,也是一日的盼头啊!若就这么死了,不是真的永远出不去了么?”
然后,喂食男子,不断得重复这种失败的行为。被捆绑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