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玛。”皓祥应了,冷笑着看着皓祯挨板子,雪如在一边安慰着皓祯,一边命令手下人轻点打。奴才们看向皓祥,皓祥冷冷的视线一扫,他们自动忽略了雪如的话,该怎么打还怎么打。
四十板子下来,皓祯直哼哼。皓祥命人去请大夫,自己去复命了。雪如心疼的看着皓祯。虽然不是自己的儿子,但是毕竟养了二十年了!
皓祯挨了这四十板子,着实的歇了半个月才渐渐的缓过来。硕亲王打完后第二天就后悔了。看着皓祯也是心疼,但他又不能怪皓祥,是他命令的。雪如天天哭泣,他看着心疼,又留宿在雪如那里。
皓祥看着翩翩怅然若失的脸,握住了自己最爱的母亲的手。“娘,别伤心。”
“皓祥,娘不是为那个伤心。是娘不好,耽误了你的前程,让你得不到你阿玛的喜爱。”翩翩看着皓祥总是被欺负,最后还被逼着上了战场,无比恼恨自己舞女的身份,觉得是自己拖累了皓祥。
“娘,没有的事。自己的东西要靠自己争取,那皓祯现在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分明就是个半吊子。出征还被遣送回来,丢了阿玛的面子。儿子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儿子要把这些年来他们欠咱们母子的东西都拿回来。”皓祥眼中的杀意凌然,让翩翩害怕。
“皓祥,你可不要做傻事!”翩翩一把握住皓祥的手,“娘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可以依靠,你不要做傻事!娘这么多年来已经习惯了,你别……”
“娘,是儿子不好,以前实在是太不争气了!”皓祥听着翩翩的自责,心痛。他的娘亲有多疼他?为了他受了雪如那么多年的气,从来都没有告诉过阿玛。他的阿玛也只是一味的偏袒皓祯,从来都不关心他!这样的父亲,他不要!
富察皓祯,绝对不放过你!
富察皓祯还不知道自己被自己的弟弟记恨上了,心里挺美的,最后阿玛还是认同了他的行为。当然了,他不知道自己的阿玛在札木合那里受到了怎样的冷遇和讥讽。硕亲王为了这个不是亲生的儿子和札木合结了大梁子。
两个人争一个歌女的事情摆不上台面。札木合看着在家里哎哟哎哟的独苗,咬牙切齿的诅咒他们别犯到他手里。
就这样,在富察皓祯还没和自己美好的梅花仙子发生什么之前,无意中得罪了一个绝对不能得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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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源楼闹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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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两位公主都到了出阁的年纪,皇帝近日来加快了对自己女婿的考察。京城里的王公子弟们收到风,知道这是次绝佳的机会,家里有没有婚配的儿子的,都上赶着去迎合。
硕亲王一扫半个月的阴霾,今日虽然不曾得到明确的旨意,但也知道皇帝对自己的看重,对皓祯的看重,有意向将兰公主许给他。各路人马都着急献殷勤,殊不知这档喜事,竟从天而降,对着雪如也有些忘形的一把握住她的手,“前些日子,皇上分批召见亲王子弟,我就觉得是别有用心,又对我重提当年‘捉白狐,放白狐’的故事,那时,我就已有预感,果然!这件天大的喜事,是要落在咱们皓祯身上了。谢谢你,谢谢你给了我这么好一个儿子!”
雪如泪眼汪汪,这个时候又想起了自己抛弃了的女儿。硕亲王见她哭,以为她是激动的,安慰了几句。
皓祯终于能下地了,便迫不及待的去了一次龙源楼,听了一回曲儿。回家时得知自己有可能尚主的事情,并没有太大的激动。他只是觉得,那个素未谋面的公主比不上他的仙子,那气质,犹如梅花一般。
因为念着过几日皇帝的召见,便下令让皓祯在家里读书练武,绝对不能出门。硕亲王又去了几次宗人府找札木合,期望能缓和一下僵硬的关系。札木合虽是个粗人,但也知道硕亲王有可能尚主的事,态度也柔了几分。
就这样,皓祯连着一个月没有见过他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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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为了兰馨的婚事,进了许久没进的坤宁宫,紫月,兰馨正陪着皇后说话。
“皇上吉祥/皇阿玛吉祥。”
“皇后,朕看上了富察皓祯贝勒,打算把兰馨指给他,你意下如何?”
“臣妾听说这皓祯贝勒能文能武,十二岁那年放白狐,还被皇上褒奖他的善心。有这样的人来配着兰馨,臣妾是十分愿意的。”皇后柔柔的说道。
皇帝一呆。他发现皇后并不像令妃说的那么严肃,反而越来越柔和了。原本的别扭消失了,看着皇后是越看越好看。
紫月看着兰馨也一脸娇羞的低下头,似乎很满意那只耗子,有些着急。故意打趣兰馨:“兰姐姐,你是不是也很喜欢那个皓祯贝勒?”
“哪有!我们都没有见过面……只是他听上去很善良,很英勇,很聪明。可是,紫月刚刚讲的故事,又……”兰馨拧拧手中的帕子,有些为难的说道。
“哦?刚刚月儿说了什么故事?说出来朕也听听。”皇帝拉着皇后坐下,看着紫月。
“皇上,紫月哪会讲什么故事,不过是听人家说了些老旧事情而已。紫月在杭州的时候,水云间有个说书的,讲个这么一个故事:说是宋朝,有个地主要嫁自己的女儿。这女儿是他唯一的女儿,宝贝的不得了。”听到这里,皇帝皇后相识一笑。“当地有位能文能武的青年,儿时生活贫苦,但是个有气节的,吃不上饭也不偷不抢,人家施舍,他一定要帮人家干了活才肯吃。得到吃的,首先孝敬自己的父母。”讲到这,皇帝笑着点头。紫月看着他们入戏,继续说道。
“那青年有一番奇遇,习得一身武艺,除暴安良,同情弱小,当地的百姓说起他都是赞不绝口。地主知道了,有意思将女儿嫁给他。这地主也是慈善人,方圆百里口碑极佳。两下里,看着是绝般配的姻缘,成亲那日,观礼的人围得房子是水泄不通。成亲后,那男子对妻子也是百依百顺。殊不知,变故来了。”听到这,皇帝原本的笑脸一僵。
“青年行侠仗义,救下一个被人调戏的歌女。歌女的柔弱激起了他的保护欲。他毅然决然的将她纳入府中。可笑的是,那歌女还在守孝,两个人就不清不楚了。地主女儿怎么会容忍此事,就想把那歌女送走。那歌女也是有手段的,把那青年迷得神魂颠倒,做出了宠妾灭妻的事情。地主被气得一病不起,很快撒手人寰。而青年的父母,被舆论逼迫的自杀。那青年却不知悔改。那小姐郁郁寡欢,不久就走了。他便趁机将那歌女扶正。没过一年,他又看上了别人,那人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对他极其厌恶。他对人家死缠不休,坏了姑娘的名节,那姑娘便寻了短见。然后那青年便被告上了官府,治罪。”
“哼,真真是可恶至极,天下竟有如此不忠不孝的东西。”皇帝是谁?是乾隆!以孝道标榜自己的一个死要面子的皇帝。
“皇上,这不过是过去的故事,别为了这个气到了,那就是紫月的过错了。那个皓祯贝勒,紫月也见过。单凭第一印象,觉得不如他们的庶子皓祥。”
“兰姐姐对紫月一直很好,紫月也希望兰姐姐有个好归宿。前几日还听说皓祯贝勒为了一个歌女跟多隆贝子当街打架。”
“什么?!”皇帝怒了。看着自己老婆女儿都在,不好发作。紫月一席话说中了皇后的心。她的女儿刚刚夭折,身边只有兰馨这一个女儿了。是决不能让她受委屈的。皇帝决定让御史去调查那个富察皓祯。如果这事是真的,他绝饶不了他!
自己的女儿绝对不能落在这家!
皇帝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当天就派人去查,第二日便知道了全过程。这个不行的富察皓祯被打了二十板子,旧伤未愈添新伤,尚主是不可能的了。硕亲王气的不行,一个绝好的机会就这么没了,回去后少不了对雪如一番斥责,当晚歇在翩翩那里。札木合多年来只有一子,又因为先动手的不是多隆,所以象征性的罚俸禄,没有严惩。
宫里的板子岂是可以小看的?二十板子下去,和打了四十板子没什么差别。皓祯自己觉得自己又挨了一顿说不明白的板子,心里委屈,一委屈又想起了他的仙子。一想到她,自己身上的疼也不是那么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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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耗子被打到卧床,紫月隔三岔五的在白吟霜面前露露脸,给她点银子。自己不在的时候惯常跟着自己的小厮(其实是婉儿假装的)来打赏一下。一来二去,两个人也熟识了不少。
“我当日那么待你,不过是因为你一人引得两位王公子弟出手,这对他们的名声不好,对你自己的名声也不好,你是个好女孩,爷不想让你这么沦落。”场面话是这么说的,把白吟霜感动的不行。
这日,紫月来了龙源楼,远远的就看见多隆带着一溜人来了。自己连忙上了二楼去,躲在雅间看热闹。
多隆牛B轰轰的一进来先踹翻一条板凳,自己一脚踏上去,指着白吟霜说:“今天护花的不在,爷看你还怎么躲!来人,把她给我带回府里!”
一群家丁围上来拉着白吟霜,白吟霜挣扎不从,被好色的家丁揩油,摸了几把,不觉叫出声来。白老汉见女儿受辱,抄起一条板凳向多隆砸过去,被人一脚踢到一边头磕在柱子上晕了。小二看到血,惊声高呼打死人了!多隆一看情况不妙,带着手下就跑了。
“爹!爹!你怎么样了?!你醒醒啊!别吓吟霜啊!”白吟霜拉着白老汉一阵猛摇,好像是没看到柱子一样,也没有听到咚咚的声音,白老爹本来不严重的伤口在自己宝贝女儿猛摇之下又磕了几回柱子,眼瞅着出的气多进的气少了。
“婉儿,你去让她别磕了。”紫月在楼上咬着手帕,给白老汉掬一把同情泪。白老爹,你就是这么被你女儿害死的啊!
“白姑娘!白姑娘!还是快点给你爹找个大夫吧!”婉儿的话让白吟霜定住了,手一松,白老爹就这么倒回去了。“小哥!你家的公子,你家的公子在吗?吟霜,吟霜需要帮助!”
婉儿一挑眉。“我家的少爷今日有事出去了,让小的来给白姑娘送钱。不曾想遭遇了此事,现在当务之急还是要去找大夫。”这女人还真不要脸,自己的老爹还不知是死是活呢,又想起男人来!
“爹,你撑着点,吟霜这就给你找大夫去!”白吟霜扶起白老爹,因为力气不够又把白老爹摔了一次,婉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帮着扶着白老爹。
掌柜的是欲哭无泪,自己的店就被这么砸了。他要是问那个歌女要钱,指不定常常来的那个少爷会不会收拾他!
“掌柜的。”紫月的呼唤声把陷入低气压的掌柜的给拉了出来,掌柜的瞬间落下两行清泪,双手交握与胸前,期冀的看着紫月。紫月一阵恶寒。“掌柜的,刚刚砸你店的可是多隆贝子?”
“不不不,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人砸的!”掌柜的连连摇头,他怎么敢去惹那个大爷!
“掌柜的,刚才的店是多隆贝子砸的,你可要好好的记住。”说完,一锭银子放在了掌柜的面前。
“是是是,是多隆贝子砸的。”掌柜的一看银子眼直了,连连应道。
“若是有人问起,特别是那个皓祯贝勒,”紫月又放了一锭银子。
“您放心,小的会如实相告!”
“不,你要做的是说的夸张一点点。你要说这位吟霜姑娘是怎样的贞洁烈女,怎样的拒绝,她老爹也是为了救护她才出了事情的。我要你,当着皓祯贝勒,不予情面的贬低多隆贝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紫月又多放了一锭银子,掌柜的喜滋滋的应了。
“要是没有预期的效果,嗯哼哼~~爷可不饶你。”紫月一甩袖子走人。
“爷您慢走,小的记住了!”
婉儿和白吟霜扶着白老爹到了他们租的房子。大夫接着就来了。白吟霜也没怀疑,直接请进去了。大夫一看,伤势过重,连连摇头。
“大夫,我爹怎么样?怎么样?”
“这位年事已高,头部多次受重击,想要好起来,不太容易。横竖也是拖日子,看你们家境贫困,也是买不起好药的。”大夫说完就走,白吟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磕头。
“大夫,求求您,行行好,我就只有爹一个亲人了!”
“你要做的,就是给那老人家吊着命。多少钱我给。给我拖半个月。”请他来的人的话还回响在耳边,他转过身来。“有钱我就治病。”
“我们家少爷有。给。务必把白老爹治好!”婉儿解下钱袋,扔给大夫。大夫掂掂重量,满意的点点头,开方子去抓药了。婉儿又去买了些吃食,才走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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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祯在家里又要躺着了,可是他实在是放心不下他的仙子,生怕他不在的时候她被人欺负。小寇子怎么能不知道他的心事,悄悄出府打听了几次,很平安,皓祯的心才放了下来。
半个月后才能下床。他第一件事情不是去和自己的母亲请安,而是直奔龙源楼去看他的仙子。
“哎哟,这位公子,您怎么那么长时间不来?真是可惜那位姑娘……”掌柜的摸摸腰包,一脸的悲戚。
“怎么了?!吟霜怎么了!她在哪?!发生了什么事情?!”霎时,咆哮马横空出世,唾沫星子到处飞。“我不是让你好好照顾她的吗?!你做了什么!”
“还不是那个多隆贝子……”掌柜的来劲了,blablabla一顿好说,把多隆贬的是天地仅有,说道白吟霜的贞烈还抹抹眼泪。
“多隆!又是多隆!”皓祯愤怒了,“那白姑娘现在在哪里?!”
“听说是被一家富户的少爷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