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随着手臂和腿的摆动,纷飞在空气中,和大地融为一体。失去了原本的色彩,变得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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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池前——
浑身狼狈,湿发黏在苍白的脸颊上,颤抖的冰冷的手指,抚上同样冰冷的脸颊,唇瓣,一点点的,将唇上的血红沾染在手上。
镜子里的女孩,血色全无。嘴唇苍白的可怕,身上的温度如同死人。
水,顺着发,顺着脸颊,顺着湿透的衣服,滴滴落在洁白的地板上,汇集,然后流向了一个方向。
镜子中的女孩,心如死灰。
“哗哗……”
莲蓬头的水能冲去脏污,却冲不去心痛。
温热的水,一点点将她包围,裹暖。如同他温暖的怀抱。热气袅袅,如同他温热的气息在耳边回转。
伸手,将热水关掉。
冰冷取代了温热,寒气透骨。
蹲下,紧紧环抱着自己。唯有脸颊偶尔流过的水痕是滚烫的。
嘴唇哆嗦着,反复呢喃着那个名字。
仍旧发不出声音。
热气再度充斥狭小的空间时,背倚着墙,坐下。将被水淋着的头搁在高高回笼的双腿上。
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你在哪……
好想见你,哪怕只是瞬间……
为什么,你吝啬的,连我的梦里,都不曾出现过?
你听不到我的呼唤么?
好想见你……
心底最悲哀的呼唤,你是否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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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
正中间的十字早已逆转,圣洁堕落黑夜。
血红的彼岸静静的绽放,在地面燃烧。暗蓝色的逆十字闪烁着星辉,漆黑的夜里,枯藤渐渐爬满院墙。
花色繁冗的蜘蛛在墙角静静的吞噬猎物,乌鸦站在枯枝上,静静的看着站在逆十字□穿黑色纱裙手捧彼岸花束的少女。
今天的妆容,每一笔,都刻在骨子里。今天,她是最美的,她可以这么说。
唯有唇瓣,仍旧血红。淡彩遮掩不住她的苍白,血红,与怀里的彼岸相映衬,别有韵味。
今天,是结婚的日子。没有牧师。
“哇~哇~”乌鸦扑棱着飞到高台上,用嘴尖戳着桌子。
淡笑弥散开来,她微微鞠躬。从门口,一步一步的走上前来,踏着彼岸组成的地毯,一步步,走向逆十字。
“我愿意。”沙哑如同撕裂般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教堂,刹那间,飞来了上百只乌鸦,共同奏响这特殊的婚礼进行曲。
她将手中的花束高高抛起,彼岸散落,混合了纯黑色羽毛,纷纷扬扬的落下。
血红的嘴唇再度勾起弧度,不同的是,她黯淡的眸子充满了光辉,她的笑容是那么幸福,带着对未来的向往。
手慢慢抬起,她手中的瓶子拧开了。上面的标签写着:“氰化钾”,所以,当她喝下着毒药的时候,只有五秒钟反应。她不允许有一点不和谐破坏她的婚礼,所以,在喝下的瞬间,她将瓶子抛出了门外。
“砰!”暴力的风将大门重重的合上,同时,她也倒在了地上。黑色长发如同墨色缎子一样铺散一地,她带着笑容,渐渐的僵硬,冰冷。
黑色羽毛与血红彼岸仍旧纷纷扬扬,最后,画面定格在闪烁暗蓝光芒的逆十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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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OK了!”伴随着副导演的叫声,黑色全部褪去。白昼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实在是太成功了!”
“太好了,终于拍完了!”剧组的人员开始互相恭喜,欢乐的气息弥漫。
“白导,你演的实在是太出色了!”副导演快速将仍旧躺在彼岸上的紫月拉的坐起来。“只有一句台词,却能把人物的感情表达的这么深刻!”
“呵呵……你觉得我实在演戏么?”紫月淡淡笑了,伸出手指,一点点擦去唇上的血红,抹在副导演的脸上。
“诶?”副导演愣了。
“还不快把我拉起来,地上很凉!”
“导演!你真是……!”副导演没好气的把紫月拉了起来,紫月立刻走进化妆间卸妆了。
副导演看着紫月的背影,目光中有一丝敬畏。
白紫月,18岁上大学前夕曾出过一次车祸,昏迷了二十五天,几次下了病危通知全部扛了过来,并且在戏剧学院开学前
成功康复入学。
入学后两年开始写剧本,拍摄短片去参加比赛。对古装剧尤其是清朝的礼法等了若指掌。
现在是她的电影处女作。
一个失去了自己挚爱的女孩痛苦的心路历程,最后以死亡为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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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导演!
一路上遇上的人都这么说。
紫月坐在化妆间,一脸释然的笑。化妆师还没有回来,紫月便拿起口红将嘴唇涂红,抚着镜子里的自己,淡笑。
“我终于还是没能忘了你……差一点,我就喝了那瓶药了……是在太痛苦了……”她微笑着,落泪。
“我该学会遗忘,同时,我也要继续行走。说不定,我们还能遇上。”
“或许,这辈子不能相见。”
“爱你,不知还能维持多久。如果可以使一辈子,那么,下辈子你一定要找到我……”
“好爱你,冷柔。没有你的七夕,好冷……”
处女作电影的杀青日,就是七夕。而片子的主题,就是一个人的七夕。
同样的,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紫月让副导演帮着把她的衣物带回去,自己则是穿着淡紫色的裙子,奔跑在大雨滂沱中。
只不过,这次,有人拉住了她,一把伞,为她遮风挡雨。
熟悉的脸,熟悉才眸子,熟悉的温柔。她嘴唇哆嗦着,反反复复没有念出那个名字。
来人却用自己温暖的怀抱,迎接一个寂寞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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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一个人的七夕》在七夕成功杀青,在十月十五日首映上,并没有见到导演白紫月。十六日传来噩耗,青年导演白紫月在XX路遭遇车祸,当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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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
第二日一早,冷柔心满意足的上班,留下腰酸腿麻的紫月。紫月刚刚泡完澡,头发都没来得及擦干,就听婉儿说赵嬷嬷在门口一直跪着,怎么也不肯起来。
紫月也不过多的理会,让碧玉加快速度弄干头发,梳好了旗头,踩上花盆底,坐着马车一溜进宫了,至于赵嬷嬷,留给蔓儿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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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月去的时候,兰馨也在。她还抱来了她家的小包子,都弄起来直吐口水泡泡,小粉腮小胖脸让紫月是爱不释手,掐的宝宝要变脸了兰馨恼了,把小包子递给容嬷嬷自己亲自动手掐紫月。紫月只能哎哟哎哟的告饶,兰馨也捏够本了,才放了紫月。
皇后见状打趣紫月:“是不是月儿见了兰儿有了儿子也羡慕?这事可急不得……”兰馨在一边也笑得甜。
“皇后娘娘莫要打趣紫月了,紫月是真羡慕兰姐姐……”紫月苦笑道。
“难道是额附对你不好?”
“好……是好,可……就是不长见面……嫁过去一个多月了,就见了几次……嬷嬷管着,总是不能见……说是怕坏了女孩家的名声。”紫月慢慢的说道。
“嬷嬷?内务府给你派了嬷嬷?”皇后和兰馨齐声问道。“这嬷嬷是指派给公主的,为何月儿府上也有?”
“并不是……就是婚前教月儿规矩的赵嬷嬷。伤好了说她是陪嫁的嬷嬷,所以就……”
“这等恶妇管的也太多了!让她去你府上无非是约束下人,竟然约管起格格来了!若不是月儿今日说,我还要被瞒着多久!”皇后生气的说道。
紫月扑通跪倒在地。“皇后娘娘,紫月也听别人说起过赵嬷嬷是个规矩极严的嬷嬷,她来教导人是最合适不过了。月儿也不是成心告状,实在是受不了还珠格格和五阿哥还有福家兄弟的无礼了啊!”
“怎么又牵扯到他们了?”提起福家和小燕子,皇后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了。兰馨也是极讨厌他们的,也竖起耳朵来听,让奶娘把小包子带到偏殿去照看。
“是这样……他们昨天……”紫月把他们打闹的部分有依据的夸张化,然后重点强调了因为他们,她和冷柔之间爆发的战争,当然了,随后的和好是没说过的。一席话下来,皇后怒了,兰馨愤了,所以叉烧五等人要倒霉了。
说来也巧,皇上听说兰馨带着小包子进宫了,下朝后直接来了坤宁宫看小外孙,为了给他们一个惊喜没让人通报,在门外面听墙角听了个全场,也没心情看外孙了,一腐袖子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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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啷!”茶碗落在地上咕噜噜的滚远了,乾隆的火气也冒上来了。
小顺子上来收拾茶碗,正好被乾隆第一波炮火击中去门外打了二十板子。接着,又有小太监来报,说令妃娘娘带了养生汤来看他。
“混账!这里是她想来就来的地方么!来人,把她给我送回延禧宫,没有朕的命令不准出来!还有,把福家兄弟拖出去打五十大板,革除福尔康御前侍卫,福尔泰伴读之职,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进宫!”
乾隆动了真怒,高无庸看着给小顺子使了个眼色,小顺子便急急忙忙跑出去通知各路人马,高无庸则是给乾隆上了新茶具添水。
这几年来令妃并没有一手遮天,即便是十三阿哥给了皇后罪沉重的打击,无法处理宫务,不过是交权利给了纯贵妃和令妃共同管理,凤印牢牢把握在皇后手里。加上晴儿,兰馨和紫月的帮衬,令妃生了十四阿哥也没争了多少荣宠。不是最受宠,处理起来也不用顾忌。
令妃被当头一棒禁足了,回到延禧宫后绞烂了好几条帕子,拐弯抹角的才打听出是自己侄子给拖了后腿,生气的砸了套瓷器。
福家也算是懵了一回。福伦的两个儿子被打的哎哟哎哟的抬回府里,更加杯具的是福尔康被小燕子咬掉了一块肉的地方经过湖水的浸泡,感染了不少细菌,加上没有好好处理,发炎了。挨了板子当天夜里发起了高烧,烧的迷迷糊糊几乎变傻了。几次到鬼门关上敲门,估计是鬼差受不了他的大鼻孔,又一脚把他踢了回来,此后,反应比别人慢半拍。
紫薇被接到了福家,好吃好喝的供着,听说了这些人的不幸,心里有了一丝快意。但还是善良了,去看了鼻孔君几次,被鼻孔君误会了,自此,鼻孔君彻底沦陷在紫薇花下。当然,这是后话。
小燕子和五阿哥幸运的没有被罚,但仍旧被迁怒了一小部分。小燕子必须学习规矩,还派了最严厉的赵嬷嬷来教育。为了避免五阿哥妨碍,暂时不准他来淑芳斋。
“皇阿玛,你说话不算数!你怎么能收回!”小燕子一听不干了,跳起来唧唧喳喳说个不停。又注意到皇后了,指着皇后就开骂了:“皇后!我知道你讨厌我!你也不用这么毒吧!我又没有招惹你!”
“小燕子!你看看你像什么话!要不是今天说起来,朕还不知道你竟然不去给皇后请安!你是怎么学的规矩!令妃是怎么教的你!”乾隆开始咆哮了,不在场被禁足的令妃再度被迁怒了。
“请安?!请什么安?我去请了就会安了么?!”小燕子大眼睛眨巴眨巴,一头雾水。“我才不去请!她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她好过!”
乾隆晃了两下,险些崩了。怒火噌噌的冒着,又看看皇后委屈的样子,只是觉得自己亏待了皇后,永琪不去给皇后请安,小燕子更不去,自己竟然放纵自己的儿女做出这种不孝的事情来,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才能解决了皇后的委屈。
“皇上,别生气,怕伤了身子。”皇后贤惠的过去,扶着乾隆,慢慢的拍着,顺气。
“皇上,让紫月试试劝劝还珠格格吧。”紫月一甩帕子说道。乾隆不答话,紫月就当是默许了,走到小燕子的身边。
“小燕子,说话算数,是对的……”紫月的声音幽幽响起,皇后惊愕的看着紫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给小燕子说话。“小燕子,你说的话,算不算数?”
“我小燕子说的话当然算数!”小燕子见紫月替她说话,拍着胸脯一脸自豪。
“我记得你曾经答应过皇上要好好的学习规矩。”紫月的声音很慢,一步一步引导着。“你没有说话算数。因为你没有学好。”紫月继续说着,兰馨已经明白了,在一边淡笑。皇后也放心了,站在一边看戏了。乾隆虽然在气头上,也真是舍不得打小燕子。自己亏待了她们娘俩这么多年,内疚压过了怒火。紫月也是个聪明的,听她的话的意思是想给个台阶,索性就这么听着吧。
“可是后来皇阿玛特许了我不用学规矩的!也不是我说话不算数!”小燕子眼睛滴溜溜一转,说道。
“呵呵……”紫月微笑。早就知道小燕子会这么说,她早就想好了。“小燕子,你是最讲义气的吧。”不过是在自己的利益保障下的义气。
“诶?那当然了!”
“如果有人欺负老人家,你会怎么办?”
“我当然会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了!我听永琪说过,最善良的就是孝顺了!要对老人好!”
“那,我说,有个小孩子很调皮,不肯好好吃饭,父亲打了他,但是后来他哭得可怜,父亲一时间心软就让他维持原状了,可是后来好多人笑话这家人的小孩子没有规矩,不好好吃饭,还笑话老人家。老人家没有办法,只能让小孩子好好吃饭。小燕子,你觉得老人家的做法对不对?”
“当然对了!他自己做的不好,还让别人笑话了!”小燕子掉进坑里了。
“那你呢?皇上也是心疼你才说让你不学规矩的,可是你现在的行为会让别人笑话皇上,那么你是不是为了皇上做些什么呢?皇上对你那么好,给你吃的,给你穿的,你是不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