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宸眸色微深,已经抱着她走到了汤池边上,雾蒙蒙的水汽氤氲在这室中,却抵不住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与他的诱惑,他抬手在她面上揉了揉,眸光黑沉的看住她,“不一定。”
夏侯云曦挑眉疑问,万俟宸已经落手解开她的衣带,胸前一凉夏侯云曦总算是彻底的回过神来,不由得按住他的手不叫他动,万俟宸挑眉看向她,一副你待若何的表情,夏侯云曦咬了咬唇,“我自己洗——”
“也好。”
万俟宸不置可否的将攥住她腰身的手一松,随即却是在她面前脱起自己的外袍来,夏侯云曦看着这般的他心知他定是要闹定她了,所幸咬着唇凑上去将他环了住,万俟宸眼底绽出两分笑意来,一手将她腰身抱住,一手将她**往他腰身上一挂便往那汤池而去,“止战与否,还要看东周公主之意。”
听他解释一句,夏侯云曦复又执着起来,复又攀住他的脖子问她,“你到底许了那东周公主什么好处?!”
热水漫上身来,顿时叫夏侯云曦舒服的一叹,万俟宸眼底有火星四溅,瞧见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大睁着瞅着他看的摸样终是忍不住的在她耳边落下一句话,夏侯云曦怔住,看着万俟宸略带兴味的眸子忽然忍不住的一叹,“万俟宸,你当真——”
无耻!
曦朝历宸帝元年,东周国渡海而来与曦朝宣战,其战力凶悍,连下曦朝四城,宸帝御驾亲征仍是难阻其势,一时间朝野动荡人心惶惶,曦朝新政岌岌可危。
危难之时,曦朝诸王齐聚长安城,包括北德王公孙墨在内的四位异姓王同洛王万俟玉一起联名请战,时值曦皇掌朝,闻言立准。
十月初,五王带五万兵马离长安,一路东去。
怒涛拍案而起,夏侯非白一身天青色长衫立于山石断崖之上,身前是一望无垠的广阔东海,带着腥味的海风卷起他的衣袂飘飞,越发的生出世外客的仙然飘逸来,夕阳就快要落下地平线去,似缎的红霞布满了整个湛蓝天空,海面上倒影如火,好似被点着了一般让人生出激越之心,他再度将手中的短函拿出来看了一眼,唇角不由得带出两分无奈笑意,指尖微动,那短函尽数化为粉末飘散在海风之中——
双手背与身后,眸光复又扫向那无垠之境,波澜壮阔之间正有成片的巨船停泊其上,巨大的船帆被海上水汽萦绕,竟给人入了仙山蓬莱的幻境之感,夏侯非白第一次见如此恢弘的舰船利器,这样大的海船只在他九重阁的古书之上才能见到,而今竟然这般真实在他面前月余,心中的震撼不可谓不小,他总也算明白万俟宸为何对东海生了兴趣,便是连他此刻,亦想要征服这万里波涛为己之用!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夏侯非白转过身去便看见一身青衫的苏璃正捧着个食盒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一双眸子紫色光晕流转的瞧着他,有些紧张有些敬服,更多的却是胆大放肆,夏侯非白面色微变,不由得朝她走过去。
苏璃做了男儿装打扮,精致的面庞玲珑的身段自有风华,更叫他移不开眼的依旧是那一双紫光萦绕的眸子,苏逻人天生便会那媚心之术,苏璃虽则未曾学过,却是将这媚心之术尽施与他身,夏侯非白看她一眼,脚步不停的从她身旁经过往远处的行营之中走!
“先生——”
“作甚?!”
她娇声一唤却得来他冷硬一回,苏璃有些泄气的皱了皱眉,虽则如此她却仍是脚步极快的跟在他身后一路到了主帐行辕之内,行辕之内铺着厚厚的地毯,走上去便软绵绵的叫苏璃不由自主的消除了紧张之感,她仔细的瞧了瞧夏侯非白的面色,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食盒递了过去,“先生,喝汤。”
夏侯非白落座锦榻之上,手中正碰了一本古册再看,听见她似求似祈的话却是眉头都不皱一下,苏璃又有两分泄气,只好眸光楚楚的上前一步,将那食盒之内的汤端了出来,两手高高举起递到他的面前去。
“先生,喝汤。”
衣袖半坠,那一双皓腕便欺霜赛雪的滑了出来,生生的杵在他面前碍眼的紧,夏侯非白唇线微抿抬手接过那汤碗,“退下。”
苏璃眸光直直的落在他端着汤碗的手上,却是舍不得走,“先生趁热喝了吧,瞧见先生喝了苏璃才走。”
夏侯非白眉心微蹙,只觉得苏璃实在事多,却终是抵不住她黏在此处,只好抬手喝汤,苏璃看着夏侯非白竟愿意喝她的汤了一双眸子骤然发光发亮起来,许是因为激动,她眸色之中泛出诡异的紫色光芒来,见夏侯非白喉头翻滚,她终是深吸一口气,纤细的身子朝夏侯非白靠过去,樱唇微张细细一唤,“先生——”
晚了两天对不住了~可能得微修一下,结局下可能得在双十一左右传~
030 大结局(下) (正文完)
章节名:030大结局(下)(正文完)
暮色时分还是晚霞似火天色晴好,不过过了半个晚上,夜空之上已经是黑沉沉一颗星子也无,海天相接之处有几团阴云无声无息的靠在了一起,缓缓地往陆地的方向移动,风诡云谲好似从海上而来的鬼魅一般迫人心神,海浪拍岸之声近在耳边,紧靠着东海的曦朝大营之内却是一片沉沉的安静,白日里披坚执锐的战士们都已经深深入了梦乡,除了少数巡逻卫兵来回行走的脚步声和盔甲碰撞响之外再难听到任何动静,而此时,一片寂静的主帐行辕之内却是沉沉的一片压抑!
几丝暧昧的痕迹触目惊心的印在那娇小细嫩的身子,纠缠的发丝绯红的面颊,掉落在地的衣裳,还有那让人浮想联翩的旖旎味道,夏侯非白此生都未曾让自己至于如此境地过,看着身边小人儿那一双满是水雾却又带着紫色光华的眸子,夏侯非白的胸膛止不住的上下起伏,怒气几乎要成燎原之势燃尽他所有的理智——
他怎能……真是该死!
强自压下的怒气几乎就要控制不住,略微清明的神识之间还带着残留的**,夏侯非白一手撩起旁里掉落的袍衫,天青色的云影一荡他整个人便起了身,苏璃小小的身影蜷缩在被子里,瞧见他面上的震怒之色终于有些怕了!
夏侯非白在床榻之前站定,眸光半狭着狠狠的看着榻上的人儿,他如何也没想到苏璃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现如今……
这么多年来,怎样的大风大浪不曾经历过,却偏偏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而这个小丫头竟是如此之傻,竟然是要这样将自己送给他,夏侯非白心中百般情绪闪过,满头满脑都是水草一般杂乱的思绪,他看着苏璃那一双眸子,万般纠葛当中实难说出一句话来,良久,他终是将榻上锦被拉起将苏璃盖住,而后缓缓转身朝外走去!
苏璃眼底的紫色光晕一点点的散去,看着夏侯非白的身影越走越远,终是忍不住的唤了一声,“先生——”
夏侯非白脚步未停,天青色的身影直直消失在了内室门口。
苏璃面色僵住,想象与现实反差太大,一时之间叫她来不及反应,心中仅有的一点侥幸在此刻全部破碎,她怔怔的看着内室门口晃荡的帘子,眼底不知是绝望还是凄楚,这些复杂的情绪她这般的心性儿还不知如何表现,只是怔怔的看着那帘子,直到脖子酸疼的发起颤来才回过神,她好像……做错了。
轰隆隆——
一声闷雷忽然落在了这海风腥咸的行营头顶,惨白的电光随之而来,天地万物俱是为之一亮,夏侯非白的面容色如缟素,天青色的身影在这夜色之中好似一株失去生气的柏树,他的脚步不停,直往行营之外走,来往巡逻的卫兵见是他自是不敢上前,瞧见他那浑身不同寻常的气势更是退避三舍直直叫他这么走了出去!
猛烈地狂风掀起他的衣袂,风中独行,他的背脊那般荒凉,日月兜转的年月之中他从未生出此时凌乱的心绪,自幼便是天之骄子,得入九重之后更是得阁主亲自教化,除却那高深的武功心法,排开那绝世的奇门遁甲,他受教更多的是那尘世与缘劫,岁月经年,他自负看透看破万事万物,掐算卜画人心天命,如此多年来杏花微雨一般的看尽云卷云舒潮起潮落,便是这中原狼烟乍起又如何,江山更迭天下逐鹿也未得引起他心底半分波澜,却在此刻,在此刻如此的狼狈……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全落了下来,海面上有浪涛怒吼,海岸边上有狂风肆虐,这个深秋初冬的夜竟是如此叫人心惊胆颤,雨幕飞转而下,夏侯非白半狭着眸子站在断崖尽头,眸光悠远无边际的落在海天相接之处,墨色的阴云黑沉沉的挤在一起,好似他此刻的心情一般沉重,苏璃……苏璃……
并非是无法可解的药,也并非是强劲到连他也抵挡不住的药,可他竟然还是受了那般的药力……到底是她能蛊惑人心,还是他早已……
天色愈发黑沉,怒卷的浪涛声一波一波的卷起滂沱大雨砸在这炼狱一般的夜色之中,夏侯非白心中脑中万般情绪闪过,从来心静如水从来智计无双的他竟然也有这样无措的时候,冰冷的唇角不由得泛上两分苦笑,他自诩一生无挂超然出尘,却不想……尘世之劫难渡,他竟也有今日……
狠狠的闭了闭眸子,再睁眼之时夏侯非白的眼底已有幽光乍现,蓦地想起苏璃一人在行辕之中,他心中忽而有些不安,大雨仍旧有滂沱之意,他豁然转身,眸光幽深的往行营大帐之中走去,守卫的士兵远远地便看到他一身湿透的走了回来,心中虽则有疑问却是什么都不敢相问,夏侯非白沉着脸,心头浮起的却是苏璃混在王府卫队一路上跟着他来到此处的场景,心头的怒火被雨水浇灭,在那怒意之下浮起来的竟又是一层层的酸楚疼惜,她……怎能用这样的法子……
唇角不自觉地苦笑更浓,事到如今,他还能如何,他不仅没有教好她,反倒是叫她乱了他的心,到底是她比他更果决些,连叫他徘徊思虑的时间都不给,就这样干脆利落的算计他,叫他不能不认不能不从,既是如此,他便也只能……
掀开帐帘的手一顿,满室的寂静让夏侯非白脑海之中的思绪一断,外室还是他走之时的模样,可是这样的安静实在是诡异之极,竟然叫他不敢再往里走一步,夏侯非白的眸色骤然变深,深吸一口气到底还是进了外室朝内室走去,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行走之际带起飘飞的衣袂来,心中有一处好似被揪紧,就连呼吸都变慢了两分,“唰”的一声,夏侯非白步伐急骤的身形蓦地钉在了内室门口!
鸦青色的帐幔被勾起,宽大的床榻之上锦被平铺早已不复适才的凌乱,可是看着那平平无人的床榻,夏侯非白心中蓦地一空……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是过了许久,只见他眸色骤然加深,依旧带着水渍的面容陡然做寒,大步往内室走去,眸光四顾,简单的陈设一眼扫尽,无人,无人!
夏侯非白深吸一口气,豁然转身往外走,外头的夜色还未散尽,大雨之势半分不减,夏侯非白眸光四顾,一时之间想不到苏璃能去哪里,守在远处的卫兵看到夏侯非白站在门口以为他有事吩咐,赶忙过来候着,夏侯非白半狭着眸,只觉得一股子凉气缓缓地从脚底浮了上来,一点点的将他整个人都淹没了住!
“王爷有何吩咐?”
卫兵小心翼翼的一问,只因为这个晚上的夏侯非白实在是太过奇怪,夏侯非白凉凉的看了那卫兵一眼,唇角微动,终是一问,“适才可有人从帐内出去?”
那卫兵眉头微皱,面色肃重的想了想,摇头,“属下不曾看到有人出去。”
夜色浓黑,风雨急骤,便是他内力高深才能夜中视物,这些士兵自然及不得他,而她……自然就更是及不上他了!
她的胆子愈发大了!
心中的凉意随着风雨渐大,夏侯非白眼底有幽光陡转,恍惚之间脑海之中忽然有灵光一闪,他蓦地转头,眸光利剑一般的落在了那海浪澎湃的海上!
一夜的疾风骤雨,海浪滔天,便是有如蓬莱仙山一般的公主号都在这般巨浪之下晃动个不停,整个晚上这巨船之上的人都备受滋扰,然而或许是他们已经习惯了海上的生活,这般的夜晚与他们而言并算不得什么。
晨光破晓,万丈霞光冲破了厚厚的阴云层,为整个海面之上的水汽拢上了一股子如梦似幻的斑斓之色,碧海之上经过一晚的涤荡再度恢复了平静如初,天空之上因为那朝霞的映染愈发的湛蓝透彻,下人们陆陆续续的开始了这一天的工作,整个公主号地势最高之处的阁楼之中却依旧是静谧无声。
紫色的帷幔沉沉的垂地,内室角落里的焚香炉之中正淡淡的飘着青烟,金发的粉衣侍女安安静静的站在帷幔之外,眉眼低垂满是恭敬,虽是无事,却依旧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不敢轻慢半分。
“唔……”
轻轻地一声地呓,粉衣之女蓦地抬起了头来,心中默数两声,这才掀开帐幔进了里间,同样是紫色床帏的榻上,夏侯璇玑正撑着床榻起身,眸光向外一瞟,一边让粉衣侍女为自己穿衣裳一边眼尾上挑的问起,“有人来访?”
粉衣侍女闻言便皱了皱眉,微微颔首的道,“是中原的东海王。”
夏侯璇玑眉头一挑,眼底幽光转动之间不由得露出两分明了的笑意,穿好衣裳下的地来,站在铜镜之前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可知所为何来?”
粉衣侍女一边为夏侯璇玑着大裳,一边看着镜子里的夏侯璇玑回话,“并不知是为何而来,可是那表情却不甚好看。”
“哦?”
夏侯璇玑挑了挑眉,复又净手净脸,随即又落坐在梳妆台之前由着这粉衣侍女的一双小手为自己着装,唇角微抿,她的眉心皱了起来,“表情不甚好看是何意?难道苏璃未曾得手?可真是浪费了我的宝贝。”
粉衣侍女听见她这般娇憨慵懒的嗔怪不由得也生出两分笑意来,却是不敢轻易接话,待一切都收拾妥当,那粉衣侍女正要传膳却是被夏侯璇玑阻了,她面上带着妥帖的笑意,着了桃花妆的面容千重妩媚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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