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给我说说他娘生病的状况。” 几个狱卒笑起来:“风公子,你别开玩笑了……” “我象是开玩笑吗?”风劲节笑道“我真的的懂医术啊。” 大家你望我,我望你,一起摇头“风公子,你是一方富豪,不是走方朗中,这些闲话,可别乱说。王头心情非常差,他娘看了很多有名地大夫,银子不知花出去多少,一点好转都没有,这种事,你要拿来玩 笑,他真能不管不顾,同你拼命的。” 风劲节叹口气。有些无奈地看着众人:“我虽有钱,不代表我不会别的啊。你们不能因为我有钱就信不过我啊。” 大家一起笑:“风公子,咱们不是信不过你,咱们这是为你好才劝你。” 风劲节摸摸鼻子,似笑非笑道:“那如果我说,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晓百家学说,诗书文章,精通刀枪棍棒,诸般武艺,善医人之术,通治国之理,这些你们也都信得过?” 狱卒们笑起来:“我们信,我们信,得了你这么多照顾。你说太阳从西边出来,我们一样相信。” 风劲节忍不住又叹一口气。是啊,谁会相信。他这个商人,基本上除了生儿子之外,就没啥不懂的东西了。 任何人,第一世跑去做御医,第二世跟去当钦天监,第三世混个翰林院编修,第四第五世,直接出将入相去治国安邦。基本上,天文地 理。马上马下的武艺,治国救人的本事,该学的,应该全学得差不多 了。 只是,这年头,真话说得多了,只会让人当成疯子,所以他最后的选择,只是一扬眉,一瞪眼:“我说各位,难道你们真打算让你们王头就这么一直凶神恶煞,压得你们也不敢喘口大气,反正大夫看了都没起色,何不就让我试一试呢,成了,大家都得解脱,败了,自然是我一个人地罪过,与你们又有什么相干?” 这等厉害关系一说,众人倒觉得有理了。现在王头这个样子,别说犯人们日子难过,就是他们,也觉得辛苦。反正事已至此,试试有什么不好,真要失败了,有风劲节在,也轮不到别人来顶罪。 这般一想,自是有人去把那王大宝又扯又劝地拉了过来。 王大宝初时,自然也是不信风劲节能治病的,但是被大家一劝,风劲节又敢拍胸脯保证,他也想到于其让母亲在家里等死,不如就此试上一试。便细细地把症状,以及看过什么大夫,大夫们怎么说,用过什么药,用药之后的反应等诸般细节,一一说了。 风劲节听后,思索过了一会儿,便开出了药方,又细细叮咛王大宝关于火候份量服食时间,以及日常照料的细节问题。 本来王大宝对他就是将信将疑,又见那药方即没有什么特别名贵的药材,也没有什么十分罕见的药引,对风劲节地信心就更少了。 他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照作的,而其他的狱卒们,谁也没对风劲节的医术抱太大希望。 也因此,当第二天王大宝激动地冲进牢房,隔着牢门就给风劲节磕头时,所有人都感到莫名的惊愕。 “风公子,你真是神医,只三剂药,我娘今早就能从床上坐起来,恢复了许多精神,求风公子你发慈悲,施妙手,让我娘能够康复吧。” 这样一句话,说得众人皆感震惊,而风劲节则暗自松了口气。 其实神医从来不是神仙,虽说风劲节在医学上的知识,肯定可以拍胸膛自称当世第一,但不亲自去诊治病人,他也不敢说一定治得好。 病情的诊断,从来是差之毫厘,缪以千里,所谓拿根细线往人手上一系,凭此来诊断病情,所谓听人说一两句生病时的状况,就立下判 断,这种治疗方法,在风劲节看来,其实不过是拿病人的性命来显示自己高超地医术罢了。 很多病情,状况相似,但病因全然不同。医者若自恃医术,不能长保警惕畏惧之心,终有连累病人的一日。 由他人转述地病情,很难完全正确客观,要想对病人负责,望闻问切,缺一不可。只是他人在牢中不便出去,王大宝也不可能把卧床不起的病危老人带到霉气地牢房来。 他也是无奈才以自己的经验,斟酌着用不会伤身的药方来试探病 情。今见王大宝这等反应,对于病情,他也才有了十分的把握。 此时他一身轻松,不免笑道:“你放心,我能办到的,自然会尽 力。” 王大宝闻言,竟是连连给他磕了四五个响头。 从来病去如抽丝,所谓神医一两服药,随意一次出手,就生死人而肉白骨其实大多是志怪传奇在世人口耳相传间,越传越玄的神话罢了。 王大宝的母亲照风劲节的方子调养治病,足足一个多月,这一月之间,风劲节也时时听取王大宝关于病情地说明,时常对治疗方式略作 但无论如何,一直百医无效的老人渐渐好转这个事实,让所有人对风劲节刮目相看。 现在风劲节再洋洋得意,吹捧自己除了生小孩,什么都会,别的人就算不全信,但也不敢再摆出不以为然的姿态了。 王大宝对犯人虽凶狠,对母亲却孝顺,对风劲节这么一感激,更是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什么铁链刑具,早就去了。找了间有窗子,可以晒太阳的牢房打扫得干干净净,只让风劲节一个人住。也不顾让县令大人知道会倒霉,再次让风家可以送好酒好菜进牢房。甚至时不时还让风家派两个水灵灵俏丽丽的姑娘,来给风劲节弹琴唱曲,说笑解闷。 倒是风劲节自己觉得不太妥,来过两次之后,便让她们不必再来,只是牢中日日无事,不好打发时光,便叫家里人,送了一堆又一堆的书进来。福伯又想起自家主子是个才了,没事也爱玩点风雅,便把那千金购得的名琴,异国买来的檀香,最上品的笔墨,玉石制的围棋,一股脑地全往牢房里送。 别的狱卒们开始见着还觉得有些不妥,但一来收了风家不少钱,二来,牢头发了话,他们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再加上,风劲节为人又风趣亲切,平日也同他们说笑无忌。大家有什么事请教他,他一概都能帮忙。 小李子家上下三代。几十年辛苦存了笔钱,正发愁不知道买地好,还是买铺子好,又或是自己做生意好。风劲节偶尔知道他地烦恼,随意点拔了几句,倒把满牢房的狱卒给点醒了。 这位可是最能做生意的财神爷,谁家里有点闲钱,不知道怎么生 钱。何不都去请教他。 王大宝的娘治好了病,衙门里的差人,都知道风家大老板居然是位神医,谁有个三亲四戚,头疼脑热,一时治不好的病。都去问了。风劲节能帮就帮,也从不摆某些神医,不是疑难杂症绝对不治的架子。 渐渐地,大家都觉得承了他的情,受了他地助,很多事,也就全睁只眼,闭只眼地算了。 风劲节在牢里看书,弹琴,有时还画点画。或是自己同自己下棋,他又觉得无聊。看哪个狱卒有空,或是稍稍表露出点兴趣。他便叫了人过来,教他下棋弹琴。 吃牢饭的衙差们,虽说手里权力不小,但却是被上位者看不起的身份,做过差役的人,是不能考功名的,因此大部份狱卒也都是不读书识字的。 今儿见到这么多书书画画,也不免眼直。 风劲节见谁有兴趣。便会高高兴兴当一回夫子,教人读书写字。有时甚至教他们画画。 阴森森一座死囚牢,倒是莫名得有了些风雅气息。 愿学字,想学字地人,会很珍惜得捧着书不放,努力地写出一个人歪歪扭扭的字。 只是想学着玩的人,也会把个琴弹得魔音穿耳,恐怖莫名,也亏得风劲节犹能含笑以对,仿佛耳朵分辩不了五音一般。 他有时闲得无聊,拖了一帮衙役陪他下棋,一对一地下,往往是由着对方摆让子,摆了一堆之后,他才慢吞吞放下第一枚棋子。有的时 候,同时摆上七八个棋盘,他一个人和七八人飞一般地下棋,看起来是他以寡独众,只可怜了一班正常来说,一辈子都和风雅扯不上关系的新棋手们,望着棋盘瞠目结舌,苦苦思索。 当然,他的乐趣,也并不总是风雅的,偶尔也会和几个狱卒,蹲在一块,呼呼喝喝地掷骰子赌钱。 总之呢,风劲节的做牢生涯,是难得的自在逍遥。不但他自己过得好,便是整个死牢里犯人们都跟着走运。 风劲节说,牢房太潮湿,太脏,有害身体,不止是犯人吃苦,就是狱卒长年在这种环境中,也易生病。 他是神医,他的话谁不当真,于是牢房被彻底打扫一番,原本地阴森,潮湿,到处的腐烂臭气和肥大地耗子,全都渐渐消失了。 风劲节说,疮口长久不治会引来苍蝇等脏东西,容易散病,而且别人的呻吟惨叫也会让他被吵得睡不着觉。 于是,受过刑地犯人们,哪怕拿不出什么好处费,狱卒们也会安排大夫替他们看诊,给他们的刑伤做一些最基本的处理。 这一切变化基本上,衙门里当差的全都清楚,只是上上下下,全都拼死力瞒住那正忙着往上头使劲,以便和风劲节较量的刘铭。 就这样过了一段时日之后,县令要高升了,有新的太爷要来上任 了,这个好消息很快传了开去。王大宝喜气洋洋找风劲节道喜:“风公子,大喜大喜,就快脱出牢笼了。” 风劲节刚喝了点酒,懒洋洋在太阳下头打磕睡,闻言只漫不经心地嗯一声:“怎么,咱们的父母官终于要高升了。” 王大宝一怔:“公子知道?” “这事我一直知道,我估摸着,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风劲节懒懒地打个呵欠。 “那公子怎么不高兴?” “有什么可高兴地,当官的来来去去地,于我也不过就是银子倒霉罢了。”他耸耸肩,忽得微微一笑“再说,咱们大老爷,也未必能容我安安乐乐,等到新官上任。” 王大宝一愣:“新任太爷这两天就到了,还能由得他胡作……” 话还没说完,就听得一迭声喊:“王头,不好了,不好了……”随着话声,一个狱卒飞一般地跑了来。 “出什么天大的事了?”王大宝不满地道“值得你这样一惊一 乍。” 那狱卒大口喘着气,看看王大宝又看看风劲节,再往四周扫了一 眼,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老爷,他,他……他要害风公子的性命……刚才他派了总管过来,让我们准备准备,晚上,要让公子爷背土袋。” yxg。cc 小 说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 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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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第四部 风中劲节之 非刑 土袋其实是监狱里最常见的一种杀人方法。 心善点的狱卒会把犯人灌醉,心狠点的则直接把犯人绑起来,然后拿装满泥土的袋子压在犯人身上,一般来说,一夜就能把人压断气,而且事后是验不出伤来的。 在阴冷的监狱里,自古以来,便是杀人如草不闻声,这等非刑戮 人,即是常事,也是惯例,在官场上混久了的人都清楚。 所以,刘铭也没当什么大事,派管家来,循例知会一声,让差役们做好准备,晚上动手。 一般来说,听了太爷这样的吩咐,狱卒们都会听令行事的。本来这黑不见天日的监牢里,脏肮事多着呢,你要看不顺眼,就别吃这行饭,再说,替太爷办了大事,事后,太爷也必不会亏待的。 但这次情形就不同了,别说上上下下,所有的狱卒都在风劲节身上拿了太多的好处,仅就感情上来说,同风劲节也处得如同朋友一般,这个狠手,是实在难下的。 也就怪不得王大宝一听了这话,立时黑了脸,愤愤地低骂:“那个老杀才……” 其他人虽然没明着骂出来,但那脸色,表情,也就差不多了。 大家都喜欢风劲节,不止是因为风劲节给银子大方,也不止是因为风劲节能帮上他们很多忙,更多是因为,风劲节对待他们的态度是他们从未感受到的。 即不似当官的高高在上,不屑却也离不开他们,也不象小民们,低低于下,仇视却又不得不讨好他们。 即没有士子名流们的高傲冷漠看不起,也没有富商巨贾的骄横自 大,以为花了两个钱,便可以当祖宗。 风劲节待他们的态度平淡从容却也不失亲切,同他们说笑,与他们玩乐,不计较身份,不在乎地位,不理会处境,这种全然的平等相待,是大部分衙差们自吃这行饭之后,就再没有感受过的亲切和自在。 也因此,在每个人心中,都再不能只把风劲节单纯当一个有油水的犯人。要把这个,昨天还同他们喝酒说笑,今早还在笑着为他们讲传奇故事的人生生弄死,却让人心里一下子揪了起来。 王大宝的脸黑一会,青一会,良久才道:“公子放心,我们必不会加害于你,只往上报照规矩办成了。拖到他卸任了,也就没事了。” 还不等风劲节答话,旁边来报信的狱卒便道:“恐怕不成啊,管家说了,晚上他亲自来看着动手。” 几个狱卒相顾失色,风劲节却似没听见一般,自顾自又去给自家倒酒。 王大宝气急败坏:“都这个时候了,风公子,你怎么还喝酒?” 风劲节对于好好一个又凶又横牢头,居然会用和他家那位福伯一样的口气说话,感到非常之惊奇,不觉笑道:“背就背吧,以前在沙漠上做生意时,多重的货我都背过呢,先喝醉了,背的时候就不会太难受 了。” 王大宝铁青了脸,一把将那整壶的酒给掀飞了,咬牙道:“要不,我们想个法子放你出去……” 风劲节一时抢救不及,很惋惜地望着那一壶子糟蹋了的美酒,正郁闷着呢,忽听到这话,微微动容,抬头看他一眼,这才一笑:“怎么 放?明着放?你们不要命了?暗着放?或是在牢里头放把火,就说人都烧死了?那你们也一样脱不了干系。他就算要卸任了,一天是县太爷,就一天把你们管得死死的,一个不顺心,几十板子打下来,能把人打残了。你们就别为我担心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就是,放心我死不了。” 所有人都用悲痛的眼神望着他,可见他的话基本上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