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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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爱随我-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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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继祖微微掀了掀车帘,见颜雪不知何时已经安坐车上,心下佩服,想到要与她一路同行,心情更是不由自主地雀跃。
  “婉儿姐,可以走了。”放下车帘,范继祖对还在原地张望的林婉儿道。
  “再等一会。”林婉儿应了一句。又等上一阵,终于见成朗自巷子那头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
  “怎……怎的是在后门?”成朗缓过来,开口问。
  “方便装东西。”更重要的是,方便颜雪上马车。
  “这个……”成朗自怀里掏出一个小酒壶,“给你饯行。”
  虽说成朗给人送礼的几率比太阳从西边升起的几率大不了多少,林婉儿还是忍不住皱眉,“成大哥,我不喝酒。” 
  成朗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给忘了。”
  抬眼望一眼林婉儿,成朗有些扭捏,“林老板,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见他确乎有事相求的样子,林婉儿随了他,走至巷子的一角。
  “这两日我娘要从乡下上来。”成朗说道,“你也知我素来两手空空家徒四壁,我娘上来总得置办些物什孝敬着。你这一走,我到哪找人借钱去?”
  “老人家上来,自然要好好招待。”林婉儿难得的没讽他,爽快地自怀里摸出两块银锭,递到他手中。 
  成朗笑得谄媚,“还是林老板够仗仪。”
  林婉儿没答话,又自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放到他手中。
  “这里是两锭金子,你可别拿去赌了。找个工匠打些首饰,要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也有拿得出手的聘礼才行。” 
  成朗望着她,有些疑惑。
  林婉儿笑了,“老人家这回上来,八成是想逼婚吧?”
  成朗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
  “你都了,她就你一个儿子,不急才怪!”
  “我怎么了?”成朗不服气,“男人岁正值壮年,女人要到了岁还不嫁那就是残……”
  成朗噤声,及时打住。
  林婉儿还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一辈子都升不了官,就是这张嘴害的!”
  成朗蠕蠕嘴,没敢反驳。
  “拿着。”林婉儿将方才陈子强给的银票拿出来,抽了张大的给他,“置办婚礼,也是要钱的。” 
  林婉儿给得那叫爽快,要让陈子强知道城门都没出,他给她的银票已经去了五分之一,不气得跳脚才怪。 
  “说好了送我出城的,我们走吧。”林婉儿收好银票,正要上马车,却发现成朗根本没跟上。
  回头却见成朗捏着银票一脸的愧疚,“林老板,我娘的船今天到城西渡口。”
  林婉儿气闷,真该听汪爸的话,出门看看黄历。
  “我知道了,你去吧。”林婉儿无奈地挥挥手,转身上了马车。
   
  林婉儿进马车后,范继祖坐在了车夫旁边。车夫挥鞭,马车便开始缓缓前行。
  “婉儿姐为什么非让他跟着?”车厢内,颜雪轻声问道。
  “他好歹是个捕头,有他跟着,说不定可以躲过盘查……”林婉儿答了一半,突然顿住,望着颜雪颇为玩味地笑,“我是不是会错意了,你说的‘他’,是姓成呢,还是姓范?”
  颜雪面色微红,低声道,“我没别的意思。”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林婉儿很“认真”地接道。
  “怎样才能引开城门守卫的注意呢?”见颜雪不语,林婉儿托着腮,做沉思状。
  颜雪以为她为难,忙开口道,“婉儿姐,要不还是让我自己走……”
  “有了!”林婉儿豁然开朗,“我再脱一次!”
  颜雪脸色一僵,“婉儿姐,不行……”
  垂眸,只见林婉儿正捧腹低笑,知道她又逗着她玩了,本还想说什么,终于放弃。
   
  快到城门,林婉儿将范继祖叫进马车。
  三人共处,马车确实嫌窄了。
  “坐好了。”林婉儿让范继祖坐在颜雪前面,“记得,一会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你只管挡着颜雪,无论如何也不下这马车。”
  范继祖咽咽口水,郑重点头。
  林婉儿一阵好笑,替他整整衣襟,就势倚近他,温热的气息很快便将他的一张俊脸烤红。
  “还有一件事,”林婉儿柔声慢道,恍若情人间的低语,“别,压着颜雪了……”
  范继祖的脸“腾”地一下,几乎要到达沸点了。
  车帘被人掀开,林婉儿缓缓自范继祖身上起来,范继祖则通红地脸,僵在当场动也不敢动。
  “这不是醉乡茶楼的林老板吗?”掀车帘的守卫一脸笑意,“跟范小公子出城?”
  林婉儿笑脸迎上,“大哥认得我?”
  那守卫笑,语带讽意,“要想不认识林老板,还真不容易呢。”
  “大哥真抬举我。”林婉儿打着哈哈,装作左顾右盼一阵,“还查刺客呢?”


 
 


      “那可不行。”守卫接道,“还请林老板和范公子下车让我们检查检查。”
  “好。”林婉儿说着跳下马车,范继祖却堵在车里,半分没动。
  “范公子?”那守卫唤了一声。
  范继祖红着脸,僵着脑袋摇了摇头,死活不下车。
  “那个……大哥……”林婉儿一脸心疼地扯了扯守卫的衣裳,“别吓着继祖,他要是不想下车,就不下了嘛。” 
  那守卫不理,“那怎么行,坏了规矩。”说着就要伸手将范继祖拽出来。
  范继祖脸色煞白。
  “大哥!”林婉儿急急地拦住他的手,“继祖胆小,你别吓他呀。要不这样,”林婉儿爬上马车,不一会拿出一展手绢大小的包裹,递给他,“这是宝儿给我做的松子糖,大哥消消气先吃着,我劝他一会。” 
  那守卫本也不急,一听“宝儿”俩字嘴便谗了,接过林婉儿手中的包裹,他拿起一颗便往嘴里送,没什么味道,咬起来有点软……他吐出来,低头只见手里一捧银豆子。
  “刚才太急,好像拿错了……”抬头,但见林婉儿欲言又止。
  守卫清清喉咙,将包裹揣入怀中,“他不愿出来就算了,你们走吧。”
  “可是……”林婉儿还想说什么,他已经转身,检查下一辆马车去了。
  马车前行,不一会便出了城门。
  林婉儿放下车帘,转身朝车内面余悸色的两人笑,“安全通关!”
  马车行至城郊外一片人迹鲜少的树林,林婉儿遣走车夫,唤颜雪下车休息片刻。
  阳光晴好,林中树木叶片零落,虽略显萧索,却正好叫阳光毫无阻碍地射进来。
  一条清澈的小溪自林中穿出,偶尔的水花飞溅,蹦出珠玉无数。
  林婉儿立在石上,陶醉地吸一口清新宜人的空气,只觉通体舒畅。
  垂首,只见清澈见底的溪水中,几尾鲤鱼悠然嬉戏,肥美的样子实在……惹人谗。
  伸手探探水温,林婉儿心思微转,坐下来,开始脱自己的鞋子。
  果然,范继祖马上奔了过来,“婉儿姐,你要做什么?”
  林婉儿对他笑,“下水抓鱼。”说完就要将袜子脱掉。
  范继祖急忙阻止,“不可不可。婉儿姐待嫁之身,岂能随意在人前裸露肌肤?”
  “没事没事。”林婉儿笑眯眯地摇头,“这里只有颜雪而已。”
  只有颜雪?“那……我呢?”范继祖指着自己,好不委屈。
  “呀!”林婉儿作势拍拍自己的脑袋,一脸无辜,“忘了……”
  范继祖转过头来暗自泣血,她只记得这里还有个供她耍玩的玩具,从不记得他是个人。
  “可是……”只见林婉儿望着溪水幽幽叹息,“人家想抓尾鱼给颜雪吃……继祖,”转过头来看范继祖时,她已经换上一张灿烂无比的笑脸,“你也想的,对不对?”
  ……的 
  范继祖挽起长袍,在水中有些艰难地移动。天气晴朗,秋末的溪水却依旧冷得入骨。
  不过,范继祖咬紧牙,婉儿姐说了,颜雪喜欢吃鱼。
  “又扑空了。”林婉儿看着水中笨手笨脚的范继祖,失望地叹一声。
  抬眸只见一直安静地在一旁看她胡闹的颜雪掏出一把匕首,转身往林里去了。
  没一会,颜雪回来,手中多了一枝削尖了的细枝。
  走到溪边,她将细枝递给范继祖,淡然道,“用这个。”
  范继祖听到她对自己说话,高兴得几乎要飞上云霄。要知道,虽然一个多月来他们共处一室,日日相对,但颜雪主动跟他说话的次数,十个指头就数完了。
  一时高兴过头,手没放对地方——“啪!”
  顺道提一句,这些日子里来他挨的巴掌数,十个指头是肯定数不完的了。所幸颜雪的巴掌越打越有水平,在保证声音响亮,力道够足的情况下,还能保持他面部颜色的正常。
  脚下一滑,原本就站得危颤颤的范继祖“扑通”一下,整个摔进水里。
  颜雪脸色微变,犹豫着要不要下水救人。
  溪水清浅,范继祖呛了几口水后,才终于坐了起来。水是不深,却冷得骇人,范继祖还在水里,就已经开始一个接一个地打起喷嚏来。
  颜雪松口气,点足起飞,提起他的衣领将他带上了岸。
  范继祖一落地,就开始抖,原本就白皙的脸上此刻更是苍白得吓人。
  颜雪有些无措地朝林婉儿望去。
  林婉儿很没同情心地笑了个够,这才对上颜雪的眸,“叫他去换衣服,要不然要生病了。”
  颜雪于是以最快的速度带他飞进马车,找到他的包裹,丢给他,然后,出了马车。
   
  范继祖换好衣服走出马车的时候,颜雪已经将三尾鲤鱼洗净驾好,正准备生火。
  他急忙赶上几步,拿过火石,“我来我来。”
  颜雪也没反对,只静静等他来。
  他心情激动,方才实在太糗,正想在颜雪面前表现一番。孰料实在太过紧张,反而忙乎半晌,半点火星也没点起来。
  抬头,只见颜雪朝他伸出一只手。他朝她挤出一个更像哭的笑,心情沮丧地将火石还给了她。
  颜雪接过火石,打了几下,没一会,火便升起来了。
  范继祖更加郁闷,黯然起身,他有一脚没一脚地往溪边踱。
   
  溪边,林婉儿正半眯着眸,悠然地仰躺在一块巨石上。阳光和暖,懒洋洋地撒在身上,撩人欲睡。 
  “唉……”一声沉重的长叹,打破了空气中的怡然。
  林婉儿坐起来,发现范继祖不知何时已经坐在身边。抬头看一眼正在忙碌的颜雪,他收回目光,再次垂首,黯然长叹,“唉——”
  “唉——” 
  范继祖微愣,怎么出现回音了?
  蓦地发现,林婉儿居然坐在他的身边。
  “唉——”只听她长叹一声,故作沉重地摇着脑袋念,“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倍增困扰。”
  范继祖如遇知音,激动地执起她的手,泫然欲泣,“婉儿姐,这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叫我如何是好?” 
  林婉儿觑眼看看颜雪,却见她眼帘微垂,目光专注地定在一尾尾鲤鱼上,好似根本不曾朝这边看过。 
  “莫忧莫忧。”林婉儿笑着抽回手,拍拍他的肩,对他道,“我这里有八字心诀,三句口诀,你只要牢记在心,善加应用,必能如愿抱得美人归。”
  范继祖大喜,“当真?还望婉儿姐不吝赐教,范继祖终身难忘。”
  林婉儿觉得牙齿有点酸,想想陈子强最不喜欢这些酸酸的说辞,确实很有见地。
  清清嗓子,她开始说教,“你听好了。这八字心诀是:‘嘴巴要甜,脸皮要厚。’三句口诀是:‘雪,我帮你。’‘雪,我们一起。’‘雪,教我。’第一句,用在你会而颜雪不会的事上。第二句,用在你们都会的事上。第三句,用在她会而你不会的事上。”

 
 



“婉儿姐果然聪明过人。”范继祖附掌赞道,“这样,我们就做什么都可以一起了。”
  那是因为恋爱已经让你的智商逼近零了。林婉儿如是想着,好心地没打击为情所苦的范继祖。
  “来,练习一下那三句口诀好了。”她循循善诱。
  范继祖乖乖点头,轻启朱唇,“雪……”话未说完,脸已红了一半,“这称呼……不合礼数……” 
  “记得,”林婉儿拍拍他的红脸,顺道揩点油,“脸皮要厚。”
  说完起身,乐颠颠地朝颜雪走去。因为她看到,已经烤好的鲜鱼正在朝她,友好地招手……
   
  心满意足地吃饱喝足,林婉儿吩咐一声,“出发。”三人便起程朝马车走去。
  没说错,是“吩咐”没错。范继祖呆呆的,眼里只有颜雪,自是颜雪做什么他就做什么。而颜雪江湖中人,最重义气,林婉儿于她有救命之恩,叫她为她舍命都可以,何况只是听从她的吩咐?
  这会儿颜雪正在解鞍绳。
  车夫被林婉儿打发走了,接下来,驾车的活,自然落在她身上了。
  “你会驾车吗?”林婉儿问范继祖。
  范继祖摇头。 
  林婉儿笑,斜斜地看了他一眼,“知道怎么做了?”
  范继祖愣半晌,终于恍悟,小跑过去粘着颜雪,一板一眼道,“雪,教我……”
   
  最终的结果是林婉儿一个人躺在马车里,舒服地品着汪宝儿给她做的各色点心。
  秋风入帘,不时送进一两声……呃……谈情说爱……的声音。
  “啪!” 
  “手拿开!” 
  “啪!” 
  “手放哪里?”
  打是亲,骂是爱。加油!
  “啪!” 








古代人口密度小,地域广阔,城镇之间常常要走上一两日的路程,露宿野外也便成了常事。
  林婉儿虽然在皇宫里奢侈惯了,在醉乡茶楼也被汪宝儿一家照顾得好好的,但这点点苦头还是吃得的。 
  只是有件事,叫她实在无法忍受,那就是不能洗澡。
  说她有洁癖也好,说她大小姐脾气也好,总之一天不洗澡,她就浑身上下都难受。
  可荒郊野外的,叫颜雪和范继祖到哪里去给她找洗澡水?
  最后林婉儿也不管了,就着山中泉水,坚持洗浴。
  隆冬初至,泉水多冷得刺骨,每每洗过澡,林婉儿都哆嗦到不成人形。
  颜雪看不过,每次都会耗费内力替林婉儿驱寒。
  内力修来不易,次数多了,连范继祖都看出颜雪日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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