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不爱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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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不爱随我-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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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小雪说,进入秋谷原的前两天,你曾使计混入徐谦包下的客栈。”
  林婉儿笑,“林大哥也知道,我娇贵惯了,不喜欢露宿。况且失银责任重大,我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叫人把官银送给你们抢吧?”
  林翼然显然不信,“你我同游半月,所费银两,足够穷苦人家花费三年有余。如此用度,区区四万两恐怕根本不在你的眼里。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但若说你没这本事,我便不信。”苦笑一下,林翼然继续道,“这样很好,不是吗?双方不伤一兵一卒,梁州百姓又得救助,还顺道替小雪在门中立下威望,一举数得,有甚么不好?”
  林婉儿知多说无益,但依旧不想承认,遂闭口不语。
  他抬起她的头,望定了她,“不想承认,是因为不相信我吗?”
  “林大哥,你明知……”
  “为什么,不把发盘起?”他的手指,滑下她的颊,捧一掬她如丝的发,看那华美的发的掌中缓缓滑行。为什么她是这般装束,流云轻挽,翠色盎然。分明,分明是待嫁女子的打扮,分明是呀……
  林婉儿急忙后退数步,与他拉开距离,“林大哥,我想我上次说的还不够明白,我……”
  “你已经说得够明白了!”林翼然怒吼着打断她的话。惊觉自己的失控,他蓦地转过身去,重重地打在身旁立起的岩石上。
  那岩石无辜地歪了脑袋,渐渐分做两截,沉沉下坠。
  相思原来是这般滋味。如蚁噬心,点点侵蚀心灵,惊觉时心中已然空出一个大大的洞口,瞬间又被抑制不住的思念填盖。可是相见,偏又成了另一种蚀心入骨的痛。她就在眼前,却又疏远淡漠,遥不可触。 
  “回去吧。”平复下心潮,他转过身来,那画面却叫他手足无措,“林宛,你……别哭……”
  林婉儿愣愣地轻触自己的颊,咸湿的液体自指间滑过,她哭了?
  这一世,她从来就不曾哭过。初到异世的迷惘,朱玉儿的以怨报德,安寿的威胁恐吓,甚至刀剑之间生死一线……她不是不曾慌乱、伤心、愤怒、感怀,可她不哭。上一世她哭得太多,得知病情时她哭了一天一夜,可是病魔不曾放过她;看到父母为她染白的鬓发时她哭了,可是家底依旧渐渐掏空;母亲拿走那碗代表长寿的面条时她哭了,可是死亡依旧步步逼近……终于她不再哭泣,她终于明白眼泪只是懦弱者的徽章,什么也挽回不了。
  可是现在她哭了。不是伤心,不是恐慌,只是敌不过漫入心底的酸,抵不过侵入眼角的涩。
  她眨眨眼,拦不住汹涌奔腾的泪,颗颗透明的琉璃自眸中滑落,在谁的掌中溅碎。
  她抬头,他的心疼与慌乱映入眼底。这个人对她千般疼百般好,那样的温柔宽厚,总叫她忍不住想对他倾心依赖,她会跟他说她的委屈,她的彷徨,她的心伤……他总是静静听着,然后温声安慰。她这样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付出与给予,却偏偏,还不了分毫。
  “别哭了,别哭了。”他顾不得其它,紧紧将她搂住。她的每一滴泪,都落在心里,烙在心上,灼灼地疼。 
  她终于不哭,自他怀中抬起头来看他。微红的眸依旧清澈,眸中的坚决和固执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摄人,“林大哥,我……”
  他将她的脸压入胸膛,如同满满的苦涩压下喉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别说,至少现在……让我送你回去。”  清晨的阳光穿透山中薄雾,漏进敞开的窗户里。
  林婉儿坐在窗边,对镜梳妆。挽个流云,任余下的发在肩后披散。
  “为什么,不把发盘起?”正要放下梳子,林翼然昨日的问话突地响起。
  为什么?她将披散的长发挽过,细细理顺了。因为他还没来,所以,还不想为他,盘上头发。
  找了一根绢带,将长发束了,垂在一边。她起身出门。
  走到偏厅时正好遇到范继祖,见了她惊叫出声,“婉儿姐,你的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大概是昨晚睡不习惯。”林婉儿面色自然地接上。
  “我看看。”范继祖将林婉儿拉进偏厅坐下,伸手在她眼睛附近按了按。
  “像哭的。”他下了结论。
  林婉儿没好气地斜他一眼,“一会儿还要去比武场,你看完没有?”
  感觉到林婉儿的不耐,范继祖急忙将语气放柔,“我这正好有一副药方,敷上一盏茶时间就可以消肿,婉儿姐想不想试试?”
  林婉儿想想,自己这副样子确实不好见人,就点头应了。
  范继祖似乎挺高兴,交待林婉儿稍等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一会他捧着两个冒着热气的小药包回来,轻轻地将它们敷在林婉儿眼下。
  “感觉如何?”他问。
  “药味很浓,不过还能接受,暖暖的刚刚好,眼睛挺舒服的。”
  范继祖认真地听着,喃喃道,“还可以再改进一下。”
  林婉儿扫他一眼,“你在拿我当实验品吗?”
  范继祖刚想否认,一对上林婉儿的眸,立刻乖乖说实话,“前阵子雪为了官银的事,操劳过度,导致风邪上攻,目赤肿痛,又不肯吃药,所以我就想了这法子。”
  林婉儿听罢,闭上眼睛,“别把我的眼睛弄坏就行。”
  “婉儿姐放心!”范继祖自信满满,“我用药向来谨慎。你的情况跟雪不一样,所以我将药方稍稍改……” 
  奇怪于范继祖突然安静下来,林婉儿睁开眼睛。
  颜雪和林翼然站在偏厅,目光正落在两人身上。没人敢给林婉儿脸色看,所以范继祖在两道明显不善的目光中挤出了一个更像哭的微笑,“婉儿姐……不太舒服。”
  他的手还替林婉儿扶着药包,姿势与捧着她的脸差不多,而林婉儿正斜倚在椅上微微笑着,丝毫没有自己动手的意思。
  门口那两人听了他的解释后一句话也没有,依旧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们。范继祖想哭。
  林婉儿朝他眨眨眼睛,宛若对周围微沉的气压毫无所察,“继祖,你怎么像快哭了?服侍我令你很伤心吗?” 
  范继祖比任何人都清楚谁才是最不可以得罪的人。只见他慌忙摇头,“绝对没有。我只是……感动得想哭。” 
  林婉儿于是满意地闭上眼睛偷笑。
   
  范继祖的药方颇有成效,一盏茶时间后,林婉儿难得一见的核桃眼已经消失不见。用过早饭,被热气薰红的眼下肌肤也恢复了往日白皙。
  四人各自收拾心情,正打算往比武场去,便见柳如玉带了四匹良驹,一脸殷勤地登门拜访。
  如柳山庄坐落山腰,而比武场地设在山下广场,上下有四五里路程。这段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柳山庄为表待客周到,便给每个门派都分配了马匹代步。马匹取自如柳山庄后面的柳家马场,隶属如柳山庄产业,倒也方便。
  林婉儿自是不愿步行,但是骑马,她却不会。
  她不由得回身看看范继祖,却见他蹬鞍上马,动作利落娴熟,哪里还有平日半分柔弱风骨。
  林婉儿难掩惊讶,“继祖,你会骑马?”
  范继祖腼腆笑笑,“小时候跟叔父学过,骑术尚可。”
  林婉儿勉强回他一笑,他若说尚可,那必是非常好的意思。
  “林宛。”林翼然首先看出她的尴尬,骑了马踱到她身边,在马上朝她伸出一只手。
  林婉儿微愣,不知当接不当接。
  林翼然对她微笑,柔声道,“我带你走。”
  她在犹豫什么?林婉儿蓦地清醒,收回手,后退数步,严词拒绝,“不用了。”说完步向颜雪。
  林翼然默然收回空落落的手,策马向前。
  颜雪于心不忍,小声对林婉儿道,“婉儿姐,你伤了师兄。”
  林婉儿垂眸,“不能让他,陷得更深。”
  “若是……已经泥足深陷了呢?”
  林婉儿沉默。抬起头,林翼然落拓孤寂的身影已经渐行渐远。
  “是我推进去的,就该由我亲手拉上来。”
   
  下了山,往北再行数里,便可看见一个十数亩大小的广场。广场中间一个方型擂台,三丈大旗矗立其中,“武”字生风。以擂台为中心,周围修建了数里长的连篷,供各派休憩歇马。
  武林大会第一日并不比武,盟主柳飞在擂上说了些客套话,按惯例说了说比武规则后,各派间开始相互寒暄。 
  林婉儿跟在颜雪和林翼然身边,一日下来,也将江湖中的门派记了七七八八。
  第二日开始比武,林婉儿兴趣盈然,边看边听颜雪和林翼然给她讲解台上林林总总五花八门的招式剑法,日子过得津津有味。
  期间柳如玉带了他的妹妹柳如燕过来献殷勤,可惜总时不时被他的盟主老爹叫去办事,每每没跟颜雪说上几句就被人叫走了。倒是柳如燕开始常驻于此,那之后的每日她都会到早早到这边报到,一直蹭到散会才走。小姑娘十五六岁,长得娇俏可人,小嘴儿甜,粘人的工夫一流。一入连篷便缠着范继祖说话逗乐,跟她哥哥一样目无旁人。
  也是自那以后,范继祖在颜雪面前说什么错什么,不尽凄惨。
  这日林婉儿正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上比武,突然眸光一闪,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那人见林婉儿看到他了,远远地朝她行了个礼。
  也该到了。林婉儿想着,自椅上站起,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过来。
  她的小动作没有逃过林翼然的眼睛,“看见熟人了?”他轻问。
  林婉儿笑着点头,对众人道,“我去打声招呼。”
  颜雪与林翼然对望一眼,都在犹豫是不是该跟去。
  却见林婉儿走了数步又折身回来,“你们先回去吧,不用等我,我们可能还要叙叙旧。”
   
  “夫人。”万方朝林婉儿恭声行礼。
  林婉儿点头回应,“走吧。”
  万方遵命抬首,目光扫过方才一直盯着林婉儿走过来的男子,恰好那男子亦朝他看来,目光对上,一般的探究与锐利,双方都竭力想在这短短一瞥中,看清对方底细。
  收回目光,万方护着林婉儿步出人群。
  刚才那个未见过的男子,应该就是林翼然了。虽然从他内敛的眸光中,根本无法猜测他的内功的深浅,但以他在江湖上的盛名来推,他的功力,只怕不在自己之下。看来,竭力阻止皇上亲自来这里抓人是对的。 
  抬眼偷偷望一眼走在前面的林婉儿,万方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佩服她。怎么每次,出现在皇后身边的人,容颜都如此出众?
   
  出了广场,林婉儿被请上事先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穿过山下繁华的小镇,在郊外一座僻静的院落停下。
  院落古旧幽静,青灰的石墙透着几分古朴的典雅。新漆的朱红大门与墙的青灰形成强烈的对比,烫金的匾额上大书“林府”二字。
  林婉儿笑笑,随万方步入宅中。
  一入院内;视野大开,却见雕梁画栋,廊檐雕琢,花木奇妍。外在古旧清幽,内里富丽堂皇,一如再黯淡的衣装,都掩不住那人风采气度。
  行至一间卧房,万方停下,恭敬垂首,“少爷请夫人进去。”
  林婉儿点点头,正想推门进去,突然想到什么,低着头顿了好一阵才复又抬起头了。
  差点忘了。林婉儿轻笑,眸中光芒闪烁不定,还给他……准备了礼物呢!


 
 




第 61 章~第 70 章
  踏入房门的同时,已经被人抢过。
  “砰”一声,是关门的声音。
  下一刻,唇被狠狠摄住,几近疯狂的火热缠绵。
  身子再次着地时已经碰到床板,她半启了眸,在他不留余地的攻势中寻找反攻的机会。
  感觉到压在身上的身体渐渐乏力,林婉儿翻身将安寿反压身下,轻笑出声,“四个月一十五天。好久不见,相公。”
  安寿的一双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林婉儿!你给我吃了什么?”该死的他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这女人不要命了,居然敢给他下药!
  本着诚实为本的精神,林婉儿很有耐心地为安寿答疑解惑,“软功散。我也吃了。不过,我还吃了解药。”四目相对,她澄清的黑眸中炫彩流动,竟带几分邪佞。
  隐约察觉不妙,安寿沉了脸色,“你想做什么?”
  “要看相公方才想对我做什么了!”起身,她解开他腰上的碧玉玲珑带,轻扯衣带,软滑的上等绣纹绸衣已经受不住重力的牵引,将安寿胸前风光裸露。林婉儿顺势将衣襟展开,安寿养眼的身形尽收眼底。 
  没有十分明显的肌理沟壑,却也没有多余的赘肉。宽肩窄腰,锁骨修长,微带黝色的肌肤,有着紧致的触感与怡人的光滑。
  “真想不到娘子还有这种爱好。要不要将你相公的手脚也绑起来呢?”安寿冷冷“建议”道。
  “真是个好主意。”林婉儿赞同地直点头,不无遗憾,“可惜了我今天出门时没带绳子。没办法,只能让相公将就一下了。不过,”林婉儿在他耳边轻轻呵气,语气暧昧却带了挑衅,“软功散的滋味,也不错吧?” 
  安寿咬着牙瞪了她好一阵,终于从齿缝间挤出四个字,“给、我、解、药!”
  “游戏才刚刚开始呢,相公。”林婉儿朝他眨眨眼睛,俯下身,顺着他修长的锁骨轻吻而下。润湿的舌在肌肤上婉转,为贝齿试探领地的软厚。
  “林婉儿!” 
  “吵!”林婉儿喃喃地应了一句,继续忙于在他胸前刻画印记。
  温热的呼吸扫过红肿的印痕,微妙的痛觉点燃了对她的渴望,“婉儿……”
  “可恶!”林婉儿抬起头,如雪玉肤上粉蒸霞绕,细蜜的汗珠如蕊上新沾的露,“叫你不要吵!咬重了。”说着掏出丝帕,替他拭去胸前血珠。
  “你闹够了没有?”安寿呼吸已乱,大声吼道。
  “安寿,”林婉儿垂了眸,收回手,她轻声问道,“你南下,是为了找我吗?”
  “找你?”安寿一肚子火冲进脑中。这女人拿他当猴耍吗?说要陪他回宫,到了皇城根下还给他落跑。今天说自己在雍州,明天立刻又跑到云州去了。他丢下文武百官,朝政社稷赶到这里,可不是为了让她放倒在床上玩的!
  “林婉儿,你不要自视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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