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往·梦久应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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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往·梦久应醒-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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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小二听见老板说。
  然后,本来已经醉得好像永远站不起来的贺丹玙,突然恢复了精神:“你说什么!?”老板是个欺软怕硬的人,尤其是看见了他腰间的那柄武器,顿时灭了气焰:“没说过什么……客官随便喝吧……房钱和酒钱都算我的……”
  但是贺丹玙并没有找他的麻烦的意思,他只是望着她笑出了声:“是啊!其实我也很奇怪,我还活着干什么……”
  我为什么还不死……我为什么还不死!
  三个月前,凌染霜对他的山盟海誓,现在居然尽数推翻!
  她要和朝廷的那个郡主在一起了……她不要我了……即使是我故意去绑架了一个亲王来气她她也没有任何反应了……
  她是真的不要我了。
  贺丹玙苦笑着摸摸肚子。
  孩子,你还这么小,你的娘亲就不要你了……那么,我实在是不忍心让你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店家!”他高声叫道。
  店小二忙回应:“是,客官有什么事情?”
  “拿着这些钱,帮我买点东西回来。”
  “客官买什么?”
  “按这个方子买。”
  店小二从贺丹玙手中结果一张纸,走出了店门。
  大夫拿着那张纸,手开始微微的颤抖。店小二不禁问:“怎么了?是我给的钱不够?”大夫摇头:“这可是丧天良的啊!”店小二不免惊讶,大夫将药方指给他看:“瞿麦六两,通草、桂心各三两,牛膝、榆白皮各四两。”
  这是……
  大夫点点头:“这是堕胎药。”
  啊?怪不得住进店里之后万事不理只是喝酒睡觉,原来是……等等!万一是大户家里跑出来的可怎么办?自己小本经营可担不起责任啊……
  大夫把药递给她,说:“还是赶快报官吧!我在里面加重了药量,他吃了之后全身都使不上力气……”
  店小二谢过了大夫,回到店里为贺丹玙煎好了那包药,但是后者完全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是怎样的危机……
  再遇
  “哎,我好无聊啊好无聊……”
  黄昏时节,我在院子里哀鸣。身边的小桐桐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那,我们来想个好点子打发一下时间好了。”我突然发疯:“那好啊好啊!我们来玩捉迷藏!”霍观桐被吓了一跳:“什么?捉迷藏是什么东西?”
  抱歉啊桐桐,一时兴奋忘了我们并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你说说你那个捉迷藏是怎么玩的。”
  桐桐或许是看出我突然的伤感,马上就笑着问我。
  桐桐还真是个体贴的好孩子~哈哈,我喜欢!
  给我的小桐桐好好的讲了一遍我的捉迷藏是怎么玩的,还有很郑重的告诉他找我的时候不许用轻功。小桐桐似懂不懂的点点头,表情比我还要兴奋:“那我们快来玩吧!”我也点点头,然后快速的躲到了一株大树的背后,趁着我的小桐桐慢慢地从一数到一百的功夫向更远的地方逃过去。
  桐桐啊,和我比你还嫩啊!
  等等!
  是月下尸变吗?为什么我的脚边有一个人影正在缓缓的爬动着!?
  “啊啊啊!……”
  我狂叫起来。
  这个时候地下的“尸体”将自己的动作停滞了一下,几乎是用不敢相信的语气:“万俟舒?”
  我的妈啊!这具尸体认识我啊!!!等等!为什么他认识我?我明明才穿越过来啊!
  小桐桐在这个时候终于赶过来了。要说这个孩子聪明也是聪明,笨也实在是笨,我说不让他用轻功他还真是一步一步跑着过来的……
  “小舒,怎么了?”
  正在桐桐抱住仍然在尖叫的我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地下的“某具尸体”又说话了:“霍观桐?”桐桐似乎也很吃惊:“玙?”
  神啊,居然是前几天刚刚和我一起演绎了绑架而且还差点……的贺丹玙!
  让我死吧!
  霍观桐这个没良心的这个时候完全不管我了,一叠声的问:“玙你怎么来了?你怎么了?你身上怎么有这么多的血?……”
  你去死!
  贺丹玙面对着如此啰嗦的小霍,只是苦笑着说:“先背我进去。”霍观桐仿佛是才反应过来的在我的帮助之下(或者说是添乱之下)把小贺背进了离我们发现他的地方最近的一间房子。
  等一切都安顿好,霍观桐忍不住问:“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
  这还是贺丹玙吗?
  白衣上沾满了各种的泥土、树叶、草屑、血液。面容是惨白的。头发乱的好像是茅草。脚上的鞋子也已经只有一只。
  霍观桐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难道!?”
  贺丹玙缓缓的点点头,似乎是包藏着很大的痛苦。
  什么跟什么啊!你们俩个是在打什么哑谜啊!?
  桐桐说:“那么……我去熬点汤……”
  然后就往门外走,我本来想跟着他的——即使小贺已经变成了这种样子,我也不放心我和他单独呆在一起啊!!!
  “小舒,算我求你,你留在这里帮我看着他……他这个人好强,说不定一会儿就悄悄的走了……他这个样子……”
  桐桐欲言又止,仿佛是有什么重大的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
  好吧好吧,谁叫我万俟舒总是那么的好说话啊……
  我回去坐在椅子上,看着不远处的小贺。
  小贺始终低垂着眼睛,那种小媳妇的小模样让我有种错觉:他根本就不是贺丹玙而是徐朗!
  当然,这只是一种错觉而已。
  两个人尴尬的沉默着,都在无聊的等待小霍同志的归来。
  就在这个时候,老天爷又不消停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一股猩红的血液从小贺同学的……
  流出来了!
  “这是……!?”
  一时没忍住喊出声来。
  小贺同学抬起头,我猛然发现他的眼睛——是混白色!是那种已经死了好几天的死鱼眼的颜色!
  当然,小贺同学的动机不是让我发现他的眼睛不正常,而是要用他老人家一贯的惊世骇俗的语调说一句话:
  “看什么!?没见过别人小产啊!?”
  啊啊!?小贺刚才说什么!?他说了什么!?
  小产……
  他是女扮男装?不可能啊!那个喉结前几天还和我零距离接触过……
  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在这个神奇的地方,是由男的生孩子的!
  我那个时候的心情,是喜悦、惊讶和一种上天掉馅饼正好砸到我头上的幸福感!
  老天爷啊,你老实交代,我是不是你遗留在人间的私生女!?如果不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人家别人穿越,虽然也有一堆帅哥,但是根本就没有是……
  我实在是幸福啊幸福……
  “你在干什么?”
  贺丹玙说。
  我当时正沉迷我的幸福之中,很没有耐心地说:“你自己长了眼睛不会看啊!”
  小贺张着嘴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一个字,然后懊恼地说:“刚刚还模模糊糊的看得见一点东西,现在……不会是你把灯吹灭了吧?”
  “老大!天还没有黑成你说的那个样子好不好?”我指着还露在地平线上的大太阳说。
  小贺黯然:“那么说……我的眼睛……”
  啊!
  我迟钝的性格让我刚才居然忽略了重点!
  原来……贺丹玙的眼睛……
  我的天啊!
  流产加失明!
  小贺啊,你还不如直接自杀会比较快啊!
  医治
  “你……你要想开点啊……”
  我自己都觉得我实在是很欠扁……但是我一咬牙还是将我的欠扁继续下去了。我就算是用自己的全部生命力去演绎“2”这个数字都一定要把这个迷途青年带回正确的航向啊!
  万俟舒是伟大的!
  贺丹玙轻轻浅浅的笑:“我有什么想不开的?先是一贴刻意加了分量的堕胎药,后有十几个杂碎和我纠缠不清,你和桐还能见到我都已经是个奇迹啊……”
  又是错觉吗?为什么我会觉得贺丹玙的笑容里是满满的悲伤?!
  我不觉的走近了几步,手搭在他的头上。
  “是桐回来了?”他偏着头,笑得有点勉强。
  得了,别装了小子!你又不是听不见我走过来的声音!
  “是我……我……”
  “你想说什么?我听着。”
  他还是笑着。但是我突然觉得他的笑容相当的欠扁!比我刚才的话还要欠扁!
  就在我们两个全力以赴的创造气氛的时候,小霍同志回来了。
  我端过他手里的那个青瓷碗,轻声说:“我来。”
  桐桐,就算你们世界里是女尊男卑的……大男人来伺候大男人实在是太古怪了吧?而且我这样的腐女很容易会想歪啊!
  所以,我来。
  贺丹玙撑着床要起来:“我不要你可怜。我要走了。”被我和桐桐合伙按下去:“乖乖躺好!”
  娘的,你都看不见了你还乱跑个屁!
  我腹诽着,用那只描金的白瓷勺舀了汤喂给他喝。
  “喂,你别对我这么好行不行?我倒是宁愿你大哭大骂什么的,现在这个样子……很奇怪……”在我终于接近大功告成的时候,贺丹玙说。
  TMD!你就是贱命!对你好点你反而不领情!?
  我把碗往小几上狠狠的一放,调整好呼吸正准备开骂,忽然身边的小桐桐扯了扯我的衣服,用眼神示意我不要和贺丹玙计较。
  好吧好吧,看在我家小桐桐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这个寄人篱下而且刚刚经历了失明与小产的双重打击的人计较了……
  和桐桐并肩出了门,他轻轻的把门关上,然后用一只手臂揽着我,俯在我耳边:“我很担心……”我拉着他往前走了一段路,确定无论贺丹玙是人是神都听不见了才对霍观桐说:“你担心什么?”
  “他……是侠客啊!眼睛一毁……这辈子也就是完了……”
  侠客……眼睛……
  等一下!
  “不对不对!我知道有人就又看不见又是侠客!”
  霍观桐满脸期待着看着我,于是我得意的接了下去:“花满楼!”
  哈哈,我家满楼殿下又帅又是个盲人,但是他依然是侠客啊!!
  “你说的那个人……是从小就眼睛瞎的吧……”
  在短暂的兴奋之后,霍观桐突然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是啊……花满楼的的确确是从小就瞎了……
  “那么……柯镇恶!”
  “江南七怪”之中的“飞天蝙蝠”柯镇恶可也是瞎子!而且是梅超风给弄瞎了,所以他肯定是后天的!
  “柯镇恶?真是奇怪……我怎么觉得这么耳熟?”
  霍观桐自言自语。
  然后,他从自己的衣袖里取出来一个小小的纸包。
  纸包里……
  一本残破的《射雕英雄传》!!!!
  开玩笑的吧……我觉得我的面部肌肉正在做着无规律的抽搐……
  “原来小舒也看过的啊……我还以为只有我看过的呢!”
  桐桐……我不是想打击你……但是……中国其实……没有几个人是没看过的好不好?!
  就在我又开始了胡思乱想的时候,桐桐仰天长叹了一句话,粉碎了我所有的热情:“小舒……我不是全金发……”
  一瞬间愣住了。
  没错。
  柯镇恶……永远是依靠别人来指示位置的……
  霍观桐不是全金发。
  所以,贺丹玙也做不了柯镇恶……
  我挥了挥手,独自走开:“好吧,我累了,先回去睡了……”霍观桐站在原地看着我走远,没有说一个字。
  “亲王!”
  在我推开我房间的门的时候,我听见有人在叫我。
  回过头去的时候,看见的是一身素衣的穆奇。
  纵然是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装饰,那个时候的穆奇也是很让我花痴的。我几乎从来没有注意过,穆奇是很清朗的优良小受吗!
  我邪恶了……
  但是,穆奇同学只用了一句话就把我从邪恶的腐女道路上拉了回来:“亲王,穆奇……穆奇懂得医术……”
  小贺的心事
  “穆奇?会医术?”
  霍观桐看着我的眼神就象我以前在动物园看大猩猩。
  那个,桐桐啊,你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啊?我本来也是个心里没底的,被你这么一看我就更没底了……
  “你们两个还准备在门口站多久?”
  不知什么时候门已经开了,贺丹玙站在门口看着我们。
  我看了一眼桐桐,他点了点头,终于帮我开了口:“那个,玙,我们找到了一个据说能治好你的眼睛的人……”贺丹玙还是那事不关己的笑容,他这种样子搞得好像不是他失明而是我们两个失明……
  他摸索着往屋里走,没有回头的说:“好吧。谁叫我寄人篱下呢……”
  小贺……你什么时候有了这种自觉啊?我还以为你就算是住一辈子也不会发现这个事实的……
  不管怎么说,下午的时候,穆奇终于来到了我们藏匿贺丹玙的地方……见鬼,我为什么要说“藏匿”?
  说实话,我本人很好奇为什么最近出现在我视野范围的穆奇同学居然是这么朴素甚至寒酸的打扮?我记得我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是被小穆华丽的衣服和装饰品彻底打倒的啊!算了,现在没有时间让我纠结于这件事,还是先看看小贺的眼睛好了。
  穆奇并没有进行我经常在电视上看见的“望闻问切”。他只是帮小贺翻了翻白眼(……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然后转过头对我笑:“只是这样的话我还是有信心的。”然后俯下身把小贺的被子好好的整理了一下,说:“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能够喝那么多的酒了,听见了没有?”小贺面无表情:“关你什么事!”
  穆奇说了一句让我们三个人瞬间有种伏地膜拜的冲动的话:“如果你不珍惜自己的话,亲王可是会很伤心呢……”
  靠!穆奇啊,我和小贺……根本就没什么关系好不好!?
  果然,一向以强悍著名的小贺也忍不住了,干笑了两声,说:“你误会了……”
  对了……我明白了……穆奇同学一定是误以为害小贺流产的那个人……
  我冤枉啊!
  桐桐一脸诡异的笑容,似乎是想笑又怕他的师兄听见,所以硬顶着。而小贺已经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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