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裕不理会他,眼睛看向空荡荡过道,眼中迸发出强烈光芒,可是半晌过道上没有一个人影出现,眼中光芒渐渐黯淡下去。
东方不败院子里灯火通明,王紫站在院子外,看着来来往往小厮丫鬟,往日这个院子里哪有这么多人,难道说是杨总管身体情况不好了?想到这,她疾步踏入了这个几乎从来不进院子。
杨敛觉得自己手似乎被什么握住,有些暖和有些安稳,良久才尝试着睁开眼睛,看到是自己一个用白玉钗束着发髻头顶,他吃力伸手抚上眼前头顶,“东方…”
东方不败几乎是立刻醒了过来,他坐直身体,怔怔看着杨敛失去血色唇角上勾起笑容,握住杨敛手不自觉紧了紧,“你醒了?”
“嗯,我醒了。”杨敛笑开,下一刻怀中便多了一具温热身体。他伸手揽住东方腰,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尽自己最大力道抱住东方,紧一点,再紧一点。
49
正文 警醒
…
…
…
看到王紫进了院子,绿萝愣了愣,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身后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教主面上虽有一丝疲态,但仍旧难掩他神情中欣喜,“去把平一指叫来,杨总管醒过来了。”
醒了?!绿萝怔住,随即反应过来,对东方不败屈膝行礼后,便疾步去找平一指,走远了些又禁不住回头看了站在门外东方不败一眼,教主这两天虽然面上看着平静,可是心里却是比谁都担忧,不然这两日教主房里烛火为何一直都没有灭过。
“属下参加教主,”王紫听到杨敛醒来消息时,心里高兴至极,等绿萝走远了才,才反应过来给东方不败行礼,只是站在她面前教主不知为何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以为东方不败还在怀疑自己与父亲,王紫道,“教主,关于此事,属下与父亲并不知情。”
东方不败细细打量王紫,不到双十年华,容貌虽算不上是绝色,但是也算漂亮,有着一双漂亮手,手指白皙而纤长,最让他介意是这个女人有一头乌黑如墨的头发。
杨敛一直对他头发甚是喜爱,东方便对头发格外漂亮女子介意起来,更何况这个女人对杨敛还抱着别心思。
“你今日来是为陈裕求情还是来向本座解释你们父女二人与此事无关?”东方不败声音带着一丝清冷,“事情是什么样,本座只有定论,你还是会自己院子里去。”
见教主神色默然,又听他语气淡漠,王紫肩膀抖了抖,“属下是来探望杨总管。”
东方不败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你一介女子,怎能去一个男子房中?”
王紫担忧杨敛伤,也顾及不了许多,只好道,“属下与杨总管并非独处一室,只因担心杨总管身体,请教主成全。”
竟是用上成全二字,难不成你有一天说要与杨敛在一起,本座也要成全么?东方不败面色沉了一分。
王紫见自己言语冲撞教主,让教主心生不悦,心头生出一丝惊慌,还未来得及告罪,便听得不远处传来匆忙脚步声音,随即便是绿萝声音传了过来,“教主,平一指先生到了。”
待东方不败转身进了屋,绿萝才神情复杂看了还站在院子里王紫一眼,王长老女儿心系杨总管这事儿她是知晓。
下一刻,见王紫竟然走到了门口,绿萝唇角动了动,终究没有出声拦她,若是让她知道杨总管眼里是看不进她也是好,至少让她明白,她这份情谊对于杨总管来说,根本就不重要,也能让她警醒过来吧。
王紫进了屋子,就看到教主正扶着杨总管坐起身,甚至还面色柔和在杨总管后背让放了一个软垫。而杨总管亦是抬首对教主笑了笑,二人并没有注意到她到来,只是旁边立着丫鬟向她屈了屈膝。
“杨总管可有头疼症状?”收回自己把脉手,平一指起身把桌上放着药端到杨敛面前,“先把这碗药喝了。”
杨敛也没问这是什么药,一口气喝完药,口里药味让他皱起了眉头。
“漱漱口,”东方把一杯清茶递到他面前,杨敛就着东方手喝了一口水,漱了口才把水吐到迎上来丫鬟端着小痰盂中。
“头没什么感觉,今日又麻烦平先生了,”杨敛抱拳道谢,他对平一指是真心感谢,所以态度也十分诚恳。
平一指不甚在意摆摆手,又拿出自己装着银针针囊,摊开后,便看到大大小小泛着寒光银针,他语气平稳道,“杨总管此言差矣,你已昏迷了两日,今日已是第三天。”
杨敛闻言一惊,抬眼看向东方,方才发现东方眼睛四周阴影,刚才因为刚醒没有看清,现在看清了,心头生出了几缕酸涩与心疼,自己两日未醒,东方怕是两日未睡吧。
伸手握住东方手,杨敛既是心疼又是愧疚摩挲着东方细腻掌心,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平一指似乎没有看到两人间亲昵般,在丫鬟端来铜盆里净手擦干,看了眼一字排开大大小小银针,开口道,“杨总管,等下你可能还会遭场罪,你且忍着。”
杨敛见小厮放了一个粗口瓷碗在旁边,倒了大半碗酒点燃,平一指抽出一根银针,放在酒焰上烤着,然后便见平一指用眼角余光扫向自己,语气平稳道,“杨总管,脱衣服吧。”而他手上那根银针,此刻在杨敛眼中看起来比东方手中银针还要可怕。
也就在这瞬间,杨敛觉得,平一指全身上下散发着让人胆寒王八之气,证据便是他发凉手心。
东方不败自然是察觉到杨敛不自然,伸手取走他身后靠垫,一手便把杨敛按到了床上,“你躺下,我陪着你,不用害怕。”
平一指转着手中银针,见状继续语气平淡道,“放心吧,杨总管,虽说可能有时候要疼一下,不过不会出人命。”只是眼角却瞟向东方不败,听教主这语气,似乎杨总管是下面人啊。
杨敛没有发现王紫,不代表东方不败与平一指没有发现,后者是因为事不关己,前者是因为不介意让她看看,他想让她明白究竟谁才是杨敛最在意人。有自己在身边,杨敛眼中哪还会看得见别女人?
看着床上面色虽然有些发白,但却坚定握着自己手人,东方不着痕迹弯了弯嘴角,偏头朝王紫看去,很满意看到对方惨白脸色。反手握紧对方手,东方冷笑,不过一个黄毛丫头,拿什么与本座争?!本座将要陪伴一生人,哪容得别人窥视。
“有谁进来了吗?”杨敛见东方看着内室入口处,放眼望去,并没有看到人影,只是看到几个燃着烛火烛台,有些奇怪看向东方。
东方收回视线,弯了弯嘴角,“没有谁,我帮你把上衣脱了。”说完,伸手解开杨敛上衣,露出杨敛虽然稍微有些白但是还是有些肌肉胸口来。
因为要施针,床头不知何时还镶嵌了几颗夜明珠,让四周亮得恍如白昼。杨敛抬头看着夜明珠和外面点着蜡烛,有种自己其实是躺在手术台上错觉。
“王姑娘,”绿萝见王紫失魂落魄走了出来,跨过门槛时还踉跄了一步,她伸手扶住王紫,面带笑意道,“请小心脚下。”
王紫侧头看向微笑绿萝,良久才开口问道,“教主、教主与杨总管素来关系就这般好吗?”好到教主扶杨总管起身,好到两人双手交握,好到教主看自己眼神是那般冷?
“杨总管素来是教主最重要人,”绿萝放开扶住王紫手,拉上她身后门,才又笑着开口,“王姑娘您不知道,杨总管向来对教主忠心耿耿,只要是教主事儿,那必定是能亲力亲为就不会让我们去做。教主对杨总管也是极好,有时候还与杨总管秉烛夜谈呢。”
“忠心耿耿?秉烛夜谈?”王紫低声喃喃重复着这两个词,蓦地双目圆睁,伸手死死握住绿萝手腕,“你说,秉烛夜谈?!”
王紫习过武,手劲不小,绿萝吃痛,眉头皱了皱,但是面上仍旧得带着两分笑意,“是,秉烛夜谈。”
教主与杨总管在屋内必定是有些亲昵举止让王姑娘发现了不对劲,只怕是教主故意为之吧,她看着面色煞白王紫,此刻杨总管怕是还不知道王姑娘到过院子里吧。
王紫松开绿萝手,身子晃了晃,半晌才如同丢了魂般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声在绿萝听来,更像是在哭,她垂下眼睑,不去看王紫模样。教主与杨总管之间,本就不容许别人插足,王姑娘此番必定是要难过受伤,但这样也比不明不白丢了命好。
王紫全身失了力气般,缓缓走出了院子。她回头看着灯火通明院子,突然觉得全身有些发凉。她苦笑,难怪杨总管说他爱人武功高强,容貌出众。难怪杨总管说他配不上所爱之人。难怪杨总管对教主如此尽心尽力。原来这不是忠心耿耿,是痴心一片。她一直想着杨总管心中所爱之人是谁,是什么样子,什么样女子才会让杨总管觉得配不上。她想来想去,却没有想到他所爱之人竟是教主。
从一开始,她便是输了吧。
她总算明白为何几年前冬日与杨总管饮茶时,站在雪地里教主眼神为何比雪还要冷,为何教主对杨总管那般信任,为何这几年杨总管名字是不能提禁忌,也总算明白为何即使教主出口命令,只要是杨总管反对,教主也会收回。
原来不过是他们两人相爱罢了。
只是这样罢了。
她算是什么?两人爱情里过客?或许这都不算,她不过只是一个看客而已。他们爱情与她无关,而她却是爱错了人,哪知在那人眼中,自己连一道痕迹也不曾留下过。
屋内,杨敛紧扣着东方手,胸口上扎着几根银针,明明是让人觉得害怕场面,却因为两人交握手,显得格外温馨起来。
平一指看着两人交握手,虽然很想告诉杨敛此刻若是放开教主手,身体放松下来,或许针扎着也没有那般痛。不过他看了眼教主眼中担忧,还有杨敛眼中对教主满满信任,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如此多事,没准人家更喜欢这样,肌肉紧绷疼点就疼点吧,这两人乐在其中便好,作为一名医者也是要看情况说话。毕竟他是杀人名医,不是被教主杀名医,此刻不说话,只做事才为上策。
50
计划
杨敛得知陈裕是嵩山派人后,不得不感慨一句,嵩山派不改行做情报部门实在是浪费人才,华山派有他们人,就连日月神教也不放过,不知道恒山派有没有嵩山派女弟子。
左冷禅和余沧海在笑傲中是两个由始至终大反派,而且是属于折腾大半辈子什么也没得到那类人,比起华山派岳不群,他运气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虽然彼此下场都算不上好,但是岳不群好歹也正人君子过,这左冷禅可是被人从头骂到尾。
最近两天基本一日三次喝药和针灸,平一指医术在笑傲里是什么级别,杨敛比谁都清楚,虽然原著里平一指可能在不久后就要被杀害,但是有他在,必定会保平一指一命,而他夫人也要保下来。
“看来杨总管忍耐力是越来越好了,现在就连扎针也能走神,”平一指收了针,接过旁边丫鬟递来帕子擦了擦额际汗,“你身上散功毒我已经逼出来了,只是…最近这半年恐怕每半个月你还是针灸一次,这药更是不能断。”教主虽然不在,但是屋子里还有别人,平一指不是多事之人,所以这话也说得极为隐晦。
“平先生意思是…”杨敛微讶,难道说,平一指连那种毒也能解?
“这世上我解不了毒还少着,只有我不想救,没有我救不了,”平一指看出他心中所想,一边收着东西,一边道,“对了,你记得让教主把老夫诊金付了。”
杨敛抬头,“平先生不知教中开支都是由我管吗?”
平一指挑了挑花白眉,“难不成你这个样子还能管事?”
杨敛顿了半晌,勉强起身坐了起来,略略犹豫后道,“听闻令夫人住在教外,如今江湖不平,不若让她住在教中,也能免了意外。”
平一指眼神一冷,收着银针手也顿了下来,“杨总管这话是何意?”江湖上谁人不知道他平一指虽说杀人如麻,但是对自己夫人却是极为敬重,这杨敛是想舀夫人做质子么?
“贱内虽为一介女子,但是幸而有武艺傍身,老夫先谢过杨总管好意了,”平一指语气愣了不少,收好药箱就要往外走。
“平先生,杨某绝无他意。平先生救了杨某一命,杨某也绝不是恩将仇报之人,只望平先生信杨某一回,若是令夫人到了教中,杨某做了任何违背今日诺言之事,必定不得善终,平先生可愿相信杨某这次么?”杨敛靠坐在床上,见平一指准备出门,不缓不慢说下这么一番话来。
平一指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杨敛,方向对面目光毫不虚移看着自己,似乎显得极为坦荡。他也听说过江湖最近发生一些事情,但是从不曾想过这些事情会牵扯到自己夫人身上来,不过照杨敛这么说,也不能不顾虑。
“杨总管此言可当真?”他与杨敛交情算不上多好,但是对此人却是有些了解,至少这个人是言而有信之人。
“自然当真,杨某绝无一丝虚掩。”杨敛回道,“若是平先生不信,等教主在场,杨某愿意再承诺一回。”教中众人对东方不败近几年是越来越信任,杨敛说这话,也不过是这话上,多了一个保证。
“既然如此,老夫便信杨总管一次,”平一指相信自己眼光,这次也不例外,杨敛竟然说出这样话,并且如此坦坦荡荡,而不是私下里派人用手段把夫人骗进教中,他即便是相信一次又何妨,更何况杨敛命在自己手中,他就不信这人没有半分顾忌。
“什么相信?”东方不败从外间走了进来,见平一指抱着药箱,便问道,“杨总管身上毒怎么样了?”
“请教主放心,杨总管身上毒已无大碍。”平一指放下药箱,抱拳道,“至于杨总管身子调理,属下一定尽全力。”
东方点了点头,“这样便好,你先下去吧。”
“等一下,”杨敛看向东方,“教主,平先生现在留在教中照顾我身体,平夫人独自一人在教外怕是不妥,不若派人把平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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