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里的街道不知究竟是因为政府的动作还是它本身就是黑手党的地盘,总之——骤然间似乎变得有些沉闷。
尽管这天气依旧干燥,这商店依旧热闹。但是总感觉,变了。变得十分……压抑。
前面的那抹银灰终于是受不了了,转身回头有些恶劣地问我,“你到底还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因为……不知道要如何打发时间啊……”我笑笑,却不知为何此时自己竟能笑得这么清淡,甚至没有一丝杂质。
狱寺像是要发火,但最终也只剩下一声微微的叹息,“女人,你没有匣子,会很麻烦吧?”
“……”我该开心么?不、是我该把这当作关心吗?——虽然很想调侃他然后看他那别扭的神情,但是发现自己根本就说不出口,只得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一阵清风吹过,我看到他碧绿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什么,但只有一瞬,无法辨别。
这场面,总觉得似曾相识。
只不过那年,我十五岁,他,十四岁而已。
‘
“呃……快疯了!你小子跟我玩什么深沉啊啊啊!!!”
我承认,当我鬼叫的时候我的声音是很有穿透力的。
街上路口不过的路人全部望向这里,就连旁边水果店的老板都放下手中的活儿看了过来。
“靠,死女人你叫什么!”
望着他那恼怒的表情我觉得自己绝对是头一次喜欢“闯祸”这个词语。该好好折腾一番了吧?趁我还有这个闲心的时候。比如说现在在他狱寺隼人面前的就是这么的一个难题。他要如何收场?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那男人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向周围的人轻轻道了声“抱歉”然后拽过我打上了一辆出租车。
“真、真是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揉着被握得发痛的手腕,我开始不满地抱怨,“喂……要去哪里啊……”
“吵死了,不是说了你没有匣子的话会很麻烦吗?”他这句用的是日语,我明白。呵,毕竟在这里连一个不知名的出租车司机都要防呢……
他只是让车停到离黑市不远的一个商业区就下了。我跟了上去。
走进那许久没来的地下室,才发现原来这么地方还是这么地热闹,不、应该是比以前还要热闹的多吧……再怎么说也算是快要开战了。
“应该是雨吧……你的另一种属性。”狱寺突然开口问道。
“啊……是。”顾着环顾周围的我过了那么好几秒才发觉他问的是我,含糊地答道,“不光是匣子,估计连戒指都要搞到手才行啊……”
不过应该不会太难。我体内的雨属性波动并没有那么强,所以对戒指的级别也没有什么A级的要求,只要能用就行。
而夜……彭格列指环……已经不在了。
++++++++++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旁晚了。
总觉得好像浪费了很多时间似的。
“好可爱的水母……”晚饭后,我走在街上依旧摇着那个宝蓝色的匣子炫耀着。
“那东西怎么看都是海蜇吧女人。”
“哈,细节方面的问题无视掉就好啦……不过触‘手很萌啊……”
“……”
“触‘手诶……真的是,活生生的触‘手,我第一次见到会动的活的……”(友情提示:如果你不太明白,那么恭喜你!说明你还很CJ……不明白的话也不要深究。)
“你这女人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18X……啊,不过这里的‘18’和‘X’与云雀君和Xanxus没有关系啦……”
“哼……”虽然只是不屑的发声,但是我似乎有看到他嘴角的笑意。
“呐,狱寺君,你有害怕过吗?”我停下脚步,望向夜空。
“你是指死亡?还是指战争?”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难得在句末用上了敬语。
“黑夜,就像现在一样。尽管周遭的商业是这么的明亮,但是它还是足以……让人失足啊……”
“相比之下果然还是你这女人更恐怖一点……最大战绩好像是一脚踹飞了23个人吧?”他拿起一支烟,放到嘴里,似乎要点。
我抢过他那打火机,尽管穿着高跟鞋也要抬头伸手,帮他点上。
“我没有说笑,狱寺君。我的意思是……即使是黑夜其本身,我也要点亮给你看,不、是扼杀……”我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碧绿的瞳仁深不见底,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般。
“你不要祈祷明天会有什么侥幸了,那不可能……”良久,他轻吐出一团白雾,淡淡地说着,“因为黑夜,永远都是黑夜。拥有光明的这种事,只是幻想……”
“狱寺君是在暗指我么?”
“女人你从一开始不就在暗指自己吗?”
“我堕落了。”
“那我就陪你一起堕落。反正也是同路。”
“狱寺君,是谁说你没幽默细胞来着?”
笑。
我确确实实地听见自己在笑,而且是那么的温柔。
我想我那时一定是疯了,明明是那么紧要的关头,却可以笑得没心没肺。
15、决战之日
恶人的道好像幽暗,自己不知因什么跌倒。
The way of the wicked is like deep darkness; they do not know what they stumble over。
++++++++++
一觉醒来,看了眼酒店床头的闹钟……
七点整。
今天也许会是一个血染横空的日子,可笑的是自己竟然一点儿自觉都没有,轻松的不像样。
揉着一头的卷发缓缓坐起,身边的人睡得似乎还是很熟,在那一瞬间我甚至开始贪婪,有想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该有多好……但是……
倚在床头的我轻轻打了个哈欠,狠心踹了一下他……
“到点起床了!”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觉得我的声音有着那么一丝的不耐烦。
果然、坏脾气是会传染的。
狱寺明显地瞪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缓缓地坐起,下床,利落地走进浴室。
我只是笑笑,坐在镜前望着里面的自己,竟是坦然得要命。
害怕么?
也许。
不、明明是怕得发颤吧……
窗外的景色似乎很宁静的样子,但终究只是“似乎”。
应该已经开始了吧……错,从几天前就应该已经小规模小范围的开始了。兴许“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人人都懂,然,更多的,是“身不由己”吧。
黑手党的末日。
并不只是这么简单的互相厮杀而已啊。
历史,也许真的是在重演。犹如我那个世界1926年的那一冬夜,甘集之战。那个血染的,噩梦般的日子。
一切洗漱完毕,我发现自己唯一要做的竟只是在镜子前默默地化妆。
“妈的,你这女人究竟要让化妆品味有多浓才停下……”
“我只是……今天想让自己漂亮一点而已……”
“……不可理喻。”
“日本有种传统,人在死前是要化妆的。狱寺君不知道吧……”
“晴馥。”
我在镜子中看到的是一幅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的脸,本来就有些苍白的皮肤此时更是可怕,仿佛透明一般。
我知道这种连名带姓的称呼出现绝不是什么一般事,停下手,转身,望向他。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能……”
“狱寺君!”我猛然打断他,“昨天你自己不是还说不要去祈祷会有什么侥幸吗?”
在那一片深邃的碧绿深处我明显看到了一丝落寞,不知怎的,内心深处骤然很痛,像是被丝线割下什么一般……
我狠心地不想看他,免得内疚。
“我的意思是接下来的话我不想听……”我有些尴尬地把实现移开,“那种话并不适合你……”
也许是稍稍感到了什么,我断然做了决定。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今天,无论是谁都不要去想任何人的死活了吧。第一,这注定将会是一场恶战;第二,为了避免必要的情况发生,这点谁都知道;第三……当自己知道对方出什么事的话,多少都会被影响吧……
笑。
如今,无论如何,都已经无法回头了。
“哼,那么女人你……在最后那一刻到来前,不许出事。”
谁知道呢。
++++++++++
我深吸一口气,小心地隐藏在某家族的通道里。
夜之炎,属性:掩盖。
一切仅此而已。
“报、报告,队长,有不明家族正在接近——”
“那是什么啊……”
果然么。
这个情报已经足以了吧。
“真是抱歉,打扰了。”我没有丝毫隐瞒地大步走向他们,“这个指挥部,我想借用一下。”
“是谁?”神似指挥官的中年男子惊讶地望向我,似乎是在思考我是如何进来的。
“就算是不认识那么您也应该清楚这个吧。”我轻轻跺了跺脚,鞋子上的VONGOLA字眼在纯白的夜之炎下耀眼的很。
“那是……”他皱了皱眉头,恍然大惊,“彭格列的——”
“第十任夜之守护者。”
我轻笑。接下他的话。
同时,瞬间闪到他后面,一脚劈头。鲜血如同喷泉般撒出,金属质感的墙壁与机械瞬间染红。
随即放出那只水母,周遭的人在几秒钟之内便倒下了。
好厉害……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个从黑市上淘出来的触‘手系,比想象中的要厉害得多的多。不过……我果然还是更适合袋獾那种生物啊。
无奈地收回它。我踩着这一路的鲜血走到这个指挥部的屏幕前……
那个他们所言的不明家族……果然。
是政府方面的别动队。
数量,能目测得到的至少也有……三万以上。
再加上之前我们所提供的关于匣子的构造以及资料,抑制力,应该已经研究出来了吧?
苦笑。
黑手党,最终还是自己毁灭了……自己。
当全世界都在背叛时,倒不如想想是不是有人先背叛了全世界。
“哟,这不是彭格列的人吗?一不小心让美丽的小姐进来了呢……”悠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不由得一愣。
被发现了么?
不过,被发现也是迟早的事吧……
转身,望到的是一名年纪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子,虽说是悠哉,但是在我转身的那一霎那,眼角所释放出的杀气……
那是一股足以刺骨的寒气,最起码在那一霎那,我觉得我也许真的就要被杀掉了。
无疑,这是一名强者,棘手的人物。
“其实晴……根本就不适合上战场啊……”脑子里突然回想起里包恩的声音,“与其让这种人上战场倒不如给她一些危险得多的暗杀偷袭什么任务要合算,蠢纲。而且夜守,本来就不是要从正面拿出来的人物啊。”
的确。
因为我在技巧上可以说是完全不达标……但是,在技术上,我想我还不至于会输吧……
“虽然不知道您是哪位,但是我想我可以把您当作抑制我的人物吗?先生。”我微张那被口红涂得鲜艳的嘴唇,缓缓地吐出了这句话。
最起码,不能输。
16、血浴
有一条路人以为正,至终成为死亡之路。
There is a way that seems right to a person; but its end is the way to death。
++++++++++
该死……
我紧捂着胸口,有些踉踉跄跄地冲出这个家族的基地,把口中涌上的那股血腥狠狠地咽了回去……
一个人竟然浪费了这么多力气……肋骨,也不知道断了几根……
真他妈的想骂人。
回头望了望已经丝毫没有生气的建筑,天空的颜色,似乎都是血红血红的,像死了一般。
郊区的树木并没有对这空气中的血腥味起到半点的净化作用。远处隐隐地还可以听到厮杀的声音……
我轻扶着一棵树站下。对于我们来说,今天,只要是黑手党,都要格杀勿论吧……
痛……
我咬了咬下唇,死一般的空气中似乎有着微妙的波动……
有人来了,但绝不会是这个刚刚被我毁掉的家族中人。
我皱了皱眉,抬眼,果然、半空中的人影有些眼熟……
“如今这幅样子,还真是狼狈啊,彭格列的夜守。”这身衣服……密鲁菲奥雷家族。可笑的是我竟然叫不上名字来。
“如果您的到来仅是来看笑话的话,那么请回。”我挺直腰,冷冷地吐出了这么一句话。
仰视他们,我做不到。
脚下用力,和他来到了一个水平线上。
“不、老实说你们几个所策划的一切还真是让人惊讶呢,夜守小姐。”他有些恐怖地笑着,发声说道。
“是么?能让你们觉得恐怖的,我们可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哪……”回予他一个同样的笑容,“更让我在意的是,您究竟要说些什么?”
“啊啊,只是感叹而已,为什么彭格列每届夜守的行为总是这么的令人莫名其妙~”他一手挠挠头,全然一副事不关已的样子。
……
隐隐地我似乎感到了这其中的蹊跷,关于曾经的夜守们,这也许会是一段段精彩的故事,但是,现在的我没有时间去理会。
——后面!
该死的,因为思考而忽略了防守。
我猛然躲开,发端却染上了一丝艳红的岚之炎。属性:分解吗?
望着燃烧着发丝而不断接近我火焰,我甚至能够感到它那份炽热映得我的脸生疼。当机立断,我掏出匕首,切断脖子后面的所有头发,看着它们从空中坠落,燃烧,最后消失殆尽,连一丝都没有留下。
如此强烈的岚之炎……这个人,绝对非同小可。
为什么我总是遇上难缠的人?还是说我本身太弱了?
抬手轻轻放出那只水母,宝蓝色的死气之炎与灰蒙蒙的天空显得意外的和谐。
身体已经都是这种情况了,就连我自己都可以打包票……我只能拼死一搏。赢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然而就算逃,也不确定能逃得出去。
++++++++++
“那么女人你……在最后一刻到来之前,不许出事。”
++++++++++
抱歉,恐怕是……不可以了。狱寺君。
我轻轻笑着,望着对面的人。看不到他的匣兵器,但是刚才却感受到了攻击。要小心一点……
用力把匕首向他扔去,在不知对手深浅的时候,也许我不该这样,但此时我也估计不了那么多。
对于我的行为他明显是愣了一下,那把匕首并没有直冲着他,而是从他的耳边轻轻滑过。
在匕首出手的瞬间我也紧跟着冲了出去,在匕首划过他耳边时到达他的面前。突如其来的这种速度令胸口疼痛得难忍,我咬了咬牙,坚持住……只要抓住了这一瞬的空隙就好……
但——
我惊讶地看着他握着我正要劈下去的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