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切都结束于另一场意外:
我身后的窗户玻璃——碎了。
插在窗框上的,是整齐的三根银针。
9、以暗夜之名
我房间那扇窗户的玻璃……碎得哗啦哗啦,一片一片的散在地板上、反射着夕阳血红色的光芒。
我想,唯一耀眼的,就是整齐插在窗框上的那三根银针了吧。
而在我记忆中只有一个人用过这种武器……
——原来如此。一股名为了然的冲动占据了我大半个心胸。
“但,这样的挑衅也太过火了吧?”我轻轻对自己哼道。我的窗户可是几近没了,晚上会冷。
仅仅用了三根针就破坏了面积这么大的一块玻璃,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强的根本不是一点儿半点儿。可惜的是,当年终究还是没逃过炮灰的命。可如今就不一样了。她果然也是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不正常才会到这里来的吧。
“我可不想下逐客令。现在我有不得不处理的事情,不知各位能否请回?”清冷地说出了今天对他们的最后一句话,我在梳妆镜前整理好绑着匕首的发型,欲向门外走去。
“别在云雀的地盘上玩过火哦~”里包恩再次开口,而后,像是提醒我什么似的,又补充道,“今天早上的那个人。”
我停顿了一下。
这算是……提醒?还是什么别的……
“——我的死活与你们无关吧。”最后,深呼吸,我留下了这样一句连自己都不敢肯定的话语,离开了家门。
若要保持破坏掉玻璃的力度,那么她人就一定在这附近不远。我习惯性地向东跑了两个街区,仍没见人影。
倒是在拐角处,遇到了另一个人:藤本胜。
“前——辈——,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是偶然!”我瞪着他。
“什么时候这么凶了,小馥……”藤本本人倒是一脸无奈、不,应该说是无辜。
我没有理会他。直接在原地大喊:
“Al小姐,如果您要是觉得捉迷藏很有意思的话,那么继续,前提是别让我找到你。不然的话结果你应该清楚……”
“……馥馥你过分!”在我的尾音还没有结束的时候,亮丽的女声就从另一个拐角处传来。
我看到了一张极其幽怨的美女脸。
没有错,Al一向都是一个标准的金发女郎。但要是配上现在的这种表情……
“……你死的还真是让我白伤心了一场。”我毫不留情地吐槽。
“两位都淡定……”一旁被无视了的藤本前辈强装老好人(……默),“如果是这样的话也许很多事情都解释的通了……”
“还真是有心计的人啊……初代夜守。最后一句话说的简直就……”我看到Al撇撇嘴,一副要挖苦别人的样子。
“Al你真的需要淡定……都挂了那么多次了就别再折腾了……”我再次毫不怜惜的吐槽。(……)
“哼……”
“嘁……”
说到底……这两个人为什么都是一种“我看不起你”的样子啊,难道说天生八字不合?!我默然。
“好啦……都跑题了……前辈你说的‘很多事情都解释通了’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了维护宇宙的和平(啥?),我无奈地撇来了话题。
“大家都在无意识地向这里集中吧……毕竟发觉变化的人不可能只有我们。因为世界想要有人发现这个无理的变化,所以我们这些‘人’,说白了只是条件而已……”
三两句言简意赅的说明,听得让人有些水雾模糊、难以理解。
“那么,目的呢?”一旁的Al倒像是听出了什么蹊跷,问着。
“谁知道……这也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因为有着相类似的经历,所以我们就被聚集到了一起……若要再详细的划分的话:Al,身为前瓦利安夜守备选的你体内也应该留有‘夜’属性的波动——这就是结论。”他一脸淡然,仿佛是在述说着别人的事情。
“等一下,前辈。有一点到现在你都还没有明确,那就是那个与魔鬼所定的契约到底是什么?”连事情的本质都没有搞清楚,再说多少都没用。
“啊啊,那个啊……不说也罢,不碍事……”
在逃避。我明显能够感到眼前的这个男人在逃避着什么。
但我也没资格追问。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该回国了,跟家里说的是到这里旅游。虽然很想转学过来,但还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吧……”Al耸耸肩膀,结束了这莫名的气氛、莫名的探讨。
话虽是这样说,但——
“我说啊,你这个女人随便就打碎了人家的窗户好歹也要表示点儿什么吧!”我白了她一眼。
“…………啊哈哈……馥馥,再见…………”此人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叹气。今天晚上也许要睡客厅了。
“倒是你,神经大条到今天在学校逛荡了一整天、也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是吧?”藤本突然插话道。
“诶?”我咋舌。
“果然……”他轻叹一声,“依旧要叫‘前辈’哦,比你大一个年级。”
“这算什么啊……”我无语。
“算什么——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所有相关的人、都在向这里集中,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还有其他人?”我接下了他的话。
“本应存在之人、本应消失之人、本应过去之人、本应归来之人……充斥着黑色的欲望,立足于时间的顶端,超越了时空的英灵与肉体——将以暗夜之名结集于此。”
……
“——这可是你一直想知道的那‘契约’中的原句……”最后,眼前的男人慢慢补充道。
“……为什么会是我?”
“已经提醒过你了,莉莉丝…Lilith。”
“那Al呢?”
“她的祖母是个很厉害的女巫。”
“……那么,你呢?”
“不知道,但是他们都叫我:萨麦尔…Samael。”
10、黑曜篇开始
“说到底,我为什么一定要陪你一起吃午饭啊,前辈——还有你怎么能做出这么像'哔——'漫画中的情节的事啊!什么叫因为屋顶的风景很好就这么来了啊混蛋——!你到底要我从哪里开始吐槽= =?”
地点是并盛中学的天台,时间是中午。事件是被某个伟大的初代夜守叫上来一同共用午餐。
不正常的有一点,那就是委员长今天似乎不在学校。所以说这个天台好像是免费用的样子……
啊,重点好像不在这里。
“你是说……根据你的消息,已经有风纪委员被袭击了?”我默默地望着对面的男子,重复着他拽我上来时所说的话。
“是呀,不过我不希望你问我:我是怎么知道的?之类的问题。”藤本一脸淡笑,直至我盯着他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来。
“不过话说回来,我对这些事情可是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我摊手,顺便打开餐盒。
“我还以为你会兴致满满地去帮忙呢……看来是我想错了,你是更期望自己独善其身般的过活。”
明明是最平常的语气,不知为何,我却有点儿想吐。
尖锐了。
尖锐过头了。
“其实我也的确是这么想的,要得到、要抓到,即使不行,也要尽我所能去做事。但是到头来我连迈出脚步的勇气都没有……准确的说,应该就是双脚本身就被绑到了一起,所以根本就迈不出去吧……”我把筷子插入餐盒,拎出了一块炸鱼。
——死鱼。动物尸体。
莫名其妙出现在我脑海中的词语更加的让我想吐。
也许是因为……我也不过如此而已。
“你认为你在活着么?或者说……根本就没有活着的实感?”温柔的问话此时却在我耳里变得寒冷。
“恭喜你,你全部都说对了,前辈。”我低头,望着地面不语。
“是这样啊——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你一人这样认为而已……”他微微顿了一下,继续开口,“无论怎样,你都无法改变自己在世人当中这个事实,所以,你还与这个世界有所相连。无关于精神怎样怎样,你的身体最起码是活着的。那么……”
“那么如何?”
“……虽然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是请我一句话吧:你觉得活着的狗厉害、还是死去的狮子?”
……
活着的、与死去的。
……
“……这两种动物的比喻还真是不太好听。”最后,我只是剩下了这根本就不算是答案的答案。
“嘛,再怎么说这也都是你个人的事情。那么回到正题吧。黑曜的那个事件刚开始,估计现在还没什么人知道。要怎样都随你了,我只是告诉你而已……对这个时代我也没什么感觉。唔……Giotto……”
……
“前辈,要思春的话别在我面前,我还要吃东西。”猛地吞下那块动物尸体,我决定无视掉他。
“……”
突然间发现今天出现的省略号还真是多……
吱嘎——
那是门被打开的旋转声。让在天台上的前辈和我都不由得一顿。
“诶——?晴同学和……?”站在那里的沢田似乎是有着很大的疑问,同与他一起的狱寺、山本以及里包子。
“啊……那好像是上个年级的藤本学长,曾被部长邀请但是拒绝了的体育高手!”目前尚可断定为天然呆的山本一击掌,恍然大悟的样子。
同时,那面的沢田又在吐槽着什么,我没有细听。
“我可从没有听说过你还会打棒球,前辈。还有你选择的地方看来在午休时间很抢手啊……”我压低声音,狠狠地瞪了身边的家伙一眼。
“嗯……运动方面在契约之前我就一直很好吧……亏我们还交往过,你竟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栗色的头发反着耀眼的阳光,在那一瞬间我有一种这个人很无辜的幻觉。
腹黑。
无论以前他怎样,但现在绝对是个标准的腹黑!!
“抱歉啊前辈,我现在完全没有吃东西的胃口。”我白了他一眼,收拾东西,起身。
目光落到门那里,不知为何,第一个望到的就是里包恩那张若有所思的脸。看来是了,因为我的缘故以后藤本前辈的未来也不会平静。
“你想要饿肚子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别忘了我的话。”身后那只说了我们今天的最后一句对话。
我笑笑,直接离开。
“啊不是……其实……只是看到晴同学和藤本学长会在一起很吃惊而已——!”
在路过他们的时候沢田向我解释道。
——这有什么可解释的。
前辈刚才有说,活着的狗、比死去的狮子更强。
我回头,深深地望向那个银灰色的少年。我还能够……与活人相通么?
他那充满了戒备的碧绿色双眸,
一如我们初见。
有些事情……太复杂了,复杂到连解释都没法说明。
所以、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现在的我,流动着血液的心,会很难受。
我默默地叹气,走下了楼梯。
——既然活着,就要做点儿什么。哪怕是亲手结束。
我如释重负一般吐出了一口气:那就自私地为自己做点儿什么吧,不要期待太多。
+
时间是下午,地点是教室。
我敢说,我做了一件自我有记忆以来……最少女的事情。
从笔记本上随便撕下来了半页纸,草草地用意大利文写了几句话之后揉成一团,放到左手上、瞄准、拇指用力一弹——
成功地落到了狱寺的课桌上。
一时间,沢田震惊了,山本笑了,京子注意到了,黑川花扶额了,其他女生愤怒了,只有台上讲课的老师依旧讲课。
我小小的得意了:即使是过了这么多年,准心还是蛮高。
他顶着满脑袋的十字路口回头瞪了我一眼,之后打开了那张纸,看过后只是饶有兴味地瞥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转身继续干着他的事情。
于是,沢田再次震惊了,山本再次笑了,京子再次注意到了,黑川花再次扶额了,其他女生再次愤怒了,老师依旧讲课(……)。
我转着笔望天,如果要再少女一点的话,应该用那种粉红色的信纸吧?可惜再怎样也改变不了本质……
「Se necessario; si prega di uccidermi。 11 punti stasera; sto aspettando per voi nel parco。」
(如果需要,请杀了我。今晚11点,我在公园等你。)
11、重拾的希望
我至今依然记得,那年的夏天,炎热的很。因为他车内的空调让人冷的发颤。在那个夏夜,他和往常一样出入首领的办公室,在庄雅的走廊内留下一阵烟草香。
没有血痕、没有伤痂、没有尸臭……
那是十分难得的,一个万分平静的夜晚。
+
时间接近晚上十一点。
我一个人算是百无聊奈的坐在并盛公园的秋千上逛荡……
夏夜里的蝉鸣,总会让人联想到自然。夜空的星星是那样的明亮,让今夜的月亮都失去了颜色。然而这一切又都是假的,仿佛一句话就可以道破其中的含义。
当然,火药的味道出现在这种时候的这里可不是寻常的。
——我没有理会在我头顶引爆的几个炸药。
后果就是因炸药爆炸而出的细屑、刮得裸露的皮肤生疼。
“本身就是试探性的攻击,这对我来说根本就没有躲的必要,狱寺君。”我低头望着地,淡淡地解释着他心中的疑问。
请原谅我脑补,因为这种推断应该很合理……(喂!)
“嘁……”随着不满的哼声,一抹银灰色的身影从黑暗中出现,即使没有那暗黄的路灯也能辨别出是谁。
“一击必杀死的话应该可以做到吧,那么为什么没有?”我轻轻地问着。
“因为在那之前,必须要确定一件事:你这女人……对十代目有什么目的?”他紧皱着眉头,碧绿色的双眸直直地望向我。
没有言语。
我与他对视着。
我曾经也向你回答过这个问题,只不过那时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可以用“夜守”来掩饰,但如今……还能说什么?
所以……在此时此刻,我才决定要赌一把。赌上我的这无意义的性命。
“你不觉得很浪费吗?”我用着略大于四周蝉鸣的声音开口。
“——”这样的答案明显让他一愣。
“我是在指……你的炸药。花掉很长的时间制造与准备,最后在短短的几秒间化为灰烬。你觉得浪费的是时间还是精力呢,狱寺君?”
“啧、无聊……”他轻蔑的结束了这个问题,继续着刚才的质问,“快点儿回答老子的问题!”
不知为何,他和往常一样的恶劣态度在此时引起了我莫名的一股火。
“无论是怎样的答案都无所谓吧——”我瞪了他一眼,提高了音量,“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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