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怎样的答案都无所谓吧——”我瞪了他一眼,提高了音量,“因为结果都不会改变。决定权在你而不在我!!!”我猛然起身,鞋跟在土地上碰撞的声音闷闷的,像是在宣告着什么。
夏夜总是烦躁的。
没有冰冷可言。
“这么说就是没有说话的必要了吧!”狱寺紧紧地盯着我,指间炸药的引信已经点燃,伴随着冒出的火花渐渐变短。
我轻轻地咬住下唇,努力压抑着心中那股莫名的怒火……
好、很好。
机会我只会给出一次,如果要再出手……不、是再失手的话,我会杀了你。
“炸裂吧——”也许是因为距离太近的地步,他在扔出炸药的同时自己也想后跳了一段距离。
我望着那火药的路线。他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这依旧不是正冲着我来的,而是我的侧面。让我朝另一个方向移动,同时进入他的另一番攻击中么?
既然这样,那么就如你所愿吧。
我向侧面躲去,同时在头顶的斜上方不远处发现了几支燃着的炸药。
“还真是刺鼻的味道,狱寺君。”我漠然地透过炸药间的缝隙注意到了夜空,那里仿佛出现了幻觉:是飘渺的、另一个时空的梦,“讨厌的存在。”我轻哼出声,左手拔下绑在发间的匕首,砍断了炸药顶端的火星。
“切……”对面不远处的他丝毫不掩饰对我的不满。
那眼神,太过于凌厉。到达了无法忽视的地步。
太恶劣了,恶劣到无法忍受——!
那就出手吧……这个年纪的他与现在的我,我想我还应该能够应付。
用力蹬地,三步冲到他面前,右腿拦腰横扫过去。
——被躲过了。
其实,是根本不可能踢到吧,如此明显的正面突击。
左手轻转了几圈匕首,向几步之遥的狱寺投去。它在空中与两支炸药相交,之后飞到了不知什么角落。落地的声音清脆的很。
我现在需要的是拉近距离。相对于他,近身的力量更薄弱些。
虽然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的情绪。但是对于我来说,现在宁愿去顺从这个身体。
杀掉也好、被杀也好。结果是什么跟现在的我没有任何的关系。只要遵从这个身体的意志,就会有结果存在。
既然决定了要攻击,就不要再想着保护自己。
想到这儿,我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与思考,依旧向正面突入——
爆破什么的,没有去躲避——
“不疼不痒哦,狱寺君……”我口是心非地说着话。抬起那没有什么知觉的右臂护住脸保持着视线,左手撑地为支点——
——踢到了。
然而……:
脚踝与他接触的地方像是燃烧一般的灼痛,心脏仿佛在那一瞬停止了跳动,我张大口想要呼吸,血液却像是凝固了一般传送不了任何的氧气……
静止了。
一切都静止了。
但那是我的错觉。
一瞬所带来的影响还结束不了物理运动,随着身体的惯性我成功地把狱寺踹飞了出去。可当我真正占到上风时,却根本没有了继续打下去的欲望。
刚才的那一瞬接触……是什么?
那感觉是什么……?
好像有什么从我的身体中流走了一样、不、、应该是有什么东西循环了一大圈之后,又回到了我的体内。使我没有异常、所以才会感到那是错觉。
然,那感觉明明是确实存在着的。是要失去了什么的恐惧、是什么绝对都不能失去的东西……
我右手僵硬地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望向了他。
月光倾泻在他银灰色的头发上,微微的反光似乎又回到了那个夏夜。只是在那里,不会有这么多的蝉鸣。
“你这女人……”他半跪在地上,一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垂下的碎发遮住了他的双眼,我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太阳穴……?可我刚才踢到的,明明是肩膀。
“今晚就到此为止吧,女人。”他再次开口,沙哑的声线没有一丝感情。
“为什么???我可是随时都可能伤害到沢田的人啊!”搞不清状况……我在害怕,最起码……我能听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你要是出事,会很麻烦。”简短的回答,没有什么犹豫。
……
他的意思是:我还不能死掉。也就是说……存在着价值。
……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那一瞬的感觉,连同整个聒噪的夏夜,大概……就像是某个故事的小调吧……
似乎、在放肆地喧嚣着什么。
《晴馥》之情人节特别篇
时间:《夜续》的将来时
地点:西西里岛,意大利
人物:黑手党众
事件:数不清的第多少个情人节,数不清的第多少次忘记。
+第三人称,晴馥中心
+剧透有,当然前提是按照提纲写下去
+非最终结局,穿插的故事
+逻辑混乱有,文艺有,请无视
+难得的纯爱言情章节,慰劳撒花~
+因为言情了,所以部分内容脑残了(别跟我较这个真儿,我知道它NC……我就是一言情无能……)
+微虐,慎
+
№新月的形状,就像是死神的镰刀吧。
晴馥有的时候会想,酒精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是给予寂寞之人的唯一依靠?还是用来填充空虚的心灵?抑或是绝望者的一丝妄想?
她不清楚。她想不明白。
她并不寂寞,在她的身边有很多与她一样的人;她并不空虚,因为她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她并不绝望,她根本就没有可以绝望的资格。
但……为何?
大大的办公桌上摆满了叫不出名字的各种名酒,浓郁的香气挂在瓶口,俄罗斯水晶杯反射起窗外星月的光芒。
窗前的女子轻轻地转动着杯子,那光点儿就像泪珠一般、顺着上面复杂的浮雕滑动。
那宛如中世纪的古典装潢反倒是营造了什么气氛,落地钟摆一下一下地作响。残忍的将每一秒宣告而出,揪心的规律保持了千万年都不曾改变。
是夜。
是深夜。
这对于她本该是最活跃的时刻。
然而一切就像是布满了历史沧桑的叹息一样,腐蚀着没有生机的空气,空洞的沉默抚摸着颤抖的心……窗外,猫头鹰的悲鸣倍感深切,平日聒噪的乌鸦也进入了安息。
夜空之下,还剩下什么……?
每一次的悲伤,晴馥从来都找不到缘由。这种压抑的心跳究竟是从何而来?
她只知道,到了如今的这般地步,怨不得谁……也不能怨谁。最起码现在的她还尚且能够承受得住,还不会趴下。
整个世界都是假的;
没有一个真货存在;
所有人,都在伪善。
而唯一的真实,却成为了虚假眼中最大的“虚假”。
泛着蜂蜜色泽的液体被她一饮而尽,她根本尝不出来那是什么年代的佳酿。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时间越久远的东西、味道也越苦涩。
大概就像他们这些真真正正的不死鬼一样吧。
生是一种残忍、死也是一种残忍。二者的交融好似被折断的花蔓,缠绕在冰冷的铁枷之上……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枯萎、化作灰烬。比没有存在过……更加的可悲。
如果忘记了,会更好吧。
可是,有些人、有些事,偏偏无法忘记。
+
№我想,我真的很爱他。
记忆,就像是一个大大的漩涡。
——晴馥不止一次这样觉得。
它可以随时随地的把人溺死在过去之中,那完全就是因为现在与未来……是过于的残忍。
酒精的味道充斥着她的整个鼻腔,可惜的是这个身体在这方面却是无比的免疫。清醒到连圆周率都背得出来。
她想,也许她真的……很爱他。
这种感情无关于曾经、现在、将来,因为时间对于她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时间也好、空间也罢,那是从一开始她就超越了的东西。
她轻笑,指尖沾了些许的酒汁,在办公桌面上写上了他的名字。
——狱寺隼人。
之后,痴痴地望着那承载了太多情感的字一点一点地汽化,在木面上留下的只有淡淡的印痕。
已经……完全不可能了。
如果说在刚开始时他们还有过相交的话,那么现在,这两条线只能说是越走越远。远到天离地、东离西……
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后悔过、自责过,但无论怎样这都已成定局。
如果……当年她再勇敢一点;如果……当年她再天真一点;如果……当年她再宽容一点;如果……
她本以为她的生命给了她太多的如果,到头来一个都用不上。
夜色凉如水。
静得……连风声都听不到。
他曾对她说,其实老子并不是那么讨厌你。
结果,那个彭格列第十代首领的一声命令,他便向她对准了冰冷的枪口。
她不该恨的,因为那个名为泽田纲吉的男人也曾是她的首领。只不过如今……他们站到了一个对立面上而已。
是呀,就凭这一个“而已”,迎来的是杀戮。
她知道她死不了,但结果依然是贯彻到全身的冰冷、不可抑制的颤抖……殷红色的血液从枪口中不断涌出,她紧紧地盯着他,只求能够在他身上找到一丝的怜悯与不舍,却什么都没有。
那昔日漂亮的碧绿色双眸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那个银发男人像是碰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似的扭头走掉。
当她在医院再次醒来时,医生对她说,她昏迷了整整59个小时。
哈,这是多么讽刺的笑话——!
晴馥啪地一声把酒杯放到桌面上,笑得妩媚与疯狂……
她知道她醉了。但这有何不好?
她与他不是不曾有过美好。
只是那时,她的职位是彭格列的十代夜守。
而如今,蜷曲着卧在他怀里的会是谁?
那个卡什么家族的大小姐?还是哪个财团的千金?
——“要打赌么?”她勾起娇艳的唇线,像是自言自语般说着。
+
№时间总会抹平一切的,除了非人的记忆。
现在的他一定恨死她了……一定是。明明是应该死掉的人却没有死,害得他没有完成十代目给予的任务。或者说,因为到现在都没有死,困扰了他的十代目。
晴馥几近粗鲁地扔下酒杯,拿起整瓶烈酒,灌入喉咙……
她一头火红色的长发在夜色中泛着瑰丽的暗光。
那时,他会轻捧着她的脸说,女人,你太自以为是了。
那时,他会和她发疯似的冲到每一场战争的最前线,只为了守护那同一片大空。
那时,他会……
终究终究,都是“那时”。而“那时”,却只是她一个人独享的记忆罢了。
她曾问过他,身为黑手党的我们,真的能拥有爱情吗?
他的回答是,我们……是黑手党。
其实那时的她就应该明白的,爱情什么的,她根本就不配拥有!即使是自欺欺人也无法假装拥有!
转眼间。她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就像沙漏中的细沙,从一段落到另一端,之后便是翻天覆地的大旋转,残酷地将刚刚稳妥的秩序打乱,于是,又是另一番被遗忘的韵律……没有钢琴的清亮、没有提琴的悠扬;好似一台陈旧的、布满灰尘的留声机,辨别不出任何背叛的声响、任何丢弃的信仰。
她曾给过他一次完美的机会来杀她——在她还可以死的时候。但是他没有。
她想……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吧。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让她觉得她的存在还有意义,他给了她活着的希望。但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开始不断地磨灭着她的希望。
女子蜷缩在椅子上,把头深深地埋进膝盖。双肩的颤抖暧昧不明,分不出究竟是在是哭还是在笑……在月光下过于妖娆的发色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夜晚的妖精。
手中的酒瓶还差几寸见底,紧握着瓶颈的指关节微微泛白。厚厚的装饰涂层剥削着色彩的形状,从金黄……到橘红。
最终,她还是放开了那廉价的玻璃制品,让它从自己手中脱落。
并没有预期中落地破碎的声音,而是一声闷闷地撞到地毯上的声响,随后,剩下酒液便在地毯上形成一小片不规则的阴影。
有些事物……总是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坚强。
+
№我的堕落,与何人相关。
房间的另一端传来了利落的叩门声。在静谧的午夜格外清晰。
屋内的女子没有给予答复。
屋外的人像是犹豫了一下,再次叩了几声后便直接把门推开。
没有想象中的明亮,有的只是无尽的黑暗。
——黑色的。黑色的。黑色的。
没有什么比这更适合夜晚。
——黑色的欲望。黑色的灵魂。黑色的躯干。
一个人影慢慢地走进来,就着窗外那隐约的光亮,出现的是一张陌生男子的脸。他把手中的文件放到了那全是酒瓶的办公桌上。
晴馥慢慢把头抬起来,朦胧的双眸与这位男子对视许久……
“什么啊……原来是你……”被酒精浸泡过的红唇微张,吐出了带着酒气的音节。
“你醉了。”男子的嗓音有些低沉,透过镜片凝视着她。
“我知道——”晴眯起双眼,透过他们之间的层层空间望着他。
周遭的那带着酒味的空气逐渐被一股烟草味所侵蚀。不要怀疑,这味道的确是从她面前的这个男人身上发出的,只不过若要说是自有,倒不如说是通过某种手段而渲染上去的。
也许也正是因为吸引她的这点,所以他成为了她的岚之守护者。
女子站起身,脚下的高跟鞋迈过地上的酒瓶。布满伤疤的右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中指上,一枚没有任何花痕的纯黑色石戒似乎比周围的空间还要暗上许多。
“今晚的夜色很美……”她轻轻地舔舐着娇红的唇瓣,双眼迷茫得仿佛在看另一个世界。
“你醉了。”那名男子再次重复着刚才的话语,没有任何的动作。
“呵……你知道吗?要如何捉捕那无形之物、要如何穿透那有形之物……其实那都是一样的东西。无论怎么做结果都不会改变……”她没有去理会他的言语,只是摘下他的眼镜,随意地丢到了地上,说话之余呼出的气体带有浓重的酒香。
“你……”
没有了下文。
她用她的唇堵住了他的口。
当假的东西比真的还要真实时,那么是真是假就都无所谓了。
良久,她离开了他的薄唇。
男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请先看清楚我是谁……”
“狱……”女子不假思索地吐出了一个音节,之后猛然顿住,“是埃德蒙呀……”
“亲爱的莉莉丝,请叫我阿斯蒙蒂斯……”
“没有区别……那令人作呕的称呼……”晴馥从鼻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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