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翔看沈世豪没有反应,以为他不想说,有些圆润的凤眸眨了眨,脑筋一转,黑溜溜的眼珠子亮了
起来,赫然抽出马鞭迅速的套上沈世豪的脖子,往他的方向一勾,得意的翘起嘴角,云翔单手撑着桌
子身子一个翻身,坐到沈世豪旁边的位置,慢慢的拿起竹筷,细嚼慢咽的吃起桌上的小菜,邪气的目
光不住的往沈世豪身上打转,嘴里津津有味的发出发出啧啧的声音,最后扯了扯马鞭,“呐,你再不
说,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马鞭紧紧的缠着沈世豪的脖子,让他见识了云翔的马鞭的厉害,更让他见识到了云翔的另一面,
太过晶亮的目光,云翔身上飘来的浓郁的酒香,以及桌面上已经空了的酒瓶告诉沈世豪发生了什么事
情——云翔醉了,让他觉得有些无奈。而此时,云翔这桌的动静已经让一些人看向他们这边的方向了,
为了不引起骚动,沈世豪只得说,“我没有不说,只是这么重要的事情是不是应该找到隐蔽点的地方
再说呢?”
云翔歪着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会,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灵光,出于对沈世豪的好感,最终,云翔还是命令道:“起来,走了!”
有些好笑的拉住云翔,安抚了一下云翔不爽的情绪,指了指马鞭,“你不把马鞭拿下来,我们怎么走?”
“……”拿下来,你不就跑了?云翔可不愿意好不容易捕获到的猎物逃走,他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人很强,机会难得,放开就很难再抓住了!
k “我不会跑掉,再说你的马鞭不是很厉害吗?要是我想逃,你只要一甩不就又可以抓住我了?而且到时候你想干什么,我都不拦你。”沈世豪看出云翔的犹疑,马上有加大马力说道,“现在这样出去,会有很多人拦着。”
很多人拦着?云翔茫然的看着沈世豪,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很多人拦着,但是看着下面这么多的人,要真的要拦他们,即使他很厉害,要带走沈世豪也会很困难的。
“因为好奇你为什么套住我,要是放开的话,你只要装得凶一点,就不会有人来阻拦了。”沈世豪面不改色的说着谎,还用很诚恳的表情建议云翔怎么做才能出去得快点。
“凶点?”云翔一愣,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哦,只要凶点,别人都会怕他,那就没有人敢拦着他啦!“好,我们快走!”
“等等。”云翔松开了马鞭,却又觉得有些不放心,皱起眉头,视线不断的在沈世豪甚少扫描,
最后停留在沈世豪的手上,用马鞭在沈世豪手腕上旋转上几圈,云翔满意的点点头,这样的话,这个
人就不能逃走了。“走了!”
沈世豪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云翔真的醉了?怎么动作这么利索?除了说话比较的孩子气,态度
更加霸道外,似乎真的没有一点证明他醉了,可是沈世豪又万分确定云翔是醉了的,若云翔真的清醒,
他不会用这样的方式说话,也不会这么直接的表达自己的想法,更加不会……这么简单的被骗。
云翔是不是真的醉了?他的确是醉了,只是平时应酬多,那些敬酒又不能一一拒绝,在大量的训练
中,他练就了一个本领,喝醉了也眼睛清明,脸色正常,只要不说话,就没有人知道他醉了,当然,
平时是天尧在身旁,真的不行了,天尧就按云翔事先吩咐的去做,于是,在云翔准备完全的情况下,
除了天尧和他娘,至今无人知道云翔酒醉的模样是怎么样子的,很不幸的(对云翔来说)又很有幸的,沈世豪见到了
相比舞台的热闹,云翔这里自然没有太多的人注意,但是作为待月楼的主人,金银花可不是个会
冷落客人的老板,看到沈世豪和云翔一起从楼上下来,按下心中的惊奇,扭动着纤细依旧的柳腰,金
银花一脸热情娇媚的样子迎上上去,“呦,二爷,您这就走啊,咦,这不是沈老板吗?你也一起走了
?难道是金银花这儿的酒菜不够出色?还是小曲不吸引人?”金银花开玩笑道。
云翔不说话,板着个脸,眸中闪着冷光,菱唇抿着,似乎不高兴的样子,而沈世豪眼角弯下,却带着舒缓的笑意,似乎很愉快的模样,怎么两个人一起下来,心情差这么多?
“金老板客气了,谁不知道待月楼是第一酒楼?酒菜自然是好的,而且今天可是请来了一个很好的
姑娘呢,歌声甜美,唱的顺滑,你一定花了不少的心思吧?只是今晚有急事,很遗憾不能多听一会了。”沈世豪装似真的很遗憾的摇摇头。
金银花一听,既得意于自己的好运气,也对雨凤的表现越发的满意了,“呵呵,这位雨凤姑娘可
是很乖巧,我只花了几天的时间,她就能上台了,是个天赋很深的孩子呢,呵呵。”
看沈世豪和金银花聊的欢快,云翔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沈世豪和表面不符的漫不经心和忽悠,便开
始盯着台上的雨凤,冷不丁冒出一句,“狐媚臊子风尘气!”
“走了!”马鞭转冷落很多圈,云翔和沈世豪之间的距离比较近,不仔细看根本不出来,云翔轻微的甩了一下手,不理会有些地愣住的金银花,拉着沈世豪就往外走。
“不狐媚怎么骚动人心,我又怎么会用她呢?”身后的金银花低下头笑道,眼角的余光看着雨凤在台上眸光流转、不知觉的挥发着属于她的清纯妩媚的风情,金银花低笑。;
“对了,刚刚好像看到展二爷和那个沈老板……之间有根黑色的线?”金银花觉得自己眼花的摇摇
头,怎么可能?果然是有些老了啊……
第三十四章
云翔走得飞快,沈世豪只得迈开步伐跟上,两个人在人群中穿梭着,直到拐进一个巷子,云翔才停下,
沈世豪镇定的查看这个陌生的小巷子,这是通往展家的小路,穿过去再往前走些路就到展家的大门
“怎么不走了?”移到云翔身边,看了一眼路口,沈世豪转头问云翔,云翔站在那里不做声,朦
胧柔和的月光照下,清亮绝美的眼眸写着不解。
那么深切的迷茫,似乎不知道该去哪里。
“去哪?
沈世豪心一动,带着老茧的大手抚上云翔脸颊,琉璃般透明澄澈的瞳仁,是世间难寻的瑰宝。细细的摩擦着云翔的眼角,心里平静的湖面上泛起了波澜。,沈世豪垂下眼睑,掩住眸中的思绪。
沈世豪掠了锊云翔的头发,说道:“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不知道去哪里!”云翔有些急躁了,他明明对这里很熟悉的,刚刚走在路上,他都可以说出下一条路通向哪里,往哪里走可以去哪个地方,但是为什么,他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让自己安心的地方。
“那回家好不好?”
寂静的夜里,沈世豪低沉清醇的嗓音响起,轻缓有力,似乎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云翔摇摇头,
想伸手抓抓头,才发现他的手还和沈世豪的手绑在一起,想了想,他用另一只手指着巷子口说,“从
这里走就可以到展家了,娘在那里。”
这话语中的冰凉和冷漠,沈世豪能清晰的感觉到。抬手轻轻的拉下云翔的手,微微的凉意在手掌漫开,不由得握紧。
展家啊……对你来说,那是展家,不是你的家,对么?
“对!”云翔肯定的点头,沈世豪一愣,他刚刚把话说出来了?
“没有啊,但是是你自己问我的。”云翔又摇头,抽出手指向沈世豪的眼睛,表情认真,让沈世
豪不得不考虑到,难道云翔能知道他的心思?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人能看破他的心绪?沈世豪眉间
掠过一抹惊奇,再次握住云翔的手不让他拉扯他的衣服,有些玩味的问道:“你知道我的想法?还是
能知道所有的人的?”)
“不知道!”云翔矢口否认,有些困顿的眨眨眼,没有想太多,他低下头靠向沈世豪肩膀,用他
的西服擦拭眼角,“他们的全是分析猜测出来的,你的……”云翔也说不清楚,虽然沈世豪什么也没
有说,但是他就是知道,知道自己对他放肆,他也不会不高兴;知道沈世豪对黄梅戏其实不感兴趣,
知道他对金银花并没有花心思,知道现在这个人在担心他……虽然笑着,他就是知道。“直觉!”
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云翔将他价值不菲的衣服当抹布,随后的答案又让他怔住了,他该说什么?长
达十年的时间里,他经历了两场婚姻,有过两位妻子,但是他们都不曾了解过他,更不要说感受到他
的情绪了,云香说过,‘你不爱你的前妻,所以不让她了解,你也不爱我,所以隐藏自己。’但是现
在却有人告诉他,他知道他的想法……
“你不是想知道我的事情么?”话一出口,沈世豪就察觉了不对,他并不是一个这么简单的就把自己的隐私和心事说出口的人,这代表什么?
他对这个人的兴趣似乎已经过头了……沈世豪抚摸玩弄着云翔的手指,默默的分析内心的波动到底是什么?
“恩!你答应我要说的!”云翔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重?搞不懂为什么的他没有理会,径自环绕
四周,努力的想想出一个隐蔽的好地方能让沈世豪把‘重要’的事情说出来。
“可是我不知道什么安全的地方……”
思绪转动,沈世豪看着苦恼的云翔,嘴角勾起,形成好看舒适的弧度,深邃的桃花眼慢慢的弯下,
像是黑夜下一片深沉的大海,波澜不惊的平静,深井一般黑暗,而月色如银,终于掀起了一片潋滟的水光!
云翔已经听不见沈世豪最后说了什么了,脑子里的画面停留在那双闪动着暖意的魅惑桃花目上,
恩了一声,然后没有预兆的昏睡了过去。
云翔安然的睡了过去,而同天晚上,桐城边缘的一个小胡同里,却有个人在痛苦的吼叫着。
小小的破败的房子,像是个鸽子房,放了一张用木板和稻草组成的板床,还剩下一人通过的小道,完全没有了其余的空间,此时,床上的人断断续续的尖叫着,“不要……不!爹啊……不要!救命啊!”
床上的人忽然转过脸,那张脸蛋,狐媚中带着野性,不正是中午时候展云飞深情的对象,那个自称晓娟的女子。
“啊!”被噩梦惊醒的晓娟,不,或许我们该叫她萧雨鹃,当初监狱中出来,她就开始寻找机会为自己和家人报仇,就在今天,她终于找到了突破口!那个亲切有礼的大少爷一定能帮助到她的!
一行清泪缓缓流下,黑暗中,娇美的脸孔慢慢的扭曲,美眸中熊熊的仇恨之火跳跃着,“展云翔
,我要报仇……不!是展家,整个展家,你们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想起今天遇到那个
斯文的读书人,没想到是展家的大少爷,一个一举一动都让她怦然心动的男子,只可惜!萧雨鹃想起
自己失散的家人,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出来还是依旧关押在那个暗淡无光的地方,不知道是否安全还是
遇到了不测,用力摇摇头,不愿去做不好的猜测。
遥望着明亮冷清的月亮,萧雨鹃想起那一个月的牢狱之灾就不寒而栗。
刚进去的时候,啸鸣远还试图解释,开始几天都矢口否认自己抵押了田地和房子,拿出借据和房
契地契之后,他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诉说自己的家庭,辛苦的农活、五口嗷嗷待哺的孩子、他书生
文人的身份,说得萧雨鹃和萧雨凤以及其他几个孩子都眼泪汪汪,萧雨凤跪下求那群警察: “看在我
父亲已经老的份上,放了他一马吧!爹一个大男人拉扯我们长大、照顾我们也不容易啊,难道你们忍
心看着一个白发老人在牢狱中孤老吗?”
老百姓不简单,警察也不容易,要是你犯事了都说几句哀求话、说怎么怎么可怜就放了你,那还
要警署要警察干什么?所以他们即使觉得萧家可怜耶不会将萧家的人放出去,那时候萧老头终于放弃
了,开始呆滞不语了,谁理他?不闹了更好,清净了耳根子。而在萧家五姐妹的哀求苦劝中,萧老头
在半月后李大力来带走一些犯人的时候,文人的心理发作,朝李大力他们大叫着,“我是一个儒生,
寒窗苦读几十年啊,堂堂读书人却因为几个臭钱进了监狱?我怎么对得起父老乡亲,”失声痛哭中,
他猛然站起来,悲愤的说道,“你们这群人前不认人的贪官,我啸鸣远即使穷,即使生活艰难,也保
持着文人的气节,干净磊落,但是你们却不为百姓着想,帮着奸商危害我们这些贫苦人民!我就是死
也不会放过你的!”说罢一头撞上提审的桌子上,在萧家姐妹的呐喊中,警署的人赶忙请来了大夫,
再怎么说他们只是欠钱不还,时间一到其实就可以离开了,闹出了人命他们警署也不好看,圣心医院
的大夫果然不错,虽然也只是吊着一口气,但啸鸣远的确是活下来了。
松口气的李大力已经有些虚脱了,这几天萧家的人都是悲悲戚戚的,看见警察就哭诉就告诉他们
萧家在牢房都是被骗才进来的,希望他们求求情,和上司说清楚。狗屁!从头听到尾,难道他耳聋了
?暗骂一声,李大力带着人来通知萧家的人他们爹的事情以及对他们‘抢占他们财产’和‘损坏公务
(提审的桌子不仅沾血还破皮了)’的罪名做出的劳务安排。
“你们这群人渣,你们还想干什么?害死了我们的爹难道还不够吗?”萧雨凤一看出现在监牢门
口的李大力和他身后的警察们,马上冲到牢门朝他们大吼道,随后跑来的萧雨凤马上抱住萧雨鹃,阻
止萧雨鹃再说下去,拦下萧雨鹃的萧雨凤对李大力悲声说道:“请你们放过我们吧,我们根本什么都
没有做啊,我们都是文明人,为什么不能用文明人的方式解决?你们假如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良知的话
,就该放我们出去,去抓真正的坏人,你们没有看到,那展夜枭是怎么对待我们家的,那原本是属于
我们的美丽的天堂……”
打开牢房门,萧雨凤已经跌坐地上泪如雨下,萧雨鹃也冲上去要踢打那些来告诉他们萧老头的消
息的警察,示意他们推开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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