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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将军搜查
失火面积尚小,花园并没有大的损失。经过一夜的折腾,尚书府上下都累得够呛。大夫人大概是自上次的事件后,明白自己不得人心的事实,特意放了府里的下人们半天假,让他们可以休息。
秦思因为知道一场风暴即将来临,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早上天蒙蒙亮时,秦远便来找她了。彩云解释说小姐还未起床,却仍旧没能拦住他。秦远趁她不注意溜进了房门,径直跑到秦思床前奶声奶气道:“姐姐,你怎么还不起床?你昨日可说好了要陪我玩。”说完回头看了一眼,见彩云并没有跟进来,于是又压低了声音笑嘻嘻道,“姐姐你放心,娘亲嘱咐过我,我不会拆穿你的。你快起来了,我教你做泥人可好?”
秦思睁开眼,只觉得哭笑不得。她捏了捏他的小鼻,笑道:“你还真是个人精。”
最后迫于无奈被秦远强行拽了起来,秦思随着他一起在院里做泥人。这第一个还没有做好,就听见大门方向传来急促的勒马声和一阵整齐的步伐声。
彩云从门外风风火火地赶来,急道:“小姐,小少爷。我去前厅帮忙,你们可千万别出门。方才来了一队朝廷的官兵,说要查咱们尚书府。”
比想象中的来得还要快。
秦思从屋内拿了块帕替秦远擦干净了手掌,看着他道:“远儿,我们来做个游戏好不好?”
秦远一听游戏便来了兴致,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秦思。秦思凑到他耳边,叮嘱了几句后问他:“听明白了吗?”
秦远点点头,乖巧道:“明白了。”
秦思便起身朝着前厅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
整个尚书府被官兵们围得水泄不通,秦思到前厅的时候,看见家中的女眷也都急急忙忙地聚在了一起。秦风衡站在大门前和一个穿着玄色官府的高大男人不断说着什么。从秦思的方向看去,只能看见男人的背影,不过从服饰和佩剑来判别,应当是一位当朝的二将军才对。
不一会儿,训练有素的士兵从各个房间又返回了门口。玄衣将军侧过身来,目光朝着身前一位副将的手中看去,只见一个淡黄色的布包赫然出现在眼前,里面装着的正是数根刻着官印字样的金条。
“启禀将军,这是从秦大人书房里得的。”副将低头回禀道。
秦风衡见状额头渗出了丝丝冷汗,瞪大眼睛不解道:“我的书房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苏世侄,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苏瑞仍旧是面无表情,只道:“秦大人,有什么话还是您跟我亲自去和皇上说吧。”
女眷们至此也纷纷乱了手脚。二姨娘生性最为胆小,彼时已经热泪盈眶了。她拉了拉秦云彤的手,惊慌失措道:“大小姐,你和苏将军定过娃娃亲。你倒是快去替老爷说说情啊。”
柳氏也赶紧附和道:“大小姐,老爷平日可最宠爱你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秦云彤被众人推到了前方,不得不硬着头皮走上前去。苏瑞听见耳旁有脚步声,回过头来正好与秦云彤四目相对。秦云彤双颊一红,娇羞地低下了头去,正好露出了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秦思的脸。
苏瑞在看见秦思的时候也是一怔。
这个女人的穿着打扮皆应是府中的主,可是他之前却从未见过她,定然不可能是府中的小姐,那么就只可能是秦风衡新纳的小妾了。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个女人的一双眼睛过锐利,虽好似漫不经心地盯着前方,实际却在暗自筹谋些什么。他突然想起这种目光似曾相识,就好像……夜晚荒漠之上的狼!
苏瑞虽说是武官,却生了一张比女人还要好看的脸。眉眼好似泼墨的山水画般,淡雅俊朗却让人一眼难忘。他身形高大,一袭玄衣衬得气质卓越。初看会让人误以为是雅翩翩的佳公,可是细看便会发现,他浑身上下有一股勃发的英气,逼得人不敢靠近。
秦思见秦云彤上前去,便知道还能拖延一段时间。她悄悄往后退去,最后消失在了人群之中。这一切自然没能逃出苏瑞的眼睛,只是他正准备命副官追上去查看时,就被已经步至身前的秦云彤给缠住了。
“苏将军。”秦云彤娇滴滴地喊道,“我父亲一向清廉,断不会做出此等贪赃之事……”她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却见苏瑞目视前方皱起了眉头,心里以为是自己惹恼了他,便将余下的话又咽进了肚里,一时间有些无助地望向秦风衡。
“大小姐不必担心,若秦大人是清白的,皇上自会还尚书府一个公道。现在天色不早了,秦大人还是速速随我进宫面圣吧。”苏瑞向着一旁的副官递了个眼色,便有两人一拥而上将秦风衡围住,拱手道:“秦大人,这边请。”
“父亲,您陪我做泥人玩吧。”突然一个稚嫩的童声打破紧张的氛围。紧接着,众人看见秦远端了一大盆泥浆,跌跌撞撞地朝着秦风衡跑了过来。最后也不知道是盆重,还是小孩步伐本就不稳,秦远竟然在离秦风衡还有半米的位置处摔倒了。手里的泥浆霎时间倾洒出来,将秦风衡的干净衣袍给彻底弄脏了。
秦云彤躲闪不及,也顺带着遭了秧。她伸手一抹脸颊,发现脸上竟然全是污泥。当下又羞又恼,只觉得气从心上来,随即失控道:“你这个没教养的野东西,你来干什么!”
话音未落,便又急忙捂住了嘴。再一看,秦风衡正气得满脸通红。方才她气急了骂了秦远没教养,却没想到她和秦远是一个父亲所生。如此以来,岂不是将父亲和自己也给骂了?
苏瑞对这个尚书府的大小姐失望到了点,他蹲下身扶起秦远,尽量放平语调安慰道:“摔到哪里了吗?”
秦远双眼红红的,摇了摇头,泪眼汪汪地望向秦风衡说:“父亲,对不起。远儿弄脏了您的衣服。”
秦风衡向来喜欢这个独,所以也从不责骂。他命丫鬟将秦远带下去梳洗一番,朝着苏瑞解释道:“苏世侄,请容我换身干净衣袍,再与你前去面圣。”
苏瑞点点头,只道:“秦大人请便。”
盛夏的阳升起得格外的早。
秦风衡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官服正准备出门。冷不丁的听见身后珠帘撞击的声音,紧接着,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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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石二鸟
秦思见外屋只得秦风衡一人,这才从里屋走了出来,恭敬地叫了一声:“父亲。”
秦风衡一愣,第一时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当他看清楚面前那人正是秦思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眼睛。这个女儿是他年轻的时候,一次醉酒之后和府中的丫鬟所生,天生便是一个痴傻儿。那时老母亲还在世,便派人秘密处死了那丫鬟,然后特地给她取名为“思”,就是为了惩戒自己凡事应该思而后行。
为此,这十几年来他几乎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
而此刻,秦思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镇定自若,一时间竟让他的心中同时涌起了一丝愧疚与反感。
那一声“父亲”好似一根针硬生生插入秦风衡的喉咙里,让他瞬间失言。
屋外有士兵正在巡逻等待。秦思见秦风衡惊讶万分,也来不得多做解释,压低了声音对秦风衡道:“父亲,此刻情况危急,有人想陷父亲于不忠不义。女儿无暇多做解释,但请父亲待会儿进宫之后,按女儿交待的话照做。”
一个痴傻了十五年的女儿,居然能条理清晰的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秦风衡在朝为官二十年,自然也有一定的头脑和手段。他联系事情始末,突然就什么都明白了。他眯起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淡淡道:“金条是你放进我的书房的?”
秦思闻言“扑通”一声跪在秦风衡面前,低头直言道:“不瞒父亲,此事确实是女儿所为,不过女儿也有自己的原因。”
有什么原因能让她在尚书府内装傻数载?秦风衡心中发出一声冷笑。不过此刻他并不急于知道答案,他更想弄清楚的是,眼前这个女儿果真有法保得自己平安脱身?
“起来说话。”秦风衡开口道,脸上已然没有了半分的愠色。
秦思起身,心里只笑秦风衡不愧是个老狐狸,这是打算秋后再和自己算账呢。她看了一眼屋外,最后将事情的始末大致说给了秦风衡听,只是故意隐去了救秦远的片段。
秦风衡听完脸色一点点沉了下去,最后走出房门,即刻便同苏瑞一起入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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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之上。穿着龙袍的老皇帝不怒自威。
他看了一眼内监呈上来的金条,又扫视了一圈底下站着的众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了秦风衡的身上。老皇帝轻抬眉毛,一挥手吩咐内监道:“来人,给秦尚书赐坐。”
内监于是赶紧将一张椅搬至了大殿之上。
秦风衡闻言身骨一颤,一把跪下将头死死抵在地上,闷声应道:“微臣不敢。”
“那你可是认罪了?”皇帝面无表情,任谁也猜不出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秦风衡一惊,突然想起秦思对他说的话:“届时无论皇上叫您做什么,您便照做便是。”
他在心里揣摩了片刻,最终大胆地站了起来,一屁股坐在了椅上,高声回应道:“谢皇上赐坐。只是回皇上的话,微臣不知自己何罪之有?”
侯在一旁的宇辰借机上谏道:“父皇,如今证据确凿,秦尚书身为赈灾大臣却中饱私囊,实在应当重惩以儆效尤。”
他想起就在昨夜,他收到有人密报,说是秦风衡贪污赈灾款项,赃物就藏在其府中。秦风衡一向是站在阿哥宇竣那边,自己几次想要拉拢都遭拒绝,如今既然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铲除他,宇辰又怎么会放过呢?所以今天一大早,他便再请示了皇上之后,命苏瑞带兵前去缴。
如今证据确凿,任他秦风衡再怎么抵赖也无用了。
皇上听罢二人的话,也不急于判定谁对谁错。只是命内监将金条带到了秦风衡面前,问道:“秦尚书可认得此物?”
秦风衡看了一眼金条,面上无一丝的慌张,反倒是突然笑道:“回皇上,这是我放在书房里的金条,我自然认得。只是这并不是殿下口中的赃物。”
宇辰一怒,指着秦风衡道:“放肆,在皇上面前还敢狡辩!这上面明明刻着官印,分明就是此次西北赈灾的物资。”
秦风衡起身朝着宇辰行了一礼,不紧不慢地解释道:“殿下想必是误会了,若不信可以看看包裹金条的黄布。”
宇辰闻言狐疑地抓起托盘里的黄布,只见布料柔软精致,在布的一角还用金丝线绣着一个“臻”字。若不仔细查看,几乎与布料的颜色难以区分开来。
茂国的众皇在封王之前,均住在皇宫之中。为了区分各宫用,往往会在物件上绣上或刻上代表主的字样。而这个“臻”字,分明就是四皇宇臻宫中之物。
宇辰有些意外,难不成这是皇宇竣的计中计,目的是牺牲秦风衡,然后让他在临死前拉宇臻下水?但这代价未免大了一些。
话语间,皇帝便也察看了那块黄布。他唤来内监,开口问道:“这布料可是宫中之物?”内监捧在手里仔细看了看,答道:“回皇上,是前不久外番上供的布料,后来您赏给了众皇们。”
皇帝的眸一沉,脸上的表情令人捉摸不定。
秦风衡继而道:“皇上,是微臣疏忽了。此事本想着赈灾事宜结束后禀告,却不想还是被殿下给误会了。此银两是西北当地一官员贪赃所得,此人后来京都行贿,想要谋求个朝中官职,却不巧被当时正奉命审查风纪的四皇查获。因着此金条涉及赈灾款项,四皇便亲自交到了我的手中处理。微臣此次奉命赈灾,所到之处见姓困苦,受尽饥饿与疾病。微臣即使有天大的胆,也不能泯灭了这份良知啊。若皇上不信,尽可传唤四皇对质。”
他说得一清二楚,令宇辰霎时间有些懵了。他侧过头去看向正侯在一旁的苏瑞,只见他一双眼睛盯着秦风衡,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苏瑞自然不会相信秦风衡说的话,只是他也不会傻到认为金条真是他贪污的赃物。今早令他突然查尚书府,他便觉得事出蹊跷。可是他记得那时候秦风衡明明说过,他也不知道这些金条的来历。而现在,他却突然一口咬定是四皇转交给他的贿款。实在是过前后矛盾。
俊美的眉毛微微挑起,苏瑞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个上午突然消失在人群中的女人,那个有着狼一样锐利目光的女人,还要那名突然冲到大门来的小少爷。
这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快了!快到让他忽略了个中的联系。
一定是她!是她让秦风衡临时改了说辞。
苏瑞有些愈发的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了。
“皇上,四阿哥到了。”内监的话打断苏瑞的沉思,紧接着他看见穿着一袭蓝色华服的宇臻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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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因祸得福
大殿雄伟,四周的雕花金龙柱散发出皇家的威严。皇帝高坐在龙椅之上,接受着下方臣的顶礼膜拜。而宇臻却发现当中有一个人,与这份气场格格不入。那便是也端坐在大殿正中,身旁的尚书秦风衡。
宇臻方才正在寝宫中用完午膳,就看见皇上身边的内监陈公公急急忙忙地寻他来了。这个陈公公平日里便收受了他不少好处,主要负责替他通传一些皇上的动态。他们平日里见面也会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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