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你们是客,先可着你们选,一个两个,随自己喜好啊!”图经理还真是懂得待客之礼,冯伸更是懂得迎合之道,直说了一句,“那就谢谢图经理的美意了,咱们也就不客气了,都是女人谁也别笑话谁!”
说完也不顾着秦琪拉着她后衣襟的手,索性脱了外套,直接奔了早就看好的那两个,一手一个搂完后,冲着白霄抛了一个飞眼,头也不回地冲进了小暗间。
“冯伸怎么还是这么急色?”老陈讪讪地说完,秦琪接话道:“到棺材里都得是那个样。”
“几位也别客气了,选吧!”见主动过劲的那个主动完后,其她三个只说不做,没了实际动作,图经理连忙催着。
三个人互望一眼,都没说什么,秦琪先站起来,陈乾紧随其后,倒没有冯伸那么贪,一人只带了一个,也找了暗阁进去了。
这样的事,西华国大部分成年女人都是做过的,欢情场所里的男人在女人们的心中就像玩物,根本算不得人,既然是玩,那还有什么可造作推脱的。不过是旅途中寂寞的泄火工具,谁也不会想那么多的。
只有白霄不一样,白霄毕竟是那一世里活过的人,贞节观念虽然不是很重,却是绝对在乎做这事的对象是谁的,又不是种马或是发情的驴,是个就行。
在大场时,那些人讨论时,白霄也曾插上几句诨嗑,装装样子可以,但真要是上……还是有一定难度的,所以坐着迟迟未动。
“白小姐不会是初次来这种地方吧,看你的年龄不大,刚毕业吧?”
图经理见白霄并没有像其她三位一样,大概猜到几分,张口问着。
“却是刚毕业,倒也谈不上初次,只是仍觉得有点不习惯,总觉得对不起家里的夫郎呢!”白霄装青涩,挤出一丝尴尬并略显害羞的笑。
其实白霄是嫌这些人脏,就像牙刷一样,挨个塞进别人的嘴里,然后轮到你,你愿意使用吗?而且,做这事若不是彼此相悦的对象,她根本是不会有反应的。
“不是姐姐说你,你这就不对了,男人守贞是本份,哪有女人有这种想法的,说出 去会被人家笑话的,再说只是玩玩而以,这里的男人算不得上男人的,哪能和家里的男人比,你只当他们是会说话的玩具就可以了,听大姐的一句话,快去选一个,别让人笑话了。”
图经理半带取笑地说完,白霄只得认命,知道今晚是躲不过了,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扫了一眼后,便抬手指着那一排里的第四个男人说:“你跟我来。”
实在是连摸一下都懒得摸,更别说是像冯伸、秦琪她们那样搂着了,自己的手只碰愿意碰的男人,自己的怀抱也只搂愿意搂的男人,而这份愿意绝对于这里的男子扯不上联系。
进了暗间后,白霄坐在了沙发上,根本没看跟着她进来的那名男子,那男子也感到了白霄冷冷的气场,走到门口稍进来一点儿的地方,静静地站着,偷眼瞄着,却久久等不到白霄的一句话,真不知如何是好。
这名男子也不是第一天被卖进来的,以前在这里看过经过的事也算不少了,可像白霄这样压着冷然的气息,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却还是第一次遇见,心里慌乱,竟有些手足无措。
“小姐,您想要奴怎么侍候啊,外面有道具,您想用哪个,奴给你拿进来,只是别……别这么干坐着啊,要是……您不用奴,奴……奴明天会有麻烦的,你就当可怜奴,奴……奴一定会努力让您开心的。”
听到别的屋里传来或轻或重的呻吟声,以及打骂欢笑的淫靡动静,一直站着的男人实在挺不下去了,只得怯怯地开了口。
这不是谁的家,这是“红灯笼”夜总会,就是女欢男淫的地方,小姐是客,而他们则是陪客的工具,早早就认了这个做工具的命了,就算有些不安分的念头,也得是碰到合适的主儿才能滋生流露,看着眼前这位……不管怎么样,总坐着可不是好事啊,他实在等不了客人再这么坐下去了。
“啊,还有这一说法啊,那你过来!”
其实白霄也清楚不能这么干坐一宿,毕竟是漫漫长夜,总要把这男人处理了,自己才能安心休息啊。
那男人听到白霄的吩咐,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扭着细腰,走到了白霄身前,做了一个媚人的姿势就要扑到白霄的怀里。
白霄皱着眉,伸手推开,然后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椅子说:“你坐这儿吧。”
“这……是!”
那男人显然没想到白霄叫他过来,竟是让他坐的,却不是拥他入怀,进入前戏的,这有点不附合常情,所以即使是坐下了也是忐忑不安的,暗暗地盘算着如何让客人上了自己的道。
“我今晚不太舒服,酒有点喝多了,也没有什么心情和你玩……”
白霄的话还没有说完,对面那人便忍不住了,急切地打断,说:“没关系,既然小姐不用奴侍候您玩,那奴……奴侍候您更衣,奴的床上功夫也是很好的,您试试就知道了。”
临场换人
以前就听人说过“明骚易躲,暗贱难防”,所以,白霄极少涉及欢场,并不是要以正人君子标榜,也不是假装清高,而是……真的厌烦这种环境,也不喜欢这里的人。
刚才的那个投怀送抱,要是换作是泽吾给的,白霄早就乐得享受并回以深深的吻,可惜,对象不对,什么心情也就随着没有了。
“一定要做点什么,你才好交待吗?”
又坐了片刻,白霄约摸着时间大概可以了,听起来像是关心地问着坐在旁边早已经神情慌乱的男人。
“是,小姐!”
羞羞怯怯的声音连累着抛来的媚眼,换作别人早就酥了半个身子了,可惜白霄偏不是那怜香惜玉的人,看到了也只当没看到。
这里的人有什么心思有什么举动,遇到什么样的客人又要说什么样的话使什么样的招术,白霄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教导他们的人早就把他们教的表面上楚楚可怜,心地里……不一定乱成什么样了。你要是信了他们的话,那就是自投罗网、无可就药地傻了。
“那你跟我过来!”
白霄很优雅地站起,向暗阁的门口走去,那男人还以为终于说动了白霄,一片欢心地跟在白霄的身后,前后走出了暗阁。
男人想着白霄定是上外面挑选玩弄的工具,心里虽然有点怕,却比之前安了心,眼看着这客人也像个斯文人,应该不会把自己怎么地的。刚刚还听她与其她几位客人谈话,说她好像还是个新手,只要自己可以把握得住,或许是个机会吧。毕竟自己还年轻……
可出了门口却发现白霄根本没有站在挂着工具的那面墙上,而是推开了另一个隔间的门,惚恍听到里面有人忿忿地骂,“谁这么不长眼……”只是这话还没有骂完,就变成了“嘻嘻”的笑,换成了一声嗔道:“小白啊……”
“进来啊!”
白霄扭头去看,才发现那男人停在两个隔间的中间,正用茫然失措的眼神看着自己。
自己吩咐过后,他的眼里闪过一丝胆颤,回应道:“啊……是……是,小姐!”
白霄冷笑,这时听这男人的胆怯之声可比刚才在暗间里时,显得要真诚许多了。
冯伸的暗间一片凌乱,满地稀奇古怪的工具,墙角处并排点着的十根蜡烛很是晃眼,再看冯伸搂进屋里的那两个男人此时更是一片狼狈。
其中一个被倒吊在暗阁中央,另外一个被绑成一个古怪的螳螂造型,真难为冯伸能想出如此创意,也佩服那名被绑的男子的身体柔软成度,两个人虽然被绑的姿势不同,但身上却全都遍布着青青紫紫、红红白白的痕迹,此时正轻重不一地发出难耐的呻吟。
“你进展的速度蛮快的啊!”
白霄说着嘲弄冯伸的话,唇角却挑出微微的笑意。
“哪有啊,哈哈,已经慢不少了,小白过我这屋里来是有事?”
冯伸瞄了一眼跟在白霄身后进来的男子,大概明白了些,往白霄的身前凑了凑,才又说:“你该不会是找我帮忙的吧?”
“知道还问,做个友情交换吧,你哪个玩够了,换给我。”
不是说今晚留不下客人的痕迹,明早就要受惩罚么,可以成人之美的时候,白霄从不吝啬。
眼角的余光瞥到跟来的那名男子在自己的话说完后,脸色瞬间变白,自己除了冷笑,竟无半分的怜惜之意了。
“好啊,这个换给你,不过,你得自己卸!”
冯伸拍了拍倒吊着的那个男人的屁股,嘿嘿一笑,一副等着看白霄热闹的模样。
“好!”
这么多年都是自己看别人笑话,现在当然不能如了冯伸的愿,不就是给个男人卸装在身上的情趣用品吗?有什么了不起。
白霄走到被倒吊着的那个男人的身前,平静地伸出手,先是打开那男人被束在腰处的铁制的卡环,把那男人扣成火箭炮状的私物松开,这种地方刚被打开,白霄就听到脚下传来男人重重的喘息,看来是被弄得很难受了,终得解脱,才会如此地吐气。
只有这处的卡环是与吊在脚上的卡环绳索相联的,至于别的地方,现在看来是无关紧要的,等把这男人放下来后,他自己也是可以拿下去的了。
“帮个忙!”
白霄蹲下身,抱住那男人的头和肩处,扭头冲身后站着的冯伸说:“帮我把绳索松开。”
若是白霄自己去松滚轮处的绳索,就无法抱住被吊着的这名男子的肩和头,真要是如此,这男人免不了会受到挫伤的,人的脖颈是比较娇贵的地方,哪怕是个奴隶,也毕竟是条命,白霄不想冒那个险。
“哎,小白,你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善良!”
冯伸叹气后,开始松动绳索,白霄没有接话,她在想她自己倒底哪里善良,能让冯伸如此评定。
自己真的善良吗?怎么自己就没有觉出来呢,自己若是有一分半毫的善良或是正义感,又怎么会和冯伸混在一起,还是说自己……自己只在有变态行为的人心中是……善良的,黑线啊!
有冯伸搭手,那名被吊着的男子很快就被放了下来,睁开迷离的眼眸,看了一眼扶着他的手臂,把他搭在肩头上的白霄,讷讷地道:“谢谢……小姐!”
“用不着谢我,还是谢刚才那位小姐吧,若不是看你身上的痕迹最多,我也不会选了你的。”
白霄可不是随便接受陌生男子情份的人,在那男子说过“谢谢”后,连忙把这美意推到了冯伸身上。
“冯姐,下手轻着点,别真弄坏了人家,我先过去了。”
白霄说完,扶着那名刚被放下来的男子向门口走去,脚还没有迈出门槛,便被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
“小姐,求你了,你带奴回去吧,明早……明早见不到痕迹也没有关系的,奴是你选的,你怎么能忍心把奴扔到这里。”
白霄不得不惊叹,这男人的眼泪来得还真快,这才多点的时间啊,哭得就像喷泉口似的了,还别说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倒也有点怜人,可惜,自己早已经不是刚才选他时的那份心情了。
自己这辈子,不,是从上辈子开始,最讨厌的就是谁利用纯真跟自己玩假。
真当自己是个雏啊,什么鬼话都会信,自己若是信那套客人不上他们,他们就会受到惩罚的说辞,自己就是白活了。
这里的老板又不傻,有人花钱给她们省玩具,她们还能不高兴,早就乐得省下些磨损费了。
“我是不忍心,但我更不忍心你受惩罚啊,我这也是帮你,你放心,明天早上,你一定会如愿地有一身痕迹的。”
白霄说完,抬脚踢开抱着她的手,扶着身上的人,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原先的暗间,模糊地听到那男人好像惊嚎了一声,却只当没有听见了。
“小姐,奴……奴能把□里的东西……拿……拿出来吗?太……太难受了,求你了!”
刚把身上的男人放到地下,那男人便蜷成一团,皱着眉,低声地哀求道。
“拿吧,还觉得哪里不舒服,一起拿下来吧!”
白霄斜倚到床上,半眯起眼睛,她是真累了,这一天都没得轻闲,头挨到枕上,只想好好休息。
“是,谢谢小姐,你休息吧,奴……奴不会打扰你的。”
有前一个做样本,这一个也就学聪明了,都是这场子里混过一段时间的人了,有什么是看不出来的。
前一个误以为这位小姐是位娇客美客,想要耍些手段,可却是看走了眼,把自己害了,自己看明白这个道理了,自是不敢再去触这位客人的晦气,自顾收拾着身上残留着的几样道具,缩在墙角,悄无声息了。
对于换来的这个男人识时务的做法,白霄还算满意,淡淡地应了一声好后,扯过床里的薄被盖在身上,恍然入梦了。
总觉得自己好像并没有出差,还是躺在家里的床上,身边躺着郁儿和泽吾,自己讲完故事时郁儿已经睡了,自己和泽吾却还清醒,彼此都盼着睡前暖心的交流,说说这一天的事和各样感触,关灯之前,伸头过去吻了泽吾薄薄柔软的唇,这一天才算圆满,才能安心地去睡。
即使睡了,睡梦里也全都是泽吾,泽吾翘起嘴角,弯着细长眉眼的笑,那么的暖心。
今晚,也不知道没有自己睡前的亲吻,那胆小的笨男人是否能睡得安稳,会不会像最开始到自己身边时的那副样子,整晚都会恶梦连连,发出惶恐的惊叫呻吟。
每一次,只有自己把他瘦弱的身体全部揽进怀里,他才能暂时的停止,可一松开,他却还是会继续,自己对他的怜疼,或许就是从那几晚开始的吧。
正睡得迷迷糊糊,不知是梦还是现实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巨大的一声响,把白霄整个梦境与现实的美好结合全部震碎,惊得白霄“腾”的一下子从床上坐起,完全是本能地叫出了一声,“泽吾——”
“小姐,你……”
耳边传来了答话的声音,不是泽吾,又摸了摸床头的地方,也没有每次醒来都能摸到的水杯,白霄顿了片刻,才算真正的清醒,这里不是家,这里是桐城的“红灯笼”夜总会的暗间,说话的那个是这家夜总会的陪客男奴。
这时,又传来了刚才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