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时间不错,或许可以打发一下时间。
“唐牧川,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瑟自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幸,秦家并不承认她这个私生女,于是母亲便一直带着她乞讨街头。
当时年纪小,却也懂得了许多的道理,看透了很多事情,比如说她设想过自己的多种死法,也许是饿死,也许是有一天不小心走在大街上被车撞死,或许还会被人打死,她吃过希望给予自己的痛苦,所以她对未来没有抱有任何的期待。
却不想,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下,命运让她遇到了南笙。
南笙给予了自己一个全新的生命,她是自己命运的转折点。
却不想,她的一生不止一个转折点。
2008年3月,秦瑟遇到了唐牧川,这一生中的第二个转折点,就是这个男人给她的。原因狗血的秦瑟有些接受不了,她居然长了一张和他前妻一模一样的脸?秦瑟感觉到了命运对自己的残忍,但又能如何?
除了接受,她甚至连负偶顽抗的机会都没有。
自己曾答应唐牧川陪伴他半年之前曾提出三个条件,第一个被他当场拒绝了,第二个秦瑟说,她只做精神陪伴,拒绝发生**关系。唐牧川答应了。第三个时期未到,暂且不提。
答应秦瑟的条件之后,唐牧川虽然偶尔会对她做出亲密举动,却始终恪守着最后那一道底线,只是这个‘始终’也是有期限的,两个月。事实上,他强迫自己与他发生了**关系,而且手段还让人不耻。
纵使她大喊大骂他卑鄙无耻,但像他这样道行深的人,怕是会无辜的反问自己:“我留你在身边半年,你真以为我会清心寡欲当和尚吗?”
他也许还根本不会承认之前对自己的许诺,毕竟他们由始至终也只有口头协定,怪只怪秦瑟一开始就把唐牧川当成了君子看,所以那晚发生的强迫事件,她不问了,不惹笑话了。
她问他:“唐牧川,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唐牧川并未回答,似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径自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水,站在桌边慢条斯理的喝着,半杯之后似是想起什么,转眼看向秦瑟,对视着她的目光,轻声询问:
“喝水吗?”
秦瑟拒绝回答任何在此刻转移话题的问题。
唐牧川等不到回答,却也不恼,将那半杯水重新倒满,端着走过来,取过床头柜上的吸管放进水杯,递到秦瑟唇边:“喝点水。”
这水,秦瑟喝了。但这并不妨碍她对刚才那个问题的执着,小半杯水喝下之后,秦瑟说: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唐牧川这次却是笑了,放下水杯的时候,解开了黑色衬衣的袖口,松松挽了挽,眸光含笑的看着秦瑟:
“这问题我回答不了你,若你想知道,等伤好之后我让你全天24小时的跟着我,到时候由你来判定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好?”
这个回答并非是敷衍,而是自己说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总归是没有任何说服力的,哪怕他此刻将认识的自己全面的解剖在秦瑟的面前,她也不可能全然相信的,所以他不浪费口舌了,等她伤好之后,她若还想知道,给她时间让她自己来定义。
“那晚,你为什么要我?”
“南修远是诱因,但我也必须承认,我要定了你,原本是想等你接受我之后才要你,但仔细想想,好像只是顺序有所颠倒,先得身,再得心,与我而言,没差别。”
秦瑟轻勾唇角,他倒回答的坦荡:
“你确定能得到我的心?”
唐牧川敛了笑意,眸光有些深沉,他望着秦瑟,似乎想要将她烙印在自己眼眸中的最深处:
“秦瑟,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唐牧川得不到的东西。”
“也许我就是你的那个例外。”
“如果最后的结局是这样,我似乎也只有认命的份儿,但现在谈结果,为时过早。”
秦瑟轻笑:
“你似乎对于得到我这件事情,有莫名的信心。”
唐牧川含笑点头:“的确。”
“原因?”
“因为我可以给你一切你想要的。”
秦瑟刚想开口反驳,却不料他的话却并未说完,等他讲完了接下来的话,秦瑟嘴边的话却再也没有了说出来的机会。她听到唐牧川有些低沉的声音,他说:
“秦瑟,你我都是拒绝不了温暖的人,你喜欢南修远,原因我不想深究,但他给不了你的,我可以,他可以给你的,我一定会翻倍捧至你面前,我会让你知道,被我唐牧川喜欢着,要比喜欢他幸福的多。”
此时正值深夜,海浪声此起彼伏的在耳边响起,宛若最杂乱的节拍轻轻的敲打在了秦瑟的心上。
她并非认可他全部的话,但有一句却是她否认不了的:她的确是拒绝不了任何温暖。若唐牧川给予了她难以拒绝的温暖,秦瑟也并没有十分的把握一直守着自己的心不让他窥探分毫?
这是她的致命伤,她自己承认。
许久之后,秦瑟望着黑漆漆的窗外,并不看唐牧川,但话却有是对他说的,声音有些轻飘飘:“在我自愿给你之前,可否不要再强迫我做男女之事?”
唐牧川看着她,目光含笑,声音却坚定无比,宛若这也是他早就决定了的事情,他对秦瑟只说了一个字:
“好。”
……
忘忧岛被袭第四天,秦瑟的伤势趋于稳定,唐牧川在询问了慕言之后决定带秦瑟回美国,原因很简单,重建忘忧岛不是一个简单的工程,没有一年半载怕是不可能恢复之前的原貌,而秦瑟有伤在身,唐牧川不能在这样的一个条件下安心养伤。
慕言没有意见,却要求同行,毕竟飞行途中如果有任何意外,他作为医生也好有个照料。
唐牧川将这个决定告诉秦瑟的时候,她正闭眼休息,但唐牧川却知道她没有睡着,在她身边坐下来,握住了她的手,秦瑟下意识挣扎了一下,却被他握的更紧,于是,她放任了他的举动。
秦瑟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有着明显倦意的男人。
这几天他对自己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凡事亲力亲为,薛姨几次想要接手他的工作,却被他断言拒绝,他将全部的重心似乎都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忘忧岛被袭以及后续的一系列事情也不能将他从自己的身边带走。
这样好吗?
秦瑟并不觉得。
她已经将话说的很清楚了,自己替他挡枪并非是为了救他,他完全不需要用这种愧疚的心态守护自己,可唐牧川却充耳不闻。
那晚的谈话似乎是给予了两人降至冰点的关系一个新的契机,秦瑟最后的要求其实更像是一种变相的妥协,她将自己的心全然密封起来,钥匙也被她随意丢弃了,唐牧川若找的回来,她不介意将这颗心让他保管,若找不回来,她会安心过自己的日子。
她没心情,也没精力去解剖唐牧川此刻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否带有目的,但关于唐牧川之前对自己提出的问题,秦瑟这几天闲来无事,倒是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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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 179-退步,带她回t市
唐牧川问她,如果知道即使她不挡这一枪自己也会活下来,是否还会为唐牧川受伤?
当时秦瑟的答案是:不回答假设问题。
可这终究是一个问题,秦瑟似乎也对这个问题有些好奇心,于是她偷偷的想过了,答案不太意外,她会。原因?她是这么对自己解释的,自己走在路上,见到一只流浪狗都会给他们一些食物,更何况是一条人命?
见死不救,她怕自己良心不安,夜夜难成眠。
只是这个答案,秦瑟是不会告诉唐牧川的,没有任何意义。
此刻听闻他说要离开忘忧岛,前往美国,秦瑟是意外的,但并不抗拒。只是回到美国代表什么,秦瑟多少有些明白,她对即将面对一个从未认知过的世界有些无所适从,唐牧川似是看出她的顾虑,紧了紧她的手:
“你若不愿,我不会让你看到这个世界的另一面。”
这算是保证了,但唐牧川的保证是否值钱,在秦瑟这里却自有衡量,毕竟他曾失信于她。
秦瑟没点头,也没拒绝,许久之后,她无所谓的说了一句:“你安排就好。”
唐牧川看出了她的情绪,即便压抑的很好,却终归对这个安排不是很满意。他看着秦瑟,轻笑一声,是自己考虑的不周了,她有伤在身,长途跋涉去往美国,且不说她身体是否可以承受,单凭是一个陌生的环境,怕是对她伤口也无利。
想到这里,唐牧川心中便有了一个更好的去处:
“不去美国了,我们去t市养伤,可好?”
唐牧川的这句话,无疑是让秦瑟的所有思绪都暂停了那么一瞬,她在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之后,看向唐牧川,语气有些不客气:
“我可以相信你的话吗?”
没办法,这人在她的面前信誉度为零,为了不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她希望最终答案,她还是早些知道的好。
唐牧川又怎么会不明白秦瑟这句话的意思,心里多少泛起了一丝无奈,看来想要弥补秦瑟心中自己的信誉,怕是要花费不少时间和力气,但是不怕,他已经没什么要算计她的,自此以后给予她的都会是坦诚相待。
“可以。”
秦瑟是想回t市的,毕竟那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有最熟悉的感觉,有最熟悉的人,况且,她很想念南笙,于是也不矫情了,对唐牧川点点头:
“好,我们去t市。”
——
顾琛原本无意在忘忧岛多留,毕竟南笙有病在身,可原本的计划都在她突然前往四川之后打乱了,于是他留了下来,帮助纪西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
这天刚过正午,顾琛在自己的房间里刚和南笙结束电话,她的语气较之以前,轻快了不少,心情有所改变,这是好事儿,得知她此刻在全心全意照顾一个孤儿,他竟觉得温暖,也有了一种想要和她孕育一个孩子的想法,但他知道,这个想法太不成熟,孩子会有,但绝对不是这个时候。
唐牧川走进来的时候见他正捏着眉心坐靠在床上,微微蹙眉:
“不舒服?”
顾琛停下动作,抬眸看他一眼,从床上起身:
“没有,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唐牧川点点头,却没有问具体是什么事情,指了指阳台,示意去那里谈话,顾琛走过去,与唐牧川分别落座在两把藤椅上。唐牧川看着眼前遍地的狼藉,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想要带秦瑟回t市。
顾琛一直知道这两天唐牧川就会离岛,一是这里已经并不安全,二是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提前结束休假,回去美国,所以此刻听到唐牧川说要和秦瑟一起回t市,他做不到不意外,只是意外过后他笑了笑:
“牧川,我从未问过你有关秦瑟的事情,但现在不得不好奇,忘忧岛被袭,美国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你去处理,你明明知道耽误不得,一旦给了对手反击的时间,若想再一网打尽,怕是难得很,或许还等同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可你却临时改变行程,去t市为秦瑟养伤,你把她当作什么?”
唐牧川漫不经心的扫他一眼:
“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你说呢?”
如果秦瑟不是南笙的朋友,顾琛很难对唐牧川的感情纠葛提起任何兴趣,不是他不够朋友,而是感情之事,外人很难介入,但偏偏他们的两个女人是一对姐妹花,所以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关心一下的。
顾琛对秦瑟谈不上了解,但多少知晓她的脾气和性格,此刻听闻唐牧川这么说,不由的蹙了眉:
“强迫?”
“是又如何?”
顾琛不对这件事情发表任何意见,不认可又如何?已经发生的事情可以重新改写吗?
只是顾琛的沉默于唐牧川而言,又怎会不是一场无声的反驳,他自嘲的笑了笑:
“是不是觉得我越活越回去了?”
顾琛点头:
“强迫女人这事儿你也能做的出来,我挺佩服你,真的。”
这话说的很违心,顾琛知道,唐牧川自然也听的出来,其实连他自己也佩服自己,他对秦瑟,不仅强迫了,而且还下了药,这事连他想想都觉得卑鄙和无耻,从不曾想过这样的行径会被自己演绎一遍,但如果时光重新流转一次,他是否还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唐牧川只有一个回答:他不后悔。
顾琛看一眼唐牧川,无奈摇头:
“秦瑟这个人本身就是一块难以融化的寒冰,你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将她更加推离你的世界之外,这事儿,欠妥了。”
唐牧川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你可知道破冰的办法在这个世界上有两种?第一种,我用温暖融化她,但时间太久,而且期间存在太多变数,我不是没有那个自信做到,而是无法肯定除我之外别人做不到。第二种,狠心将冰击碎。”
顾琛微微蹙眉,却没说话。
唐牧川笑了笑,但这笑,却并不达眼底:
“秦瑟的心里一直住着一个人,这个人在她心里扎根那么多年,我若不以强势姿态进入,她又如何对我有所触动?我知道自己的方式让人不齿,那又如何?只要她是我的,我就有信心抹平那道伤,宠她,护她,即便无法无天,那也是我唐牧川的女人,我给她张狂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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