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贤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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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贤妻-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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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均看着父亲与兄长的背影,转身见宾客们都一脸好奇的模样,笑呵呵的与这些人打起哈哈来,心里也有些意外,他们家与端王并无多少来往,难不成端王爷真为妹妹屈尊纡贵了?
  “田二公子,这是有贵客来?”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宾客对他拱手道,“不知是哪位?”
  田均笑着回礼道:“诸位都是府上的贵客,待人到了,大家可要多喝几杯。”
  “肯定,肯定。”此人笑着应下了,虽没打听到什么,但至少田均说的话让他有面子,他也没有恼恨的情绪。
  其他人见没什么戏,也都收回了自己的心思,不管怎么样,等会就能见到了。这人在尊贵,总不可能是皇上。
  田坤站在父亲身后,看着那印着端王府字样的八抬华盖大轿停在府门口,便举步走至门外,躬身道:“下官恭迎王爷、王妃。”
  钱常信上前给田坤作了个揖,躬身上前打开帘子。田坤就见到贺珩与曲轻裾并肩而坐,两人间似乎带着些亲密的味道,他忙把头低了下来,不再多看。
  “表兄不必多礼,”贺珩携了曲轻裾的手出了轿子,笑道,“都是一家人,哪里就这么客气了。”说完,伸手让田坤站直身后,才与曲轻裾一起走进侯府大门。
  “舅舅。”曲轻裾深深一个福身,她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容貌端正身姿挺拔,是个极易让人产生好感的男人。
  作为舅舅田晋珂见曲轻裾的时候不多,他虚扶了一下曲轻裾,快速打量她一眼,见外甥女似乎过得不错,才作揖道:“王爷,王妃。”
  “请侯爷不必多礼,您是王妃的舅舅,便也是本王的舅舅,”贺珩还了一礼,“请无需如此客气。”
  田晋珂笑着站直身,语气温和道:“既然如此,下官便只好逾礼了,王爷请随下官来。”他面上的笑意虽和善了不少,但言行却仍旧遵守着尊卑。可即便这样,仍会让人觉得,他的态度确实亲近了不少。
  曲轻裾看着自己这位舅舅,难怪能在京城里混得风生水起,这般行事谁不赞声好,可见情商这种东西有多重要。
  男宾与女眷是分开用宴的,待贺珩随着田晋珂离开后,曲轻裾对距自己五步远的田坤笑了笑,才转身上了早备好的轿子。
  看着轿子被大力嬷嬷抬起走远,田坤面上露出笑意,瞧着自己这个妹子似乎过得还不错,他们一家人也算放下了些心。把手背在身后,他慢慢往里走,随即脸上的笑意又淡了些,只是这皇家人心思多变,也不知端王待妹子是否能一如现在的好。
  他自己就是男人,自然明白男人的那些心思,更何况端王那种见惯美色的男人呢?
  轿子抬进二门后便停下了,曲轻裾下了轿,就见到罗氏带着一个年轻姑娘站在不远处,她疾走几步到了罗氏面前,福身道:“见过舅母。”
  罗氏带着身后的姑娘忙回了一个礼后,才伸手拉住她的手道:“瞧着瘦了些,快快随我一道进去,这刚开春的倒春寒厉害着呢。”
  天下的长辈都一样,见到久不相见的晚辈,总要觉得对方瘦了。曲轻裾闻言笑着亲热的挽住罗氏的手:“哪里就瘦了,整个王府都由我管着,下面的人可不敢慢待我。”
  罗氏把她当半个女儿疼,见她亲近自自己,心里自然高兴,拍着她的手慈爱道:“你管那么大个王府,岂有不累的,吃得再好那也是没有用的。”说完,就开始问她府里人是不是好管,又问她吃住上有没有不顺心的,这样子与敬贵妃问贺珩的模样也差不了多少了。
  曲轻裾一一回答后,见罗氏身后跟着的姑娘始终静静的,便问道:“舅母,这般标志的姑娘是哪家的,瞧着让人忍不住喜欢。”
  罗氏脚下一停,看了眼曲轻裾说的姑娘,见她脸已经通红,才道:“说来她与你同年,只比你小上月余,你叫她声妹妹倒也合适。这是我娘家的大侄女文瑶,日后你们相处的时日多,所以就让你们见见。”
  文瑶,罗文瑶?曲轻裾顿时明白过来,这位就是指婚给贺明的那位罗家嫡孙女了?她见罗文瑶此时已经红霞满天,也不把话说破,只是笑着道:“这个妹妹我喜欢。”
  罗氏听她说得不像话,笑叹道:“一些日子不见,越发的促狭了。”说完,拉了罗文瑶过来,让两人一左一右走在自己身边,“不过,你喜欢这个妹妹,我也便放心了。”
  曲轻裾明白罗氏的意思,好好的一个姑娘被指给不得宠的皇子,不是哪家都愿意的。皇室水浑,夫君不得宠,妯娌又各个不简单,若无人照应着,不定得吃多少亏。
  想到这里,她面上露出笑意,“舅母只管放心,我定会把文瑶妹妹当亲妹妹疼的。”皇家四个儿媳妇,偏偏有三个互相挤兑,她与罗文瑶亲近,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她倒是没有想到,罗家的人会真的走这一步,可见是真心疼爱这个姑娘。
  罗文瑶静静的听着姑母与端王妃的谈话,她往日听过不少端王妃未出阁前被继母慢待的事,今日一见真人,却觉得这是个极耀眼的女人,一颦一笑皆是风情,让她莫名有种向往与亲近之意。
  人极易被与自己不同的人所吸引,罗文瑶性子文静淡雅,未来夫君与端王又无冲突,见到曲轻裾待她友好后,自然容易生出亲近之意,所以待进了屋子后,两人已经开始说上话了。
  已经坐在屋里的罗老太太见到这个情景,露出一个放心的笑意,看了这端王妃还是随田家的性子多些。
  在场女眷都是与田罗两家比较亲近的,与曲轻裾相处起来也不至于太过拘谨,只是在听闻端王随曲轻裾一块来时,感慨了几句。
  有人察觉到端王妃与罗家姑娘一起进来,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没有人说破,只说些京中的趣事打发时间。
  “听说五庄观来了一位高人,解签非常灵验,待花朝后,我带家里的人去求一求。”
  “五庄观不就在京郊么,你什么时候去,咱们一道去求个签。”
  曲轻裾听着这段交谈,搁下手里的茶盏,大隆朝佛道皆盛行,朝廷并未扶持哪一种,倒是百姓各有信仰。
  罗氏见曲轻裾似乎对五庄观感兴趣,便道:“那五庄观是京中最大的道观,就在京郊的白云山上,她们说得厉害真人想必是玄灵真人,你若是有兴趣,也可以去求一求。”
  曲轻裾笑了笑:“倒是不必,人的命运如何,老天早已经注定,算来算去反倒折了福气。”她虽不是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却相信福气会越算越薄这种说法,所以对求签这种事情并不感兴趣。
  没有想到曲轻裾会这么说,罗氏诧异的愣了愣,才点头道:“这话也有理。”
  罗文瑶在旁边听得心头一跳,看着曲轻裾的眼神带了丝敬意,有这般豁达的心胸,世间有多少女子能做到?这时她才觉得自己日日担忧出嫁以后有多么自寻烦恼,早已经注定的事情多思无异,不如想着怎么过好日子,这才是最大的福气。
  想到这,罗文瑶看曲轻裾的眼神带了一丝感激,脸上也多了几丝笑意。
  宴席过后,众人听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告辞,曲轻裾在人走得差不多后,才起身携着罗氏的手道:“舅母,我也该回府了。”
  罗氏有些不舍,却不得不道:“在府里顾着自己的身子,府里的人多,你要多注意些。”这是在提醒那些侧室了,但是以罗氏的身份,却不好多说。
  曲轻裾点了点头,才弯腰进了轿子,看了罗氏一眼后,才让人放下帘子。
  看着轿子消失在二门外,罗文瑶低声叹道:“端王妃实是个妙人。”
  罗氏看了侄女一眼,想起曾经在昌德公府受尽欺负的外甥女,叹了一口气,希望端王能一直待她这般好。
  “你要记得,女人要过好日子,首先要对自己好一点,连自个儿都委屈自己,别人就更要委屈你了。”罗氏语重心长的开口,“诚王虽不受皇上宠爱,但我曾见过他,是个宽和的性子,你不用太过忧心。”
  “姑母……”罗文瑶脸顿时红了起来,羞涩中却含了几丝期待。
  祥清候府门口,贺珩看到曲轻裾从轿子里走出来,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让陪站一旁的田坤忍不住跟着望了过去。
  他看着端王走向表妹,或许是因为两人容貌太好,或许是两人笑得醉人,这个画面显得十分美丽,可是却美丽得不够真实。
  田坤眨了眨眼,或许是自己想多了吧。


☆、36·争锋

  正月初八;朝廷开朝,京城中来来往往的车马轿子总算少了些;街道两旁小摊贩也渐渐多了起来。
  不过这刚开朝;朝堂上就闹出一件大事来,因为有官员参瑞王在江南放高利贷、参与盐政并开赌坊的事情;这事一出,顿时引得轩然大波。就在这事闹得越来越大的第三天;这个官员竟然怒斥瑞王做贼心虚,甚至威胁他的家人;说完后;竟是当着满朝上下一头撞死在大殿上的金色盘龙承重柱上。
  这一下子简直是水滚进了油锅里;炸得整个京城都翻了天,皇上生生被气晕在大殿上。一时间,京城里人人自危,生怕牵连到自己身上。
  端王府中,曲轻裾翻着近来越来越多的拜帖,皱眉道:“以后若是有人再来拜访,就说我病了,王爷事务繁忙,并不在府中,无法接待来客。”这会儿贺麒与贺渊正在斗法,端王府用不着去凑这个热闹。
  京城里够聪明的官员应该已经发现,撞死的官员与宁王有干系,宁王与瑞王两边的人这会儿正掐得厉害,其他人这会儿是乐得看热闹,何必去趟这滩浑水?
  木槿点头表示记下了,见王妃面色伺深沉,便道:“上午昌德公府的人来过,说是老太太想念您了。”
  曲轻裾闻言讽刺的笑道:“当年我在昌德公府也不见老太太想我,这会儿倒是想起来了,”她看不得昌德公府那种做派,“他们如今朝上没人,无非是想打着老太太的旗号来探听消息,告诉传话的人,就说我往年受了寒,如今一冷便受不得病了。”
  反正昌德公府名声已经够差,她也就不介意多添点坏名声,反正梁氏虐待嫡妻遗女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这样好,免得这些人不要脸的缠上来,”旁边的银柳给角落里的铜狮炭盆中添上一些银丝无烟碳,有些义愤填膺,“奴婢就怕给了他们几分颜面,日后就跟着往上粘。”
  曲轻裾听到这种说法,忍不住笑了笑,“你想太多了,昌德公府虽然不要脸,但还不至于上赶着来。”以昌德公的性子,怎么舍得委屈梁氏,至于梁氏更不可能想见到自己,唯一真正想和端王府弄好关系的可能是曲老太太了,可惜她如今年纪大了,昌德公府早已经不是她的天下。
  木槿看了银柳一眼,不让她再说一些不该说的话,银柳近来越来越没有规矩了,便是王妃为人宽厚,她也不该仗着王妃看重,而忘了自己的本分。
  在木槿的瞪视下,银柳知道自己失了规矩,忙闭了嘴,再不敢胡言乱语。
  看见两人间的动静,曲轻裾笑了笑却没有说话,银柳性子确实急了些,由木槿管教一下,也免得以后在这性子上吃亏。
  瑞王府中,贺渊阴沉着脸砸碎一个茶杯:“贺麒这次可真是玩了一个好手段!”想到那一头撞死在大殿上的官员,贺渊便觉得愤怒倒极点,他何时需要去威胁这么一个小官员?!如今事情已经闹得无法开交,父皇为了平息天下悠悠众口,竟是免了他上朝资格,甚至连王府也不让出了。
  他一直与老大不对盘,但因为父皇的偏爱,朝堂上的争斗甚少吃过亏,没有料到这次会栽这么大个跟头。
  “王爷,此事只怕有些棘手,依在下所想,现在当务之急便是把江南的事抹干净,”一个门客劝慰道,“这事被宁王闹得这般大,皇上定会派人去江南查证,只要这些事没有证据,那么就算再死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大事。”他心里其实清楚,这事不管王爷能不能摘清,于名声上总是有碍。
  世人往往相信坏事,不去相信好事,就算到时候证明事情与王爷无关,在其他人眼中也不过是皇上想维护王爷,才故意赦免王爷无罪罢了。更何况,王爷本就做下了这些事。
  “再死几个人不是大事?”贺渊冷笑着看了眼这个门客,转而看向另外一个门客,“高铎,你说这次父皇会派谁去江南查案?”
  被成为高铎的门客并没有因为贺渊点名而急急开口,他沉吟半晌后,才道:“王爷,您是皇上最宠爱的皇子,这对于您来说,比什么都有利。如今宁王动作越来越大,已经引起皇上的忌惮,在下若是没有料错的话,皇上会派诚王与一位皇上偏爱的官员去江南。”
  “老四?”贺渊挑了挑眉,“老四向来胆小没主见,不需要太过担心,唯一担心的便是陪行的官员。”
  “如今朝堂上最受皇上信任的官员有四,一是祥清候田晋珂忍大理寺少卿,但是此人是端王妃舅舅,皇上不会派他去;二是兵部尚书罗长青,但是此人是诚王殿下未来岳父,皇上更不可能派他;三是已经担任本次科举主考的洪元阁大学士陆景宏;所以排除这三人,只剩下右丞魏炆广最有可能随行,而魏炆广此人手段圆能耐虽不多,但十分识时务,做事向来受皇上喜爱。”高铎作了一个揖,意味深长道,“王爷,在下这一切推测,全部皆建立在皇上对您的偏爱上面。”
  贺渊听完这话,坐回椅子上沉思了一会儿,面上的焦急渐渐平静下来:“高先生的意思本王明白了,你们都退下吧。”
  听到王爷对自己称呼的变化,高铎神色平静的与其他门客退了出去,待出了正院,他才捋着自己不算多的胡须,笑眯眯的盯着其他门客嫉妒的视线出了王府。
  天启宫的正殿中,贺珩等三兄弟站在下方,左右还站着几个官员,或许是因为龙座上的庆德帝脸色太过难看,他们的脸色都一个比一个沉重。
  朝堂上关于彻查瑞王的折子已经不下百份,庆德帝就算有心也压不下来,他略显老态的脸这会儿显得更加沧桑,看着下面的儿子与臣子们也有些无奈:“瑞王之事,朕心中仍有疑虑,待查清事实后再作定夺。”
  尽管众人皆知此乃事实,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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