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苏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老师,不然你以为我情不自禁了吗……”
枢北辰眼里的温度冷了下去,冷厉深沉,他怎么能忘了,伊扶苏是个有毒的女人,没心没肺的人,怎么会有悲伤,怎么会懂得什么是爱?
在她眼里,除了利益就是利益,能利用的东西,她从来都不眨眼。
是啊,像她这样恶毒的女人怎么会情不自禁呢。
枢北辰冷笑了一声,冷漠地背过身去,冰冷地下令道:“锁起来。”
第二卷 暗潮涌动 001 回忆如潮
地牢很潮湿,很昏暗,浑然天成一股阴森森的气氛,空气很浑浊,用耳朵细细听,还能听到各种爬行动物嘶嘶爬行的声音。
这里并不是血鸦岛里最可怕的地方,但是却对从血鸦岛走出的这些人来说是记忆最深刻,印象中第一次让他们吓破胆的地方。
所有被送到血鸦岛的孩子,都不是自愿的,他们或许是被家族抛弃的,或许是被拐卖的,就像贩卖黑奴那样,把这批孩子运到这个死亡之岛上来,这个地牢,使他们来血鸦岛度过的第一个地方,很多孩子经不住饥饿冷冻在这里死了,很多太过骄傲的孩子在这里磨平了棱角,终于符合了血鸦岛所要培养的傀儡的要求。
这是血鸦岛的第一课,目的就是要被送到这里的孩子认命,他们在这里,经历了人生中最恐惧最折磨人心的阶段。
这里,也是枢北辰第一次见到扶苏的地方……
此刻的扶苏手脚都被加了锁链,她背靠着墙,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很平静很沉稳,好像这里的一切都没有能唤醒她体内任何关于那段黑暗时期的恐惧细胞。
地牢的通道很长很长,很空洞,没走一步都有回音响起,那脚步声很钝,听起来很潮湿。
扶苏淡漠地抬起眼,光线太暗,加上身上的伤让她体力不支,否则她也不会那么被动地栽在枢北辰手里了,她看不清太多东西,但她知道,枢北辰来了。
扶苏缓缓勾起唇角,看来他还是沉不住气了,她以为这回枢北辰至少要关她个十天半个月也不打算来看她一下,没想到区区三天都挨不过,他就来了。
他一定很失望吧,她狐狸在这地牢里一样吃好喝好睡好,过得相当惬意,这个对于所有血鸦岛的孩子来说最恐惧的地方,在她狐狸眼里什么也不是,和其他孩子不同的是,他们是被世界抛弃的弃子,被迫来到这个鬼地方,而她狐狸……却是如同恶魔就该来到地狱,这里才有她熟悉的一切残酷的气息。
黑暗中,有一束冷厉的目光射向了她,扶苏微微挑眉,没有说话。
“看样子,你很享受这里的生活。”枢北辰嘲弄的声音响起,迎面袭来的,是他身上比这地牢更冷的气息。
“还好。”狐狸微微一笑,漫不经心。
良久的沉默……
枢北辰没有说话,良久,扶苏终于在这个压抑的空间里,听到枢北辰的一声怅叹,他摇头:“苏,我却过得不好,算上今天,我们认识整整十年,三千多个日夜,你是如何折磨我的。”
今天,是他们认识的第十年,十年前的今天,就在这个地方,只有十岁的复苏在所有孩子当中一言不发,没有哭,没有叫,眼神太过冷静,那种超脱年龄的清冷是会让人畏惧的,而当年的他不到二十,他是血鸦岛伤最年轻也是最有实力的教官,十岁的扶苏毫无畏惧地走到他面前,用狂傲清冷的目光看着他,对他说:“你,做我的教官。”
那样的举动无疑是在找死,一个十岁的小丫头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走到一个教官面前如此嚣张,血鸦岛上的每一个教官都不是个仁慈的人,他枢北辰自然也不是,那天扶苏险些就要被吊起来任由黄昏成群的黑鸦啄食,但就在那一天,从来不管他人性命如何的枢北辰意外地笑了。
那一刻,他的笑容如同撕裂的朝阳,血色而灿烂,他俯下身和她对视,他眼中带笑,但她已经看到了危险的血色。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不到二十的枢北辰身上已经有了一股令人无法抵御的致命的诱惑力,很危险,很邪气,却偏偏有着一副如此好看如此阳光如此温暖的皮囊包裹着。
她仰着头看着个子很高大的枢北辰,有些吃力,但她目光坚定,没有一丝畏惧:“请你做我的老师。”
当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气质很清冷,话并不多,但莫名地会让人的目光多停留那么一刻的女孩身上。
“为什么要我做你的老师。”他挑唇一笑,幽蓝的眸子倒映着这个东方小女孩有些倔强的小脸。
“你是这里最强的,我也会是这里最强的人。”
小女孩狂妄嚣张的口气逗乐了这个被称作血鸦岛上最强的少年。
他说:“做我的学生,如果你吃苦的本事不够,死的会比任何人都快。”
小扶苏目光清冷,不卑不亢:“我不怕,以后我会比任何人的命都硬。”
她很满意地弯起了唇,大手搭在了她的头上:“做我的学生,你必须怕死。”
小扶苏终于愣住了,从那时开始,她是发自内心地佩服她的老师:“我会不择手段地活下去。”
“很好。”那个笑得比天使还好看,却分明比魔鬼还危险的少年大手搭在小扶苏的头上揉了揉:“这个孩子归我。”
带笑的眼睛,放肆而霸道的语气。
不怕死是血鸦岛对每一个孩子的要求,但枢北辰却要求她怕死,因为只有怕死的人,她才会为了生存不择手段,往往站到最后的,都是最有野心的人,一个人连生存下去的野心都不敢有,她注定只能成为别人的死士,为别人卖命,而枢北辰对她的要求,显然是不允许他枢北辰的学生只能成为区区一个傀儡。
他成功了,他培养出的狐狸符合他所有的要求,但他却后悔了,他亲自把狐狸教成这样,如此没心没肺,如此阴险狠毒!
而后,在血鸦岛上的这么多年,他对她是真的有求必应,倾囊相授,因为他说,他想看看,当初她狂妄的那句:“你是这里最强的,我也会是这里最强的人”会不会实现。
他训练她的时候,真的好不留情,每一次训练,她都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
他每一次教她新的技能,都只教一遍,然后便要她自己摸索,没有达到他满意的水准绝对不会要她停下来,就算要她几夜不吃不喝的训练着。
“攻击我。”枢北辰教扶苏格斗术时从来不跟她讲套路,扶苏松狮被打得半死不活了才渐渐掌握下来最适合她的打法。
“速度太慢,起来!”
“是……”
“太慢,起来!”
“是……”
“还是太慢,再来!”
“是……”
“爬不起来了,嗯?”
“老师,再来……”
就这样不断地重复一遍又一遍,直到扶苏倒在地上再也动弹不得了。
枢北辰终于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那笑容比血色的夕阳还好看,扶苏就这样一动不能动地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血红的夕阳在枢北辰的身后越来越红,越来越炫目,而枢北辰就像从这血一样地狱里缓缓走出的撒旦。
“很好,今天就到这。”他总是不吝夸赞的。
每每得到枢北辰的表扬,扶苏这才会路出一个小女孩该有的天真纯澈的笑容,这个笑得比血色夕阳还要好看还要邪气的少年在她心目中,就像一个神一样,而她最大的目标就是超越他,成为最强的那个。
扶苏太冷了,对谁都冷漠狂傲,只有枢北辰能让她开口,枢北辰时常说他喜欢看扶苏笑,小丫头就该经常笑。
“老师,我起不来了。”训练时她绝对不会喊半声疼,但训练一结束,她就会可怜巴巴地看着枢北辰,好像在报怨他对她一点也不手下留情似的。
只要枢北辰一对她笑,她就知道今天的训练结束了,精疲力尽的扶苏终于轻轻缓了一口气,嘴角忍不住上扯,闭上了眼睛安心地睡过去,她真的累得一动也不想动了。
睡意朦胧中,她总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人轻轻托起,那怀抱很温暖很强健,危险却带着致命的诱惑的气息萦绕在鼻尖,突突的心跳声回荡在耳畔,强而有力……
……
回忆如潮涌,没想到他们居然认识了十年了啊,老师接受她的那天,会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这个女孩会是养不熟的狼,喜欢噬主呢?
“居然有十年了啊。”扶苏笑了。
他们是同一类人,扶苏只消一眼便能看透他,第一次见到枢北辰时,他的气质和他们所见的所有教官都不一样。
孩子们被送到了昏暗的地牢,长长的潮湿的走道上响起一下一下交错的脚步声,是血鸦岛上的教官来挑人了,出现在他们眼里的每一个教官都是魔鬼,他们的残酷是从脸上一直到眼底深处的,最后出现在地牢口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少年很高,很俊,那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尤其是他的眼睛特别好看,总是带笑,阳光,那是她想到的用来形容枢北辰的第一个词。
但一个带着温暖微笑的少年时不可能在血鸦岛这种地方存活,还能成为最有实力的教官的,他的微笑他的好看都是致命的毒,因为这个阳光的少年才是最残酷最深邃的人。
想到这,扶苏忽然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能让你真心开心的事,我很好奇。”枢北辰幽蓝的眸子一凝,扶苏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很清楚扶苏的笑容何时是阴险的,何时是冷酷的,何时是狠辣的,何时是因为真正的开心。
“老师,你锁着我做什么呢,难道老师你没有自信对付我吗?我所有的技能可都是你教的呢。”扶苏微微皱眉,她可不喜欢被当做宠物锁起来的感觉。
第二卷 暗潮涌动 002 沐字门的包围
“苏,告诉我,三年前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狠心杀我。”幽蓝的眸子如此深邃,那疑惑地神情像极了一个令人心疼的小孩。
扶苏神色一冷,冷笑地勾起了唇,目光慵懒却冷漠:“因为,你把我推入了地狱。”
枢北辰微微一怔,深蓝色的眸子沉了下去:“我以为你……”
“以为我不介意?”扶苏嘴角一翘,那神色狂妄极了。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周围围了多少人,他们在吹口哨,在喝彩,在欢呼,在鄙夷,在嘲笑她,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了活春宫,她一直尊敬依赖的老师在众目睽睽之下让她一丝不挂,他在她身上掠夺所有,强要了她。
走上这条黑暗的道路,谁也别想独善其身,在血鸦岛的那些年,她见识过很多女孩是如何被折磨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的,她们来了血鸦岛,就注定无法保全自己,那里的教官会毫不留情地在他们的女学生身上泄欲,更变态的还会把学生和发情的野兽关在一个铁笼子里,那里的人久而久之都会练就冷漠的心,人们以此为乐,看发情的野兽和人淫乱成了岛上最有趣的娱乐。
但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不必担心哪一天哪个教官会找她麻烦,因为她是枢北辰的学生,除了枢北辰,没有人敢动她,枢北辰是个强悍的人,但却不屑那些变态的嗜好,他一直将她保护得很好。
除了那一天……
她不是个贞洁烈女,混黑道的,别指望谁能出淤泥而不染,但她护理从来就不是个软柿子,欠她的,她定会不着手段讨回来!
后来那一天围在场上的人一个也没有逃过死亡的命运,通通死在了狐狸手里,她手上的鲜血自然也不会少了她的老师——枢北辰的!
枢北辰紧握的拳头关节泛白,咯吱嘎吱作响,慢慢的,他的手渐渐松开,冷漠邪吝地勾起了唇角,冷笑一声:“苏,你错了,我们一直都在地狱从来没有走出去过。”
“我曾经以为我找到了有阳光的地方。”扶苏挑唇一笑,漫不经心,就像在跟一个多年不见的朋友闲聊似的。
“我一直纵容你,就连你将那些人一个一个杀光我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苏,你真令我意外,后来的一年日日夜夜,那个在我怀里,在我身下,温顺的你都是假相吗?每一次我要你,你是不是都在心里旁算你的实力是不是已经超越我,是不是可以足够杀了我,嗯?”枢北辰眼冒灼热的火焰,是嘲讽,是怒不可遏。
扶苏双眼一眯,慢悠悠地嘴角上翘:“老师,看来现在你才是真正了解我啊。”
“伊扶苏。”枢北辰蓝色的眸子越发迷离深沉,看不到底,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修长的手指轻佻地勾起了扶苏的下巴,那比血色还灿烂,深不可测的危险笑容重新回到了这一张更加俊美更加有毒的脸上,他的声音犹如魔音,磁性带笑:“苏,怎么办,这样毫不掩饰嚣张的你越来越让人心动了。”
扶苏目光一聚,一抹危险的光瞬间闪过她的眼睛,说时迟那时快,扶苏猛然站起身,从袖中抽出的匕首卯足了力气要朝枢北辰刺去。
她手的,那把两次穿透枢北辰胸口的金色夺命,他送给她的礼物,她却两次三番用它来要他性命。
就在此时,扶苏所有的近身格斗动作都完美极了,但她手脚上的铁链很不合作,竟然没能刺中枢北辰。
枢北辰一把反手将扶苏手中的金色夺命夺下,把受铁链所困的扶苏一把按在了墙上,她握住匕首的手猛地往墙上一撞,手腕被枢北辰的大手扣住了。
她听到了血肉模糊的声音,是金色匕首直接穿透扶苏的肩膀的声音,将她像钉子一样钉在墙上,鲜血之冒,毫不留情。
扶苏倒吸了一口冷清,身子猛地一颤。
他轻勾唇角,似笑非笑,不急不慢的仰首,邪肆的俊美,幽深的眼底,益满嘲笑:“苏,我早该知道你噬主。”
扶苏眉头一皱,冷汗直冒,唇角却仍旧十分邪气地向上勾起:“老师,你真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从前我是对你太过仁慈了。”枢北辰唇角的弧度更深,他俯下身靠近扶苏,身体紧紧贴着扶苏的身子,将她困于墙体和他之间,他邪戾而又性感的唇贴在扶苏的耳朵旁,湿热的气息喷洒在扶苏的耳根子:“苏,我们太像了,真是天生一对,那就一起永远待在地狱里吧……”
大手覆上扶苏胸前,用力一扯,肩膀,锁骨……在空气中裸露出一大片。
“苏,你比以前更加让人无法控制了……”他邪气笑着。
他轻轻含住了扶苏的耳垂,大手肆虐地游走于扶苏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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