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加点盐加点醋,蓝芹就已经被打击成这样,从蓝芹一直看着机场门口的方向回不了神,齐暖就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高以贤成功了。
这样的发现,让她相当相当有继续破坏的欲望,于是:
“为了让你们永远没有复合的机会,他主使我窃取哥的资料,将蓝威受贿的证据上报给纪委!哥,我不是故意的,他说如果不按他说的那么做,他就把一切说出来!我是太怕失去你了!”声情并茂,喊声已经到声嘶力竭。
一字一句喊得那么响侧,除非是聋子才听不见。她的腿一软,一个踉跄,觉得根本已经快稳不住自己的身体。
今天怎么了,是来真相大揭露?
为了让你们永远没有复合的机会?
高以贤主使齐暖去偷傅凌的资料?为了让她和傅凌的关系破裂到无法回头?然后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提出一季的试婚?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不自不觉,她已经喊出声音。
“为什么不可能?骗你的话,我现在就出去被车轧死!”刘暖鼻孔一哼,理直气壮地指天发下重誓。
一口气,她怎么也喘不上来。
他用一季的时间,得到了她的人,她的……心……然后,有人告诉她,一切都是他设下的圈套。
那么,已经爱上了他的她,算什么?荒谬和……可笑?
她忍着疼、喘着气,突然象发疯了一样,追了出去。
“高以贤!高以贤!”她要问个清楚,她要问个明白!
她追了出去,傅凌马上反应过来,将行李扔给下属,也追了出去。
可是,那辆出租车早就开到无影无踪。
她知道他会去哪!
她急忙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XX区XX公寓!”她快速地报出家庭地址。
正在这空档,车门再次被打开:“我陪你去,蓝芹,你别激动!”傅凌沉稳地出声安慰她,拍拍她一直颤抖的纤肩。
“哥!哥!”齐暖也追了出去,不断地拍着车窗。
如果她够清醒,她应该让傅凌下车,这种情况对方并不适宜陪着她,但是,她根本已经毫无知觉。
整个人好象陷入自己情绪的圈子里。
“他在骗我!他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她不断重复,无法不激动,“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不早点说?!”也许、也许早点说,事情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他凝视,没有办法回复她。
他没有资格说,也不能说,那时候她的父亲刚过世,如果他说了,等于雪上加霜。
而且,他的眼睛告诉他,高以贤能给好温暖,这些,他做得并没有对方那么好。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抖到根本没有办法思考。
她只知道理智已经飘得离自己好远,她陷入了一种怪圈,从头到尾,她的脑海里只有一句话:
她的爸爸是被高以贤害死的!
她的爸爸是被高以贤害死的!
她的爸爸是被高以贤害死的!
因为太在意一个人,而无法接受他的任何错误。
司机为了赶生意,用力踩油门甩开趴在车窗上不停锤窗、不停嘶喊的疯女人。
齐暖被甩的跌在地上,正想含恨地爬起来,却被后面开过来,险些轧上她的出租车吓得脸色发白,又一阵瘫软。
“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傅凌不断和她说着“对不起”,然后抱歉的把她搂入怀里,这些,她全部都感受不到。
整个人整颗心,空白到根本无法思考。
只知道,出租车一停,她马上冲上楼。
高以贤正好低头在收拾行李,他将自己的衣物一件一件地往行李袋里塞。
“你,在做什么?”所有的激动,反而先换成这句话。
他准备走?
“搬走。”他的回答,简单利落。
搬走?这代表……分手?
“你在这里也好,可以顺便检查一下,我有没有拿错或漏了东西。”以免到时候物品送来送去,没有必要也比较麻烦。
他太冷静,冷静到让人根本看不透他。
“为什么?”
她问他为什么?不觉得可笑吗?“没为什么,只是不想继续了。”他回答的云淡风轻。
只是不想继续了……
好简单的答案。
“不想继续了,为什么还要开始?”她的眼泪,在泪框里凝结。
听出来,同样平静的声音里有一道悲伤,他疏离的面子,微微一怔,放下行李袋,本能地想走近她。
但是。
“高以贤,你为什么要害死我爸爸?!!!”她的语气突然激动起来,眼泪,一直在泪框里无法滚落,“就为了你一段想来就来,不想继续就不继续的关系?!”
所有人,都没有见过她这么激动、失控的一面。
他想解释。
但是,有人比他早了一步。
“蓝芹!”那个人,用很沉痛的声音,喊她的名字,然后,将她按到自己的胸膛上,心疼着她,想让发泄也发泄不出来的她,能恣意地将眼泪飙湿他的胸膛。
难过,就哭出来吧。
“高以贤,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不会原谅你的!”整个人痛得好象连灵魂都忍不住飘离了一样。
原来,这就是她失控的原因。
并不是因为他的不想再继续。
高以贤有点懂了,他将自己最后一件行李扔进袋子里,转身就走。
“高以贤,你真的任性到很恐怖!”她在他背后,一字一句地说着。
他停住脚步,没有回过身,不让她看到此时自己的表情。
“你想让我怎么不任性,笑着祝福你们?笑着接受你所有指控?”抱歉,他没有这么好的风度。
听到她的指控,看着那个男人抱着她、安抚她,没有砍断对方的手,他已经算够理智。
“我累了!这样的关系,这样的纠缠,我很倦很腻。”他面无表情地和她说。
很倦很腻?代表,他的所有“着迷”褪热了?
“就算分手,你也必须给我一个答案!那些检举资料,是不是象他们说的一样,全是你指使的?!”她一字一顿,坚持要问。
她都自己有答案了,为什么还要问?!
够了!他突然用力丢下包。
再也维持不住冷漠,一直压抑的火气突得就上来,“姓傅的,和你说什么?!”
不是傅凌说的!“主使齐暖偷傅凌的资料,将我爸的检举资料上报给纪委!然后再以救世祖的身份,去等我这个傻瓜乖乖入套,你要的我全部都给你,每时每刻还都在感激着你!看着这些,你在旁边是不是一直偷笑?!”原来,平时性子温和的人,爆发起来,也可以象火山一样,心痛蔓延到毫无理智。
他冷冷地笑。
心,寒到极点。
“你要我说什么?感谢你那么好骗,现在才知道真相?”
让他说什么?既然都不给予应有的信任,让他解释什么?还是,她根本只是要他亲口承认?!
他冷冷一笑,“我没什么好说的!对玩腻了的女人,我从来不给解释!”他用自己的痛来伤她。
果然,她的脸色一阵透明的白,停止追问,停止索要解释。
“玩腻……”她怔怔重复这两字。
所有,要结束。
来不及细看她的反应,他的胸口已经重重中了一拳。
傅凌先动了手,用非常恼怒的方式。
很好!有人出头了!
他不痛,一点也不痛!他解下外套,重重摔在地上,冷冷地笑:“我早就想扁你了!”如果不是顾虑到她不喜欢他打架,他早就想报这个仇了。
话间刚落,他的腿就飞出一脚,傅凌接住。
两个男人,拳来拳去,不分上下,每一招都好象想致对方死穴一样狠决。
她在旁边,根本拦不住,挡不住。
突然,高以贤聚集所有仇恨,扬起一个很重的拳头。
“砰”的闷声。
他的拳头又快又狠,好象想致人命一般。
中拳的傅凌,闷痛到弓下身子。
但是,他并不放过,更狠、想致人死亡般的一腿再次狠狠劈下。
她苍白了脸,无法思考,冲了进来,扑在傅凌的身上。
纤影一闪,他收不住腿,只好紧急转移位置,“哗”的一声,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是她,最最心爱的古董花瓶。
他整个人也重力不稳,狠狠地摔在地上。
“傅凌!你有没有事?”她根本无心关注花瓶,更无关关注同样倒在地上的他,因为,傅凌的唇角漫出了一丝血痕,她很惧怕他已经内伤。
“我带你去医院!”她用尽所有力量撑起傅凌。
不去关注任何一切,这一次,换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
高以贤躺在地板上,独自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
原来,人一旦痛到极致时,就是彻底烧断了能任何感受痛感的神经,变成一种麻木。
他麻木慢慢起身,缓缓地靠在门边,任眸底的湿意一点一点聚焦。
这里,曾经是他们的家。
突然,他慢慢站起来,伸出手,摆正屋内倒塌了的凳子,撞歪了的沙发,就连那些滚落在地上的苹果,他也一一捡起,放在茶几上的水果盆里。
他蹲在地上,一块一块的捡起花瓶的碎片,从工具箱里,他找出强力胶,聚精会神,他一块一块拼着凑着。
这块位置不在这里,他再找,这块位置对了,就找下一埠。
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遍又一遍,响到声音沙哑,他也没有接起。
因为,他知道,不会是她。
她不要他了。
她从来没有信任过他。
他打伤了她最紧张的人,他们玩完了。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花了很多很多时间,终于将花瓶慢慢粘好。
只是,粘合好了,又能怎样?粘合后的花瓶,根本无法恢复原貌,反而,很丑很丑,每一道裂口,都象世界上最讽刺的笑容。
第十二章
先走的人,是他,但是,先离开的人,是她!
“敬!”对着客厅的镜子,他自己敬自己。
这几天,他一直窝在家里,不外出,不和任何人说话,就连电话、手机响也不听,也不接不管不顾。
他只是坐在地板上,靠在沙发上,不停地听音乐,不停地喝酒,不停地抽烟。
以前,这样的方法是治愈伤口最快速、有效的方法,起码对吴佳玫只要六个小时就可以。
但是,现在整整三天了,他忘了时间,忘了饥饿,只知道情绪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他旋转着地板上空瓶子,想笑。
他在干什么?
明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但是,喝进的酒却能醉死一头大象。
把自己喝到完全失去知觉,但是醒过的时候,胸口还是会痛。
只要一闭上眼睛,脑中就莫名其妙会闪过蓝芹的身影,相识到同居的一幕又一幕清晰闯进他的世界。他根本无法调适过来,睁开眼,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心情骤间又会燥动起来。
他缓慢地又闭上眼,驱逐着她的身影,可惜一次又一次失败,反而眸底的湿意慢慢开始凝聚。
他用手掌盖住自己的眼睛,再次揉揉双眼时,终于成功制止住那股湿意。
靠站沙发,他缓缓地起身。
缓慢地走入卧室,他换下被酒气熏得臭哄哄的衣服,一下又一下用冷水泼在自己脸上,把自己泼醒。
够了!
他都想通了。
情路上执着,想要幸福的可能,并不是他一个人就可以办得到。
三个月的试婚,原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他硬要牵强一个人去接受自己,掠夺她的身体,却掠夺不了她的心。
他害死了她爸爸?就为了一段他想来就来,不想继续就不继续的关系?
最后,所有的一切,换来了这一句质疑。
那个男人一句话,就能抹杀他们之间所有的信任。
现在,不用她强颜欢笑了,她尽了全力,仍然无法爱他、仍然无法信任他,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不怪她。
他手指按着,肝脏的位置,因为酗酒,那里又在痛。
或者该说,他全身上下都很疼。
“高以贤!”门口,有人不停地拍门,“你是不是在里面?回句话!”是小波。
这已经是第二次拍门,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他急成这样。
把自己关了这么久,也够了。
拉开门,他只有沉默的脸,没有笑容。
“什么事?”
“你在里面?”小波愕然,然后崩溃,“全世界都在找你,你居然窝在家里!”
不认为他会在这,那他能在哪?
“你千万别回公司!”小波焦急地提醒他。
“为什么?”
“你都没看新闻?没看报纸?”
他摇头,他没心情看新闻,也没心情看报纸。
“也没去S城?”小波问了很奇怪的问题。
他一直以为阿贤回S城了,直到今天又看到新闻追踪报导。
“现在又不是过年!”他抹一下脸,即使洗了冷水澡,还是觉得很疲惫没有精神。
小波怔怔地看着他,“阿贤,你爸出事了!!还有,海滨的整个房市都崩了!”
击鼓传花的游戏蘧然而止了。
“阿贤,你不能回公司,所有借贷者都满世界地找你,要告……你诈骗!”
……
短短两周不到的时间,居然发生那么多事。
他坐上小波的车,赶往S市。
父亲的家门口聚集了很多很多记者,每个人的眼里都流露出对新闻追踪到底的狂热。
他一下车,记者们愣了一下,迅速对一下手里的照片,全部一轰而上包围他:
“请问,您是不是高明海的儿子?”一群记者明知故问,穷追不舍,“为什么高少爷到现在才出现?”
“请问,您看过关于你父亲滥用职权,庇护A城原市长蓝威双规调查这则新闻吗?请问,您觉得真实可靠吗?”
幸好,一路上,通过小波的传达,他已经有心理准备。
他推开不断往他身上涌过来的录音笔、电视台采访话筒。
“高明海否认认识蓝威,高少爷有可以发表的意见吗?”一群记者拦着他,不让他进去,“有传闻是因为您快要和蓝威的女儿结婚,高明海才出面护住亲家,请问您和蓝小姐怎么认识的?”根本趁混乱在套话。
“蓝小姐?”他收住脚步,反问,“我倒很想问问你们,这位快要和我结婚的蓝小姐全名是什么?!”为了父亲,他否认到底。
他的冷静反问,令所有媒体一怔。
于是,有记者话题一转,“前天有人爆料,五年前另一起庇护案件疑点重重,民众对此已经失去所有信心,请问您相信您父亲吗?”
更有尖锐的问题。
“传闻您和您的父亲不合,您父亲还另有一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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