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今英没想到还会再遇到闵政浩,难道内禁卫整天都是这么清闲吗?到那里都能遇到他。
闵政浩打完招呼后就站在了一旁,不打扰今英看书,等了良久,才等到今英放下书,看样子是一无所获。“书太少了吗,崔内人?”
“是的,大人。”这才发现闵政浩还没有走,揉揉发疼的额际,今英有些烦闷,还是没有找到,有关味増酱的书籍还是太少了,一天眼看就要过去了,还是没有一丝头绪。
“宫廷里的奎章阁有大量的书籍,如果崔内人需要的话,可以把想要看的书籍种类告诉我,为崔内人取来。”
“大人请不要叫我为崔内人,今英现在只是御膳厨房的宫女,当不起内人的称呼。”今英和闵政浩站在书肆的角落,其实在与七品以上的大人面前,今英是要自称奴婢的,可是今英骨子里的骄傲让她无法自称为奴婢,每次都以我代替。想了想书籍对她的诱惑是在太大了,崔家的书怎么也没有皇宫里的全面,而奎章阁一向是不允许宫女进入的,“如果可以,还请大人代为传递,今英不甚感激。”
难得今英没有拒绝他的好意,闵政浩璀璨的一笑,眼里熠熠闪光,热切的注视着今英,神采飞扬,气宇轩昂。
“大人,上次先行告退是今英失礼了,正好今天还早,可以陪大人四下看看,不知道大人有没有时间?”
闵政浩求之不得,一路上宾主尽欢。为闵政浩的母亲挑选了一个发簪,还是在崔判述的商铺里买的,之后又在街上到处走走看看,两人之间的交流很少,但是气氛看起来意外的和谐。
与闵政浩告别后今英舒了一口气,她已经想明白了,既然她对闵政浩不存在任何的心思,闵政浩的态度也不是她所在意的,哪么只要她以平常的态度面对他,久而久之,闵政浩就会明白她的心意,进而改变他的态度,她心里也不会对任何人产生任何负担。何况她没有忘记原著中闵政浩与长今的缘分,要间接为两个人制造机会,使闵政浩对长今产生好感,不改变最初的剧情,也不会对长今有所亏欠。
“今英,你看看这个。”
返回宫里,崔成琴的语气里充满了恐慌,怎么呢?没有找到酱味变味的原因也不至于这样啊。接过崔成琴手里的小册子,打开一开,今英垂下眼帘,心下明了,这应该就是长今当初在退膳间找的东西吧,看来长今的身世曝光了。
“是明伊的东西,这里还有两封信。”崔成琴接着递给今英两封信,这正是长今的小册子与韩尚宫看过的那两封信。
“这些东西娘娘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今英不知道这种东西是怎么到崔成琴手里的,长今不可能哪么不小心让崔成琴这么随便的就得到这些的。
“是令路,她从长今的房间里偷出来的。”
这就解释了小册子与信的来源,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一直以来今英对事情的发展都是置身事外的,无意去做任何改变,但有的时候还忍不住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心里也隐约的有些期待可以改变些东西,可是,她插手了,朴明伊还是死了,长今还是成了今英的对手,现在长今的身份还是暴露了,事情总是沿着它原来的轨迹发展,让她也只有听天事,尽人命。
“现在该怎么办?当时我明明看见明伊的孩子是一个男孩,怎么会变成女孩进了宫里,还是长今?怎么会这个样子?”崔成琴清楚的记得当时在哥哥家看到的是一个小男孩,后来哥哥的手下来回报,也说过熟手姜德久家收养了一个小女孩,明伊的孩子下落不明,她还以为明伊和她的孩子一起死了,早就死了。现在明伊的孩子变成了女孩,还进了宫,就是长今,还与韩尚宫相认了,韩尚宫一定也知道当年的事情了,那她应该怎么做,告诉哥哥吗,让他再杀一次明伊的孩子?或是连韩尚宫也一起铲除?她做的到吗?
“娘娘,最高尚宫的位置对您来说就真的哪么重要吗,重要的可以放下您心里的一切?”今英收起信纸和小册子,眼睛直视着崔成琴,她想从崔成琴的眼里看一看,权利的位子就真的让她哪么留恋吗?比她的一生都重要吗?那怕是以后都活在悔恨中也无所谓吗?
崔成琴失神的看着今英的眼睛,清澈纯净,一如多年前她第一次见到这双眼睛时的感觉一样,被这样的眼睛看着,就像一面可以照出人心底最柔软地方的镜子,让人忍不住想要回避,逃避那样的冰冷,又想要看下去,重温旧日的温暖。追求幸福与逃避痛苦,是人生罪恶的两大策源地,一切情感的产生都离不开这两种原因。可权势对她不重要吗?除了牢牢的握紧手里的权势,她不知道自己的手里还有什么。现在问她权势重不重要?在她杀了明伊以后?不,她已经没有什么不能失去了,除了手里的权利,她已经一无所有了。如果是在二十年前,她或许会放下心中的权势,选择那一份单纯与美好,但是,已经太晚了。
时光一去不复返,往事只能回味。一切的一切都印证了那一句话,有去日,无来年。
正文 追踪与绑架
尽管崔成琴和今英查看了宫里的内需司做味增酱的食材,也没有找到酱味改变的原因,崔成琴找了另一种味增酱来代替以前的酱,做了膳食呈递上去,但皇上尝了以后还是比较中意以前的酱味。今英翻看了所有有关制酱的书也没有看到有用的信息,与崔成琴商量,从崔家经营的酱铺先买进一些味増酱来用,一天的时间就又过去了,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长今那边,和韩尚宫娘娘拜访了提供酱缸,豆饼等宫里厨房用品的地方,一无所获,接着打听出附近有名的制酱人家,尝过他们制的酱后,发现味道并没有像宫廷里的味増酱一样改变,味道反而更好。百思不得其解的韩尚宫与长今拜别了这几户人家,回到宫里。长今再次去了放置酱缸的地方,细细的查看,反复的思考,注意到酱库周围的树木都被砍去,对比今天去过的人家看到的场景,长今想她也许猜到了酱味改变的原因。
第二天一大早,韩尚宫带着长今找到了郑尚宫,把长今的推测告诉了郑尚宫娘娘,郑尚宫娘娘想了一会儿,说道,“是了,花粉能过促使味増酱中的调料发酵,以前酱库周围都有几颗槐树,一到这个时节花粉就到处飘飞,酱缸往年就放在槐树旁边,今年典涓司规划后宫建设,派人伐了酱库周围的树木,没有了花粉,味増酱里的调料无法得到发酵,所以这才导致了酱味的改变,是这个原因没错。”
找到了原因,郑尚宫把事情的经过立刻禀报给了提调尚宫,因为皇后娘娘有言在先,提调尚宫很无奈,只能宣布御膳竞赛的第一关由韩尚宫获胜。长今和连生都无比的高兴,韩尚宫听了结果皱了皱眉,又向前了一步,想要出来就更困难了,但还是在长今与连生面前勉强的笑了笑。
崔成琴看着韩尚宫与长今的样子,心里暗中饮恨,都是长今的存在使的事情脱离了原有的轨迹,崔家的传统不能毁在她的手里,最高尚宫的位子她一定会得到的。人,有时候适当的偏执会成就一个人,可是过度的偏执却会毁了一个人,这与一个人接受教育的环境与方式有关,也与一个人的心志有关,不幸的是崔成琴就属于后者的类型,过度的偏执与要强的心志。
“今英,现在家族的生意已经从右相大人的门下脱离了大部分出来,左相大人派人来找过我几次,是谈合作的事情,让我加入他们的阵营,我琢磨着等你回来一起商定。”崔判述托人从宫外带口信要今英回本家来,崔家的生意越来越大了,想完全的从右相大人手中脱离出来,却不是哪么容易的,右相那边不会轻易放的。与左相的合作不失为一个办法,可谁又知道,这是不是刚逃离狼窝又进入虎口呢?他现在正处在这样一个两难的局面。
“大伯父,与右相大人相比,左相大人注重的是朝鲜的礼法,左相大人没有右相大人的野心,相对的,对于大伯父这样的商人也不是很在意。右相大人野心太大,难免日后不会背信弃义,上次退膳间的事情他把您也瞒在其中,这样的人不适合与之同船。同样的,左相大人那边,您之于左相大人,是有则更好,无则也罢的选择,而左相大人之于您,却是风险多过利益。一旦右相大人失势,接下来要整顿的宫外势力中,您的商团势力最大,您就会是第一个被整顿的对象。我知道大伯父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但是再多的利益也没有家族的存在重要,一切都是为了家族的延续,既然这样,大伯父何不选择第三条路。”今英缓缓的说出心中的看法,从她知道崔家与吴监护右相大人有来往之时,她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现在是时候把心里的思量说给崔判述听。
崔判述对今英精准的眼光没有第一次哪么惊异了,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侄女的早慧,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今英就是那个可以带领崔家走上巅峰的人。右相大人与左相大人的势力,他与几个账房的执事分析过,经过多方的打听与比较,才得出两边都不益与之为谋的结论,还没有商议出该怎么与两方的势力维持下去,现在今英不但凭一己之力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还找出第三条路,事已至此,他绝对有理由相信今英提出的选择。
安排好了崔家的后路,今英这才告诉崔判述御膳竞赛第一局的赛果,崔判述也没有像以前那样在意宫里权利的得失问题了,只是要今英好好的帮助她姑母,尽力而为就是了,还说崔家欠崔成琴的太多了,要崔成琴看开点。他已经想通了,崔家只要有今英的存在,崔成琴做不做宫里的御膳厨房最高尚宫都不要紧,有了今英的头脑,崔家已经可以在今后动荡的时局中保存住自己的势力了。何况,对今英这孩子他还是很了解的,妹妹崔成琴是她最大的羁畔,她从小被妹妹教导,可以说她最在乎的人就是崔成琴了。
从崔家出来,今英就感觉有人在自己后面跟着她,不像是大伯父家里的人,况且如果是大伯父就里的人,完全没有必要偷偷的跟着她。左转右转,今英尽量的往人多的地方走去,不时停下来,借着掩饰观察身后的动静。远远的见几个人抬着一顶青衣小轿向她这边急匆匆的走来,直觉告诉她是冲她来的,今英提起裙摆就跑。
躲闪之间没有注意方向,撞到了一个人,那人捉住她的手臂把她拉进了一边的店铺里,躲在门板之后。今英慌乱的挣扎着,心里惧怕极了,她到底是一个在安逸环境下成长的孩子,遇到突发的无法掌控的事件也是会慌神的,而且那些人明显是针对她来的,未知的恐惧往往是最让人害怕的。
“今英小姐,今英小姐,不要怕,是我,我是闵政浩。”闵政浩是在执行左相大人的任务,监视与崔判述来往的人,观察右相大人的势力与人马,正好看到今英从崔家出来,叫自己的副官继续监视,他跟在今英的身后,御膳竞赛的结果他也听说了,想上前去跟今英聊上一聊。还没等他上前去,他就和今英一样,很快就发现有人跟在今英身后,他一路尾随其后,见到今英突然跑了起来,自己迅速的绕到前方,隐蔽的把今英拉到店铺里躲了起来。
今英听见闵政浩的声音,这才惊魂未定的安静了下来,脸色惨白的趴在闵政浩的身前。
“好了,好了,今英小姐,已经没事了。”闵政浩爱怜的安抚着今英,轻轻拍打她的后背,这样的今英,是脆弱的,也是让人心疼的,与平时所见的被冷漠的外衣包裹下的今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格外引人怜爱。
很快今英的情绪就稳定了下来,从闵政浩的胸前站了出来,今英泯紧了唇,手指僵硬的理了理整齐的发髻,随后很快放下手,冰冷的十指紧紧的绞在一起,制止它们的颤抖,进而暴露出她内心的恐慌。“大人,谢谢你。”
“今英小姐,只要你没事就太好了。”闵政浩心疼的看着今英,拉过今英的手,把她绞在一起的手指分开,白皙的指节上已经是通红的一片了,冰冷如水,轻轻的为她搓揉着手指上的红肿,翻过手掌,上面因为经常做菜练习和写字翻书的原因,留下了浅浅的刀痕与薄薄的细茧,“今英小姐,请不要虐待您的双手。我娘曾经对我说过,看一位女人她的生活过的好不好,就要看那个女人的手。你的手已经是伤痕累累的了,就不要在虐待它了。”
闵政浩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今英的为耳边回响,久久的才被今英接收入耳,今英不禁脸一红,差点沉醉在他的声音之下,忘了刚刚发生的事情。赶忙从闵政浩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把它们放在衣襟下面,“大人,谢谢你,不过,请问你怎么知道有人跟着我?而且又适时的出现在这里救了我?”
“我正在执行任务,刚好在这附近,看到有人跟在今英小姐身后,所以才适时的出现,帮助了今英小姐。”闵政浩停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自己执行的任务就是监视崔判述,崔判述是今英的伯父,手里握着汉阳最大的商团,又与吴监护右相大人关系紧密,而他是左相大人的人,当着今英的面他不好将这些说出来,不过,“究竟是什么人想要对今英小姐不利?今英小姐知道他们是谁吗?”
今英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她是真的不清楚,她自认也没有得罪谁,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抓她。
“今英小姐请不要担心,我会尽快查清楚这件事的。”闵政浩主动揽下这件事,他很在意今英的安危,一定会尽快的查出究竟是想要对今英不利,然后将他们绳之以法,送进义禁府。
谢过了闵政浩,在他的护送下回到了宫里,今英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崔成琴,两个人坐在桌前猜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究竟是谁想要对今英不利。就在这个时候,令路拿了一样东西进来,说是户曹的闻佥正(内赡寺的长官名;掌管宫中各殿以及朝中二品以上大臣食物;酒饮以及油等东西)叫人送来给崔成琴的。
从令路手里接过那个东西,一看之下,今英就明白她今天是为什么会被人追踪绑架的了。那是今英的发带,她今天从崔判述家出门的时候还戴在头山,因为今英喜欢在洗发的物质中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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